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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迎到门口,拱手为礼。范掌柜将手朝我一引“这是我们少东家。”又介绍道“这位是王家大奶奶。”
我和汤圆彼此见过礼。汤圆坐上了主坐。一把拿起桌上的荷包“好精巧的东西。”
我笑道“原是预备给各位主顾的小玩意,本小利薄,送不起珍贵物件,是份心意。”
汤圆拿着粉红色大牡丹在自己身上比划“怎么不送个给我。”
范掌柜连忙解释“这是样子,一会儿要送到绣坊照样绣出来的。等过几日有了,第一个就给您送去。”
汤圆胖胖的手指拂过荷包上的金线,“哪里还等得了过几日,这个给我吧。”
范掌柜看了我一眼。我点头道“既王姐姐不嫌弃,那就拿回家哄少爷玩吧。”
汤圆胖胖的脸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我把子玉准备的礼物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子玉。顺便讲了讲今儿在芝奴那的遭遇。子玉听了感叹良久。
到了点灯时候,我抱着范掌柜给的名单算计着每个样子绣出多少来合适。抬眼看子玉,却见他手里拿着针线,眼神涣散。嘴唇一张一合又听不见声音。
我悄悄凑过去,想吓唬他一下来玩。结果刚凑近就听子玉自己嘟囔“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芝奴也算个有福气的。。。”我歇了念头,悄悄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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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一大早就跟着枕流过来了,我还没起,子玉正在梳妆。
明珠难得安静,规规矩矩的给子玉行了礼。枕流双眼浮肿着,一看就是哭了一夜。嘴里却说着姐儿得养在爷膝下是爷的恩典之类言不由衷的话。
子玉梳完了头就起身带明珠去新屋子安置,顺便让枕流也跟去看看还缺什么。
淡然跟在子玉身边伺候,怡然留下给我穿衣服。
我很感激怡然上次帮我劝和,正好趁子玉不在亲自谢谢他。
我说“怡然,上次多谢你,有劳了。”
怡然笑道“我到不知道夫人说什么。”
我说“上回,你给子玉梳头的时候。我听见你替我求情来着。”
怡然笑道“那夫人可是要赏我点什么?”
我大包大揽“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怡然笑道“现下想不起来,等想起来了再跟夫人讨。”
我拍着胸脯告诉他,无论是吃的用的玩的,只要他想起来了,我都给他弄去。
说着话淡月一打帘子,漱石进来了。看见子玉不在,一怔。又看见怡然在给我系腰带。走过来几步定定的看着我。我让他看的很尴尬,就叫淡月给他倒茶去。
漱石跟我说天暖和了,想从明天开始,早上带着念儿过来给子玉问安。我想想五月的天气也冻不着念儿了,就替子玉答应了。
绣坊的第一批锦鲤已经交了上来。范掌柜拿给我看,虽然跟枕流的手艺比要差了一点,但是也蛮看得过去了。和范掌柜把名单上的主顾分了分。
其中大约有十来个主顾需要我亲自去拜访。范掌柜抱出锦盒,每个盒子里放上两条锦鲤,每条锦鲤都装上今年的新茶。
我按着名单挨家去送。
直送到傍晚,才送了一半出去。笑的脸上肌肉酸痛。
平安坐在车外问我“夫人,前边新开的点心铺子,卖各式的新鲜点心,都是人没见过的花样。咱们不买点尝尝?”
我想着今天晚上怎么也要去陪明珠待会,买点点心哄哄她也好。就叫平安下车去买。
我坐在车里等着。不一会平安提着一大包点心笑呵呵的跑回来。
打开纸包给我看,奶油酥烙,泡螺,千层芝麻卷,鸡蛋蒸糕,茯苓糕,绿豆糕,以及穿越必备食品,大名鼎鼎的桂花糕。
我问“你怎么没捎两串糖葫芦回来?”
平安挠头“夫人糊涂了吧,这月份哪儿有卖糖葫芦的?”
我大笑“这可缺了典啊。”
平安莫名其妙的看我,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糖葫芦缺了典。看吧,这就是不看穿越小说闹的,知识面太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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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径直先去了明珠屋里。结果子玉也在,桌子上摆着桂花莲藕,蜜汁酥糖,马蹄酥,拔丝山药,笑口常开等一应家常的甜点。都是明珠爱吃的。
我笑盈盈的叫人把点心装了盘端来。然后问明珠今儿都干了什么,可还住的习惯?
明珠偎在子玉身上,也笑盈盈的答我。
子玉说留心查访了书院,但明珠岁数太小,都不合适。不如请个先生家里来教,先启蒙。我点头答应,子玉又说府里管事的吴叔隔壁家住着个先生,是个秀才。因家贫,愿意坐馆教书,而且年纪四十来岁,还不算大,听说人品也端方。只是学问好不好不知道,等要我见见才能定下。
我和子玉陪着明珠吃了一肚子甜点,明珠就该睡觉了。青芽伺候着明珠去了里屋,我和子玉坐在外屋等着明珠睡着了,才回了房。
子玉分派下去的活陆续都交了上来,回了房,子玉一件一件拿给我看。我从中挑了十几个出来,放在了一边。
我说明珠看起来没有往日活泼。子玉笑道“已经五岁了,眼看就要上学了。还能日日是小孩子样?”
我怀念着那个直扑入我怀中的香软小儿,心中怅然若失。
第二天派人拿了名帖,带了礼物,客客气气的把吴叔家隔壁的钱先生请了进门。
我叫人把昨儿晚上挑好的荷包样子送去店铺,让范掌柜交绣坊去做。自己专心等先生。
一进门我看着就不大满意,衣服上都是补丁,补丁也不怕,你到是收拾干净了啊。
喝茶的时候索性连茶叶都喝到了嘴里,还嚼了嚼,又吐在地上,拿脚去捻。看得我一阵恶心。
最缺德还不说普通话,一嘴的陕西口音“饿在嘴儿莫得馊人,到饿老家打听哈气,饿丝有怎本丝滴。”(我在这儿没熟人,到我老家打听下去,我是有真本事的。)
正听她吹牛呢,救星到了。运有道溜达着又过来了。看见我书房的贵客冲我直乐。
好容易送走了这位有“怎奔丝”的大仙。运有道打听我这是唱的哪出。我赶紧把要给明珠请先生的事儿说了。
运有道哈哈大笑,说她举荐一位,一准比刚才那位着调。我怒,是个人就比刚才那位着调好不好?
运有道举荐的居然是李义山。李义山这个姑娘还真是条汉子。回家真把房子卖了赎出了芝奴。以前是家徒四壁,现在连四壁都没了。只好寻摸给人坐馆,教教学生。
我问运有道这合适嘛?运有道道“有甚不合适?那李义山好歹是个童生,给令嫒启蒙也还教得起。”
我想了想也实在不认识别人了,何况那个李义山敢当面骂我,好歹是个有风骨的,就算教不好,至少教不坏。
☆、无事生非
下午带着盒装锦鲤继续去送礼,看看名单,嘿,汤圆家。
汤圆家的门直比我家大门大出去十倍有余,边门角门一应俱全,门口蹲着俩个硕大的石狮子。一打听,汤圆,啊不,王林祖上那是封过侯的。
这位王家大奶奶到是一点架子没有,百忙之中还亲自接见了我一下。
我拱手为礼,先说几句吉祥话,然后笑道“瞧着您喜欢咱家店里的小玩意,这是刚出来的花样,赶紧就给您送过来了。”说着打开锦盒,一对锦鲤躺在盒中。一条红底黄纹,一条黄底红纹,一眼瞧去就好像一对对瓶一样。
王家大奶奶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道“不如那个牡丹精致。”
王林跟我讲论茶道,我好歹也算少东家,恶补的几个月,也不是白给的。从罗松片聊到武夷山,从虎跑泉聊到玉泉山,从水温聊到初沸。两个人居然越聊越投机。
临走时王林依依不舍,留了我的地址,说要改日登门拜访。
晚上回家,运有道已经带着李义山等了我半天了。连忙叫人把晚饭摆到书房,一起吃饭。
席间,李义山先举杯跟我陪了不是。我连说是一场误会。我有心试探李义山的学问,连连给运有道使眼色。运有道也是个聪明人,就跟李义山谈起了汉赋。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往喝着押韵,最重要是李义山的普通话很标准。
明珠此时已经睡下了,就约了李义山明天再来。让明珠拜师。
子玉早在跨院收拾出一间屋子,按了座椅并孔子的画像等物。
李义山坚决不受明珠的全礼,说自己还未有功名,不敢为人师表。也不叫明珠的名字,只称呼她为“小友。”这种半是伴读,半是老师的模式我很满意,当即讲定每年二十六两银子。另外把附近的宅子租一栋给她住。
和李义山约好过了端午就开学,然后带着明珠回了屋。
路上问明珠“明儿瞧着如何?”
明珠笑道“先生的帕子上绣了兰草,娘瞧见没?”
我佯怒“让你跟着学学问呢,怎么净瞧些没用的。”
明珠不以为意“方才先生还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说着话学出李义山摇头晃脑的样子来。
我看着小小人装老成,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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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流病了,破天荒没过来给子玉问安。子玉给请了大夫,说是体弱多思,时气所感,吃两幅药就好了。
子玉叫我过去看看。我依言去了清泉园。却远远看见清泉园外围起了布帐子。才想起来枕流搬去了漱石那。
夜风微微的有些凉,紧了紧领口,沿着鹅卵石的小径到了解语阁。
解语阁建在小山之上,山是说来好听的,其实是个小土坡。但地势全是整个宅子里最高的,据说是范徽为了让漱石弹琴。
枕流躺在床上,面庞微微泛红。看来是感冒了。我坐到他床边,安慰了几句。又跟他聊了聊明珠今儿都干了点什么。正说着,听到了念儿的哭声。
我挑帘子走出去,看见漱石抱着念儿。念儿扭着身子朝床上的拨浪鼓伸着手哭。我走过去把拨浪鼓捡起来,就着漱石怀里左右摇晃着拨浪鼓逗念儿玩。念儿已经长出了小米粒一样大小的牙,嘴角拖着一行晶莹的口水。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伸出的胳膊藕节似的。
漱石拿着手帕要给念儿擦口水,念儿左扭右扭的不配合。我瞧着这个有主意的小人儿实在好玩,就借过漱石手里的帕子自己给他擦。
无意中扫了一眼漱石的脸,发现他对着念儿目露温柔,连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下来。手上不由得一顿。
漱石发现我的异常,眼睛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又各自转过目光。
漱石嬉笑着抬起一只手冲我挥了挥,说道“来,念儿,叫娘。”念儿挣扎着发出“啊。。啊”的声音来。漱石也不恼,继续逗着念儿“叫娘,娘~~”
那天晚上,漱石叫了念儿十几声娘,念儿啊啊的答应着。占尽了他爹的便宜。这孩子是个做生意的料,占便宜就行,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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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得念儿睡着了,漱石问我“主子什么时候走?”
我道“撵我?”
漱石道“哪儿敢啊,问明白了,省得奴才自己胡想,瞎指望了半天您再走了。心里难受。”
我“。。。。那要不我别走了?你这儿不是还收着好玩的东西呢嘛?”
漱石道“我只当主子忘了呢。原来还记得。终究是为了东西留下的。”
我“你能不能别老那么大气性啊,句句都带着刺,噎得人没法跟你说话。”
漱石啪的把收拾到一半的玩具往榻上一拍。不倒翁滴溜溜的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