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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她的动作越来越纯熟,舌尖在她口中翻绕出繁复的花样,揽在她腰际的手越收越紧,苏小媛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收进怀里,可他的动作始终都很小心,没有让她感觉到半分的不舒服。
直到两人相贴的身体越来越滚烫,苏小媛陡然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小腹处的时候,她才猛地一把推开他,瞬间神思清明。
什么圣徒,什么孩子,他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啪!”响亮的巴掌声依约响起,苏小媛脸上表情奇怪,红唇滟滟泛着诱人的水光,蹙着眉像是生气又更像懊恼。
“唔——”他捂着脸委屈又理解地看着她,脸上还是难以散去的艳红,浑身的血液都急剧涌向身体的某处,让他难受得厉害,明知她正生气,也不怕死地再次伸手去抱她。
“亲爱的,从人的大脑对危害的辨认到其作出反应,只需要三秒钟的时间,而你在第七秒才给我刚刚的一巴掌,我想,多出来的四秒时间,你一定有很用心地在感受我的吻,我真想继续吻你……可逻辑告诉我,你接下来一定会对我拳打脚踢,所以我只能轻轻地抱抱你,噢,你可能不知道,男人的身体简直就是罪恶之源!罪恶之源现在正让我饱受折磨……”
他声音都是沙哑的,像是在强自忍耐着什么,抱着她窝在沙发上,他身上滚烫的罪恶之源贴着她,却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闭着眼,粗重的呼吸有些难耐。
尴尬地被她包揽在怀里,苏小媛真想拳打脚踢的,可又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着两人之间诡异的亲密,她还没忘记自己的初衷,开口道,“你们,我是‘租客们’,你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吗?知道对方长什么样,爱好是什么,什么时候该谁出现?”她觉得自己也像个神经病,竟然试图让一个神经病自己交代‘病情’。
“ 我们当然知道彼此的存在,只有这具身体的主人不知道而已,不过他其实本可以知道的,可他选择了隐藏自己,我一直都觉得这样的选择毫无逻辑,毕竟有谁会回避自己呢?像我,我出来的时候就很开心,可是他不愿意看我,所以只能自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轻轻抱着这怀中少女软软的身体,尤然显得很开心,连说出的话都带着不自觉的欣喜。
在他提到宁子睿的时候,苏小媛面色紧了紧,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突然感觉喉咙一阵阵发涩,“你们该是一体的,为什么要分成这么多部分?你原本也是那个处在阴暗角落中人的一部分,为什么要抛开他只顾着自己快活……”
苏小媛蓦地生出一种奇怪的愤怒,他觉得宁子睿就像是别人掏空了灵魂的皮囊,无条件地贡献了自己的躯壳给这些吃白食的“租客”们,可自己却还要处处遭受排挤与欺压,他不该受到这种待遇。
“没有人的灵魂能被撕成无数片,他将我们当成防护盾,一遇到危险就只会逃窜让我们应对,亲爱的,我恨不得他消失,我现在更加恨不得他消失,我想见到你,每时每刻都见到你,我不想被关在混沌的空间中,漫长地等待着下一次相聚的四小时……”大脑中轰鸣的杂音越来越强烈,他的声音醇醇,渐渐低了下去,脑袋搁在她暖热的颈项,慢慢失去了意识。
良久,他突然浑身一哆嗦,身体绷得紧紧的,仿佛被拉到极致的弓,睁开的双眼中尽是震撼与隐藏不住的惊慌,双手死死勒住苏小媛的腰,让她禁不住轻呼出声。
“你勒疼我了!”
“对、对不起。”他的声音变了一个腔调。
“哥哥?”苏小媛诧异地看着他,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确定自己现场见识了一次“变身”。
“算他守信用……”她小声喃喃,声音中松了一口气。
她口中莫名其妙的“他”,让终于夺回身体主控权的宁子睿无比烦躁,四个小时,短暂的四个小时,他像是被粘在了蜘蛛网上的可怜昆虫,兀自颤抖着,被恶心的蜘蛛从身上爬过,浑身涂抹上它剧毒的粘液,身体一点点腐烂、腐烂。他疯狂地嘶吼求救,却没有任何人理睬,他被牢牢地站在蜘蛛网上,被蜘蛛的利钳重重划破肚皮,历经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死亡一线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迸发出各种热烈的火花,红的、黄的、蓝的,他看见她在火花中央,笑得甜美,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西装革履笑得像个专家,那男人跟她说话、调笑,跟她拥抱,接吻……他眼睁睁地看着无法动弹,恨不得被恶心的蜘蛛一口咬死掉,也好过看到她对别的男人展露笑颜 。
灵魂像是被沾上了万能胶,他使劲地拉扯,将自己拉扯得体无完肤,才终于挣脱了那恐怖蜘蛛网的束缚,爬过千山万里,直直钻进那亲吻她的男人的身体。
第一次,宁子睿感受到了体内其它人格的存在,他们真实地存在着,对他的宝贝虎视眈眈——他快要忍不住了,想要砍死那些多余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噢噢噢!!!!!人格大战即将爆发!!!!!!变态指数即将升级!!!!!!!
美腻迷人滴读者小天使们!今天的作者君够帅就粗长够持久么么么么!!!!!!!!重重求爱抚!!!!!!!没有爱抚不性福!!!!!!
☆、第24章妹妹高贵冷艳
“哥哥;你先放开我,你勒得我好疼。”腰像是要被掐断一般;苏小媛皱眉出声;敏锐地注意到宁子睿不正常的脸色。
“对不起、对不起。”他急忙松开手,小心翼翼地不弄疼她;那双向来清明冷静的眸子中;首次出现了不一样的亮芒。
“抱歉;我好像又不受控制了;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意。”
他情绪似乎很是沮丧,连说话都显得无力,苏小媛知道他指的是打发走维森博士的事,不过倒是很诧异他竟然能记得;她想,尤然应该没有说谎,宁子睿真的能够感受到自己其余人格的存在,只不过是要在他愿意跟其它人格分享记忆的时候。而大部分时候,他根本不愿意拥有其它人格的记忆,所以就造成了经常性的记忆缺失,当被别的人格掌控身体的时候,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特别是一些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好的事情,比如上次的手臂自残。
“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个。”苏小媛突然从身侧的小抽屉中取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上面夹带着一支钢笔,递给他,“生活中总会遇到一些你想要永久保留的记忆。”她淡淡地看着他,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
苏小媛很清楚一个人的自尊,一个连自己的记忆都无法拥有的人,是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即便是她轻轻一动手指头,也有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的风险,所以她并未提及他可能会间歇性散失记忆的情形,尽管两人心中都无比清楚。
“小媛,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能痊愈?希望我身上那些多余的人格消失?”宁子睿接过笔记本,轻轻拥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可他还是能清楚感觉到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森冷,像是锐利的刀锋,一刀刀划割在他的身体上,直到痛得麻木。
苏小媛看着他严肃而郑重的表情,心中莫名其妙地局促,好像自己的一句话能对他产生无比重大的影响一般,可她又不是精神科大夫,也跟他解释不清楚事情,只能中庸一点地一句话盖过,“哥哥,那些人格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一部分,他们消失了你就不完整了,我不想要一个毫无情绪的哥哥。”她只是主观地在表达情绪,说出自己的喜恶,将所有的抉择权留给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
“那不如我消失吧,他们能够完美地应对好所有的事情,只要我消失就对了……”宁子睿脸色陡然变得怪异起来,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闪动着粼粼幽光,他的眼神越过她,环视客厅,迅速搜寻着各种利器,最终定格在桌上一把小小的匕首上,冷冷出声。
大脑中像是住进了一只怪兽,使劲奔腾,践踏他每一根脆弱的神经,宁子睿眼神死死锁定在那一把银质匕首上,还伤痕未愈的左手越收越紧,掌心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那被咬破的皮肤中,渗出可怕的青绿色粘液……人的血液怎么会是这种颜色?他的血液怎么能是这种颜色?他迷茫地盯着自己的掌心,一股股、源源不绝地,那些恶心的粘液细泉似的流出,流到他的身上,流到他身下的沙发上,最终流到他身侧担忧不已的小少女身上……她白色的裙裾被沾染上恶心的颜色,她表情厌恶,她看着自己像是看着一只可怕的怪兽。
自己就是一只可怕的怪兽,用温文尔雅的伪装,骗取人类少女的同情,今天终于走到了尽头。
“我有点累,想睡会儿觉。”嘴唇又在麻木地掀动了,宁子睿眼神机械地从那把匕首上收回来,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说话,可能是自己,又可能是“他们”,脚仿佛有了意识,朝着楼上房间而去。
“我也想休息。”没有拦住他,苏小媛伸出手牵着他冰冷的右手,两人相携上了楼。
苏小媛一直都很紧张,她没跟精神病相处过,也并不了解精神病,可是此刻却跟一个超级精神病患者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她当然紧张,担心他眼一闭又再次分裂出一种暴戾人格,让自己措手不及。
“你别怕我。”沉沉清润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她被拥进一个冰冷的怀抱,脑袋被迫轻贴在他的胸膛,却还是感觉不到多余的热度。
闭了闭眼,苏小媛突然不想说话,不想用自己都没法办做到的要求来苛责他。
“我只是昨天睡太多了,现在反而睡不着。”她良久才低低出声,算是对他的话有了回应,稍微化解了两人之间死一般的沉寂。
宁子睿抱着她的手渐渐收紧,汲取着她身上温暖的体温,声音幽缠不含一丝情绪,像是佛徒淡淡地诵读着佛经,”你大可不必怕我,我也许会突然失去意识而伤害自己,但我绝对不会失去灵魂伤害你。”他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像是父母轻哄着孩子入睡,没听到她的声音,他便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你可能不知道,血缘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东西,它让两个毫无联系的个体,成为不可分割的唯一。”
“佛说缘分,缘为冰,我把冰拥在怀中,冰化了,才发现缘没了……所以我现在都不敢重重地拥抱你,不是怕弄疼了你,而是怕你突然没了,我的生命唯一存在的意义没了……”
他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声音不大不小,轻缓而绵长,比那些激情澎湃的歌曲更要好听,像是大提琴缓奏而出的曼妙小夜曲,苏小媛已经听不见他到底还说了些什么了,她相信了他的话,相信一个精神病的肺腑之言,在他不算温暖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苏小媛是被半夜一声猫叫惊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喵君大人正在她的床前急得抓耳挠腮,它原本雪白的皮毛上,沾染着点点猩红,苏小媛以为它是受伤了,急忙抱起它几番检查,可是并没有找到伤口,它反而叫得更厉害了,爪子在她白嫩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抓痕,狠狠地从她手上挣脱,使劲挠着她身侧空荡荡的枕头。
她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又看看空荡荡的房间,苏小媛心脏骤紧,几乎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她起身就要去找宁子睿,可却不小心撞翻了床头柜上重叠着的一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