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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其中关键,觉得心灰意懒。点了点头,说道“随你做主吧。”
子玉不明白我为何好端端的变了脸色,朝我笑了笑,说道“那奴明儿去挑几个好的,给妻主放在房里。”
我点了点头,无心答话。只推说累了,躺倒在床上。子玉命怡然等人退了,出去,又熄了灯,在我身边躺下。
收在房里,嘿嘿,那不就是放在正屋里嘛?既然在正屋里,难道我好意思叫了他去别的屋乱来?就算我拉的下这个脸,不还是有子玉一关嘛?回来一碗避孕的药灌下去。好颜色,美容貌,以色侍人能有几年的新鲜劲?没有孩子,就不会是威胁。
我无法说子玉心思歹毒,原本正室有所出前,侧室就不该生下孩子来。明珠和念儿两个,已经是范徽对不起子玉了。此时子玉怀着身子,要侧室避孕,放在这个世界,是绝对无可挑剔的。
真等着子玉生下来了,若是男孩子,那侧室继续避孕,若是女孩,倒是可以放松了侧室,只是那么多人的地方。这样的时代,侧室肚子里就是有了孩子,只怕也没那么容易生下来。
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子玉在我身边躺着,听见我叹气,问道“是不是生意上妻主很为难。”
我点了点头,点完头才想起来已经熄灯了,子玉看不到。开口答他“是有些难,不要紧,总能对付过去的。”
子玉默默把脸贴在我肩膀上,说道“这么大一个家,都指望着妻主一个人……”
我分明在子玉言辞语气中听到情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为自己打算,似乎……似乎也没有错。
我把脸想着子玉的方向贴了贴,贴在子玉一头青丝上。子玉嫌头油气味种,在花房里种了无数的茉莉,每日只用茉莉泡的清水梳头,头上带着自然的清新花香。闻来让人神清气爽。我闻着他头上花香,问道“我在余杭问过你一句,你想不想,不要跟别人分我?”
子玉闻言一震,低声道“妻主的意思是?”
我对子玉千回百转七窍玲珑的心思早已经无奈了,明明白白的回答他“子玉,我只是要听句实话。”
子玉伏在我肩头不语,过了一会感觉有冰凉的水滴滑落在我肩头,一滴,又一滴,像是清晨的露珠滴下,但更像是房檐上结成的冰柱融化了,冰凉的水滴,一直凉到人心里去。我握着子玉的手加了两分力气上去。口中说道“信我,子玉,我只是要句实话。”
子玉泪珠落的更急了,却只是不答话。
我叹了口气。放开了他的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两下,说道“睡吧。”
叫子玉睡觉,自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床顶,过了许久,耳边传来子玉均细的呼吸声。侧过头来在他额头轻轻一吻。闭上了双眼。
翌日起来见子玉还在酣睡,清醒了一下才要往起坐,却发现子玉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我肩头。小心翼翼拿着他的手想要放下,见子玉睡梦中眉头皱了起来,心中不忍。遂又躺下,微微侧身,伸手环住子玉腰上。静静看着他睡梦中容貌。
反抗一个制度不会容易,走起来必定无比艰难。有余杭的家人,有老夫人,有老爷子。有那家主之位,叛道离经,不会是没有代价的。子玉,什么才是你要的?一个循规蹈矩,坐上家主之位的妻主。还是一个和你相濡以沫,为你画眉梳头的妻主?世上,从来没有两全的事。没有人可以得到全部。子玉,我愿意和你携手一生,没有其他人。可是,若是你不愿意把心交给我,若是我孤军奋战,我能支持多久呢?后院中那么些人,一一遣散,我将背负的压力和愧疚,你可愿意为我分担?或者,这样其实才是最好的选择,宠着你,顺着你,任你安排。给你你想要的地位,维护你身为正夫的尊严。
子玉,你怎么选?告诉我,你想怎么选?
心中对着熟睡的子玉发问,手上不觉使了几分力气。子玉梦中觉得,眉头又皱了起来,我连忙放松了,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
天边已亮透了,金鸡报晓。怡然轻手轻脚的掀起帐子,正好看见我抚摸子玉的眉毛。楞了楞。我冲他一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怡然回我一笑,悄悄放下了帐子。轻轻拿下子玉手臂。翻身下床,小声吩咐怡然“莫要吵你家爷,让他多睡会儿。”怡然含笑答应了。
自己吃了早饭,起身去了书房。
将范掌柜送来的资料一一分类好了,慢慢排列了一书桌。自己坐在桌前。将联手压价的茶楼资料细看。又找了张纸写下各茶楼的相同点。
一上午功夫下来,终于弄明白了。自己被自己分析出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这些人盯着的东西只怕比我想的更大。
五家茶楼最显著的一个共同点,没有自己的茶园。
茶园,才是茶的根本。老夫人教训我的时候说过,以末治财,以本守之,很能代表这个时代有头脑的人的看法。有茶园是大地主,是士绅。有铺子,是商人,地位低下。单从这一点上,茶园已让人觊觎。
何况茶叶的产量并不稳定,几家茶楼都不算太大,想必收茶的时候也很是陪过一些小心。若自家有了茶园,一则不必在担心货源,二则炒制按了自家的意思来。有茶园,生意自然能做大做强。产销一条龙的服务,比四处买茶要稳定,要体面。
范家百年根基哪里那么容易就让人动了?天真啊……
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安定了不少。
写了信回去跟老夫人讲了应对的策略。将资料收好了,将老夫人给的匣子又打开来。子玉说的,卖茶人家怎可一日无茶?
下午去了趟铺子里,范掌柜已经将茶叶的价格按我的意思调整了。风声也放了出去,想来也该传到他们耳朵里了。看完了账册,正准备起身回家。
范掌柜过来跟我说道“东家,这几日街上不太平,小心着些。”
我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范掌柜道“朝廷的钦犯,押解回京,半路就让人杀了。”
我奇道“既然是钦犯了,回来怕是也要杀的,半路杀她作甚?”
范掌柜道“那人有些背景的,真回来了,只怕杀不了。您琢磨,钦犯都敢杀,这是多大的本事,多大的胆子?横竖咱们小心着些,莫要招惹是非。”
我笑道“晓得了,人家杀官呢,咱们小本买卖人家,人家未必愿意来杀。是什么钦犯?怎么档子事?”
范掌柜道“说是边关的大将,战败了,押解回京的。路上住店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死了。一炕的血。”
我点了点头。辞别了范掌柜,转身回家了。
交代给庆安采买的过年的东西已经都买了回来,子玉收点完毕,正在分派人。这里过年极麻烦,诸多的讲究。
子玉笑对我说道“还有十天可就过年了。如今偷不得懒,要忙起来了。”
我叫他小心身子为要,过年能凑合就凑合着吧。
子玉横了我一眼“这还是头回守着妻主过年呢,奴心里高兴,想要办的好些。”
我笑着点点头,由他去了。
晚上子玉跟我商量,说挑中了四个小厮。容貌都过得去,知道妻主不喜欢年纪太小的。所以一律是十五六年纪的。我说道“还是太小了,起码得十八的啊。”
子玉摇头而笑。
☆、闲云禅寺
子玉道“哪儿有好人家孩子留到十八岁的?咱家的小厮,除了贴身使唤的几个,也是到十八岁就放出去了。这四个都是从还没定亲的小厮里挑出来的。过了这个年纪,可都有了人家了,只等着一放出去,就成亲嫁人呢。难道妻主好抢人家的?”
我点了点头,子玉又道“虽然不过是小厮,可咱们家从来不做这等以势压人的事。况且,十六到十八,也不过两年功夫。妻主且慢慢等着……”说着话,低低笑出声来……
我只觉得意兴阑珊,劝子玉道“着什么急,等过完年再说不迟。如今事情多,顾不到这个上头。”
子玉劝道“正是为着妻主事情一天比一天多。奴又怀着身子。妻主身边,总要有几个知疼知热的人才好。妻主晚上回来了,有人侍奉茶汤,奴也可以安心养胎。难道不好?”子玉说着话靠近我几分,声音低了下来“若是闹到妻主身边连个可心的人也没有,妻主回家冷冷清清的,没个投奔。奴心里不安,自个又没法伺候。夫妻间起了嫌隙,那才是真正的不好了。”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都随你,你觉得怎么好,就是怎么好。”话说出口,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子玉看我面露不豫之色。笑问“妻主可是怕奴吃醋?还是怕人多了奴打理不了内宅?”
我笑了笑,回答说“是怕人多了,我就离你更远了。”
子玉一怔,说道“妻主这是什么话?”
我回答道“嘴里不怨和心里不怨,应该不怨和真的不怨。”说罢握着的手加了两分力气。
冷静理智的人会遵循制度。子玉永远做最好的选择,而不肯做本心的选择。我知道牡丹富贵,可我偏偏就爱夕颜!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子玉身上。是他能够掩饰的很好,还是他真的失去了。爱是种能力,并非人人可以拥有。子玉,你爱我吗?
有时候,真希望子玉也能有几分卫郎的真性情。哪怕巨浪滔天,哪怕烈火焚身,我要的就是我要的。不是趋吉避凶,不是理智权衡。是凭借着本能的选择,更动物,更迷人。
子玉永远再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比如,他觉得纳妾是应该的,他觉得偌大的后宅是应该的。所以,他坚定的维护。只是,我想知道。我不在他身边的夜晚,他会不会也暗自神伤,会不会也偷偷垂泪?
子玉是信任我的。生死关头他所表现出的勇气,毫不迟疑的站在我身旁,不惜以命换命的决绝。都可以说明。但这份信任又是有限度的,建立在他觉得他完成了责任的基础上。他的责任是做一个女尊国合格的夫郎,守护、忠诚、宽容、大度。这是一种付出和收获的对等交换。公平的像笔生意。
如果对他无心,这无疑是最好的相处模式。而他,也从不相信他可以被爱上。不必紧抱着责任和义务。不必贤惠如此。只是他本身,就值得被爱。
年关将至,该收的账目收了个七七八八了。店里也开始收拾,等待着放假休息。子玉张罗的家里热热闹闹的。因是国丧,不能挂红灯笼。子玉就和几个小厮用鹅黄翠绿剪了吉祥花样贴在窗户上。但起来别有一番情趣。
不外乎守岁,团圆等事,并无可记。
转眼过了年,初二早上,一大早涌进一堆人来,给子玉磕头。子玉笑着一一发了红包。
我奇道“昨儿不是给过红包了?”
怡然笑道“夫人连爷的生辰都忘了,该罚!”
我笑道“何止你家爷的生辰,我这几日忙的,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子玉笑着插言道“奴可不敢忘了妻主的生辰。妻主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还记得这些。生辰罢了。难道奴还是小孩子,跟妻主讨红包?”
依然闻言掩口而笑,连我也乐了出来,笑道“你这分明是讨红包啊。”
等一屋子人散了,我拉住子玉道“是我的不是,你莫生我的气,往后我都记得,再也不忘了。”
子玉笑道“好,其实奴晓得,原本妻主就不晓得奴的生辰。”
我只得说“以前是我不好。”
子玉笑着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