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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拉住她:“跟我还这么客气。等很久了吧?来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婉瑜抬头看到我身旁的苍啸天,脸上瞬间变色,掩嘴惊道:“是你。。。”
我狐疑地看向苍啸天:“你们认识?”
苍啸天一脸的若无其事,道:“你问她吧。”说罢转身坐到一旁自顾自地喝茶去了。
我把婉瑜拉到一边,低声问:“怎么回事?”婉瑜脸色绯红,小声地给我讲述原委:原来前一阵她有一次独自外出,逛到荒僻之处时碰到几个登徒子,意图不轨,身边的小丫鬟哪里拦得住,刚好被苍啸天看到,出手助她脱险。她当时太过惊吓,回过神后苍啸天早就走了,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里遇到了。
我听后舒了一口气,先前还担心是我这大哥哪里冒犯了佳人,想不到竟是善事一桩,遂拉着婉瑜走到苍啸天面前,笑道:“大哥,现在你好事越做越多,魔头这个帽子可以摘掉啦。”
苍啸天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妹,你少给我灌迷糊汤。魔头又如何?我倒觉得挺好。”
我笑道:“我是你妹子,岂不也成了小魔头?”
苍啸天眼一瞪:“我看叫你小滑头还差不多。”
我嘻嘻一笑,冲婉瑜道:“这回正式介绍:婉瑜,这是我的结拜大哥苍啸天。大哥,这是方婉瑜,大学士方大人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脾气好,人也漂亮,比我可强多了。”
先前我们说话时方婉瑜一直垂着头,此时听我称赞,面色赧然,伸手拉了我一下,嗔道:“姐姐。。。”
我笑道:“本就如此,有何说不得?何况,”我看向苍啸天,“就算我不说,大哥也看得出来,对吧?”
苍啸天不禁失笑,拿食指点点我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学人家有点姑娘样?”
我笑道:“我是学不来了。大哥,你受不了我的时候,我就让婉瑜替我,免得又被你念。”
一番打趣,气氛活跃了不少。婉瑜赧色渐退,冲苍啸天盈盈一礼:“多谢苍大侠当日出手相助,婉瑜感激不尽。”
苍啸天摆摆手:“用不着谢。我行事向来随心所欲,这次救了,下次或许就懒得管了。”
婉瑜显是从未遇过有人说话如此不偱礼数,一时怔然,我忙打圆场:“婉瑜,大哥一向不拘小节,你莫要介意。”
婉瑜偷眼打量了一下苍啸天,见他神态冷然倨傲,说话更是毫无仪礼,与自己过往接触之人实是大大的不同,又想到我先前说他是江湖中人,心中倒存了些许好奇。
我们三人坐下闲聊,多是我和苍啸天说,婉瑜微笑着听,遇到不懂的,便开口询问。我看到苍啸天并未显出不耐,而婉瑜神情中有着小女人的娇羞,心中不由一动。
眼见天色渐暗,一个丫鬟进来禀道:“裴大人派人传话说今日要晚些回来,让姑娘莫等他吃饭。”
我站起身:“不管他了。婉瑜,留下来陪我一起吃晚饭吧。”
婉瑜犹豫了一下,见我眼巴巴地望着她,不禁抿嘴一笑,道:“全听姐姐安排。”
我想了想,拍掌道:“我想到一个可以边吃饭边看景的好地方!大哥,我们一起去。”
三人出了府,步行前往城中热闹的街市。一路上我买了同和祥的烧鸡,庆丰楼的包子,还去杏花楼打了一壶女儿红。走来转去,苍啸天见我仍没有落座的意思,不耐起来:“我说小妹,你再晃下去大半个城都要被我们转遍了。”
我笑道:“大哥,这就要到了。”说罢侧头问婉瑜:“累吗?”
婉瑜平日出门多是以车代步,跟我们走了这许久早有些疲倦,听到我询问却只是温柔一笑:“还好。”
我笑着挽住她:“我保证,到了你就会觉得走这么多路绝对值得。”
又行了一阵,已来到城门附近,我转到一处行人稀少的僻暗之处,指着面前一座隐在黑暗中的高塔,抚掌道:“到啦!”
苍啸天见那塔门紧闭,周遭甚为破败,显是已荒废许久,不屑道:“小妹,转了这么久的‘好地方’就是这里?”
我笑道:“这叫内有乾坤。走吧,我们上去看看。”
婉瑜见那塔周边毫无灯火,里面黑黝黝一片,在夜色中甚为阴森可怖,一时不禁有些惴惴。
我走到塔脚下,冲苍啸天道:“大哥,婉瑜就拜托你啦。”说罢当先纵身一跃,已攀上一层。我脚下不停,足尖点檐,一层层向上攀去,身形飘动,灵宛如燕。
婉瑜仰头看得呆了。苍啸天走到她身侧,道:“走吧。”说罢,一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纵身跃上塔檐。
婉瑜一个大家闺秀,何曾有过这等体验?不由惊呼一声,花容失色,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苍啸天胸前衣襟。
苍啸天低头看了她一眼,揽着她纤腰的手紧了一紧,身形不停,婉瑜只觉如腾云驾雾般,眼见离地面越来越远,心中惊惧,不由闭上了眼睛。
过得片刻,忽听得身边传来清脆的笑声:“婉瑜,到啦,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伸手在婉瑜眼前晃了晃,见她睁开了眼,笑道:“再不睁眼,就要错过美景啦。”
婉瑜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依然靠在苍啸天怀里,脸上顿时烧了起来,赶忙直起身,这才留意到自己落脚在一片檐脊之上,头上是一片星空,再无遮挡,原来已到塔顶。
我指着前方对他二人道:“没骗你们吧?”
苍啸天和婉瑜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整个夏都几乎尽收眼底,只见灯火阑珊,光色流转,繁华璀璨如夏夜之星。此刻正值晚饭时间,街上酒楼食肆繁闹喧嚣,街上行人如梭,一派生机勃勃的人间烟火。
头顶上则是一片朗朗星空,繁星闪耀,明月高悬,我伸了个腰,只觉全身说不出的透爽,侧头笑道:“大哥,这可是我的独家宝地哦,还从未带别人来过呢。”
苍啸天嘴角一勾,随便往檐脊上一坐,冲我道:“还不拿酒来!”
我吐了吐舌头,拉着婉瑜也坐了下来,把酒壶递给苍啸天,又打开纸包中的烧鸡和包子,三人并肩而坐。
我从怀中摸出一截蜡烛,用随身带着的火折点着,放到身前。婉瑜抿嘴一笑:“姐姐想得真周到。”她虽觉此处景色不凡,但毕竟身处高塔,难免紧张,即使坐了下来身子仍不免紧绷。一旁的苍啸天忽地冷声道:“尽管坐着,掉不下去。”
婉瑜面上又是一红,我笑着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有我大哥在,绝对安全。”
苍啸天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转手把酒壶递给我,我接过微抿了一口,用袖子擦了擦壶口,转头问婉瑜:“能喝点吗?”
婉瑜犹豫了一瞬,接过酒壶喝了一口,又把酒壶递还给我。
我看着脚下万家灯火,轻声道:“听闻这塔本是座藏书塔,后来不知怎的废弃了。以前我时常一个人买些吃的,来这里坐一个晚上。低头可看街,若累了仰头一躺又可看天,多妙。”
苍啸天忽道:“你在津芜时不也老喜欢一个人在屋顶上发呆。”
我想起和他在屋顶喝酒聊天的那些夜晚,不禁莞尔。
婉瑜愣愣地看着我,她认识我是在我和裴湛蓝重归于好之后,只道我是深得宠爱的裴家准夫人,哪里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过去,不禁握住我的手,轻声问:“姐姐,你以前…住在津芜?”
我道:“是住过一段日子。我跟大哥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婉瑜 “哦“了一声,似乎颇为好奇。
我笑道:“我和大哥第一次见面时发生了…一点误会,后来我就提出和大哥打赌…”我把和苍啸天相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撞见他云雨的尴尬自是隐去未提。婉瑜听得出神,特别是听到我将铜板变走时,更是一脸惊异。待我说完后,不由问道:“那场赌到底是谁赢了?”
我实话实说:“若要真论起来,该算大哥赢吧。“
苍啸天“嘿”了一声:“小妹,这回怎地不逞强了?”
我笑道:“你既已是我大哥,输给你便不算丢脸。”
婉瑜听我如此说,不由偷偷看了苍啸天一眼。
我为逗她开心,随手从怀中摸出一枚铜板,双指夹住在婉瑜眼前一晃,再摊开手铜板已经不见了,婉瑜“咦”了一声,我手一晃,铜板又出现在掌中,再一晃,又不见了。
婉瑜看得新鲜,我微笑:“你找找看在哪里。”
她拉着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却如何能找得到。我指指她的衣袖,她纳闷地一抬腕,一枚铜板自袖中滚了出来。
婉瑜惊喜道:“怎么会到了我这里?”
我伸指放在唇边,故作神秘:“佛曰,不可说。”
苍啸天对我俩的玩闹恍若未见,只一口口地喝着酒,脸上神色却是难得的柔和。
我见气氛差不多了,忽地一拍脑袋,作惊醒状:“糟啦,湛蓝昨日说要喝我煮的银耳羹,我白天就顾得玩忘了个干净。”边说边站起身,“婉瑜,我得先回去啦。你和大哥再坐一会,等下大哥会送你回去的。”说罢,不等婉瑜说话,已飘飘然跃下塔顶,边向下跃边遥遥叫道:“大哥,婉瑜就交给你啦,一定要送她平安到家哦。”
塔顶上的婉瑜一时怔然,苍啸天摇摇头:“这臭丫头,又耍花样!”
我落地站稳,仰头望了一下塔顶,自语道:“大哥,加油哦。”说罢,一路哼着歌脚步轻快地往裴府而去。
一进府门便碰上小穆,她见我回来不禁蹙眉道:“又玩到这么晚。公子已经回来了,在书房呢。”
我冲她无赖一笑,径直走去书房。推开门,裴湛蓝正在翻阅书籍,见我进来,放下手中书,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伸臂环住我:“跑去哪里玩了?”
我微一挑眉:“可有比玩更重要的事呢。”说罢将我欲撮合苍啸天和婉瑜的想法跟他讲了一遍。
裴湛蓝听后并未言语,我捅捅他:“你觉得他二人有可能吗?”
他伸指点了下我的额头:“瓷儿,你这好管闲事的性格怎么总是改不了?感情之事,谁说得准?全看他二人的缘分吧。”
我嘟嘴道:“大哥性子古怪,婉瑜更是腼腆,干等下去岂不是急死人。既已有缘相见,总要推他们一把,搞不好就是一门好姻缘呢。事在人为嘛。”
裴湛蓝淡笑不语。我伸手翻了一下他面前的书,发现尽是医学书籍,纳闷地问:“谁生病了?”
裴湛蓝比了个手势,我诧异道:“皇。。。他不是病了很久吗?你想为他医治?”
裴湛蓝道:“我为他把过两次脉,若要痊愈恐不大可能。此次万寿河之事又令他急火攻心,疾患有加重迹象,情况实不乐观。”
我忽地想到前世看到的那些宫廷小说,心中一凛,低声问:“你担心太医不可靠?”
裴湛蓝若有所思:“我看过方子,问题倒是不大。太医院中虽有范鹤年的人,但量他还不敢在方子上动什么手脚。不过,”他微微沉吟道:“日常饮食就不好说了。”
我蹙眉道:“皇上身边难道就没有可信之人?”
裴湛蓝神色凝重:“荀田一被诛后,范鹤年藉机撤换了朝中不少不合他心意之人,说他独揽朝政也不为过。现在皇上近身之人中大半皆是他的耳目,后宫又有范贵妃里外应和,皇权大半已在他控制之中,只不过还不够名正言顺。”他顿了一下,又道:“若皇上肯依他心意废了太子,改立范贵妃腹中孩儿倒也罢了。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