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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你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尉迟封冷冷的说道,眼中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似乎林昭仪的一番话,在他看来,除了可笑,还是可笑。
也是,在这深宫之中的女人,是主,也是臣,再怎么荣耀,也都是皇上给的。一念之间,就能让人从高高的云端坠入地狱。她一个小小的昭仪,妄想的还真多?
林昭仪凄惨的笑了笑,抬起眼来盯着面前的人,满是苦楚的说道:“皇上,您可尝过彻夜难眠的滋味?您陪着贵妃,而臣妾就只能日日盼,夜夜盼,盼着您什么时候能想起臣妾,到臣妾这里来坐坐。”
她的话音顿了顿,泪水缓缓的淌了下来,继续说道:“臣妾要的不多,是贵妃娘娘将臣妾的宠爱都抢了去,不给臣妾留一丁点儿,臣妾又岂能容下她?”她的声音一扬,眼中露出一抹清晰的怨恨。
“说的好,很好!”尉迟封的嗓音里带了一丝残忍的意味,眼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拖下去,杖毙!传各宫主子前来观刑,朕倒要看看,往后谁还敢乱动心思!”尉迟封的话沉重而有力,重重的敲在众人的心上。
“不要。。。。。。皇上饶命。。。。。。皇上。。。。。。”林昭仪的面色骤然间血色全无,惊骇的看着面前的人。
杖毙,她万万没有想到
眼前的这个男人会这么的心狠,那样的死法,当真恐怖至极。宫中犯了大错的宫女太监,才会被杖毙,然后就被扔到乱葬岗,他不能,不能这么对她。
看着尉迟封毫不动容的神色,林昭仪身子颤了颤,复又慌乱的跪倒在萧清瑜的脚下:“贵妃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求您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她重重的磕下头去,似乎眼前的女人就是她最后的一株稻草。
她不想死,更不想这样轻贱的死去。死很容易,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知道,此刻唯一能够就得了她的人,就是萧清瑜了。
只是她想错了,萧清瑜再是良善,也定然饶不过毒害自己儿子的人。她可不是圣母,那种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做法可不是她的作风。
更何况,这样的人,若是不除,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儿呢?她今日敢毒害睿儿,明日便敢杀了她,不斩草除根,总归是祸害。
“你派人毒害本宫的孩子,本宫又岂能饶你?”
其他妃子的目光看着萧清瑜毫不动容颇为清冷的神色,心里也不由得一紧。原来,这贵妃娘娘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的温和。狠起来,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不过,也有人觉得,贵妃做的太过了,倒不如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大度,毕竟君恩无常,再怎么宠爱也终有一日会散去的,与其露出自己的狠毒,不如让皇上将自己此刻的容忍记在心里。
这想法若要萧清瑜知晓了,定是一阵无语。大度?旁人都杀到头上来了,她还装大度,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被门夹了。这样的蠢事,她是傻了才会做出来?
一条性命,就在这宫中永远的沉寂了,听着林昭仪渐渐远去的撕心裂肺的尖叫,那些幸灾乐祸的女人眼中也露出了一种惧怕。
☆、86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林昭仪被杖毙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后宫,众人唏嘘的同时,又感受到了皇上对贵妃娘娘超乎寻常的宠爱。
毕竟,在众人的眼中,林昭仪的死因,不仅仅是因为她私设暗狱;更重要的,是她将手伸进了凝芷宫;差点儿就毒害了大皇子。
当初那般的宠爱,到头来竟然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听说;她的尸体被扔去了乱葬岗,没几日便腐臭了,而她身为知府的父亲;也被皇上降罪免职,发配到边荒之地去了。
一念之间,一个家族的命运就此改变,若要恨,不知她是恨这皇家无情,还是恨自己蒙了心智,妄想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凝芷宫内,萧清瑜眼睛里泛着点点的笑意,看着摇篮中的孩子时而努嘴,时而咕哝,那动作,像是被憋坏了般充满了活力。
“娘娘,您喝杯茶吧,这都看了好一会儿了。”荣姑姑上前一步,脸上满是笑意。大皇子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样子,别说娘娘,整个宫里的人都是高兴的。不过,那日的事情,现在想来还是一阵后怕。若不是娘娘警觉,这会儿,只怕。。。。。。
“琳琅那丫头呢?”萧清瑜淡淡的笑了笑,顺手接过荣姑姑递过来的茶盏,轻声问道。
“说是要采些莲子,给娘娘熬粥喝,天才刚亮便去了太液池,可要奴婢去寻寻?”荣姑姑恭敬的回道。
听到这话,萧清瑜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她去吧,成日在宫里头也闷得慌,本宫也不愿拘着她。”
琳琅的性子,她最是清楚,看着稳重,其实很有些小孩儿心性。这样的人在宫里,难免会吃些苦头,好在,有她护着,旁人也不敢轻易的欺辱她。
更何况,这样的性子,多半也是自己纵容出来的,对她来说,琳琅就是她的妹妹,她不希望因为入宫而剥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荣姑姑犹豫一下,迟疑的说道。
“说吧!”萧清瑜微微颔首,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日,虽查出了毒害大皇子的幕后主使是林昭仪,可娘娘难道不觉得,这事情也有些太过巧合了?”荣姑姑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意味深长的问道。
萧清瑜挑了挑眉,忍不住问道:“姑姑指的是那楚贵人?”
荣姑姑点了点头,语调平静的开口:“起先,奴婢也以为是林昭仪搞的鬼,可这几日细细想来,越发觉得不对劲。即便当真是林昭仪栽赃陷害,那么多的毒物,怎么就如此顺利的到了楚贵人的寝殿里?这楚贵人虽然心思不深
,可入宫也不短了,断然不会这么大意。”
听到这话,萧清瑜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也就是说,是她自己将计就计,为的,就是将罪名都推到林昭仪的身上?”也许,这样的解释,才最为合理。否则,整件事情,怎么就出乎寻常的顺利。就好像那背后有一双手,恰到好处的推动着事情的进程。
“奴婢手上没有证据,可奴婢觉着,这楚贵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毒害大皇子这件事,即便不是她的主谋,也与她脱不了干系。那日,只怕也是欲盖弥彰。”荣姑姑的眼中闪过一抹暗恨,定定的说道。
她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这样的手段,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看来,这楚贵人,自从被皇上贬斥后,是越发的有手段了。这样心思深沉的她,与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看来,深宫之中,是最能让人学会成长的地方。尤其是从云端坠入地狱,到了绝境,才会激发一个人最深的潜能。
只是,这样的潜能,对于贵妃娘娘来说,是危险的。好在,皇上是一如既往的宠着娘娘,旁人怎么样她不知,可她凝芷宫,是断然不会绝了皇恩。
“你派人盯着她,看她有什么动作。”萧清瑜的眼中掠过一抹凝重,沉声说道。
“这是自然的,奴婢早派人去盯着了,只是,这女人藏得很深,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到她的把柄。”荣姑姑的语气滞了滞,又继续说道:“奴婢觉着,要想真正掌控她,就要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说完这话,她抬起眼来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萧清瑜的脸色,她晓得,自家主子,最是厌烦这样的算计,只是,此人不除,必为祸害。
萧清瑜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你去安排吧!”这一次,是个教训,足够她记住一生。在这宫里头,并不能一味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否则,就是把自己推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因为,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都不会消除。狼多肉少,谁一枝独秀,谁便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将尉迟封让给别的女人。
什么雨露均沾,在她看来,不过是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而找的借口。爱情,永远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算不能走到最后,过程之中,也容不得她人插足。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因为爱情本身就是自私的,倘若能容得下,唯一的理由便是不够深爱。
说话间,从殿外走进一个小太监,朝萧清瑜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启禀贵妃娘娘,奴才是凤栖宫的,太后传您过去一趟
。”
萧清瑜听着,心里一阵诧然,凤栖宫的那位太后,愈发的让她看不懂了。这简简单单的一个“传”字,便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态度了。看来,这位太后,是要有什么动作了。
“好,容本宫更衣,随后便过去。”萧清瑜声线低沉柔和,只有她自己清楚,对于这位捉摸不透的太后,她是甚为抗拒的。
“是,奴才就在殿外候着,太后那里还等着呢。”那太监看似恭敬的应了一声,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警告。萧清瑜清楚,只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是不敢这般放肆的,这些,定是太后的意思。只不过,这其中的缘由,她着实想不明白。
萧清瑜压下眼中的疑惑,转身进入内间更衣处。
“娘娘,太后这样,怕是有别的意思。”荣姑姑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忐忑的说道。
萧清瑜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可不是?要不怎么巴巴的让人说这些话。只是,本宫想不清楚,太后那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一直以来,那位主子对她是甚好的。可是这种好,却常常让人不安。也许,在太后的心里,有种感情也摇移不定,这样才能解释的了如今的这一切。
“娘娘,要不奴婢派人告诉薛公公?”荣姑姑想了想,定定的看了面前的人。
萧清瑜先是一愣,复又摇了摇头:“不必让皇上知道,本宫自会小心应付。”再怎么说,她也是尉迟封的母亲,若不是到了最后无法收拾的时候,她还不想让尉迟封陷入为难的境地。
荣姑姑应了一声,将心中的那股不安压下,替萧清瑜换了一袭淡紫色的宫装,小声的说道:“一切娘娘小心便是,再怎么样,您身边还有大皇子,太后纵是想做什么,也得顾忌着皇嗣。”
。。。。。。
凤栖宫内
“臣妾给太后请安!”看着高座上雍容华贵看不出喜怒的女人,萧清瑜敛下眉来,恭敬的拜了下去。
高座上的人静默不语,她只得规规矩矩的蹲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听得那人慢悠悠的说道:“起来吧,你如今是贵妃,哀家可受不起你这样的礼。”
听到这话,萧清瑜愣了愣,思忖片刻,装作惶恐的跪了下去:“臣妾不敢,臣妾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太后恕罪。”
面对太后的骤然发难,萧清瑜并不好硬碰,她纵然有尉迟封撑腰,可倘若做的太过了,想来尉迟封也护不了她。母亲与妻子,自古以来就是男人最难选择的,更何况,如今,她也算不得是他的妻子。
看到萧清瑜恭顺的样子,太后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起来吧,也不是哀家特意为难你,只是,有些事情,你也不可太过了。”
没待萧清瑜开口,她又继续说道:“哀家听说皇上成日里只呆在你那里,别的妃嫔那里,竟是好几个月也不去一次。”
萧清瑜低头不语,心里却不由得腹诽道,不知先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