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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死在那场大火中,也是凌宸天救了我。”
“不要说!”司城容突然起身吼道,他知道,他当然知道,魏祁然怂恿自己弟弟魏颖让人将林子遥锁在屋内,而那一把火,的确是魏祁然派人放的,他从小就知道这个同自己长大的青梅竹马有什么手段。
事情发生后,他也警告过魏祁然过。
但那也只能是警告,魏家是他背后的一支盾,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需要他们的,所以对于魏祁然做的事情,他只能用警告。
但是看到林子遥这种带着讽刺的笑意,司城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所以对于容王爷来说,魏公子才是你所最重要的。”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是,他早就看清了,所以,这一次,自己才不会再陷进去。
司城容突然觉得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林子遥起身,用手背擦了下嘴:“还有,容王爷之前在马车上说过,我很脏,不是么?”
闻言,司城容猛然抬头,看着对方,胸口仿佛被撕裂般地疼痛让他几乎无法言语,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句话自己不想说的,只是生气,生气他跟阿烈的关系……
林子遥第一次居高临下地审视这个男人,突然觉得很麻木,自己上辈子就因为这么一个人,而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现在报应来了,是么?
41、国宴、启程、最后
距离跟上次的国宴也有一年多了吧?那一次司城烈差点成为和亲的对象;结果因为出征而推迟了,而这次凌国的使臣还会再提出和亲的事情么?
上一世;明明是容王与那公主和亲,为何这一次变得那么不一样了。
事实上,这次无论是谁和亲;都不关自己的事情了吧;说起来;还正是那次事情,自己才会找上凌宸天的吧;然后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
林子遥换上衣衫;靠在院子门口,原本他这个时候就该准备进宫了,但是此刻的他一点也不想进宫;算了躲避吧,躲避那些人。
“公子,不早了,要是迟了,会被怪罪的。”花莲在他身上披上件斗篷,“天气凉了,晚上回来一定会觉得冷的。”
林子遥叹口气,拍拍她的手嗯了声:“你就别操心了。”
“主子为何不跟凌皇子去凌国?”花莲抽回手问道。
“没什么。”林子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自己懦弱也好,胆小也好,凌宸天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未知,他能知道这个人将来的事情,一直到前世的自己死于长南山,对于这个男人的功绩,他清楚,但是他们之间的未来呢?
这个将来要站在战场上的男人……
花莲不问了,将他送上马车后,吩咐了小陆跟小伍两人几句后,就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心中越发地不安,直到马车看不见后,这才回身进屋,但是刚一进去,花莲就猛然关上门喝声道:“谁!”
“还会有谁。”一个身影跃在树枝上,一身夜行衣,戴着草帽蒙着脸,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人,这人双臂环胸,俯视着下面的花莲。
花莲立马警惕起来:“我似乎与你们已经无关了吧。”
“那也只是你擅自说的吧。”
“你!”
花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树上的男人冷哼了声,在花莲还未动之前,却先行离开:“事情别败露了,而且,别认为这么容易就能逃脱……”
握紧自己的手臂,花莲克制着发抖的手,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为何,为何变成这样花莲滑坐在地上,抬眼,看到的是银杏树下的,还未收拾的棋子,公子,我该如何是好……
望着已经只留下一片红色的天空,花莲甚至是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将不会……
林子遥坐在马车中,闭着眼,外面的小陆跟小伍对视一眼,看向车内,原本应该是觉得光荣的国宴,为何公子要这么排斥,甚至拖到现在才进宫?
两人心中虽然有疑惑,但自然不敢多问,反正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一路到了宫外后,林子遥走的是平日里走的侧边的宫门,门卫都已经认识他了,林子遥出示牌子后,就走了进去:“你们两个,先去附近的地方坐一会再来接我吧。”
小陆跟小伍面面相视,听了林子遥的话后,这才驾车到附近的地方先去等他。
林子遥一步一步往里走,对于这条不怎么明亮的路,已经十分熟悉了,这会儿也不会有别人走过,林子遥顺着路一直往御花园走去,依旧是那个地方,只是自己的位子已经算是比较靠前的了。
林子遥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且他一如既往的往最后走,原本领路的宫女见他往后走,于是小声出声道:“林司务,您的坐席在这。”
看向宫女指的方向,林子遥依旧无视,往后走去:“我不舒服,还是坐后面,以免等会儿难受,扫了各位大人们的雅兴。”
宫女闻言,也不好硬逼着他坐过去,于是只好叫了两人,将林子遥的坐席搬到后面,林子遥坐下后,身旁的人难免多看了他两眼,但是林子遥没说,只是看着前方,等待着。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入座,林子遥也知道宴会就要开始了,太监尖锐的喊声让林子遥回过神,小皇帝已经入座了,最前面的应该就是容王他们,以及今夜的主角,司城烈。
司城烈有些心不在焉,下意识地搜索这林子遥的身影,在看到他进来的时刻,心脏也仿佛漏拍了一下,甚至带着喜悦,但是林子遥却没有走向他所在的位子,而是命人将位子移到最后面,就跟上次国宴一样,坐在最后。
是要远离他们,是么?
容王看了眼自己的弟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林子遥后,微微蹙眉,心脏传来的钝痛也有些令他自己都觉得恼火,于是不免多喝了两杯。
凌宸天坐在这两人的对面,自然早就注意到林子遥了,但是却没有像他们那般,依旧悠然自得的模样让司城容有些怀疑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阴谋,亦或是借由这次和亲的事情,交换条件,带走林子遥?
大概是注意到司城容的目光,凌宸天抬头,勾起不明的笑意,然后朝司城容敬了一杯,司城容眯起眼,抬手,也算是敬了一杯,只是放杯子的时候,看了眼一旁的司城烈:“阿烈,阿烈?”
司城烈在猛喝酒,没注意到司城容的唤声,等他回神的时候,司城容以及拉了他一下,甚至有些不悦他这般走神:“放心,和亲的事情……”
“无所谓了。司城烈说道,若是以前,自己可能还会担忧,但是现在,是不是自己和亲,已经无所谓了。
望向有些遥不可及的人,司城烈苦笑起来,又是一杯酒下肚。
司城容沉默下来,他要的不是这样的态度,一直都这样,这个他一直要维护的弟弟……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为司城烈做到最好的,只要他想要的,自己就会给他,哪怕是半壁江山,自己也会毫无顾忌地给予,甚至都不会眨一下眼。
但是,自己明明有办法让林子遥跟着阿烈,可自己的私心却不想这么做,这样的他,连魏祁然都曾经劝告过,但是……
凌宸天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两人,心中却越发地爽,自己早晚会将崬国并入凌国的国土之中,目光转向最后面,届时,林子遥,你要为你的选择做出代价。
像是感觉到凌宸天的目光,林子遥抬头,虽然两人坐得有些远,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凌宸天在看自己,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那种强烈的视线让他甚至感觉无所遁形。
林子遥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杯中的酒,只觉得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回过神来,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前面在册封的事情,他一句都没听清楚,一旁的人也说个不停,头有些昏沉,很是难受。
“竟然是容王爷。”身边的人突然说道,伸出头,想看看前面的状况,但是由于人过多,他们的距离也太过,也看不出是什么个情况。
林子遥抬眼,看向前方,耳边的那人见林子遥总算开始注意起来,于是带着酸意说道:“没想到上次和亲对象是司城将军,这次竟然换成了容王爷,司城将军不知道会怎么想啊,自己兄长抢了公主么?”
原来,历史没有改变么?林子遥看着在前方听封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谁都好,这些都已经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前面热闹欢腾,而林子遥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冷,一旁的人见林子遥苍白的脸,于是侧身问道:“林司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好差。”
摸了下脸,林子遥冰冷的手,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侧头笑道:“是有些不舒服,我到后面去透透气。”
那人了然地点点头,林子遥起身,往后面走去,上次是因为白刑听到司城烈被赐婚而恼火,所以往这条路跑的,自己当时也跟了上去,也是在白刑的口中得知司城烈喜欢自己的事情,就因为这件事情……
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地方,林子遥看着就算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变化的地方,发觉自己手脚越发冰凉得发麻,林子遥握住自己的肩膀,叹了口气,只是夏末的晚上,何时变得这么冷了?
望着不远处的亭子,林子遥抬脚走过去,只是觉得整个人越来越昏沉,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林子遥下意识想要扶住什么,却落了空。
“噗咚!”
好难受,好冷,要窒息了……
“喂,子遥!”
好冷。
林子遥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个人影,又是凌宸天么?
凌宸天抱着他,有些焦急地张望,跟过来的还有白刑,见到林子遥掉入湖中的时候,顿时愣住了,还好凌宸天反应快些,将林子遥救了上来。
“我去找御医。”白刑试着抬起脚,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僵硬而有些不灵活,咬着牙跑了出去。
凌宸天也立马将人带回自己原来住的质子府,也顾不上身上也是浑身湿透,将林子遥的衣服全部脱去,然后用被子裹起来,朝后面跟紧来的人吼道:“准备热水。”
将林子遥放入水中,凌宸天这才脱去身上衣物,陪他一块进去水池中,搂住瑟瑟发抖,苍白着脸的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如果自己没有跟过去,是不是,是不是……
越想越过害怕,凌宸天搂进林子遥:“这次不会松手了。”
再等一段时间,再一段时间……
白刑拉着御医冲进质子府的时候,林子遥刚被凌宸天抱到床上,御医走过去,立马把脉,半会儿才回道:“林司务脉象,很奇怪,听说他之前中过毒?”
“是,中过。”白刑回答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那就不奇怪了,林司务胃得好好养着了,忌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酒也尽量少喝点,今晚烧退了就没事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白刑道过谢后送他出去,再回来,却看到凌宸天站在床边的背影,就算看不到,他也知道这个人对林子遥……
刚才自己竟然见到他掉进湖里的时候,身体僵硬地甚至无法动弹,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林子遥掉入湖里,当初救过这人的丫鬟的时候,都没有这般过,这样的自己……
自己恐怕永远也赶不上吧,无论是司城烈还是眼前这个凌国的皇子,亦或是说,凌国未来的皇帝,这些人都已经到了自己无法攀登的地方,对于林子遥的执着,甚至比他更甚,就连司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