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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很不错,黎玥也为她高兴。此地灵气充沛,不用担心外敌骚扰,最重要的还是有名师指点,也是她的造化了。
“对了,这座宫里没有别人了吗?”进入这座摘星阁,除了眼前的小丫头,还没见到一个侍从,龙啸殿那边仆从侍卫遍地都是。
“有很多啊,有照顾花草的瑶姬姐姐,有打扫房间的梅颜姐姐,还有负责看守大殿的冬文哥哥,还有……”小丫头扳着手指,数了一大堆名字。“不过前几天墨大人让他们都退下了。只留下我,因为和主人有机缘,所以正好服侍。”
是怕地火裂缝的机密泄露,还是担心两人的来历被人所知呢?毕竟和天源宗的人合作,传出去不知会在魔界民间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黎玥暗暗揣测着。
沐浴完毕,两人又回了寝室,看着眼前柔软的床铺,黎玥却感觉不到丝毫睡意了,经历格外充足。那灵泉恢复休养精神的能力真是神奇。
本来还想问问小冰心草魔界的事情,但想到她劳顿了一天,自己反正还会在这里住不少日子,便让她早些下去休息了。
一个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躺了半天,既然睡不着,索性起身四面查看,皇城的房间不同于龙啸殿的恢宏大气,也许因为历代魔皇均为女性的缘故,贵气中更显精巧别致。
墙角有一处书橱,黎玥随手抽出一本,正准备回到床上,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笃笃”的声音。
有人在敲窗户?她好奇地走近,“谁?”
“是我。”声音温和清雅,竟然是墨澈心!“方便的话,想见一面。”
黎玥愣了一下,低头查看自己衣着工整,便道,“请进吧。”
窗子“吱呀”一审被推开了,墨澈心翻身跃入。
动作还挺熟练的嘛,黎玥满头黑线地看着他,这算是什么情况?自己是客人,而墨澈心是主人,竟然要深夜番强进来,直接走大门不更好吗?
站在房里,墨澈心依然从容贵气“深夜求见,实在情非得已,只因有人想要见你一面。”
“谁?”黎玥挑了挑眉。
“我们的主君皓玥女帝。”
“……啊?”黎玥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顿时睁大了眼睛。三更半夜,魔界重臣番强而入,只是为了传达主君的旨意,召见自己这个外人?
就算魔界形式向来任性而为,不讲俗套,这也太诡异了吧!
“不知女帝深夜召唤,所为何事?”黎玥犹豫着问道。
“陛下因为被封印时间太久,阴寒入体,所以近来闭关修炼化真秘诀,尚未成功,每日空闲时间有限。”墨澈心从容解释道,“刚刚陛下行功完毕,醒来后,听闻了两位的义举,便想要一见。”
这倒也合情合理,黎玥略一盘算,魔界没必要在此时害他们,就算要害,也不必女帝亲自动手。两人既然决心帮魔界渡过此劫,对皓玥女帝总要见一面的。而且那个冰下的美人活过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黎玥还真的很期待呢。“既然如此,我去叫谢东仪。”
“这就先不必了,”墨澈心轻咳了一声,“女帝此次只传召了你一人。”
“只有我?”黎玥顿时警惕起来,“为什么?”
“身为臣子,岂敢王子揣摩陛下的意思,”墨澈心一本正经地道,“也许只因当初在天源宗,陛下与姑娘有过数面之缘。所以想叙叙旧吧。”
叙叙旧?黎玥眉梢抽搐一下,数面之缘倒是真的,可是她当时是……死的吧?这句话黎玥没有说出口,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她总觉得别有玄机,尤其看着墨澈心一副再也谦和不过的表情,可黎玥心中却升不起拒绝的念头。
理智告诉她,也许应该和谢东仪商量一下,可一股冲动却催促着她立刻答应下来,仿佛冥冥中她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她有种预感,一切让她困惑的迷茫的,失措的,甚至让她恐惧的,都会在这一面之后揭开。
“好,我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答应道,带着微不可觉的颤抖。
第二十六章 唯她一人
走到窗边,入目处是一匹紫色的锦缎铺陈开来,华丽的耀亮了深沉的夜色。是那只紫色的朱鸾,正将予以伸展到窗下,等待接引两人。
难怪他从窗口跳进来,原来是骑着朱鸾来的。
黎玥和墨澈心沿着羽翼跃上鸟背,朱鸾震动双翼,无声地飞翔了起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黎玥已没有了太大惊奇,俯身向下望去,视线尽头,静雅的阁楼变得如火柴盒大小,很快彻底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黎玥收回视线,心中又有些不安,谢东仪还在睡者吧,她擅自行动,不会引来麻烦吗?
朱鸾消失在天际的同时,原本寂静的阁楼中忽然亮了一个房间,半响,“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莹白灯光从窗中透出,撒落子窗前繁盛的花木上。寂静的空气里弥散着铃兰花的香气,一个身影静静伫立在窗前,凝望着朱鸾消失的方向。
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寒冬的夜晚里,一个人的背影显得有些苍冷孤寂。过了片刻,他身形微动,视线落到窗外的一棵大树下,“如此寒夜,白城主好雅兴,竟然有心情入园游赏?”
“彼此彼此,谢公子不也同样深夜无眠,等下赏景吗?”一个人身影从树下漫步而出,眉目含笑,正是白郁。
谢东仪微微一笑,“有景无茶,未免寂寥,既然难得相逢,不如共饮一杯可好?”
白郁欣然应道,“既然谢兄盛情,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进了房内,桌上本就放着一套青瓷细花茶具,谢东仪摆开,煮水冲茶。片刻,和煦的茶香缓缓溢出,给清冷的房间带来一丝暖意。
“白天澈心还说若有机会,要与你共饮叙旧呢,想不到却被我抢先了一步。”白郁笑道,一边接过茶杯。
“能得两位如此看重,着实有幸。”谢东仪客气道。
饮了一口茶水,白郁神色微动,“味苦而淳,清怡淡远,实在应该让澈心尝尝,也省得他整天拿自己的茶当宝贝一般,请他泡一杯都要看他心情。”
对他的评价,谢东仪只是笑了笑,“雕虫小技,实在不敢与墨兄的手艺并提。”
白郁看着手中的杯子,慨叹道:“我以前并不相信,世间会有任何技艺都一触即精的绝世天才,可你每次总让我惊异。”
谢东仪手上动作不停:“若论全才,勿论墨兄,便是城主也不逞多让吧。”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白郁摇摇头,笑起来,“别忘了,我们修行多久了。尤其澈心那家伙,最喜欢装嫩骗人。”说着,他深深凝视着谢东仪,嘴角轻扬,“可是谢公子今年尚未满二十岁吧。实在让我等自诩天才的无地自容啊。若要仔细论起来,只怕三百年天源宗那位纵横天下,绝世无双的谢远殊也未必能有如此天分。”
谢东仪神色不变,眼眸却不易察觉地眯了起来。
“谢远殊此人,虽是我魔界深思之敌,但私底下我也很佩服他,能以一人之力将魔界掀得天翻地覆,万年基业毁坏殆尽,此人只能委实是让人叹服,”手里捧着茶水,白郁由衷地继续道,“说起来,他不仅是你们谢家子弟,与我魔界还有些机缘。不知谢兄可知?”
“愿闻其详。”谢东仪帮他续上茶水,平静地道。
“仔细说起来,他也算半个魔界血统,而且在我魔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只因他便是当年的逆龙,于谢家族长之妹谢青菱所产之子。”一边说着,他仔细看着谢东仪的表情,“昔年谢青菱万里寻夫,来我魔界,此时虽然是机密,但重臣之内,也知晓一二。”
对这样惊天动地的秘闻,谢东仪却只是轻叹一句,“情之一字,陷人深矣。”
“是啊,”白郁似有所感,低声道,“所有有时候我很庆幸,所爱之人并不是命中注定为敌的立场。”
谢东仪一时静默,室内沉寂下来。
“也不知当年的逆龙之乱后,还是一个孩童的谢远殊是如何逃得大难,回归谢家的,只是此人天分之高,旷古绝代,据说,只有天源宗的初代宗主能与之相提并论,此后他拜入天源宗,斩妖除魔,更是大放异彩……”白郁说得兴致勃勃,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也是被斩被除的妖魔之列。
“这世上再绝代的天分,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世间之事,轮回无常,便是修为通天,还不是灰飞烟灭……”谢东仪叹道。
“呵,这可未必了。”白郁却笑了,“照三百年前的记载,谢远殊当年是在皇城力战之后身亡的,可这些日子里,我们时常在想,既然当年魂飞魄散的女帝能有一线生机,安然回归,那么三百年前的另一位呢?”这话已是开门见山的试探了。
片刻的沉默后,谢东仪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不置可否,“世事轮回无常,岂是我等所能预料。”
看着他镇定自若的神色,白郁忽然摇摇头,然后看着他正色道,“谢东仪,你知不知道你很让人讨厌,就是这种高深莫测的距离感,实在让人很讨厌。”
谢东仪忍不住笑出声来,摸了摸鼻子,“心事太多,不招人喜欢。多谢白城主指教,在下记下了。”
正说着,忽然上面传来细微的声响,两人动作一僵。是小冰心草,谈得太入神,竟然都忘了这只小电灯泡的存在。
从沉睡中惊醒过来,她睡眼朦胧地看了看窗外,并无异状,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发现楼上并无进一步的动静,两人才放下心来,谢东仪抬手布下简易的结界。
房内的气氛逐渐和缓下来,断开的话题却没有人再继续,饮了一杯茶水,白郁望向窗外,“其实,我本以为,你不会让她去呢。”
睫毛微垂,掩去了眸中的神色,谢东仪道:“我并无阻止的权利,和力量。”
白郁笑了,对这个人来说,后者才是重点吧。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谢东仪苦笑,“我确实曾试着阻止过,却发现这只是愚蠢的挣扎,甚至,对她是一种伤害……”说到后来,语意为有苦涩。
“那么,你所爱的,究竟是她,还是她。”白郁忍不住脱口问道。
“谢东仪眼中所见,唯黎玥一人而已。”几乎无需任何思索,他坦然答道。
第二十七章 沐浴更衣
白郁盯着他,想从那眼眸中看出什么,却只是一片清亮。
长久无人触摸,铃兰的花瓣逐渐闭合,光线暗淡下来。相对而坐的两人谁也没有动作,像是沉浸在这片黯淡的海洋中,寂静笼罩四周,只余茶香弥漫。
为什么会问出刚才那个问题,白郁忽然感觉一阵迷惑,他本不会这样直白,尤其面对一个让他有心结的人的时候。也许因为这个夜晚,注定要发生一些变化。
既然已经问了,那么……
如果,她不再是她呢。
这个问题,白郁却始终没有问出口。这个事实,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都是一种折磨,却又是一种解脱。
“很久之前,我曾经侍奉在皓玥公主身边,作为她的伴读。上一代的玄王殿下,身上有我们青丘天狐的血统,算是我的姑丈。我五岁那年,被召入宫中,见到了公主殿下……”
幽深的夜幕中,铃兰花的香气和光芒一并敛去,室内一片黑暗。莹莹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落进来。
为什么会说起这些,白郁也不明白,也许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能够体会他的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