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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说道:“看尊范便知令尊定非寻常人。”
卫郎和子玉看我跟俊卿两个人一本正经,有问有答,又要笑,又不好意思笑。
卫郎忍笑说道:“罢了罢了,快打发他出去吧。我这里给你赔礼可成不成?”
俊卿听了,也不等我说话,转身往外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唉,如此看来,我果然不及我爹多矣。”
我站在他身后鼓励他“孩子,别着急,你还能长呢!”
俊卿听了这话,蓦然转身,冲着我盈盈一笑。我一屁股就坐下了。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你别说,他这么一乐,我还真害怕。
卫郎说道:“只是不知道你请来这么一位宝货,是打的什么主意?”
我不由得赞赏,还是你聪明。
我说道:“我是打算让他陪伴念儿。”
卫郎说道:“念儿又不丑陋,何须如此?”
我听不明白,子玉才解释道,说有一等人家,因家中的公子十分丑陋,故此上要买个十二分丑陋的。时时往公子旁边站了,好让人觉得公子不十分丑陋了。
我点头说道:“这我就懂了,阎王爷旁边就站了一对牛头马面。”
卫郎说道:“别打岔,到底是为何?”
我说道:“实不相瞒,我打得是让念儿去吴国的主意。”
卫郎蹭得立了起来,喝道:“去吴国?”眼中露出热切来。
又一叠声喊道:“快叫那孩子回来。”
等俊卿再返回屋中的时候,卫郎的态度亲和了好些。对俊卿说道:“你既是吴国人,且与我们说说吴国的事儿吧。”
吴国,与蜀国接壤。两国竟也算交好之国,号称姐弟之邦。制度却与蜀国截然不同,男子为尊。
俊卿家中乃是商贾之家,听闻蜀国有一种叫做茶叶的东西,新近流进了吴国之中。因此上父子二人前来做买卖。
谁知道来了才知道,蜀国风土人情竟然跟吴国大不相同。俊卿之父又得了急病,竟死了。
俊卿也被歹人骗卖了。
我百忙中插嘴问道:“肯定是晚上吧?”
俊卿道:“你怎知?”
我嘿嘿而笑:废话,大白天的看见你能吓死,还骗卖你呢。
卫郎说道:“既如此,你在吴国还有家没有。”
俊卿说道:“怎么没有?我家虽不是大族,也有些叔伯在。”
打听清楚了情况,我开始说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让念儿的一辈子都关在后宅了。我想让他到吴国去。”
子玉说道:“如此也只好想想罢了,难道四五岁一个孩子,自己扔到个生地方去?”
我沉吟道:“这确实不行。等他长大些,譬如十年后。”
子玉又道:“那这十年你要他如何过?”
我用手指轻敲着桌面,说道:“养在家里,当女儿那么养活着?”
卫郎说道:“怕是不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非你弄个坛子装着他养活?”
我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说得不错。”
如果真的把念儿留在身边,他目中所视,耳中所听,皆是男儿卑下等语,如何能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呢。可是,如果将念儿一个人扔到吴国。上无父母庇佑,下无兄弟姐妹扶持。这日子又如何能过?
妥帖的人自然可以派几个过去,但主奴之间的分际如何解决?
我正是愁眉难展,突见子玉笑着说道:“如今到是有个现成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
我忙问:“谁现成?”刚问出口,已经明白,立时转头去看卫郎。
卫郎见我们夫妻俩笑意盈盈看着他,呆了一呆,说道:“是我?”
我语调舒缓,用催眠似的声音说道:“清儿,你想想。若是在吴国,你是不是能过得更肆意畅快些?”
卫郎似是在凝神思索,半晌说道:“我倒是真这样想过,然则……”
我接口说道:“然则,一,是生计无着。二,是举目无亲。”
卫郎点了点头,我见说中了。立刻给他讲解。
既然俊卿父子能来贩茶,说明在吴国茶叶是有销路的。巧得很,不才区区在下家中正是种茶叶的。若是说举目无亲,那俊卿在吴国的家人可以算得上个朋友。且不说我们千里送还他家儿子,单说合作,也是互利互惠啊。
卫郎听完也觉得大近情理。
我看他似是没有反对的意思,冲他拱手道:“祝卫郎大志得展,从此天高海阔!”
卫郎似是被我唤醒了过来一般,“呸”了一声,才笑道:“明明是为你儿子筹划,倒说的像是为了我似的。”
我被噎了一下,子玉看不得我吃瘪,悠悠道:“名分上,念儿也是你儿子。”
卫郎跟他斗口:“你也说了,不过是名分上。”
子玉指着我说道:“这名分可就是个大人情了。你千不念万不念,只念她肯为你做个幌子吧。”
卫郎这才说道:“罢了,竟当做我是报恩吧!”
俊卿此时已经听明白了,大喜道:“你们要送我回家?”
我说道:“不错,我们要送你回家。”
俊卿大喜,仔细为我们解说了回程的路径,我和子玉二人算了算,约要十日上下。
子玉说道:“竟就这样去了不成?”
我摆手说道:“自是不成,先着人按照这个路程,给俊卿家里送个信去,派个机灵些的人,回来也跟我们分说分说。
子玉道:“那叫怡然两口子去。”
当下,让俊卿写了书信,又让子玉叫来怡然对他说明原委,要他明日启程。
我则去了袁涛的院子,找念儿说话。
一进门,就看见念儿贞静贤淑的坐在床边绣花。我走上去一把夺了过来。念儿被我吓得一惊,站起来要行礼,我不等他蹲下就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众人看我面色不善,也不敢来问,只是面面相觑。
抱着念儿来到花园里,见花园已经修建的像个样子了,虽还是没什么人气,好歹道路都打扫得干净,才放他下地,牵着他的手缓缓而行。
“念儿,你喜欢不喜欢卫郎?”
念儿点了点头,似是不明白我因为什么这样问。
我又说道:“让他带着你住可好?”
念儿迟疑了一下,说道:“袁叔叔也很好。”
我点头,说道:“可是跟着袁叔叔住,要学规矩,要裹脚……”
念儿问道:“跟着二爹爹就不用了吗?”
我说道:“是,不用了。只是要换个地方住。以后见到娘和袁叔叔的时候,就少了些。”
念儿露出迷惑的神情来。
我蹲下来身去与他平视,给他讲了要送他去吴国的事。说到动情处,还情不自禁吟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念儿虽依旧是似懂非懂,但却相信了跟卫郎一起住,会比在这里过得更好。
再深得东西,四五岁的小儿听不懂,我也就没说。岁月如此漫长,总有些东西,是要自己去领悟的。
怡然明日启程,一来一往至少有二十天功夫。这大约是我们母子最后能朝夕相处的时间了。
也许,承担着责任的人生会更艰难。
但再怎么艰难,都是自己的日子。
再怎么样艰难,都胜过一生苦乐由他人。
我叫人去告诉袁涛一声,说我要亲自带念儿几天,让他把念儿的东西收拾了,送到子玉那里去。
等我和念儿在花园玩累了,一起回去吃饭的时候。
却正看见子玉在安抚袁涛“你莫要多想,妻主这样年纪了,眼前就只念儿这么一个孩子,想亲近亲近,也是人之常情。”
正说着话,看见我带着念儿走了进来。两个人都起身迎接。
我对子玉说道:“既然是已定下的事,你就告诉了他吧。”说完,带着念儿去哄他小睡一会儿,睡醒了吃饭。
在内间屋中,听见屋外子玉絮絮叨叨的跟袁涛解说着。
等我哄着了念儿走出屋去,就见袁涛起身对我说道:“您好算计啊,只是若有这样的心,为何不分给家中的男儿一些?”
我揉揉脑袋,讪讪着笑道:“这个嘛……谁的心是长在正中央的?”
袁涛……
我赶紧安抚他:“以后,咱们家的孩子都一样,打通了吴国的道路后,反是咱家的男孩,都送那边去。”
说着又对子玉笑道:“这下子,你生男生女就都不怕了。”
谁知子玉却一脸凄楚说道:“……”
☆、男人产子
谁知子玉却一脸凄楚说道:“妻主的孩子,就是奴的孩子。”
我听着这话里有文章,问道:“就算都是自己的孩子,也分个自己生的,别人生的。你这话?”
子玉久久无言,袁涛见子玉不说话,才低声说道:“大夫说伤了身子,怕是……”
我想了想,又问道:“是怕是不能生,还是指定不能生?”
袁涛这次也不说话了。
我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拉着子玉到了内室之中,问道:“子玉,你给我讲讲,这男人生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玉奇道:“这……这如何讲法?”
我想了想怎么表述,才说道:“然则吴国,魏国那些男子为尊的国家,也是男人产子吗?”
子玉摇头说道:“听说他们是女人生孩子。”
我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因为生育才会有需要人保护的时间。才会在体力上处于弱势,然后,精力又被牵扯,导致逐渐的地位下降。”
子玉皱眉道:“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我摆手道:“这个以后再说,先说说,孩子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大夫又因何说你也许不能生了。”
子玉缓缓给我解释。
原来蜀国男子腹中有一腹囊。又叫做育子囊,大象鼻子上自有吸力,当遇到成熟的卵子,就会吸入腹囊之中。卵子在腹囊中与精子结合,成为胚胎。十个月后,腹囊胀大到一定程度,会从肚脐眼开始裂开,所谓果熟蒂落。
我点头:“原来咱们是海马呀!”
而子玉所以不能生,是因为体质虚寒,腹囊温度不够。所以难以保住孩子。
这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说白了,不过是日子过得太辛苦,累的。以后不要让他这样累,慢慢调养着,还是有希望的。
我把这话告诉子玉,他点了点头。答应开始认真调养身体。
却又提出一件事来,子玉道:“家中的事千头万绪,若是我不管,谁来管?”
我一拍胸脯大包大揽:“我来!”
子玉笑道:“您也只好管管家里罢了,难道人家请内眷吃酒也是您去?何况人情来往,红白喜事都要人管,也是您来?何况如今做着内眷的生意呢,您如何跑到人家家内宅去?”
我垂头,这得让人当流氓打出来,看来我真管不了。
“那枕流如何?家里可就剩下他了。”
子玉笑道:“不是我说,枕流小聪明是尽有的,只是这些事,还需个为人方正的才好。涛哥儿收房的事,也提过三五次了,不如就趁这个时候吧。”
我扭捏道:“只是不大对得住你。”
子玉笑道:“这四年,我跟他相依为命,倒是喜爱他的性情。”
我想起来袁涛跟我一直倔倔的,于是说道:“也要他自己愿意。”
却听见念儿说道:“袁叔叔愿意。”
转头去看,原来念儿不知什么时候竟醒了过来,正偷听我和子玉说话。
子玉笑道:“我是喜欢他的,您别多想。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