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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我就是想看看我家狗。用得着反复想这么多遍吗?你丫养没养过宠物啊,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不懂!
范徽低声念叨了句什么,我就觉得眼前的空气突一下凝固了起来,仿佛变成了玻璃。
隔着这玻璃,我看见我抱着小萨,它仰头看我,眼中满满都是不舍。它哀叫了一声,倒在我怀中,已是咽了气。玻璃那边的我哇地放声大哭,直到哭晕在地。
我被眼前的画面惊地连连后退,问道:“这……这是什么?”
范徽叹道:“若是你不返回去,这就是你将经历的。”
我茫然站立在当地,只觉得两行泪水已经不受控制滚落了下来。
范徽衣袖一挥,眼前的画面消失。她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如今,你既然愿意留下,那就不必了。它可以继续在天上跟哮天犬作伴。”
我心中五味杂陈,颤抖着嘴唇,说了句:“谢谢。我替小萨谢你。”
范徽说道:“它现在不叫小萨了。因是与啸天为伴,因此改名叫做吠地了。”
我点头:“肥地?没错,它是有点肥,它就爱吃肉。”
“是吠地,吠地!”
“吠地犬?怎么不叫伏地魔啊,你们那边人会不会起名?”
“咦,伏地魔,这名儿倒也不错,不如……”
“别别别,可别!我就那么一说。”
“如今你既心愿已了,就安心去吧。”
“这话怎么说得我要死似的……”
话还没说完,就忽忽悠悠又回到了我的床上,一睁眼,看着身边两个人都没有睡,一边一个,坐着看我。
“怎么了?”我心里有点发虚。
“您是做梦来着吧?”枕流问道。
“是啊。”怎么着,还不许人做梦了啊。
旁边疏影捂着嘴就开始乐,一边乐一边说:“您这是梦见什么来?原本见您睡下来,谁知一会儿就看见您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喊着‘打!使劲!打死她!’”
汗……
那一准是看见人殴打范徽的时候,我原来这么恨这孙子?
啊呀!那孙子给我一本预测书来这,到底在哪儿呢!我又忘了问了!
枕流推了疏影一把,笑着给我解释:“我们难得见您这么……这么……”
这么二百五,我心里默默替他补完整。
“这么英武……因此就……”
还是你会说话!
因此我围观范徽,你们围观我。也算一报还一报!
疏影说道:“您自己刚才还自己叫着自己的名字骂自己。”
你怎么没说相声去?这绕口令说得不错啊。你生早了,德云社的损失啊!
“我都骂什么了?”
疏影乐着摇头。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霍!人还能露出十六颗牙来呢?可见我骂得不轻。
“来来,你试试这个,黑化肥挥发会发灰……”
我开始循循善诱,给德云社培养预备队员。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凭经验,我就知道。又是梦见范徽的第二集!
果然,才一清醒就看见我那张风华绝代、风情万种、倾国倾城、美若天仙、美艳无双、明艳动人、艳若桃李、艳夺樱桃、至真至纯、尽善尽美、仙女下凡、芙蓉出水、眉目如画、楚楚可怜、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生丽质、清丽脱俗、国色天香、温柔可人、千娇百媚、花容月貌、如花似玉、绰约多情、粉雕玉啄、眉清目秀、明眸善睐、朱唇皓齿(此处省略三十二万字。好了,我爽了,咱们继续)的脸。
就这么一张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挑凤眼灵性儿透,鼻梁骨儿高,相衬着樱桃小口,我牙似玉唇如珠,是不薄又不厚(好了,这次我真得爽了,咱们继续)的脸上,偏偏露出了范徽特有的便秘表情来。
我带着惋惜,对着穿着我身体的范徽夸奖着:“真是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美天仙还要比她丑,西施见她也害羞,猜不透这位好姑娘是几世里修!暗想道:此处不是蟠桃宴,却怎么月里嫦娥下了广寒。(我这次是真的爽了,自己夸自己的感觉真TM好!)”
可惜范徽不肯配合我做个飞天动作,反而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以为嫦娥长这样?”
我对这种不识趣的行为非常痛恨,怒道:“你来跟我讨论嫦娥容貌的吗?”
范徽到底有了点良心,没白当这一年神仙。她说道:“我是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那命录……”
我大叫:“对对!你个言而无信的,这都二十万字了,我还没找着呢!你到底给我藏哪儿了?”
范徽说道:“就在你心里啊!”
难道要做个外科手术?这玩意怎么拿出来啊!
范徽说道:“从来灵山在心头,世人愚枉反外求。你的命录自然在你心间,难道你真个不知道吗?”
我听这话大藏玄机,只觉得仿佛极暗昧的事被人撞破了一般,心中一阵狂跳。又觉得心中一片清凉,一时间茫然无措,呆住了。
范徽又围着我转了一圈,才说道:“好端端的日子,你怎么过成了这个样子?唉……”
见我还是不说话,衣袖一挥,说了声:“你看!”
我只看见那块玻璃又出现了。玻璃另一端的我,正在奋力推开窗户要向外跳出去,一个人抱着我的腰把我往里拖拽。
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突得画面又换,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大夫对我旁边的人交代着:“这个药可以舒缓情绪,身边别离开人,这种事容易反复,如果她再自杀……”
我呆呆地看着,突觉得和镜中的我感同身受……
我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
我无声自问着……
良久,才听见范徽大喊了一声:“坏了!”
我只觉得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张开了双眼……
范徽一边喊着:“坏了!”一边一把推在我肩头上。
我大怒:“你发什么羊癫疯?你们神仙都玩法术吗?怎么还带上手的?”
范徽连声喊冤道:“我只说你看看就算了,你怎么一看就看了四年?”
什么?四年?
范徽掐指一算:“你整整过了四年三个月又三日了。快走快走,莫再耽搁了!”
四年……
我的读者都走了吧?
我是收藏都掉光了吧?
我的小妾们都闪人了吧?
最重要的是,我擦,我的子玉已经生了吧?
儿子还是闺女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我回来了,来填完我留下的坑。
☆、重返蜀国
我猛然睁开双眼,只看见自己又躺在那张红木八步赶蝉的雕花大床上……
滚烫的,大滴大滴的水点敲在我的手背上,我下意识抬手。却只能动一动手指,别是范徽这孙子整我,又给我换了个身体吧?
子玉的脸猛然伸到了我眼前。我被吓的一机灵,那个,昨天晚上我是跟枕流和疏影两个人一起,可是还没来得及干啥,就让范徽那孙子给我弄走了。我真不是累的。
子玉,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至少昨天晚上是清白的。
谁知道子玉看到我睁开了眼,两只眼直勾勾看着我,又伸手在我脸前乱晃。我才突然想起范徽的话来,这难道,已经是四年后了?
我略微抬头看向子玉,才一动弹就觉得浑身像生锈了一样。你见过常年没拧开过的水龙头吗?对,就那种感觉的。
只看见他身上穿着件青色的麻质长袍,头上只有一根木簪关髻。浑身上下竟然什么饰品都没有,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岁。
“子玉……”我费力地想叫他的名字。口中只吐出浑浊含糊的声音。
子玉看着我,先是脸上出现了似悲似喜的神情。然后一声大叫扑到我身上,抱着我大哭起来。
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是当个棵歪脖树,身上挂着猴。第二次更好了,活脱脱成了人肉褥子了。
褥子是植物加工后的产品,这应该算是升级了。
我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看着子玉伏在我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动弹不得。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说道:“爷,别哭了。你只管天天这样哭,熬坏了自己……”
说着话已经到了近前,见我睁着眼,吓得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我看见是怡然,此时已经是出嫁后的打扮了,心中一阵黯然,唉,又不是便宜了哪个混蛋了。
我跟她打了个招呼:“嗨……”
怡然倒退了两步,猛一个转身向外跑去,口中喊道:“醒了,醒了,主子醒了……”
咦,这个台词为毛觉得好熟悉?
我伸出手,向着远去的身影:“给我点水喝……”
咦,我为毛又这么说?
咦,我为毛要说又?
神志渐次清明……
子玉已经从我身上爬了起来,回身倒了杯水,又扶着我半坐了起来把水凑到我唇边。
一口喝进去,又张口吐了出来。
我算知道为什么范徽在我那只肯喝清水了,这破茶叶是没法喝。
但我为什么会喝破茶叶?我家不是卖茶的吗?
我看看子玉手中的杯子,又看了看子玉的衣着打扮。
靠,这是谁趁着我神志不清欺负我们来着吧?孙子!有种你别跑,我可回来了!你给我等着!
我艰难地对着子玉说:“水……”
子玉愣了愣,转身去换水,才一松手,我直挺挺砸在了床上。
尼玛,我的鲜花决明子枕头呢,谁给我枕了个瓷枕头啊……
我憋屈,我郁闷,我一把一把地揉脑袋啊。
咦,我能动了?
活动了一下手脚,我自己坐了起来。
子玉倒完水转回身,看见我在床沿上坐着。“哎呀。”了一声,快步走了回来,我连忙笑着安慰他:“没事,我没事。”
声音如同让沙子打磨过,透着粗粝得嘶哑。
子玉快步走了过来,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长叹了一声:“两世为人啊!”
子玉脸上垂着泪,嘴角却挂着笑。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我们俩正互相打量着。突然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音。还未见人先听见那人说道:“竟真醒过来了?”
抬头看时,只见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挑帘走了进来。当真是眉如剑锋,眸如深潭,虽然脚步有些急,但却不慌乱。真难为他能用这个速度走出雍容态度。
我也就是吃亏在还站不起来,不然一定过去问一句:“帅哥,加个微信呗。”
只见那男子看见我坐着,且不忙跟我说话,反而是向着子玉行礼说道:“恭喜爷苦尽甘来,大喜!大喜!”
子玉含笑相扶,说道:“涛哥儿,同喜同喜。”
涛哥?涛哥好像不长这样吧……
我纳闷,我想不明白,我一把一把揉脑袋。
直到他冲着我喊了声:“主子。”我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我先订未娶的妾室袁涛吗!这才几年不见,啊呀呀,真是士别四年当流口水相看啊。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帘子一掀,卫郎也跑了进来,拍着手连哭带笑:“好了,这可好了!”说这话扑到我跟前,向我问道:“你可还认得我?”
我点了点头,为了证明我确实认得,我问道:“咱俩合离了吗?”
卫郎高兴了起来,说道:“果然醒了,果然是醒了!”
我却突然想起一事,心中大是苦恼。眉头深锁,口中叫道:“不让给肉!这可如何是好?”
三人闻言皆是一愣,卫郎疑惑道:“许是这些年清汤寡水的,想肉吃了?”
袁涛半信半疑地说道:“若是想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