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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重重地甩门而去。
“哈哈哈……”李琏肆意狂笑,眼中却是雾蒙蒙地一片:“爱?从我被陷害抛弃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只有恨……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谁都得不到幸福!”
第一二零章 今世孽缘
大战过后,金陵城重归宁静安详,尽管宫内死伤不计其数,但宫外没有影响到一个百姓,所以第二天,城内居民照常生活,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暴乱一样。只是关于惠妃娘娘的谣言已经满天飞。
青凰宫。
一道优雅挺拔的身影默默地站在桂花树下,满树金黄玲珑的花儿和沁人的香气并未使他心欢。他抬起头,折下一杆细枝。一缕凉风吹过,枝上的小花不堪风力,摇摇欲坠。
“皇上,”成品彦忧心忡忡地走上前,说道:“皇上伤口未愈,小心着了风寒。”
李璟轻叹一口气:“为何朕放不下她。”
成品彦微微皱眉,小心翼翼地回道:“惠妃娘娘的确是聪慧过人,只可惜,她并无辅君之意,皇上何必强求。”
“啪!”李璟手中的桂枝猛然折断,成品彦登时吸了一口冷气。
李璟脸上突现诡异的笑颜:“十天,朕给他们十天时间。”
成品彦心里不明白:“如今我们已摸清他们的藏身之所,皇上为何不趁胜追击?”
“以朕那三弟的个性,他是绝不会轻易说出救她的办法,而寻月夜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让他们好好互相折腾一番。你给朕密切监视着那崖对面,十天后,不管结局如何,朕都要亲自一举铲平寻剑山庄!”
说罢,那桂枝被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下,顿时粉身碎骨。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重新粉饰的青凰宫,眸子深邃:“这里,永远都为你而空着。”深秋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这两日,寻月夜始终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尤其是深夜,一睡着便是满脑子杀戮的噩梦,还有祖辈的训斥,待浑身湿淋淋地被惊醒时,转身望着沈青箐的睡脸,又是心事重重。
德阳公主一直没有下落,如若不然,他早就将李琏千刀万剐丢下悬崖,然后斩断“一线牵”,从此与世隔绝。
这几日她的记忆衰退得很严重,每天醒来都仿佛是时光倒退了一天一样。不知是不是李琏刻意的行为,而他不管是严刑相对还是好言相劝都无济于事,李琏是吃定了要折磨他们,将他们拖下水,成为他的陪葬品。
那日他坦言不怕她忘了他,可眼睁睁看着她脑海中与他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消逝,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恐慌。他多想将她从睡梦中摇醒,一辈子都不要再沉睡,因为他实在是害怕,怕不知哪一天当她从梦中醒来时,会彻底地忘了他。
这一夜,他依旧是梦见了父皇憔悴的音容,无数死难的弟兄伸出鲜血淋淋的双手,哭嚎着要他为他们报仇!
他惊醒了!连日的噩梦让他眼眶深陷。
枕边人呼吸均匀,吐气如兰,睡梦中的娇容如婴儿般甜美安详。
他费力地起身,尽量不吵醒她,今夜,他已无心睡眠。
他披了件外套坐在书榻前,月光从窗外透进,地上的他的人影老长,孤单落寞。
忽然,窗外闪过一个黑影,快如疾风!
他心里大惊,不假思索地夺门而出,追了上去。
黑影不慌不忙地飘过后院,如幽灵般闪进后山树林。
寻月夜暗暗提气加紧跟上,心里却看得明白,这黑影是故意将他引出。
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寻剑山庄中所有举足轻重的人。但是喜欢用如此方式引他出来,并能做到悄无声息、来无影去无踪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师父——昆仑派第十八代掌门,天极!
果不其然,黑影在钻入树林后不久便停了下来,身形极为轻巧,站定后,便回头看着紧跟而至的寻月夜。
当寻月夜看到那一头银光闪闪的白发和炯炯有神的星眸时,他再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深深地叩拜,哽咽道:“师父——”
天极叹了口气,上前将他扶起,而他仿佛一个等着挨骂的小孩般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天极轻拍着他的肩膀,眼中露出一丝疼爱。
“麟儿,为师可有三年多没来看你了,这几年,你长大了,也成熟了。”
寻月夜抬头,对上那宛如父爱般慈祥的目光,万千滋味涌上心头,想说的话太多了,可此时却颤了颤双唇,什么都说不出口。
天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你的事为师都知道了,你命中难逃此劫,为师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寻月夜脸上愁容满布,低声道:“麟儿失败了,死不足惜,可是辜负了列祖列宗的期望,麟儿无颜下九泉见他们。”
“傻孩子。”天极微嗔道:“这不怪你,一切自有定数。大唐覆灭已有三十六年,小国虽多,但已个个羽翼丰满,凭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反败为胜?为师本就不赞成你下山,知道你此去便是走上了万劫不复之地。只是你我师徒一场,你皇爷爷又与我交情颇深,为师实在不忍你们李氏一脉从此消失。”
寻月夜一诧:“师父的意思是……”
天极神秘地笑了笑:“那丫头注定还有两大劫难,不过她命为凤灵,一切都会迎然而解。而你命里重金,与她相克,故你们二人若强行在一起,只会让对方更加痛苦。”
寻月夜心里一沉:“麟儿明白,今生与青箐无缘,若有来生,只希望能早日与她相见。”
天极白眉一扬:“儿女之情师父可看不明白,不过你这痴情模样教谁看了都会心疼。为师已经请教了天风、天元两位至尊,只有去掉你身上的重金之气,历经五年脱胎换骨,方可与她相配。只是,这五年之苦可不是人人都能受得,须经过五大关,那好比阎罗十八层地狱酷刑,你可愿意?”
寻月夜大喜,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麟儿愿意!望师父师尊成全!”
“好!”天极倏地挥袍,两手如鹰鹫般牢牢锁住寻月夜的双肩。
寻月夜只觉得体内两道真气竞相游走于五脏六腑,相互碰撞,错乱无章。真气逆行,浑身如万蚁咬噬,疼痛难耐。
寻月夜紧紧咬着下唇挺住,一声不吭。
许久,他的手指不由得抽搐起来,双手双脚近似麻痹,体内真气越涨越大,像要破腹而出。
“呜……”他终于忍不住痛吟了起来,天极适时地松了手,他顿时如一摊泥倒在了天极的怀里。
“这是第一关生死关,是五关中最轻的一关,只有‘死’过一回,才可接受脱胎换骨的训练。刚才我们只是进行了生死关的第一步,将你体内真气逆行,相互反冲。麟儿,你可愿意继续下去?”
“师父……谢师父成全……”寻月夜无力地点了点头,随即昏迷了过去。
天极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你了,世间万物,情字了得啊。”
说完,他抱起寻月夜,脚下生风般飞回了山庄。
次日,阳光明媚。
山庄里的家丁一早就起来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只是匆忙奔走之间,见面都是掩嘴偷笑,个个脸上漂浮着意思暧昧的意味。
往日庄主一早便起来练剑了,即使是新婚后第一天也没有例外,可今日迟迟没有起床,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还在睡着,或许晚上与庄主夫人……
最近庄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庄主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了。
寻月夜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阳光已经将屋内照得一片艳阳之色,有些刺眼。
他不太适应地揉了揉眼睛,忽然撇过头。
沈青箐一脸红晕,羞答答的眸子柔情万种,侧着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怔了怔,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木讷地看着她说道:“你醒了?”
“嗯。”她低应了一声,脸上更见羞涩,白里透红,楚楚动人,然后伸出玉臂,拉过他的手,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味。
“月夜,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没想到……我回来了是不是?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是不是?”
她羞得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紧紧地挨着他。
他心里一阵酸楚,看来她又忘记了许多事情。伸出手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心疼地快要泪涌。
很快地,再过几天,她一醒来就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他闭上眼,声音埋没在她的一头青丝里,是那样的脆弱和无助:“青箐,不要忘记我,我是你的夫,你一定要记得。”
她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月夜,你怎么了?”
他的胸口像堵上了无数的坚石,他该怎么说?他该怎么说!
“答应我,无论如何,你的记忆里一定要有我!”
她笑了笑,调皮地捏着他的俊美的脸蛋,说道:“你怎么像个怨妇般地,这话好像应该是女的对男的说吧。好吧,看你这么诚意,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不过,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不然,我可是会番强的哦。”
他心酸地握紧她的手:“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生生世世。”
第一二一章 情愫滋生
唐澈等人在城中逗留了几日,四处打探寻月夜的下落,未果。
其实,他如果知道寻月夜便是誉满金陵的寻剑山庄的庄主,那么他大可在寻剑山庄突然封闭了四大门店之前,便可与寻月夜联系上。
世间充满了无数的巧合,也制造了太多了阴差阳错。
聚贤茶楼,二楼靠窗雅座。
唐澈与德阳面对面坐着,点了一壶上等毛尖,稍作小憩。
几日来的搜索让德阳的脸型更加瘦削了,她堂堂一国公主,何曾吃过这样的奔波之苦,谁又能想得到,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
唐澈将茶杯递到她面前,见她一脸愁容地望着楼下喧嚣的集市若有所思,双唇紧抿,眉心深锁,一身尊贵之气消磨殆尽。
他居然鬼迷心窍地留下来帮她找寻那个死女人和死女人的弟弟,可她每日里给他的,除了忧伤还是沉默。
他抬手示意身边几个手下悄悄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口,然后学着她的样子注视着楼下来往的人群,看得他眼花缭乱,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个耳光,心里愤愤地骂着自己和她一样傻得可以。
他清了清嗓子,想找点话题:“公主……”
“堡主,请叫我菲菲。”德阳公主回过头,冰冷的眸子依旧,但眼波深处忽闪着柔和的涟漪。
“这几日连累堡主为我四处寻找,菲菲很是过意不去。”
唐澈咧嘴,露出了自命不凡的笑容:“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这么客气,总不能看着你孤身一人落入贼人之手吧。”
空气中流淌着异样的轻微的情愫,德阳收回眼神,垂下了眼帘,纤长的手指转动着面前的茶杯。
唐澈心神一动,双眸变得灼热起来:“若还是找不到他们,你可愿意与我一起回唐家堡?”
德阳一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们可能离开了金陵,难道你要在这里等一辈子吗?”
“不会的。”德阳端起茶杯凑到唇边,长长的睫毛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他们不会走的,我有直觉,我一定会找到他们。即使他们真的离开了,我也要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