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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大了三岁。”
白凤与他说起当年的羞事,寒紫羽心情稍稍缓解,沉默了一会道。
“我和你不一样。”
白凤笑笑。
“是啊,你和我不一样,你比我强,十二岁就自己选妻主,还在妻主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冲动还是什么你都很厉害。既然这么选择了就要承受。”口气顿了顿,“青衣和三郡主在一起时间最长,现在三郡主病了,自然着急,说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三郡主身体偏寒,需要很多人来暖,一个人是不行的。你的身份和他们不一样,不想过去就不要过去了,别委屈自己,只要月离醒了什么都没事了。”看着这个十二岁的小侍郎,白凤暗暗叹了口气。
白凤温文尔雅,说话不疾不徐,话里却处处提醒你该怎么做,听上去却很舒服,叫你无法生气。
寒紫羽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好了,你早点歇着,有事就叫青云去找我。别想太多。”白凤拍拍他,“坚强些。”
白凤出来摸了摸青云的头,温和地道。
“今晚辛苦些,寒侍郎有事就去叫我。”刚才就是青云去找的他。
“嗯!”青云点头。
白凤看了一眼西屋,脚步略略停了停才走了出去,外面下雪了,雪花扑在脸上叫他打了个冷战,他微微仰着头,轻声道,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你不醒来怎么对的起他们?
夜还没深,可冬日里的寒冷叫府上的下人们都躲进屋子里去了,路上冷冷清清的,红色绸带和红灯楼散着带着凄凉的喜气,白凤一个人缓缓走着,步子很慢,雪里的他背影孤峭落寞,刚才的温文尔雅从容淡然像是另一个人,如果仔细看他的神情,那眉眼凝着化不开的忧虑和哀伤。
今晚是月离的喜日子,月华留宿在月王府,住在以前的院子里,和月离的院子相隔不是太远。
白凤来到院门前,停了好半天,才有些不得不走进去的勉强。进了屋,正等着他的侍儿忙端来水,毛巾,洗了手擦干净,走进内室,月华正歪在炕上看书,见他进来随口道。
“回来了。”
“嗯。”白凤应了一声,上炕去铺被褥边说道,“寒侍郎刚来不太适应,青衣公子好像说了几句,哭了,我在那边劝了一会。”
月华放下书,很无力的样子看着跳跃的灯火,自言自语道。
“小妹若是不醒,可怎么办?”
白凤动作一顿,转开了话题。
“母亲和父亲睡了?”铺了两个被窝。
。
“睡了,母亲太累了,病还没好。唉!”
“你也累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嗯。”月华放下书,白凤过来伺候她脱衣,摘掉头上的饰物,再将头发挽起包起来,过去摸了摸被窝,回头道。
“暖和了。”
月华看着灯火跳跃下白凤那张俊雅的脸,身体有些热,别开视线,进了被窝,低声道。
“一起睡吧。”
白凤僵住。
“父亲说了,要我和你有个孩子。”
白凤发愣。
“不同房,怎么有孩子?”
“四年了,还要多久?”
月华一句一句的疑问句,白凤不语了。
“平平是我无意怀上的,第一个孩子不能轻易打掉,我不是故意不敬你,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四年你不和我同房,我不怪你。。。。。。”
白凤沉默。
夫没迎进门侍郎是不能有孩子的,何况还是个侍人,这等于不敬夫,月华言下之意我这么做给足你的体面,你还想怎样?可月华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白凤不想和月华同房的原因。
白凤迟迟不答,月华心里也凉了,半天说了一句。
“睡吧。”
白凤停了停,默默地把外衣脱了进了另一个被窝,躺下。
月华心里不是没有疑惑,可白凤也被验过身,没有任何问题,白凤母亲是户部尚书,家教极严,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人。就因为平平吗?
四年前他过门她正好怀着平平,没有和她同房,生下平平,他还以各种理由推脱,甚至称病,她原以为他有怨,便随他,四年过去他依然如此她感到应该不是因为平平。
那是因为什么呢?
白凤走后寒紫羽想了一会,起身再次来到西屋,这次直接上炕,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下,脱掉衣服,只留了一个底裤,分开人。
“我来给三郡主暖身!”谁也没有看,进了被子,趴上月离的身体,好凉!感到就像贴在了冰上,这时才知道月离的身体有多么凉。
“三郡主!你醒醒!”他咬牙坚持没起来,反手搂上月离的脖子哭着道,“你不醒,我可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脸埋在月离的胸前,泪水流下,“三郡主你不可以不醒来,我得罪了母亲父亲,你不醒来,就没人要我了……”贴着月离的冰冷身体,那种恐惧越来越大。
青空叹了口气,这个侍郎还真是个孩子,说出的话叫人心底发酸。
就这样,寒紫羽过了一个冰冷的新婚之夜,和众多的暖炕人暖着他的新娘,却怎么也暖不暖,跟新娘说着太多的话,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最后累得睡着了,青衣将他抱起来送回了东屋,这个小侍郎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了。
林枫今晚神智格外清醒,月离纳侍郎了,今晚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却平躺在那什么也不知道。
新房所有一切都是他张罗,叫红尘他们采办来的,就算月离躺着他也要给月离一个体面的纳侍婚礼,这是她屋里第一个有身份的人,不能叫人看不起,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婚礼,不能有遗憾,尽他所能他都做了。
林枫想到月离躺在炕上无声无息,心痛如刀绞,恨不得以身相替!
月离,你快醒来吧!
第二天月离没醒。
第三天月离没醒。
第四天……
第五天……
一连七天。
王府上下一片哀恸,燕子坞的人绝望了。
人学一坛一坛地也灌下去,三郡主始终那样,没有任何变化,很冷,身体很软,没有死的征兆,更诡异的是身体很健康,任何部位都没有问题,连一丁点毛病都没有了,可人就是不醒,梅太医也束手无策了。
第八天的早上。
寒紫羽拿起了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直接流进月离的口里。
“寒侍郎!”青空惊住。
青衣看向他。
“月离不醒,我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寒紫羽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异常,“如果她喝了我的血,还不醒,我会先走一步!”
他受不了了,他不会再无止境地等下去,他要先去了。
寒紫羽看着这个神仙般的女子,仔细又认真。
“我来给你冲喜,你不醒,我把命给你,你就会醒了吧!”
青衣没有拦他而是也咬破了手腕,叫那血流进月离的口中。
青空伸过手来……
青云伸过手来……
甚至青玉……
“三郡主,我把血都给你,把命都给你,你还不醒来吗!”
寒紫羽大声地道。
不多时月华和白凤、月王爷、范秀、梅太医赶到,看此情景都震惊在那。
……
身边一片虚无,黑漆漆的,月离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浮沉,有无数的声音在拉扯她的意识,而她却只想在这里浮沉下去,就在不耐烦之际,跟她说过话的一个声音道。
“现在不是你回来的时候,去吧!去吧!”
月离想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可那声音再无动静,而自己的意识逐渐像落到了实处,身体,感觉到了身体,熟悉的冰冷,熟悉的阴柔内力流转经脉,还是和以前一样,再想先前的声音什么也想不起来,如同做了一个模糊的梦一般。
“三郡主,你还不醒吗……”
这是谁的声音,不是青衣的,身体好重,谁压在我的身上。
“青衣……”
月离的喉咙有些发干,内力再怎么霸道,她还是人,如果不是血润了喉咙,昏迷了十天的她怕是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嘴里……是血!
浓浓的血气叫月离身体一紧,奇怪,没有危险,难道又重生了?
不知为何,有了些许的遗憾,那个世界还有她留恋的人呢。
“月离醒了!”青衣听到了,大叫一声。
这一声惊得所有人围了上来。
“三郡主!”
“离儿!”
“小妹!”
……
月离所有的感官都灵敏起来,耳边有人在叫她,熟悉的声音,是熟悉的声音,她没有重生,挣扎地睁开了眼,几张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开始有些模糊,慢慢的看清楚了,青衣、青空、母亲、大姐……挤在眼前,一种心安顿时充盈在胸口,她还在这个世界,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她们焦急、惊喜、失措各种各样的神情交织着,让她心里感到是那么温暖。
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多人在乎。
月离笑了,一向清冷的眼眸沾上淡淡的温色。
“我饿了……”
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饿了,可这句话叫月王爷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离儿醒了,离儿真的醒了!来人,快,快把好吃的都给离儿端上来!”
离儿醒了,她的离儿终于醒了!月王爷有点语无伦次。
“月王爷,三郡主刚醒,适合吃清淡的。”梅太医激动的都哆嗦了,我的神啊,三郡主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谢祖宗啊!强定住心神提醒着。
。
“对对对,清淡的,快去!”月王爷擦着眼泪连声道。
饿了十天,腹中空空,这两句话说的都很吃力,月离喘了口气。
“月离,别急,饭马上就好。”青衣小心地抚着月离的脸,生怕碰坏了似的。
月离轻轻点头。
很快清淡的粥,青色的小菜上来了,青衣托着月离,青空喂着。两碗粥下去月离有了些精神,梅太医叫过一个多时辰再进食,饿得太久怕吃多伤胃。
月离通晓医术,自然知道,漱了口才注意到炕上坐了很多人,赤条条的,瞪着眼看着她,最后视线落在一个人身上,这不是寒紫羽吗?小妖精似的脸上憔悴不堪,头发凌乱,身上只穿了条裤子,瞪着她,嘴紧紧地抿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所有人都沉默了,月离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刚要问青衣,寒紫羽哇的一声哭了。
“三郡主,你为什么才醒过来!你昏迷了十天啊,十天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我嫁给你做侍郎冲喜,青衣还欺负我,我和他们在一起给你暖身,还给你和我的血!我第一次成亲,身边都没新娘,天地都没拜,我就一个人,一个人,你知道吗……我才十二岁,你就这么欺负我……呜呜呜,你为什么才醒过来,为什么……你知道吗,我好害怕……”
想起面对皇上的紧张,出嫁时父母的不支持,新婚之夜的委屈,青衣还说他端侍郎架子,脱了衣服被那么多人看,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十二年来的恐惧都没有这些日子多,无形的压力快要将他压倒,他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怕,那种巨大的怕,吞没了他,叫他喘不过起来,越想越哭,坐在那直瞪着月离大声道,好大的怨气!
月离呆住,他在说什么,侍郎、冲喜?
月王爷看到这里摆摆手叫所有人都跟她出去,最后屋里只剩下了月离和寒紫羽两个人。
“我嫁给你做侍郎了!你不能不承认!你还要对我好!”寒紫羽终于在只剩下了月离他们后扑上来,紧紧搂住月离的脖子,“我是你的侍郎,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