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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时日,这选秀眼看也就结束了,圣上的赐婚旨意只怕一道一道的也都下了吧,可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小唐霎时便觉着腿肚子一抽,脸上咧的笑就有点像哭了起来,有个聪明的主子已然令伺候的奴才难做,眼下又得了个聪明的夫人,往后的日子可真别想再有丁点的浑水摸鱼。可想归想,这回的事儿到底是大事,主子千交万代不许令夫人知道了烦心,虽说夫人自己猜了个大致不错,可这话却决计不能从他口中给夫人验证了,否则他主子还不揭了他的皮!他想着,面色垮了下来,却是由衷的宽慰:
“夫人大可放心,主子一向有分寸,尤其这事儿为着让您没一丁点的不舒坦,主子定然会愈发小心仔细。您也别问奴才了,奴才真不敢说。”
小唐说着话,陆茉幽似极为赞同的点点头,伸手拿了帕子擦了擦嘴,挥手令他退下了。
小唐自是逃出生天一般窜出了院子,陆茉幽心里却是已有计量。
他们成婚今日只第三日,莫说眼下正是新婚,即便不是新婚,只要他二人在一起,简辞便断乎不会为着什么田庄产业的抛开她一刻钟,可眼下一听说便这样去了,必然是大事,更必然是和她有关的大事。合着时间她就猜了个大概,只消拿话稍加试探,就得了结果。
只怕是简辞的赐婚旨意要下了,而如无意外,必是顾瑾。
她知道他不想她有半分不开心,她也如他所愿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止不住的心疼他。这一回他要怎么做?抗旨不尊是怎样的罪名?她忽然想起纳兰熠,简辞故而比纳兰熠要刚毅的多,可兴帝对于纳兰熠这样的臣民须得顾忌几分维持他明君的名声,但对简辞他却不会。在兴帝严重,简辞是他的儿子,是他可以随意利用处置都觉得理所应当的人,那么面对简辞的反抗,兴帝会作何应对?
想起从前兴帝对简辞种种,陆茉幽忽而不安起来,若有所思便起身回了卧房,只坐在窗下看着方才他们写的字,一张又一张,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隐隐的觉着胸口有些闷痛,陆茉幽蹙眉抚上胸口,却还在一味的思索着简辞会怎样做,兴帝会怎样对他。只是这一回心痛并未剧烈下去,只是隐隐的存着,随着心跳而一丝一缕的疼着,她便慢慢出了一身的冷汗,觉着身子虚脱了起来。
简辞这一去并未太久,不足两个时辰便回了念心苑,恰是赶上和陆茉幽一同午膳。只是简辞一踏入房门便见着窗下坐着的陆茉幽面色略显苍白,连嘴唇的颜色也都淡了下去,他嘴边原本带着的笑便凝滞了下去。
“茉儿。”
他担忧而探寻的唤了一声,正兀自出神的陆茉幽便恍然抬头,一见是他便展颜一笑,起身疾走几步到他面前便伏进了他怀里。
简辞伸手在她颈间背脊处都仔细摸了一摸,并未觉察出不妥之处方才略是放下心来,可将她抱住之后还是忍不住去问:
“身子不舒服?”
陆茉幽在他怀里摇头,却是寻思是否她面色显露出了担忧,便掩饰的闷声道:
“就是想你了。”
简辞嘴角极为短促的抿出一丝笑,随即便眉头一蹙,目光深了下去。他的女人他自是清楚,她不会撒谎,她是想他了,然而她却不是会将想念宣之于口的人。回想他方才入府时小唐躲闪的目光还有刚刚见到的陆茉幽的神情,只怕这事或许并没有瞒住她。那么此刻她将想念如此放在口边,便必然是在掩饰。
简辞喟叹一声,将人抱的更紧,却是在她头顶无奈一笑:
“我入宫去了,紧赶慢赶,也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回来。”
陆茉幽身子僵了一僵,可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却是用力拢了拢,略微的颤抖,只不做声。简辞轻抚着她背脊,一下又一下,淡淡的笑着:
“圣上写了赐婚旨意,只怕今日就会晓谕宫中,明日早朝就要宣旨,我便去了上清殿,把圣旨撕了,碎片就留在了他的书案上。”
第95章
陆茉幽紧紧抱着他腰身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他果然抗旨,还是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抗旨,并且将碎片留在兴帝的书案上,清晰明了的告诉兴帝,他不接受!
她仰头皱眉带着几分担忧:
“你可有想过后果?”
“想过。”
听陆茉幽声音略是哽咽,简辞勾唇淡笑将她的面容从怀里捧了出来,低头对上她:
“左右你不嫌弃我,我们就做一对庶人夫妻。”
陆茉幽蕴着满眶泪水,却被他这一句话逗的嗤的笑出声,可那细弱双眉却拢了起来。
庶人?
兴帝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忤逆他的人,即便是简岭,听了他的话,可被贬为庶人后一样难逃被杀的命运。
简辞见她又思虑起来,便低头吻在她唇上,一下又一下,虽是轻缓却极为深入,勾住她的唇舌不住纠缠,令她满是忧愁的心虚果然不消片刻便是激越火热起来,呼吸渐渐浓重,连身子都发了软,简辞这才慢慢松开了她,垂眼看她红润的面颊,只是他自己身上却烧起了一把火,眼神喑哑的看着她。
可眼下他却不能碰她,他想起前夜她留在床单上的血痕和她在他身下时隐忍不住的低低痛呼,还有昨日行走时那明显忍痛的姿势,她颈下他的吻还留着淡淡的痕迹,此刻若是再……他必然掌控不住,她只怕会疼上加疼,还是再缓一缓,等她好一些,往后就好了。
简辞深深吸了几口气再三克制,陆茉幽看他面色便知晓他为何如此忍耐,心下固然触动,想起之前那三次他也都是小心控制隐忍,始终未能满足,便是心疼起来,红着脸牵了牵他袖角,只不说话。简辞却是握住她手,笑着摇头:
“无妨,我们日子还长着,不在意这一日两日的,到那时……你可就逃不掉了。”
他笑的意味深长的暧…昧促狭,陆茉幽愈发红了脸。
这边简辞正看娇妻满面羞红的趣味着,那边小唐白萍如心已然摆好了午膳,简辞牵着陆茉幽便往外走,一边慢慢的走一边低头看她,见她比之昨日下午行走时已然便利了许多,他唇角边微微翘起。
只是夫妻刚一落座,就见小唐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小唐目光在简辞和陆茉幽夫妻二人之间不住逡巡,他夫妻二人都已觉察,却都只做不知,简辞只忙着给陆茉幽布菜,一声一声的轻哄她多吃一些。小唐踟蹰再三似是觉着事态严重不敢隐瞒,便下定决心一般急急唤了一声主子,可那眼神却是瞅着陆茉幽的。
陆茉幽只抿嘴吃着饭,也并不抬头去看,简辞又夹了菜在陆茉幽碗中方才抬眼淡淡扫过小唐,小唐如蒙大赦,呿喏了几下才飞快说得一句:
“圣上下朝回到上清殿后震怒!”
“嗯。”
简辞应了一声抬眼,果然见到陆茉幽面色霎时沉了下去满是担忧,然而他担忧的事情和陆茉幽担忧的事情却是不一样的,他又问小唐:
“有没有重写圣旨。”
小唐一怔:
“并没有这样的话传回来。”
简辞略是一挑眉,没有倒好,省的他再往宫里跑一趟,眼下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他片刻都舍不得离了他的妻,只是一抬眼,却瞧见陆茉幽面色又苍白起来。
“茉儿?”
简辞皱眉,忽而便想起适才他刚刚回来时看到的陆茉幽的面色,隐隐觉察有些什么不对,她故而是在为他担忧,可这模样却更似是身子出现了什么不对的状况。然而听他忽而唤这一声却是飞快抬头看他一眼,急促一笑又垂下头去:
“没事,只是有些累,我饱了,想去歇一歇。”
她说着,竟是急切的放下碗便起了身,白萍如心匆忙上前扶住她往屋里走去。简辞却是一动没动,只看她丢在桌上的碗,因为丢的太快而摆的不稳,便在桌上晃了一晃,可他却是分明看到她放碗的时候,手是抖的。他目光暗了下去,低低对身边的小唐交代了一声:
“传话去皇子府,让上官危晚上来一趟。”
简辞在院中又坐了片刻方才进了屋,陆茉幽这般急着避进屋里只怕是身子果然有哪里不对,且已不是第一次。他进到屋中后就见陆茉幽面向里躺在榻上,白萍如心侍在榻边,他冷冷一眼看去如心,如心显然心慌胆怯垂下头去,他一摆手,两人便悄悄退了出去将门掩住。
床帐略是飘摇,简辞蹙眉回头,又转身去将窗子关上,这才脱了鞋也上了榻,想也没想便将床帐给放了下来,榻上霎时一片黑暗。她不想他知道的事情,他总该装作没发现。
伸手从她身后将人抱进怀里,她肌肤柔软凉滑带着潮意,分明是方才出了许多汗又换了干净衣裳。
“我方才瞧见桂花开了,等你午睡起了,我们一起摘桂花酿酒吧。”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着,陆茉幽一笑,虽是努力克制却还是带着疲软虚弱:
“酿酒啊,哪里有那么容易,我倒是突然馋着想吃桂花糕了。”
“好,那就摘了做桂花糕你吃。”
简辞用脸颊轻轻摩挲她颈子,这温柔化水般低低的话刚一说完,就觉着陆茉幽转过身来窝进了他怀里,他笑着将人抱紧:
“睡会吧,我陪着你。”
陆茉幽应了一声便静了下去,虽是闭着眼,连眼皮也未曾动过,可简辞却直到她并没有睡着,她的心里也不宁静。为着他撕碎了圣旨兴帝震怒,也为着她的身子出现的不适。眼下四下危急,她不愿他为了她而分心,所以就想瞒着他。他想着她方才一丢下碗转过身去不觉中便一手抚在了胸口,手掌便也悄悄挪了过去,覆在她的胸口,掌心的火热暖着她的心。
她人此刻虽是好好的在他怀里,可他的心却不安了起来,不知道她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前番在宫中时便令上官危乔装去给她诊过脉,当时上官危回来告诉他事,面色虽是有些古怪,却是说了并无什么问题。
但要真的没有问题,上官危又为什么面色带有一丝古怪?
陆茉幽却是心底愈发的不安起来,今日简辞走后她猜出他的行踪,心底便是止不住的担忧,随即竟牵动着心不住的疼着,倒和前两次那般急剧激烈的疼不大相同,只钝而沉的隐隐疼痛,到简辞回来这感觉都未曾消失,她以为她能忍得住,谁知听了小唐说兴帝震怒的消息她便猛是担忧的心狠狠一颤,随即如同前两次那般剧烈的疼痛便霎然而至令她猝不及防。
她急迫的躲进了屋,可她却知道,她这模样只怕骗不过简辞。觉着胸口那宽大的手掌恨不能将她的心握住,她只觉着眼底发热鼻尖酸涩,却是硬生生忍着装睡。她不会有事,她也不能有事,更不能令他分心,她决然不会离开简辞。
这般躺了足有半个多时辰后陆茉幽动了一动装作午睡醒来,简辞却未作声响,陆茉幽仰头去看,可帐内黑暗她全然看不清,便伸了手往他面上轻轻摸去,从他凸起的喉结一直到抿着的薄唇再到他眼睛,陆茉幽一顿便轻声一笑,他的眼睛是睁着的。
“睡醒了?”
简辞将她摸在他脸上便不肯安分的手攥住,见她此刻笑的开心,他也心底愉悦了起来,然而心底那些不安终究令他害怕,他抱住她低头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