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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也不想事情闹大,何况事情闹大对自己也没好处。如今自己母妃已经病重不省人事,福家的靠山令妃娘娘已经是宠冠六宫了,自己离开府建衙还要几年,犯不着跟令妃交恶让自己后面的日子不好过。
永璇挥挥手,道:“不妨事,只是我与福侍卫切磋功夫而已。”
侍卫见苦主都不想闹,便放开了福尔康。福尔康鼻子哼了一声,便继续仰着鼻孔跟着永琪在紫禁城里大摇大摆地游逛起来。
情已相遇何忍分离,且留新月共今宵。 一弯新月惹尘埃
“哦,今天永琪带着两个奴才去阿哥所了?”乾隆的眼睛眯起来了,盯着玉阶下的侍卫道,“还对老八动手了?”
“奴才不敢隐瞒圣上。”侍卫很肯定地答道。
“知道了。”乾隆挥挥手,让侍卫下去了。
一旁的小路子看着乾隆脸色不对,忙使眼色给殿里伺候的人。小路子知道,乾隆这个时候会说一些话,而这些话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路子,”乾隆感觉到养心殿的人少了许多,便开口问道,“你说永琪这是做什么?”
“兴许只是五阿哥小孩子脾性发了。”小路子自然不敢说永琪坏话。
“小孩子脾气?”乾隆冷笑了一声,“带着奴才去阿哥所里欺负幼弟,朕的这个儿子还真是有本事!”
小路子不敢接话了,乾隆怎么说永琪那也是父亲训斥儿子,自己若是接了,那就是奴才教训主子,一个“不敬”就足够送自己去化人场了。
这一夜乾隆依旧翻了令妃的牌子,看着令妃姣好的面容,乾隆忽然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当年的宠妃高氏已经过世,后来的宠妃金氏已经卧病在床,而苏氏则已经年老珠黄。每当想起这些自己爱过的女人,乾隆就有些“韶华早逝”的感觉。但是乾隆不是个会服老的人,他会找更年轻的妃子来证明自己还年轻,而令妃就是如此。
当年自己在孝贤皇后的宫里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朵娇嫩的雏菊;后来在孝贤皇后的葬礼上,这朵雏菊已经长大了,哭得那样的伤心,仿佛是在雨中摇曳。正是那个时候,这个叫魏氏的女人才真正的入了他的眼。后宫女人那么多,跟自己有过一夕欢好的也不少,但是能真正入了他的眼却很少很少,而真正走入他的心的只有高氏与孝贤皇后。而现在,这朵美丽的菊花已经全然盛开,只等着自己去采撷。
令妃是一个极会开人脸色的人,否则她也不会从皇后身边一个包衣奴才爬上皇帝的床,进而拥有了宝册而成为一宫主位。令妃知道自己的唯一依靠就是皇帝,虽然同为包衣,苏氏跟金氏都是出自官宦世家,只是在包衣旗而已,而自己却真真是一个伺候人的包衣奴才。她不能失去皇帝的宠爱,康熙朝的良妃是怎么死的,令妃早有耳闻。
令妃见皇上脸色不大好,便知道他今天可能是在朝廷上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而乾隆又忌讳后宫的人干预朝政,所以令妃也不能直接问为什么。令妃想了想,笑道:“皇上可要尝尝奴才这里的水果?这是奴才表姐刚刚进上来的,真真新鲜。”
乾隆点点头,便有宫女将那水果盘摆了上来。乾隆瞧着这水果盘的摆法倒是新鲜,笑道:“只是让你拿水果来吃,何苦弄成这样?”
令妃拿起一枚葡萄,递给乾隆,低眉道:“这水果盘也是一门吃食,俗语说,色香味,色香味,可看那好不好看才是第一重要的。”
乾隆点点头,“朕瞧着这新鲜花样就有了胃口,爱妃真真是朕的解语花儿啊。”
“那皇上可要多吃些。”令妃在一旁劝解着。
“这水果新鲜,味道也不错。”乾隆吃了几样,觉得味道还不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那表姐可是福伦家的福晋?”
“正是,皇上居然还记得。”令妃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到乾隆的脸已经垮下来了。令妃暗自心惊,莫非福伦已经得罪皇上了?她现在可要想办法将自己摘出去了。
乾隆淡淡地说:“你表姐也是有心了,只是妇人家的多将心放在后宅,好好教育子女方是正经。”
乾隆不愿在自己的宠妃面前让她没脸,便只是隐晦地说了一句。
令妃身为正在得宠的妃子,她的耳报神其能少?令妃立刻明白了这是皇帝对福尔康跟永璇动手大为不满。令妃忙起身,跪下泣声道:“奴才知道福尔康莽撞了,表姐也跟我说,她已经动了家法,过些日子便带着福尔康进宫谢罪。”
乾隆点点头,福伦家还是个懂事的,口上道:“你且起来吧,朕不过是这么一说。那福尔康虽然莽撞了,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过些日子,朕会让福尔康去向老八赔个不是,这事情就这样揭过去吧。”
令妃听得乾隆这样说,便知道皇帝已经不再追究,便也放下心来。
那新月格格跟克善世子下住到努达海府上,让努达海阖府上下都一片忙碌。那老夫人与福晋雁姬忙将府里一个独立的院子划了出来,单独整治一下,作为新月格格的院子。努达海看着那幽静的院子,和那临水而上的楼阁,便道:“这里便叫望月小筑吧。”
过了些日子,努达海便上折,道可以恭迎新月格格了,皇帝当场就准了。乾隆也对这个新月格格略有不满了,虽然暂时被安置在舒嫔的院子里,但是听人说,这新月格格动不动就跟奴才交朋友,弄得整个后宫的太监宫女都人心惶惶。他们可从没听过一个主子说要跟奴才做朋友的,若是被管事的人知道了,自己这条命还要不要啊?舒嫔也是气闷无比,原本好心提点这新月格格一两句,谁知这新月格格就如丧考妣地泪流满面,仿佛自己欺负她去。一来二来的,舒嫔也懒得搭理了。反正老佛爷只是让她暂住在自己院子里,又不是让自己去管束她,她出了什么差错也完全跟自己无关,舒嫔也乐得看新月格格出丑。
“这花多么好看啊,一看就是充满了生命力,当年我额娘就最喜欢戴这花了,但是现在……”新月格格哭了,送花的宫女一脸惊诧。
“这绸缎多么舒适,一看就是充满了爱和责任,当年我额娘就最喜欢这样的绸缎了,但是现在……”新月格格又哭了,送绸缎的嬷嬷脸都黑了。
“这头面多么华丽,一看就是充满了幸福与快乐,当年我额娘就最喜欢这式样的头面了,但是现在……”新月格格再一次的哭了,来颁赏的宣旨太监也差点被吓哭了。
舒嫔院子里的这些个趣事自然在后宫里广泛流传,连带着大家看舒嫔的眼色也不对了。那舒嫔虽不是什么得宠的妃子,但是皇上还是三不五时地宣自己侍寝,于是舒嫔抓住机会向皇帝大吹枕头风,将那个新月格格说成是个“丢了满洲格格脸面”的东西。
乾隆也不是个瞎子兼聋子,新月格格再后宫里闹出的那些个事情让他也觉得脸面无关。早知道就该像老八说的那样,直接将端王的爵位一掳到底,然后给那个什么新月一个民爵就罢了,如今挂在宗室里又不是爱新觉罗的姓,这什么事嘛!朕以后还要嫁女儿呢,若让蒙古王爷以为自己家的格格都跟新月格格一个德性,那些蒙古王爷见了朕还不得一个个跟兔子似的!
于是等着努达海一上折子,乾隆立马同意了。一听到皇上同意了,舒嫔立马跟打发瘟神一样将新月格格送了出去。于是新月格格提着个小包袱,领着克善、云娃、莽古泰,乘着一顶素色小轿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努达海府上。
新月和克善就这样被乾隆的后宫打发到了内大臣努达海的府上,努达海全家,对新月格格是极其期待。这满京城里没有大臣家能有这种荣幸,接一个“格格”和“世子”到家里来住。于是努达海全家都喜孜孜的迎接着新月主仆四个。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满京城的人都在努达海的笑话,一个没有任何等级的格格算哪门子的“格格”?也只有努达海这样没眼力的蠢材才将垃圾当宝看,但凡在宫里有点关系的王公大臣都晓得这新月格格的威力了。将好好的一个后宫弄得天怒人怨,这是神马样的精神啊!
至于永璇,最近永璇的日子过得还是清闲,大概是为了补偿五阿哥挑衅的原因,乾隆又大笔大笔地朝永璇跟嘉贵妃那塞东西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美好也就不错了,只是嘉贵妃已经病入膏肓,太医们说后事已经可以备下了。
情已相遇何忍分离,且留新月共今宵。 一弯新月落谁家
乾隆二十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永璇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不由得想着已经卧病在床一年的母妃嘉贵妃。如今永璇与太医院关系还不错,几个关系好的医正私下告诉永璇,嘉贵妃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看着这越来越冷的天气,永璇的心思也冷到了极点。
最让永璇伤心的是,自己的皇阿玛就没有去看过自己的母妃。且不说自己母妃也是后宫里唯一的贵妃,就说自己母妃伺候乾隆多年,生下四个儿子,乾隆也该在最后的时刻给自己母妃一点体面。而现在的乾隆正在令妃的宫里喝酒赏梅,好不逍遥自在。
而皇后似乎也乐观其成,对这个昔日的宠妃不闻不问,最后来探视和照顾自己母妃的居然是跟自己母妃争了一辈子的纯妃。念及此,永璇对着那红墙碧瓦的紫禁城冷笑了一声。
永璇的情绪低落也让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那嘉贵妃已经失了宠,但是这个八阿哥可是圣眷正浓的办差阿哥。因为自己掌着内务府,倒是也没什么奴才敢对自己和嘉贵妃不敬。
秦嬷嬷看着永璇冷冷的脸,心知这个早熟的孩子正在气愤自己母妃的不公待遇。只是造成这个局面的乾隆、皇后,还有令妃都不是自己一个精奇嬷嬷能说的。秦嬷嬷惟有叹了口气,笑着道:“八阿哥快别站在窗户那了,小心受了寒气。就要过年了,若是要宣太医岂不是不美。”
要过年了,听到这几个字,永璇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按常礼,宫里是忌讳年前年后死人的。若是自己额娘撑不到元宵之后,怕是连个体面的丧礼都没有。永璇原本试图想替自己母妃治病,但是医正都暗示自己的母妃是失于调养,再加上又接连生了九阿哥跟十一阿哥,身子骨早就不行了。宋医正看着永璇,叹了口气道:“这药治得了病,但治不了命。还请八阿哥宽心吧。”
听到这句话,永璇知道自己的母妃不过是熬日子罢了。亏得自己岁数不大,还能时常去自己母妃跟前请安。而永珹则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只能托永璇过去请安。
这一夜,宫里的雪又大了许多。忽然秦嬷嬷进了永璇的卧房,将永璇推了醒来。永璇看到秦嬷嬷的凄苦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好。果然秦嬷嬷压着声音道:“八阿哥,嘉贵妃薨了。”
永璇一听,身子一抖,按住床才没倒下去。秦嬷嬷一看,忙道:“将那参汤取一碗来。”
“皇阿玛过去了么?”
秦嬷嬷脸色有些不好看,缓缓道:“启祥宫的人已经去延禧宫了,但是延禧宫的奴才说已经下了钥,不能通报。”
“混账!”永璇一拍床,“我母妃好歹也是堂堂一个贵妃,那群狗奴才居然连贵妃薨的消息都不通报,是嫌自己命长吧?——那皇后那呢?”
“容嬷嬷道,皇后身子骨不好,不能过去了。”
“那现在谁在启祥宫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