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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座上的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不恨他将我交给了尉迟凌,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我与他谁都无从选择。可当日若不是楚家设下奸计,皇兄又岂会惨死,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小公主至今都毫无下落,你叫本宫如何心安?”
崔姑姑心头一震,定定的看了面前的人好一会儿才开口:“可如今的楚家早就不是当年的楚家了,摄政王杀伐决断,楚氏一族无人敢违其令,就连楚老太爷都被幽禁内院。摄政王的心思,公主又何尝猜不出来?若要怪罪,只怕都是天意。”
“天意?是天意还是人为,若没有亲眼所见,又如何定论?皇兄当年被贼人截杀不慎落入悬崖,护军百余人竟无一人存活。你以为单单一个楚家就能兴起这么大的风浪?别忘了,这可是在大殷国,楚家就是势力再大也断然不敢如此嚣张”她收敛了嘴角的浅笑,冷冷的看了下来。
没待崔姑姑回应,她又淡淡的开口:“若
查不出当年的幕后之人,本宫就是死也会死不瞑目。”
“公主!”崔姑姑面色一变,乍然失色,带着几分哽咽的劝道:“什么死不死的,也不怕犯了忌讳,公主正值盛年,定能长命百岁。”
“姑姑,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清楚,只不过,本宫若是查不清当年之事,又如何去和皇兄交代?”闻得崔姑姑的话,高座上的人微微动容,缓缓开口。
“哎,若是能寻得小公主,那该有多好?”崔姑姑颇有几分失落的说道。
太后的眼中浮出一抹湿意,将目光移向了窗外,转过头时眼中已满是清冷的光。
“兰贵人这几日可有动静?”她的声音平静,却让人听出一种压抑的怒火。
崔姑姑的眼中终于露出一抹凝重:“主子,这兰贵人心思可是深沉的很,盯着兰筠阁的人至今都一无所获。许是那次被主子看出了破绽,如今更是愈发的小心了。”
太后点了点头,冷声吩咐:“继续盯着,本宫就不信她就那么沉得住气。如今皇上看重贤妃,好些日子都没有去她的兰筠阁了。若是能沉得住气,方才就不会急急的过来了。”
崔姑姑低头称是,不满的开口:“一个地位卑贱的贵人,也敢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奴婢早就想动手除去此人了。”
太后的眼中一片冷然,看不出喜怒,许久才淡淡的开口:“淳氏至死都未曾将当年之事吐露半句,这兰贵人跟在淳氏身边多年,深得淳氏信任,自个儿又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你以为她当日是不小心才露出那枚戒指?只怕当时她就料定,有了这枚戒指,本宫就算再不喜她,为了查出真相也会将她留在皇上的身边。
崔姑姑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样看来,这兰贵人还是有些手段,竟然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也不怕一着不慎,为此送了自己的性命?”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是人就有自己的弱点,而她的弱点,偏偏就是皇上。”
崔姑姑抬起头来,只见她冷冷的笑道:“这后宫的女人,纵是再有心机,也逃不过一个情字?等她乱了分寸,还怕她不开口?”
“是,主子圣明!”崔姑姑恭敬的回道。
明光宫内,尉迟封坐在龙案之后,面色静然的听着薛公公的回禀,闻言冷冷一笑,半晌才开口:“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太后可还好?”
薛公公恭敬的回道:“有崔掌事侍候着,皇上尽可放心!”
尉迟封闻言,面色松了一下,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既是太后懿旨,兰贵人就暂且在兰筠阁禁足吧,一会儿你去传旨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出口的话却满是冰冷,毫不留情。
“是,奴才遵旨!”薛公公恭恭敬敬的应道,还没动身,又听上座的人开口吩咐:“摆驾凝芷宫!”
薛公公心中微微一动,这皇上,还真是看重贤妃娘娘,自从钟粹宫的那位主子被打入冷宫后,皇上便隔三差五的宿在凝芷宫,虽未夜夜宠幸,可对后宫的女人来说,哪怕是能沾沾皇上的龙气也是好的。
更不用说,若他瞧的没错,皇上这次可是动了心的。跟在皇上身边这么长时间,他从没见过皇上对哪个女人如此在乎,甚至,就连太后那边都惊动了。
以皇上的性子,能叫贤妃去侍奉太后,这便是莫大的恩典了。指不定,这贤主子的福气,还在后头。再说,皇上虽是生性冷酷,他却看得出来,那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竟如当年的先帝。
先帝深情,皇上又何尝是个多情的主子?如今才是刚刚开始,皇上也许未曾发觉。这样下去,这贤妃,即便是入主中宫也是有的。
凝芷宫内,萧清瑜接过琳琅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放在了桌上,柔声说道:“外头热气重,皇上喝杯果汁解解暑气。”
对于尉迟封的到来,萧清瑜已经见怪不怪,再也不像往日那般处处不自在了。自从那日过后,这人就隔三差五的到她这边来,有时问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她一一答过。更多的时候却是将奏折放在桌上一本一本的批阅着,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做着各自的事情,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像如此,才是他们之间最自然的相处方式。不用假意邀宠,不用勉强应付,就连空气中都少了几分凝重。
有些时候,她甚至在想,他对她,其实是有几分纵容的,不管是不是爱,这种纵容在后宫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她却清楚,帝王的宠爱,远远不是爱。若你认真了,一定会为此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所以面对尉迟封突然间的纵容和改变,她的心虽然有些动容,却丝毫没有失去冷静,若是一直都能如此相安无事,在她看来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尉迟封放下手中的奏折,拿起茶盏来轻轻的抿了一口,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人,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吧!”
萧清瑜微微颔首,缓步走过去坐了下来,只听他不轻不重的开口:“太后的身子可有什么大碍?”
他的话一出口,萧清瑜倒是没有一丝意外,可候在那里的薛公公却是眼中露出一抹诧异,太后的情况,方才他都给皇上禀告过了,这会儿再问,明显是在没话找话。他的心中
有些微微的苦涩,先帝对之前的懿贵妃便是如此,如今皇上,还真是陷进去了。
“回皇上的话,凤栖宫日日有太医照看着,臣妾瞧着太后的脸色好些了,若是常出来走动走动,想必会好的更快些。”萧清瑜看着面前的人,轻声说道。
尉迟封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开口:“既是如此,爱妃就多陪陪母后!”
“是,臣妾明白!”萧清瑜微微点头。
说话间,一名小太监从殿外走了进来,恭敬的回道:“启禀皇上,青霄国使臣楚忆暄求见,已经在明光宫外候着了。”
尉迟封的目光微凝,蓦地从榻上站起,扬手说道:“摆驾明光宫!”说着就朝萧清瑜那边看去:“朕去去就来。”
萧清瑜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恭敬的开口:“国事为重,皇上先过去吧。”她哪里不知道,尉迟封的去去就来谁知道要耗费多少的功夫。
一行人才回到明光宫,就见一人朗声开口:“楚忆暄见过大殷皇上!”
来人身着一袭墨绿色的长衫,腰间别着一支玉笛,淡淡的开口,一眼看上去与那些个贵族子弟并无分别。
可尉迟封却是清楚,这个楚忆暄,不仅仅是青霄国摄政王的独子,也是武林至尊幽冥宫的宫主,更是幽冥圣人唯一的嫡传弟子,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当世甚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兰筠阁再生事端
青霄国使臣来访;皇上依例在明光宫设宴款待。作为一宫主位又甚得尉迟封恩宠的萧清瑜自然也得按例出席。她站在屏风后,任由琳琅给她宽衣换装,废了好些功夫才收拾妥当。因是国宴,满朝文武都在场,她定然出不得半分差错。
经过一番梳妆打扮后,萧清瑜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生出几分惊艳。一袭湖绿色的宫装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乌黑的长发挽起一个流云髻,步摇上的流苏直直地垂在了耳畔;举止投足间摇曳生姿。肌肤白皙,眉目如画;唇角微微扬起,带着淡淡的朱红。这一刻,萧清瑜终于深深的体会到了女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主子这样打扮;皇上见了肯定喜欢。”荣姑姑看着镜中的人满脸笑意的开口。
萧清瑜听着荣姑姑的话,莞尔一笑,道:“这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今日皇上设宴,破例让宫中妃嫔皆去,想必俱是精心打扮了才会到席,你以为只有咱凝芷宫忙活着吗?”虽然这样说,萧清瑜却也清楚,这样的场合,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她,倘若失了皇家体面,尉迟封又岂能饶过她?
荣姑姑轻笑一声:“好在如今皇上在意的是娘娘,奴婢看这几日的情况,皇上对娘娘真是看重。”
站在身侧的琳琅扶起萧清瑜的手,面带笑意的附和:“可不是,如今德妃被废,兰贵人又被太后下懿旨禁足,这后宫的人都知道,皇上最看重的还是主子您。”
听她提起兰贵人,萧清瑜的身子微微一怔,缓步走到榻前坐了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好了,高兴归高兴,可别乱了分寸。告诉底下的人要事事小心,切勿被人抓住了把柄惹得皇上震怒。”
荣姑姑恭声应下,抬起眼来却看到萧清瑜的目光落在一处,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可有什么心事?”荣姑姑忧心问道。
萧清瑜微微抬眼,眼中掠过一抹凝重,看着面前的人缓缓说道:“本宫只是在想昨日在凤栖宫时兰贵人说的一句话。她说,即便是贵为太后,也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看她的神态,似乎对太后的情况很是了解。姑姑你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可曾知道些什么?”
闻得这话,荣姑姑的面色立即沉重起来,俯下/身来低声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先帝在时,最不喜后宫有人妄议贵妃,甚至为此还将两个私底下乱嚼舌根的宫人生生的拔了舌头,并叫六宫众人前来观刑,所以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私下里提及贵妃。再者,皇上即位后,宫中放出了一批老人,原先服侍先帝的妃嫔中除了谨贵人被尊为太妃移居昭
荣殿外,其余的都被遣往皇陵为先帝祈福。所以,如今进宫的主子,只知道太后就是原先的懿贵妃,而不知太后曾是青霄国的云兮公主。”
萧清瑜心下一惊,忍不住问道:“姑姑可知先帝为何对此事如此忌讳?”
荣姑姑点了点头,轻声叹了一口气:“当初先帝要迎娶云兮公主时朝中众臣都站出来反对,只因当时,众人皆知,公主与楚家嫡子楚锦霄早有媒妁之言,定下婚约。谁曾想到,先帝却执意要将公主纳入后宫,为此不惜承诺若能如愿,可将边界之处十座城池划归青霄。”
“当真如此?”萧清瑜不禁抽了一口气,从尉迟封的身上萧清瑜也大概猜得出先帝的性子,若真如此,想必是爱到极致。
荣姑姑点了点头,却又叹了一口气:“可谁曾想到,公主竟仓促之下与楚家嫡子成婚,成婚当日,先帝亲率重兵攻进青霄国。无奈之下,楚锦霄忍痛献出公主这才得以退兵。而云兮公主便以贵妃的身份,迎到了宫中。所以宫中众人,尤其是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