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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之听陆茉幽回了这句话后,眼中流出一丝极为复杂的冷笑,她狠狠自简辞手中抽出手臂回眼看他一眼,随后紧抿嘴唇带着满脸倔强的回身对太子太子妃行了一礼便转身就走,太子妃眉头紧蹙,见她走了就扬声道:
“秦姑娘醉了,送秦姑娘回长乐宫。”
便有惊呆的宫婢慌张应了一声匆匆跟上,站在太子妃身侧的顾瑾却是咬牙死死盯着简辞,只见简辞目光始终看着秦雪之,见她走了便也一言不发随在其后紧追而去,那适才为他行径惊愕的贵女们这才约略回神,恍然觉着十一殿下原来是在教妹。
可顾瑾却冷笑一声抽回目光去看陆茉幽,见她半张脸红肿一片,那心头的火才算略消一二,可还是耐不住的冷笑一声:
“此事,倒当真是陆姑娘做的不对了。”
她料准今日陆茉幽丢了脸面,即便简辞与太子众人都到了近前止住了秦雪之再闹下去,可那一巴掌她挨的结结实实,这脸面也丢的实实在在,纵然再强的内心眼下也必然心下恻恻,她要趁这机会痛踩一脚,可谁知话音刚一落,陆茉幽却忽而抬眼看了过去,那眼神清澈冷然令她一怔,就听陆茉幽淡淡道:
“是与不是,何时需要顾姑娘置喙?”
她扬着半边红肿的脸,却丝毫没有低了气势,看顾瑾怔愣便又道:
“莫说十殿下怀中的木头人刻的不知是否是我,即便是,那与我又有何干?秦姑娘气头上,这一掌我便受了也不值什么,倒是顾姑娘这话,却好像是急于要证明些什么?”
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毫不气怯,言语轻缓淡然却又隐隐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说到话尾,甚至扬声质问。
陆茉幽这模样也分明是心中没鬼,而众人却皆知秦雪之这两日因着十皇子上清殿求见被传闻为想要悔婚后,她的气就没顺过,今日这事,从乍然听到那边传来九皇子的话到她冲了过去掌掴陆茉幽,都不过是顷刻之间发生的事情,此时想来,她连一个说话的余地都没给人留下,可见是莽撞了。再回头一想,即便那人真是陆茉幽,可十殿下心念佳人,可这佳人却分明无意,又怪的了谁?
顾瑾见她如此显然诧异,正待再说几句,却忽然见始终在一旁不曾出声过的褚贵女一笑上前几步:
“陆姑娘说的倒是,此时事情尚未分明,顾姑娘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往陆姑娘身上泼脏水,不过是一个木头人,也不过是九殿下一时快语,现下夜黑光暗,一时看走了眼也是有的,难道闺阁庭训便是教导了顾姑娘不管是非黑白?”
她巧笑嫣然回眼看向顾瑾,那可眼中却分明带着讥诮,这话说的不仅重,且还生出了针锋相对的意味,顾瑾面色一变欲要辩驳却又不肯争论,可若不回又好像默认了这褚贵女的话,一时面上青白相间,太子妃便冷了面色去看那褚贵女。
这褚贵女觉着太子妃的目光冷冷扫过她,她便也含着冷笑回视过去,竟是丝毫不见怯懦,她是褚太尉旁支嫡出,此番正支未有适龄嫡女,她便被选了出来送入待选,自然亦是支持六皇子派系中的贵女领头之人,虽在身份上低于顾瑾,可那气势却丝毫不弱:
“秦姑娘今日饮多了酒,莽撞也便罢了,陆姑娘莫名挨了这一巴掌也不曾声张,顾姑娘倒这般急切。”
她好似闲言碎语一般又说了一句,人人都也听到了方才秦雪之同陆茉幽最后那两句话,只怕两人即便不是因着十皇子,却也会因着这一巴掌再不会往来。
简晔听了这话愈发觉着心头难耐,满面愧疚也不敢再看陆茉幽:
“是我错!喝多了酒看到个木头美人儿就浑说了两句,倒带累了陆姑娘!”
他浓眉狠皱,从前他就知道简瑄对陆茉幽有些心思,只是看来看去这陆家姑娘对简瑄却极是淡淡并无任何情意,故而他能笃定这小木头人儿必然是陆茉幽,可眼下却死死攥住了那小木头人儿,只说自己眼花,甚至懊恼一时嘴快给陆茉幽招来烦恼,更恨自己粗苯竟没觉察出简泽一开始便对他的暗示。
褚贵女等人闻言看了去过,就见他手中攥着一截细木,褚贵女身后便有一个贵女忽而掩唇一笑:
“当真是个小木头,这酒醉天黑的,可怎么看得清?”
话是笑简晔,可眼神却是直白的看向了顾瑾。简晔面露尴尬神色,顾瑾愈发被抢白的怒火中烧,而奇的却是,此番太子派系的贵女,竟无一人相帮,太子妃眼看那边还有人要说话,便冷下了脸淡淡道:
“好了。”
众人听她这一句话便也不再出声,太子妃面色和缓许多,竟是越过众人直到了陆茉幽近前,用帕子托住她下巴,满眼疼惜的看她红肿的面颊:
“可有打坏了?”
又回头对宫婢怒道:
“快去镇了帕子来给陆姑娘冰一冰!”
然而陆茉幽却是浅浅一笑略退了半步错开距离,恭敬垂头:
“谢娘娘,小女很好,不必准备帕子了。”
太子妃一怔松了手,不觉又多看了她两眼,温言道:
“九弟惯是有口无心,阿瑾也是心直的人,今日都饮了酒,陆姑娘莫怪。”
“怎会。”
陆茉幽极为适时的回应且大度从容,话不多说总露出几分疏离。
太子与六皇子派系由来不睦,即便面上平和可也暗潮涌动,是以今日陆茉幽稍加撩…拨落了顾瑾脸面,另一方便果然应时而上不肯放弃踩低另一方的机会。而此时太子妃刻意上前对她显示亲近,她若顺势应了,便正中太子妃下怀得罪了褚贵女一派。然而陆茉幽这疏离有礼的一退,褚贵女几人便果然眉色松泛。
陆家势弱,在上京毫无根基,即便是陆太傅的那些学生,只怕想要成势也须得十年八年,有些事情陆茉幽就须得细细思量着,四两拨千斤的来做,此刻不仅是顾瑾,还有太子。
她伸手扶住如心,回头间与这丫头对视一眼,淡淡一笑,如心便松了神情,伸手用帕子捂住了她半张脸。
“罢了,着人先将陆姑娘送回长乐宫吧。”
太子妃回头吩咐了宫婢,又嘱咐将宫中一些消肿祛瘀的药膏一并送去,陆茉幽也并未推脱,顺了太子妃的话便行礼告退,不管身后局面还将如何,她已将由头交在褚贵女手中,而她也已接下,不论她们从前和以后是否还有交集,但至少现下是同心同德的对付顾瑾,这就行了。
路上如心几次想要询问陆茉幽伤势,却都被陆茉幽悄悄捏住她手止了话势,直到进了长乐宫她的宫房内,她转身对东宫奉命而来的宫婢道谢,待那宫婢转身走了,如心方才敞着房门细细为她查看伤势。
如心惯是留神的,不关房门自是怕被人听了墙角,而此刻东宫送来的药她却也不甚放心,只用帕子打湿给她敷在了脸上。
“这秦……”
她方才开口便被陆茉幽淡淡一眼看来,虽是不愿却还是住了口,就见陆茉幽似是忍着疼的皱着眉,过了片刻她换帕子时陆茉幽有些语音不清的问道:
“静安侯府那边可有消息了?”
“快了,人已经进去了,只怕消息也就这几日了。”
“嗯。”
陆茉幽应了一声没再做声,赵晴岚的事她笃定是顾瑾所为,只是她这堪称神来一笔的出手真是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猜想不到她身上,可她却也因着她的私心而致使两派因为此事将争端引上明面,此后硝烟不断,只看今日这一场小小宴会上褚贵女不肯放过任何契机的奚落便可知。
所以她只消将她做此事留下的痕迹搜罗而来作为证据,再悄悄的通到太子耳朵旁,这事只怕就愈发的热闹起来。
她为着得到一个皇子妃的身份,还真是一丝不肯松懈的早早筹谋。
陆茉幽想着心事,便觉着左脸愈发的肿胀烧疼,嘶了一声伸手去按敷在脸上的帕子,却按住了一只宽大的手掌。
似乎哪里不对,她又摸了摸,觉着手掌修长骨结分明,可却足足比她的手大上许多,她一惊抬眼,就见如心在门处甚为忧心的看她一眼后便退了出去将门掩住,她错愕回头,就见身旁站着那人面色铁青的正低头直直看她,手中正拿着帕子给她敷脸。
“你……”
简辞一声不响取下帕子,去水盆浸冷了后拧干又回来,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深不见底的幽深,他又将帕子覆在她面颊上,她便叹息一声再次伸手按在了他的手上。
“别生气了,这么多天了,雪之也就寻了这么个机会,打的轻了顾瑾又不会信。”
第65章
简辞听她这一句话还说的理直气壮,一声冷笑面色愈发的差,陆茉幽心下暗道不好,只怕这一次不太好糊弄过去了,觉着他又拿着帕子松了手,就赶忙勾住了他三根手指:
“这回我可真不知道,雪之打过我又看我那一眼时我才发觉的!”
她想起上次和兴帝合谋引诱刺客给简辞解围的事情,就再顾不得为雪之开脱了,不然简辞发起怒来她可害怕。
她说着故意带了几分委屈的模样,果然简辞面色就和缓了些,回眼看了桌上东宫一并送来的伤药她都没用,好歹也知道小心保护自己,这才低头去看了陆茉幽,只是目光一触到她那半张红肿的脸,眼里的心疼就再也遮掩不住。
“现下局势混乱,太子和六哥私下里虽尚无动静还在观望,可左右两派下面的人却都忍不住,从静安侯府赵晴岚的事情后,六哥那边的人在朝上已经接连上折子弹劾了几个官员了,虽说都不是位高权重的,可罪证却都掌握的死死的,昨日朝上圣上下旨免了一人发配两家,还有一个抄斩了。”
陆茉幽嘶了一声,不知是为脸疼还是吓的,没想到朝堂上的局势这样严峻,还只以为长乐宫中表现已经够明白。
简辞听她这一声又把重新打湿的冷帕子敷在她脸上,冷冷道:
“明日派人来看看。”
说着又把她右手牵起来,看之前被花刺刺伤的伤口已然愈合,曾见过的淡淡青黑色的痕迹也都没了,这才略松了眉头。陆茉幽见他缓了过来,却又止不住想着朝上的事情:
“那太子如何应对?”
“不过是些不紧要的小人物,投在太子派系罢了,没了就没了,太子不会为着这些人而费力,只是这些举动就表明了两派争斗已然到了明面上。”
陆茉幽闻言眉头皱起,现下两派斗了起来,可太子眼下的心思却分明放在了对付简辞的身上,况且太子和六皇子都是聪明人,太子若是发现了简辞的好,觉着不为己有就得毁掉,难保六皇子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何况,兴帝的用意似乎也不言而喻。
“圣上既然属意太子,那为什么还要走这样许多弯弯曲曲的道路?现在为着给太子铺路,还要把他自己纵容下产生的制约太子的力量除去。”
她百思不得其解,简辞听她问这句,淡淡眉眼中现出冷色:
“他尚且春秋鼎盛,怕太子早早得了势逼宫,所以才纵容了六哥成了派系制约。”
陆茉幽心底很是不能苟同,简单的事情一旦到了皇室,竟就这样复杂起来,可眼下这事情却还真是兴帝一手操纵到了如今:
“结果左右两派成了,圣上就把你放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