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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向贵妃娘娘请安,你不如先回上清殿复命。”
伸手拨开宫婢扶着她的手,那宫婢略一迟疑,寻思着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就急急行了礼退了回去。
这边换了李贵妃的人为陆茉幽撑了伞,一行人便越过了凤仪宫未曾入门,就这样又绕了一圈回了李贵妃的宫中。
李贵妃也并不藏掖,回了宫就径直往内殿而去,简淮是近来才足了十五岁出宫建了府的,看李贵妃神情似乎也尚未习惯儿子不在身旁的日子。
陆茉幽被带至李贵妃近前,李贵妃端坐主位任由宫婢为她擦拭身上溅到的些许雨水,只是面色却很是阴沉。
躬身行了礼,身上的雨水便这样滴滴答答的滴在了青石地上,李贵妃斜睨了一眼:
“你方才从皇后宫中出来,皇后如今境况如何?”
李贵妃自从晋封后,也因着皇后患病免了请安,这些日子里倒真是未曾见过,今日夜里忽然生了心思想要前去探望,无非为了两样,一是想要看看皇后如今究竟是何状况,她可警醒自己也可提前让自己心里有个底,还有一样就是想要从皇后这里寻求一些帮助,不管是从失败中得出的须得注意的事,还是从前能够和太子相抗衡的这样多年的经验。
所以她眼下格外在意皇后的状况。
“娘娘状况不佳,自六殿下遭遇不测至今都未曾好转过。”
李贵妃眉头一蹙:
“日常起居可能维持?”
陆茉幽抬了抬眼,装作没有看出李贵妃掩藏不住的焦躁:
“不能,深思昏聩。”
李贵妃显然霎时气馁没了声音,陆茉幽便也不声响的候在殿内,过了半晌,李贵妃不知想到什么,挥退了殿内侍奉的宫婢内侍,更令心腹守在殿门处,这才降低了声音道:
“你此时为何入宫?又为何会有圣上的人在身旁?”
陆茉幽雨中那一句让宫婢先回上清殿复命的话声音虽低却也能被近前的人听到,看来这话方才也已传到了李贵妃耳中。
李贵妃目光灼灼盯住陆茉幽,而陆茉幽却也并不想有任何隐瞒,到了如今境地都是最后一击,再有任何隐瞒又有何意义?
“十一殿下被困宫中,民妇入宫是为了寻夫而来,而十一殿下被圣上所囚,就是为了要一个物件,故而民妇此刻也是被圣上所监看,娘娘此刻将民妇召来宫中实则或许会触怒圣上。”
李贵妃面色霎时愈发难看,这一番话中她听出了许多意思,陆茉幽的称呼和她明显透露出的她和简辞的关系,以及简辞被兴帝困在宫中,还有兴帝想要得到的什么东西。
“圣上想要什么?”
她急急追问,陆茉幽却是一笑并未回应。
李贵妃见陆茉幽那般高深莫测的清浅一笑,心底顿时一阵恼怒。
她想知道兴帝想要什么,有了这东西,于她而言那微小的胜算自是会高出一些,可这女子眼下这样分明是不预备告诉她的,正要发怒,却见陆茉幽忽然开了口:
“娘娘知晓此物是何也没什么用处,况且娘娘也必是得不到,也可退一万步讲,娘娘得不到此物还算是好,若是得了,恐怕娘娘和十二殿下眼下便要立陷困境。”
李贵妃心底疑惑更大,可直到了这些与她而言也已足够,她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简辞既然都因为此物被兴帝困在宫中,那么她和简淮眼下也并没有什么能力去抵抗兴帝。
一时间愈发愁苦起来,太子这些日子里虽然托病始终在东宫不肯出来,眼下看似是她和简淮风光无限,可她却清楚太子暗地里必是手脚不断,她和简淮现下尚未受到任何打压那是因为在太子心中他们尚且不足为敌,在太子心里能够成患的也只有六皇子和十一皇子,现在简泽已死,剩的就只有一个简辞了。
可此时兴帝的忽然出手,让李贵妃瞬间就看清了一件事情。
兴帝的心,还是在太子身上的。
虽说李贵妃意会的有些左了,可终究得出的结果却还是对的,陆茉幽看李贵妃脸上便知晓她现下悟到了哪里,也不出口点破,如今形式无非便是相互利用,他们这些人各取所需的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利用着彼此,李贵妃想从她这里知道些什么内情,而她也有心,想要通过眼下尚且行事方便的李贵妃和十二皇子简淮两人,行上一些事情。
“娘娘自然是知道的,只要圣上的心意一日不改,那么不管是谁,不管废了多少心思,都难逃一个结果。不必远看,娘娘只看当下便知。”
李贵妃自然知道,从简泽的身上她就看到了这些,皇室的孩子不好将养,就算是能平安生下,却也未必平安长大,即便长大了,若不牵扯夺储尚且可能安稳老死,若没有,输赢之间便会死于非命。
兴帝曾经惨烈夺储之战,一众兄弟都为这储位而用进了命,她知道这些,所以曾经安分守己的带着简淮不愿参与其中,更是清楚太子一向得势,又是名正言顺,将来继位她和她的儿子至少也能做一个贵太妃和亲王,可人心总难免贪婪,尤其兴帝诱惑着将那一块肥肉放在了她面前,似乎只要她想,一张口就能吃下腹中,只是上了兴帝的当后,再想退回,就再没有那样容易。
“如此说来,圣上今夜忽然去到云中殿难道就是为了你为了那物件而去的?”
“是。”
李贵妃略一迟疑:
“为何半途匆匆而退?十三衙门的官员深夜造访又是为何?你可知晓?”
陆茉幽听了这话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抬眼去看李贵妃:
“怎么娘娘觉着圣上处理机密会让民妇探知?”
李贵妃一怔,心下懊恼起来,她仅只是探知了十三衙门的官员入夜却忽然急急入宫,而兴帝在见了他后也匆匆回转上清殿,似是焦急不已,却再也无法探听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当时或许在场的人,一时间便慌忙的忘记了分寸。
兴帝的多疑谨慎,又怎么会让这他也万分忌讳的人留在当场?只是,她瞧着陆茉幽的神情,却总觉得她并不像她所说的那般什么都不知晓。
“那日圣上召皇子入宫侍疾,唯有老十一未到,从此也没了消息,只是他确然是进了上清殿,也确然是从那以后再没有出来过,圣上上清殿有一个密室,这宫里的人都知道上清殿里有密室,历来帝王多有使用,只是却都不知这密室究竟在何处,本宫想来,老十一眼下恐怕是被困密室之中,否则又不见他出来,怎的就没了踪影。”
陆茉幽闻言微微点头算是赞成,却没有一丝诧异神情,李贵妃蹙眉,看来她竟是已知这些消息,亏得她还想用这些消息来和她交换些什么。
陆茉幽看李贵妃带些懊恼神情,便又是一笑,她如此表现并非是不愿和李贵妃做什么交换,只是不想让李贵妃觉着她和简辞如今似在劣势,就是可以拿捏的住的。
“娘娘也无需在民妇身上多废心力,娘娘这边虽说是方才气势,可实则这场争斗已然到了最后关头,娘娘所处境地究竟如何,娘娘自己比谁都清楚,已然慢了许多,想要追上已不可能,所要做的,无非是尽可能的保住自己。十二殿下正是气盛,娘娘想必为此也是颇为费神,只是在民妇看来也无需为此而费神,殿下眼下的状态也是刚刚好的。”
陆茉幽对上李贵妃探寻目光:
“娘娘只需明日也多关注着凤仪宫,不管风吹草动,只要如燎原之势般登时造大,那娘娘忌讳的人,至少有些日子都将无法脱身。”
李贵妃眉眼一挑登时喜上心头,可也不过片刻便又蹙了眉头:
“然而如你方才所说,只要圣上心意不改,那么不管做了什么也都是白费力气,甚至做的越多将来落势越是凄惨,眼下即便让那人一时无法脱身,可将来他若上了位,我们又怎么会有好日子可过?”
陆茉幽闻言一笑,似是而非的看向李贵妃:
“娘娘说的是,能护住那人的,将来能助那人再度气势的,也仅只有圣上一人,民妇既是说了让娘娘明日再继续多关注凤仪宫,自然也是有能令圣上改变心意的法子在,只是,要看娘娘是否能抓的住了。”
李贵妃蹙着眉,可眼底却露出激越的光亮,眼看陆茉幽再没了说话的打算,便是扬声唤了人入殿内,几番交代之后便也将陆茉幽送出了宫,彼时雨势收敛了起来,可那天上却还是一层厚厚的重云,并未有所转变,这一场疾风骤雨将李贵妃宫中胜放的芍药打的满地零落。
陆茉幽心底忽然有了些想法,那璎珞的真正主人,恐怕是这炎朝后宫的大总管,兴帝身旁最是得势的内官德恭吧。
只是从前,这老内官从未出过手,也从未相助过,也正是因为从未出过手,才能如此安全的留在兴帝身旁吧,只是她却不明白,简辞是怎样将这个和兴帝一起走过夺储,一起登上帝位做了这后宫第一人的老内官,改了心思为他所用的。
只是他的话却没错,这天,变了。
第135章
陆茉幽一出李贵妃的宫就见到那宫婢守在宫外,见她又是如此快就出来了,显然松了一口气,也并未多话,上来扶住陆茉幽就往云中殿而回。
兴帝如她所料没有说再要召见她去质问她同李贵妃这场相见都说了些什么,可她也清楚她和李贵妃的交谈兴帝心里也会清楚她们必是想要结盟来共同抵抗太子,只是他万万不可能料到,她们所要对付的不仅是太子,更有他。而兴帝的骄傲也决然令他猜测不到,十三衙门官员匆忙前来报禀的事情,她也知道了,而不仅她知道了,她也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让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剩下的,便是安心等在这里,等一个好时机,去见简辞,如他承诺那样,接他出宫之后,他们远离上京这是非之地。
虽说无法安睡,可陆茉幽还是安稳便睡了,这是简辞最为看重的生母曾经居住的地方,也是简辞出声的地方,令陆茉幽心底里便那样产出了几分熟悉的亲密感,不觉着困,可倒在榻上却没过多久就安然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便已天将大亮,而这一夜里,却也让上京的天真的改变。
雨虽停了,可阴云却仍旧密布,这样令人沉闷的天气却不能阻止百姓的日常生活,人们照常出门为着生技,可这一日的上京街头,却并没有那样安稳。
十三衙门的官员昨日是在下朝路上被拦住了轿子喊冤告状并且请求做主的,那几个人满身褴褛甚至带着伤,一声声哭的如同泣血,这十三衙门是维护京畿安全的,断案并不是自己所辖职能,本想拒了,可一想当今圣上那是最爱惜名声的人,也最少喜欢名声好的人,此时这百姓拦轿告状,又是如此境况,更是在街市上当着百姓的面,他不如先接下了,看罢状纸再转到该去的地方,不过举手之劳却能捞住个好名声,何乐不为?
于是接了状纸,将人带回了十三衙门,处理政务到得下午,看了这状纸之后,他却不敢将之移交了,这满头满脸的浓汗只觉着手里的这不是个状纸,简直是一块烧红了的炭火!
若是悄无声息的就处置了,先不说今日里他接下这些人和这张状纸是在闹市上许多百姓看着,即便就是这些喊冤的人,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