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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像有道理,就按他说的办。子玉趁势说不如名字也改一改,免得漱石心里不舒服。我起名无能,就一总交给他了。
☆、升堂问案
我自己在书房拆了手绢包,把瓜子仁倒在一边,看手绢上面的字。只见写道“瓜子不是稀罕货,一文钱买下一小撮。”我扑哧就乐了,真实在啊,都是大实话。接下来看“虽则数量不算多,一个个曾打我舌尖上过。”猛想起聘儿喂运有道吃瓜子,胃里一阵阵往上翻。再看“礼轻却是人意重,姐姐切莫忘了我。”看落款时,却是婷儿。
正不知道那这包瓜子怎么办,运有道来了。看见桌上摊开的手绢,二话不说就抓起一把瓜子塞嘴里了。
一边吃一边道“这个就当是谢媒人了。”
我逗她“这是我剥的。”
运有道一张嘴哇的一声把瓜子吐了一地。吐完满桌子找水漱口,我乐的直不起腰来。忙告诉她,别找了,不用怕。是原装的,不是我剥的。
运有道恨恨的把桌子的瓜子都拢到自己手里,问我“真个不是你剥的?”
我连连点头称是。
运有道一把把瓜子塞到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你横竖有芝奴了,婷儿的心意还是便宜了我吧。”
我忙问她,芝奴的事儿怎么样了?
运有道道“尊夫可准了?”
我洋洋得意“那是自然。我昨晚在房下领了钧旨的。”
运有道冲我一挑大拇哥。然后道“贤契辛苦了。芝奴那边需得慢慢磨,有我在,断不会让你花了冤枉钱。”
中午留了运有道吃饭,饭毕平安过来说明珠的屋子收拾好了。子玉让我过去看一眼。
运有道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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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给明珠收拾的屋子很宽敞,中间有多宝格隔断。墙上挂了宝剑,葫芦等玩意,看上去与墙又是齐平的。上手一摸才知道是镶嵌在墙内,一进门还摆了听风瓶等雅玩。
门帘并帐子都用了绛红色,陪着黑漆的家具。显得稳重大方。
瓷器是一色的甜白瓷,连果盘都是缠丝玛瑙的。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
我十分满意,跟子玉道谢。
子玉笑道“妻主说哪里话,明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用心的。”
我心里的滋味再也说不清楚了,有几个男人能拿别的男人的孩子当自己的那么对待啊。。。
看完了明珠的屋子,跟子玉回了正房。穿过一溜走廊,廊外叶正绿,花已放。子玉走在我身后,跟我保持半步的距离。我随手折了一只花,想了想我拿着不合适。就递给了子玉。子玉笑着接过,跟我说“新院子的名奴想好了,叫春园如何?”
我问“怎么讲?”
子玉道“春天建下的院子,建好了妻主又挪过去满园春色。愿妻主长沐春光。”
我说“好,就叫春园。”说完自己又觉得别扭,叫春园,叫春。。。。园。
满脸黑线,子玉,其实你也是穿过来的吧。你也太腹黑了。
子玉傍晚绣好了他负责的牡丹花样,一朵粉红色的大牡丹,用金线绣了花蕊。看起来别致细腻,又大气不俗。
我喜欢的即可叫人装了茶叶进去,挂到了自己袍子边。问子玉可好看。子玉上看下看,笑道“妻主带什么都好看。”眼光中有痴迷。
我问他“那什么都不带好看不好看?”
他笑道“自然也好看。”
我欺身上前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问“那什么都不穿呢?好不好看?”
子玉笑着啐我,伸手推我。手上却不使劲。
正在我们俩胡闹的档口,“喵嗷~~~”一声,外面传来一声儿啼似的猫叫。子玉没防备,吓了一跳。手上顿了一下,被我趁机紧紧抱住。
子玉啐道“没正型,叫人看见!”
我笑“猫儿叫春春叫猫。越叫它越精神。玉儿可有猫儿意?可敢人前叫一声?”
子玉呸了一声,却是满脸笑意。
看着子玉的笑脸,我心里跟有小耗子挠一样痒痒。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啊。
好不容易熬到吃了晚饭,我早早的把人都打发了出去。
把子玉按在床上,连亲带咬。子玉气喘吁吁的连声叫我轻点。
子玉的鼻子好挺拔,子玉的眉毛好浓密,子玉的睫毛好长,子玉的嘴唇好柔软,子玉的耳垂都长的像个小元宝。
帐子里风光旖旎,我跨坐在子玉身上。看着子玉紧闭双眼,嘴唇微开。忍不住俯身偷吻。子玉睁开眼睛,目光迷离。
云散雨收,我一身大汗躺在子玉身边。子玉依偎过来,有冰凉的水珠落在我肩膀上。
我回头,看见子玉带泪的脸。赶紧抱住他“刚才弄疼你了?”
子玉摇了摇头。
我追问“那是怎么了?”
子玉放低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沙哑“怡然跟淡然两个,都道奴福气好。妻主这样疼爱奴。只是奴心里,奴心里难过。奴知道应该贤惠大度,可奴一想到妻主在外面过夜,就跟刀割似的疼。奴跟妻主闹别扭,人人都说奴不对,可奴想着,只要妻主不跟奴生气,只要妻主肯哄奴一句。。。。。”说着泣不成声。
“我。。。”我叹了口气。“我跟芝奴没有。”
子玉抬头看我“妻主?”
我一咬牙“没有过刚才咱俩那样,你懂了吗?”
子玉差异“妻主是说,跟芝奴不曾。。不曾?”
我把心一横“嗯,不曾。”
子玉更差异了“那妻主要给他赎身。”
我“。。。。。。。。。反正没有过,我不骗你。”
子玉又依偎上我肩膀,低声道“我信你。”
我搂住他“他跟你不一样,他们跟你都不一样。”
子玉给芝奴预备了一套水红色的嫁衣,一套赤金的首饰。叫我带给芝奴。
我想着好歹是嫁给我,这份礼物也算个惊喜。就没叫平安先去通报,趁去店铺的功夫绕了路去芝奴家。
谁知道刚走到院门龟公就把我拦住了,非说他家新到的好酒,要我去喝一杯。说是芝奴眼瞅着就要嫁过去了,我以后算他们家半个姑奶奶。我心里绕不清楚这是什么辈分,迷迷糊糊的就被他拽进另一间屋。
喝了一杯没觉得有啥区别,急着给芝奴送东西,就出来了。过二门的时候迎面跟个姑娘撞了个满怀。
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姑娘深深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了。
我只觉得人人古怪,心中惊疑不定。到了芝奴屋里,看见芝奴一双眼睛通红。心中大叫,有奸情。
拉了芝奴假装闲扯,细问他怎么到的这儿,家里都还有谁。
却原来,原本家住在淮河边。有房又有田。
一家四口都健康,生活乐无边。
当里个当。
只为淮河发了水,一家大小来逃难。
先死亲爹后死娘,只剩妹妹和扁担。
身上没有半文钱,月亮比那烧饼圆。
万般无奈来卖唱,良家儿女开口难。
唱一段杨柳词泪湿了两腮,唱一段道情儿哭干了双眼。
每日赚来几文钱,累死吃不到肚圆。
饿瘦了的小妹妹,怕是活不过今年。
咬牙闭眼一狠心,把自己任人作践。
丢了这一身清白,把小妹子的命换。
从此后逢人就强笑做欢颜,从此后有泪不敢落在人前。
张家姑娘李小姐,只要给个三五钱。
赵家奶奶王二姐,只要给米或给面。
只为兄妹有吃穿,廉耻羞臊抛一边。
花开艳时人人看,一朝谢了成昨天。
说不尽月下灯底有多难堪,说不尽迎张送李有多心酸。
当里个当。
芝奴说的涕泪横流,我也不禁恻然。
我“对了,我门口撞上了个姑娘,是你妹子?”
芝奴把擦泪的手帕在手里绞来绞去,低声道“是。”
我“哦。原来是你妹子来看你。我以为是奸情呢。”
芝奴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我正要劝,门砰的一声撞开了。刚才的姑娘直眉瞪眼的走了进来。一把护住芝奴。芝奴慌忙抓住她的袖子连声叫她出去。
我一看小姑子还倍儿厉害,连忙过去冲她拱手道“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鄙姓范,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姑娘把双眼瞪的溜圆“谁给你是一家人!姓范的,我自能给他赎身!不要你的臭钱!”说完不再看我,低头自己护在怀里的芝奴“芝儿,你应了我吧。我砸锅卖铁也赎你出去!”
我嘬牙花子,还是古人重情义。瞧人家兄妹。慢着,这兄妹俩怎么长的一点都不像?
正琢磨着,门口进来俩个粗壮的护院,一人抓住姑娘一条胳膊就往外拽,姑娘力有不逮,一边倒退着被拽出去,一边嘴里喊“芝儿芝儿,我李义山定来赎你。。。。”
我百忙中问芝奴“你贵姓?”
芝奴还没回过神来,答“免贵,刘。”
我暴走了,兄妹俩有俩姓的嘛?你丫蒙我。一把捉住芝奴“说,她到底是谁?”
问完冲门外喊,把人给我拽回来。奶奶的,老娘要升堂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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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
原来李义山是个屡试不中的童生,落榜之日到院子里借酒浇愁。和芝奴有了一段露水姻缘。从此后不能忘情。无奈家贫,在城隍庙前摆摊卖字,隔三差五凑够了钱跟芝奴春风一度。
听说芝奴被人包了,起了给芝奴赎身的念头。哪儿知道又被我抢了先。在李童靴看来,我就是那欺男霸女的恶霸,坏人姻缘的歹人。
李义山慷慨激昂“我能许他正夫之位,我能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义山继续慷慨激昂“寒梅傲爽欺雪自能盛放,白莲出自污泥身不染尘。”
李义山还在慷慨激昂“梁红玉能擂鼓战金兵,苏小小能才动苏州城。妓子怎么了?!”
李义山再四慷慨激昂“芝奴他抚养幼妹,是为仁。辱没自己保住家里一线根苗,是为孝。你除了有俩臭钱哪里配得上他?!”
李义山又是慷慨激昂“你家有夫妾,还走马章台问花折柳。你可曾问过一句芝奴心中所想?可曾思过一刻芝奴心中所望?他和你一样,是个人!你不过是把他当个猫儿狗儿的玩意儿。你以为只要吃饱穿暖,就是你的功德了?”
我内牛满面,你妹啊。我咋也觉得我这么不是东西。。。。
李义山越来越慷慨激昂“你想没想过,他有思想,他有愿望,他有感觉。。。。”
我看李义山姑娘要往咆哮马的方向变身,说话也有向琼瑶奶奶台词方面靠拢的意思。连忙打断她“我说妞,不是,我说义山贤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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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芝奴不用赎了,至于李义山怎么凑钱,那是她的事儿。我又不是受虐狂,让人骂了一顿就高高兴兴的掏钱给人家。
子玉给芝奴预备的嫁衣和首饰我送给了芝奴,说是算相识一场。李义山抓起来扔到了院子里。我一边大赞她有风骨,一边叫平安赶紧收拾好了拿回去。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到了店铺已经下午了。接下系在腰间的牡丹荷包给范掌柜看。范掌柜大赞。
她刚赞美到一半,汤圆又来了。范掌柜把荷包递给我,我随手放在了桌上。
汤圆照例买了十几斤茶叶,又跟范掌柜谈以后直接送茶过去的事。范掌柜请她入了内堂。
我站起来迎到门口,拱手为礼。范掌柜将手朝我一引“这是我们少东家。”又介绍道“这位是王家大奶奶。”
我和汤圆彼此见过礼。汤圆坐上了主坐。一把拿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