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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姑姑恭敬地福了福身子:“主子哪里的话,能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福气,再说这凝芷宫上下,还不都是仰仗着娘娘,只要娘娘好,奴婢们都是甘愿的。”
萧清瑜微微颔首,心里渐渐生出一种暖意,在这宫里,除了琳琅,就是这位荣姑姑肯尽心尽力了。
钟粹宫这边,德妃领着众宫女跪在地上谢了恩,这才站起身来,看着托盘上满目琳琅的珠玉,眼中都是藏不住的欣喜。
“娘娘,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奴才先回去复命了。”薛公公恭敬的开口。
德妃挑了挑眉,没有发话,只是一味的拿起一件件珠宝来仔细欣赏着。过了半会儿,才仿佛是发现了身边的人一般,嘴角弯了弯:“好了,薛公公,本宫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且退下吧!”
待传旨的公公出去之后,立在房里的宫女才忐忑的说道:“小姐,夫人进宫前早就交代要万事小心,小姐怎地。。。。。。?”
她的话才出口便被一声厉喝给打断了:“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如今可是在宫里,娘娘也容得你这般冲撞!”
“好了,紫月,夏竹的性子你还不清楚,日后改过来就是了。”德妃面上挂着笑意,出口的声音却冷了几分。这番话,任谁听都觉得有些不安。
紫月和夏竹是她身边的两个大宫女,不过紫月性子更加外显,所以她平日里也更亲近几分。倒是夏竹,有些时候,她还真看不懂这丫头,开口闭口夫人夫人的,让人心烦。
夏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却依旧固执的说道:“娘娘,奴婢知道您不喜这些内侍,可薛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娘娘怎可如此怠慢;倘若他在皇上那里多嘴几句,那可就。。。。。。”
紫月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当是什么呢?先不说如今皇上宠爱娘娘,即便不是,在这宫里娘娘也是主子,哪有主子看奴才脸色的。我看,夏竹你就是太小心了,老是揣摩些不该揣摩的,若是能把心思放在主子身上,日后主子诞下皇子,还需要和这些个奴才周旋吗?”
紫月这番话,生生说到了德妃的心里。若说她还有什么担心的,那就是皇子。在后宫之中,无论如何受宠,没有孩子依旧是地位不稳。这一点,她自是清楚。
想到这里,德妃抬起眼来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夏竹,沉声说道:“本宫也是知道你的忠心,不过宫里不比将军府,由得你没大没小,倘若坏了规矩,本宫可不念你的旧情。”
夏竹脸色一白,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了奴婢吧!”她自小服侍主子,自然知道她的脾气,这番话,很明显是起了别的心思。
德妃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了紫月一下,紫月这才上前几步亲手将夏竹给扶起来,装作亲昵的说道:“咱们都是主子身边的人,哪里能生出什么嫌隙来,日后这坏规矩的事情,断断不要再说了,免得惹娘娘生气。”
夏竹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似乎从紫月来到主子的身边,主子就越发的疏远了她。她深知自己有些时候说话不够妥当,可是,她也是为主子好啊。夫人一直都说主子在府里骄纵惯了,没有人提醒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夏竹掩下了眼里的委屈
,静静的立在一侧。许是,从入宫后,好些事情都变了。
德妃倚在榻上,小声的和紫月交代了几句,一会儿的功夫,紫月就端了药进来,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娘娘,趁热喝效果会好些。”
德妃含笑看了她一眼,满意的端起碗来,问道:“府里没传进什么话来吗?”
紫月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摇了摇头这才低声回道:“府里只是差人送进药来,别的没有提及。娘娘不必担心,如今娘娘圣眷正隆,对于将军府也是有助力的。”
德妃点了点头,看着碗里浓黑的药汁,嫌弃地拿起绣帕掩了掩鼻子,最后还是仰起头来喝了下去。
她没有注意到,站在一边的紫月,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种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目光。
人总是这样,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可是,往往在很多时候,你表面上看到的并不是真实。而对于旁人,一味的辜负也最终会寒了人心。
只是,现在的德妃,从来都没有想过,皇上能够给她的宠爱,同样也可以给了别人,也许比之更甚。到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德妃这边才和宫女说笑着,一会儿子的功夫,就有太监过来进屋回话:“娘娘,各家小主都安排妥当了,凝芷宫和永淑宫还没有什么动作。不过,这新来的萧昭仪在御花园偶遇了皇上,如今正前往明光宫去了。”
德妃一震,怒喝道:“下作的东西,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巴巴的凑上去,还以为皇上喜欢!”
“娘娘息怒!”回禀的小太监心下一凛,小心的说道。
德妃眼压下了眼中的怒意,挥一挥手:“罢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本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沉沉的压了下来。
“奴才告退!”小太监利落的行礼退了出去。
明光宫内,薛公公看着满脸娇羞福了福身退下去的萧昭仪,眼中满是疑惑。按说以皇上的意思是要远着长公主那边了,可今日这番举动倒让人越发的看不明白。
“薛公公。。。。。。”他正想着,就听到案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皇上!奴才万死!”薛公公回过神来,惊惧的低下了头。
尉迟封抬起指尖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一时间,大殿之内俱是一阵寒意。
他的眼光垂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一个主意在他的脑海中迅速的成形。
“传旨,摆驾凝芷宫!”他的声音清冷,却带有一股让人听不明白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终于要侍寝了,呜呜呜!
☆、第一次侍寝
“娘娘,皇上一会儿就到,您先预备着吧!”传旨的薛公公脸上堆起笑意,恭敬的说道。
萧清瑜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得“侍寝”两个字,心里突然间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只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是琳琅小心的轻触了她的衣袖,这才回过神来。
“有劳了,薛公公。”萧清瑜嘴角弯了弯,客气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殊不知,她未曾到达眼底的笑意一点不差的落在薛公公的眼中。
怪了,若说欢喜他伺候过这么多的主子可没有哪一个是这样的神态,不说别的,就那眉目间无法掩饰的震惊就让人琢磨不透。这贤妃娘娘看着温婉,只怕是难驯的很呐!
薛公公掩下了眼中的揣测,弯一弯腰,道了声客气,这才退了出去。
琳琅赶紧扶着萧清瑜坐在榻上,看着主子明显有几分不在状态的神色,小声的叫了声:“主子!”
萧清瑜狠劲儿掐了自己一下,一阵尖锐的疼痛倒让她镇定下来,她有些心烦意乱,却知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伺候好那位主子。
一时间,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饶是她早就有了准备,可当这一刻近在咫尺时,她才明白自己并不能做到全然的理智。
理智告诉她有了那位的宠爱她才能在后宫游刃有余,况且这种事情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只要那位起了心思,她再怎么躲都躲不过,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可是,心中又有一个小人在不停的念叨:“侍寝,侍寝,前世都没睡过男人如今却要被男人睡了,你以为滚床单像拉拉小手调调小情那么简单啊,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没有想到,萧凤鸾进宫的第一天,就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她不知道明光宫的那位到底在想些什么,却也清楚自己如今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待清洗干净后任人享用了。
好在,她是一宫主位,皇上起码还给个面子亲自过来,否则,要让她和那些低位贵人一般脱得光溜溜的包在锦被中被几个内侍抬到寝宫,那还要不要活了,光是膈应就能膈应死人。
许是和那些更惨的女人做了些对比,萧清瑜这才有些释然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就是陪睡吗,反正现在日子过得这般奢华,吃穿都有人伺候,就当是交房租了有木有?
只是,这房租也太畸形了点儿吧,可不可以退房呢?萧清瑜又一次作
起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哎,算了,遇上尉迟封那样的绝色,“侍寝”神马的其实也是可以忽略的有木有?
萧清瑜抚了抚额,强迫自己停止这种乱七八糟的神游,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淡淡的吩咐道:“告诉小厨房今日的晚膳要格外的精致些,出了什么差错可不是本宫能担得起的。”
荣姑姑应声走了出去,房里只留下琳琅一个人伺候。
“主子,您要不要喝杯茶压压神?”犹豫了半晌琳琅才忐忑的问出来。她伺候了萧清瑜这么长的时间,从来都没见到她这个样子,平日里即便是遇到再大的麻烦也能淡定自若的理清头绪,哪里会乱了分寸。
萧清瑜瞧见琳琅眼中的不安,安抚的笑了笑:“哪里就需要这样紧张了,只不过日后凝芷宫免不了引来众人的注视,咱们小心应付便是。”
琳琅正要回话,只见荣姑姑挑起了门帘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子回道:“奴婢差人备好了汤浴,娘娘先去更衣吧!”
萧清瑜嘴角抽了抽,拿起绣帕来掩饰了一下,是了,沐浴更衣,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妃嫔临幸前都要沐浴清洗,这是宫中历来的规矩。
任由琳琅扶着走进了浴池,才进殿中,一阵清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微微动了动眉,只听琳琅小声地开口解释:“主子,这是内务府的人前几日送过来的,说是宫中秘方,万金难求呢?您闻闻,可不就有一股香甜,比起府中的那些,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呢?”琳琅眼中盈着笑意,轻快的说道。
萧清瑜点了点头,知道琳琅是变着法儿的开解自己。其实,都走到这一步了,她即便再有什么顾忌也没有半分的作用。
她挥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荣姑姑和琳琅二人伺候,沐浴本身是一件享受的事情,若是有这么多目光的注视,她又怎么能不显尴尬?
琳琅动作轻柔的伺候她沐浴,最后擦拭香粉,让肤色看起来格外的莹润,沐浴方罢,荣姑姑给她着上一件略显单薄的纱衣,因着殿中燃着地龙,倒也不觉得冷。只不过,这样单薄的衣料,让她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荣姑姑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情绪,只小声地道:“主子,这是宫中规制”说着又拿起一块柔软的丝绢将她披在背后的长发细心的包了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坐到了梳妆台前。
一会儿的功夫,才拿起桃木梳细细的梳了起来,最后又挽起一个简
单的发髻,插上一支白玉发簪。因是侍寝,便没有化妆,只在脸上微微打上一些香粉。
收拾妥当后,这才走出浴室倚在榻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清瑜手里拿起一本书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荣姑姑看了看天色小声的提点:“娘娘,奴婢知道您紧张,可这是后宫的女人必须经历的,只有得了皇上的宠爱,才谈得上以后。”
萧清瑜微微动容,刚要开口,只听一声尖细的嗓音从殿外传了进来:“皇上驾到!”
她上前几步在门口跪迎,朗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都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