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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话实在拙劣,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你与铭九相识不久他便予玉佩相赠,可见对你甚为欣赏。”顾夫人和颜悦色地说:“今日一见,我自觉与玉瓷你甚是投缘。我比你略大,你若不嫌,便唤我一声‘姐姐’可好?”
怎么大有认小的架势?我心中叫苦不迭,嘴上却只能道:“多谢夫人承爱,玉瓷怎敢当。”
“这有何不敢,我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若能得一个像你这般纯真率直的妹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算夸吗?我心中哀叹,却无法再推却,硬着头皮道:“那。。。玉瓷先谢过夫人。。。顾姐姐了。”我特意连了她的姓氏一起叫,免得听起来像二房拜见正室似的。
顾夫人嫣然一笑:“以后有空常来玩,我一个人也挺闷的,咱们姐妹俩还可以说会话。”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搜肠刮肚地想转换话题,灵光一闪,脱口道:“顾姐姐你会做鸡粥吧?”
“呃?”顾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怎会突然提起这个。
“九哥。。。嗯,燕将军他称赞过您做的鸡粥,说那叫一个鲜美,虽只是一碗粥味道却堪比珍馐佳肴,实是回味无穷。”这倒不是假话,顾夫人做的鸡粥味道确实不错,我上次吃完后惦记了好几天。
顾夫人掩嘴轻笑,眉眼间的幸福无限放大:“哪有那么夸张,只是刚好对他的口味罢了。”
“看不出您贵为将军府夫人,竟还亲自下厨。”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我自愧虽身为女人,对做饭却一窍不通。
“平日里闲来无事,就跟厨子学着做些铭九爱吃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她悠悠地道,犹豫了一下又轻声问:“那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我暗叹一声,看来燕同学平素不爱夸人,下次得找机会点拨点拨他,哪个女人不爱听点好话?就算是看了多年的老婆也该时时称赞,这才是维持夫妻感情的法宝嘛。
“他呀。。。他还说。。。。”我正编着台词,忽听得门外脚步声急响,未等侍卫通报,燕铭九已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顾夫人忙起身:“你回来了。玉瓷等你很久了。”
燕铭九微颔了一下首,寒星般的双眸扫向我,目光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又被冷寒取代。本来我还颇庆幸燕铭九的到来让我不必再面对顾夫人,但此时看到他隐含怒意的目光,不由哆嗦了一下,万分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走掉。
我正悔思间,冷不防燕铭九上前拉起我的手腕便往外走去,我惊呼了一声,身不由己地被他拖曳而去,却说什么也不敢回头看顾夫人的神情。
燕铭九大步疾行,我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直到进了上次我等他的寝房,燕铭九才松开手。我抬手一看,腕上已是一圈嫣红。
燕铭九灼灼地盯着我不言语,我只好自己找开场白:“九哥,谢谢你如此照顾欢乐之家,奶奶她们都夸你。。。”
“去哪里了?”他忽地开口打断我。
“那个。。。”我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决定还是说实话存活下来的几率比较大。
“我生病了,在一个朋友那里住了一阵子养病。”早知道今天中午就少吃点,还能有点弱不经风的样子。
燕铭九深深凝视着我,忽然猿臂长伸,把我拉进怀里。
我吓得挣扎,被他双臂一紧,登时动弹不得。他的额头抵上我的乌发:“上次说过了,如果再让我找不到你,定要好好惩罚。”声音低沉暗哑,说不出的魅惑。
我脸红耳赤,心跳足足有180,结结巴巴道:“九。。。九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却忽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吻上了我的耳垂,牙齿还时不时地轻咬耳珠,灼热的气息冲在我颈间,直让我头晕目眩,半个身子都酥麻掉了。
我心里哀鸣:燕铭九该不会偷偷去拜访我妈了吧?他怎么知道耳朵是我极度敏感的地方?打小我就不能跟人说悄悄话,因为别人一凑近我耳朵我就痒到不行,实乃周身第一大死穴。
神智迷乱中我感到燕铭九灼热的唇慢慢移到我脖颈,轻吮着我项间的肌肤,并大有向我双唇进发的趋势。我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今晚恐就出不了这屋了,努力维持着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却挣不开他的双臂,情急间我干脆将头整个埋到他怀里,坚实的胸肌压得我鼻子生疼,我却无论如何不敢再抬头。
我感觉燕铭九的吻慢慢停了下来,然后我听到他胸腔里发出闷闷的笑声,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我暗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傻了眼。燕铭九腾出一手搅住我的腿弯,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简直快哭出来了,燕大将军不会是要霸王硬上弓吧?
还好,燕铭九只是走向了屋侧的长榻,抱着我坐在他腿上。我备受折磨的小心脏才彻底回了原位,可怜兮兮地轻喘着。
“怎么突然病了?”燕铭九低声问,伸手搭上我的腕脉。
“人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的嘛,现在已经好了。”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琢磨着怎么能从他腿上溜下来。
燕铭九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似要从我脸上读出真实的答案。
我被他的目光逼得坐立不安,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将军,大夫人来了。”
我如获大赦,“刺溜”一下从他腿上蹿下来,逃到屋子另一端。
大夫人走进房里,笑看了我一眼,对燕铭九道:“玉瓷等了你那么久,恐怕还没吃晚饭。我让厨房做了粥和点心,你陪玉瓷吃点吧。”身后丫鬟端上托盘,上面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鸡粥和几笼点心。
燕铭九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道:“多谢夫人。”顾夫人柔美一笑,看丫鬟把托盘上的吃食摆好,施了个礼便出去了。
我冲到桌边,深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香啊!九哥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个贤惠媳妇!”
燕铭九没搭理我,撩袍坐到桌边。我麻利地分好汤勺,舀了一大勺正要放入口中,“等一下。”燕铭九忽然按住我的手,我极为不满地瞪着他,却见他握着我的手将汤勺移向自己,轻轻吹了吹,才又递给我:“小心烫!慢慢喝。”
我心里一热,放慢了速度,喝了半碗粥,我伸手拿了一个雪白的豆沙包,大口咬了下去,浓滑的馅料流进嘴里,美得我不住点头。
燕铭九静静地看着我,我侧头问:“你不吃吗?”他摇摇头,把面前的一碗粥推给我:“都是你的,我吃过了。”
我不客气地喝光自己这一碗,又拿过了他的那碗,喝到一半,觉得差不多饱了,我抬眼看向燕铭九,貌似不经意地问:“九哥,听说那个荀田一被诛了,是怎么回事呀?”
燕铭九眼中精光一闪,声音却甚为慵懒:“你怎么想起这事了?”
“老百姓都在议论嘛。毕竟那么大一个官,突然出了事,对朝中其他官员也会有影响吧?有没有影响到你?”我试探地问。
“你这算关心我吗?”燕铭九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
眼见他不上套,我不由撅起嘴:“当然关心了!所谓伴君如伴虎,今天这个倒霉了,明天指不定就轮到谁。看清局势站对队伍还是很重要的。”
“玉瓷,”燕铭九正色道:“以后在外人面前可不要如此说话。”
“我晓得的。你又不是外人,对吧?”我笑嘻嘻地拉近乎:“这次荀田一完蛋,最高兴的是不是那个范丞相呀?大家都传他们不合。”
“嗯,”燕铭九懒懒地应道,似乎对谈论此事没有兴趣:“荀田一咎由自取,那范鹤年也不是什么善类。铲了狐狸,肥了豺狼,以后朝中大半是范家当道了。”他摇了摇头,面露疲惫之色。
我想起裴湛蓝送心经给范鹤年,除了报仇,他是不是还想要更多呢?
我心中郁闷,呆了一呆,宽慰道:“九哥,邪不压正是千古不变的事实。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忠谁奸自有分辨。眼下那范家独揽大权又如何?民心所向才是至键,未见分晓前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燕铭九凝视着我:“玉瓷,你总是让我意外。你这小脑袋瓜里,究竟还藏着什么呀?”
我嘻嘻一笑:“那要慢慢透露,这样还可以多骗几碗鸡粥吃呢。”
眼见天色已晚,我起身告辞。燕铭九唤丫鬟拿来一件大氅,披到我肩上,帮我系好带子:“夜深天寒,你身体刚好切不可受凉。”
行至府门口,我停下脚步:“九哥请回吧。”
“我送你。”他淡淡道。
“这个真不用。”我忙道:“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九哥你忙了一天了还是早些。。。。。哎,九哥。。。。。等等。”
没等我说完,燕铭九已经一揽我的腰,往前走去。
我低头默默走着,脑子里不停地转:回欢乐之家还是回裴湛蓝那儿?经过今晚燕铭九对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要是看到我住在一个男人那,又会作何反应?而最要命的是,我根本搞不清裴湛蓝的心思,若他对我有意,两情相悦倒也罢了。万一从头到晚就是我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认帐,我又该如何收场?
我正左思右想,一阵车轮曳地声由远而至,一辆马车在我近前时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到驾车之人,顿时如冷水浇头僵化在原地,兼职车夫大穆先生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而车里坐的。。。。。我哆嗦着移过眼神,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挑开车帘,除了裴湛蓝裴大公子还能有谁?
我心中哀号,这可真是“说裴湛蓝,裴湛蓝就到”。早知道我有这心想事成的本事,就该想点有建设性的,比如成为天下第一美女,让裴同学拜倒裙下;又或者有上天入地的本事,现在一跺脚就可以土遁而去。。。。。
裴湛蓝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寒若冰霜地落在我和燕铭九身上。我虽然看不到燕铭九的脸色,但在他身侧已可感到肃杀的冷意。偶尔行经的路人无不远远避让,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这两人间形成的西伯利亚寒流殃及。
而处于寒流中央的我,此时已知遁形无望,只得挤出一个笑脸,小心翼翼地介绍:“湛蓝,这是燕将军燕铭九,我的朋友。九哥,这是裴湛蓝,嗯。。。我的朋友。”
“原来是燕将军,久仰大名,不胜荣幸。”裴湛蓝盯着燕铭九,冷冰冰的语气里可没有半点“久仰”的客气。
“裴公子想必就是在玉瓷生病期间照顾她的朋友吧?” 燕铭九微笑道;眼里精光深寒莫测。
“在下刚好懂点医术。好在玉瓷现已无恙;又有燕将军陪伴;我也可以放心了。”裴湛蓝淡淡道。
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股火直冲头顶。这个混蛋;说的还是人话吗?就算想甩掉我也用不着把我推给别人呀。
那俩人还在那刀来剑往地“客套”: “多谢裴公子对玉瓷的照顾。这丫头平日里心思单纯;燕某还真是放心不下;恐她遇到心思阴卑之人被算计了还兀自不知。”燕铭九似无意地瞟了一眼夜色深处,随即一瞬不瞬地盯着裴湛蓝。
这不就是说我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呗?更可悲的是现在卖给人家人都不要。想到此我竟自嘲地笑了一下。
“哦?在下倒觉得玉瓷聪明伶俐;更难得的是通达事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裴湛蓝含笑道。
我咬住嘴唇瞪向他,这人明明早已洞悉我的想法,为何偏偏要若即若离?
“如此看来,倒是燕某多虑了。”燕铭九语含深意。
裴湛蓝含笑未语,片刻静默后,复道:“天色将晚裴某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