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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他一眼,房子并没有想太多,仅仅以为对方是想要讨好自己获得神祇的欣赏。至于伊兹密那种偏离了真实十万八千里的猜测和决定,她也一无所知。
所以,房子只是点了点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问题就这么出现了……
今夜,的确发生了什么
夜色降临。在营地之中;篝火被点起;一派热闹景象。
因为房子的关系;伊兹密并没有在外面和旁人一起;而是把自己的帐篷收拾好;让给房子之后,又吩咐下去准备美食等等奉上。
夜风微凉;伊兹密本来因为这一天的际遇有些晕乎乎的头脑;此刻终于冷静了下来;思路更加清晰一些了。
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竟然主动邀约一位神祇到营地来。即使他已经把营地中最好的条件给了这位神祇;但是究竟是有些不敬的味道。
但是,不论怎么说;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话,那么这个险值得冒。
实际上,伊兹密虽然对自己的相貌有信心,但也没有自恋到认为房子就是看上了自己这么夸张的程度。只是因为房子上万年时间里都和该隐在一起,平时又少有摆出神祇架子的时候,习惯之下虽然已经刻意端架子了,但还是有了几分平等的味道。而在这个世界,神祇的高贵已经深刻印刻在了人的心中,在伊兹密看来,这样的态度简直就是在示好,而一位神祇何必向人示好?唯一可能的方向不就是……
即使他的想法错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事实上在这个世界的神话传说里,关于神祇方面,在寻找情人上都是很放得开的。神祇并不会拒绝人的献身,并且和神祇曾经有过关系的人通常会得到一些好处。这就是伊兹密的想法了,很现实。只是,在这个时代而言,像是凯罗尔或者夕梨那样忠贞的爱情观并不是主流,反倒是伊兹密一切以利益为考量的思维才是大众所接受的。
伊兹密理所当然地认为房子应该和别的神祇相似,加上之前对于房子态度的错误理解,因而才下了决定从这一方面讨好房子。虽然他不知道这可能弄巧成拙。
房子呆在帐篷里,四处看着,此时她并没有用。
毕竟是比泰多国的王储,伊兹密虽然身处敌国,过的生活终究不可能和普通的商人一样。
就说这座帐篷吧,虽然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但是一进来,一些精妙的细节部分就已经泄露了某些资讯。即使是简简单单用于照明的油灯,也特意设计成了不易倾倒,节省灯油的样式,并且漆上了一层金漆,看上去就像是精美的装饰物。绝对最难得一见的东方的丝绸被作为就寝所用的覆盖,铺在软垫之上,些微淡淡的熏香在整个帐篷之内弥漫。
细节之处,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身份。
对于整个帐篷,房子是很满意的,但是她知道如果仅仅是一个帐篷的话,绝对不值得伊兹密主动邀请自己停留一夜,那么接下来必定还有其他的节目。而她拭目以待。
夜渐深,房子半靠在软垫之上,漫不经心地等待着一个惊喜。这算是她第一次并不是自己信徒的人讨好,感觉还是有些新奇的。或许回去之后可以和该隐说说?也不知道以他漫长的记忆,是否还会记得当初的感受。
她没有放出神识感应外界的一切,只是为了享受未知的感觉。该隐说过,身为神祇生命无穷无尽,如果不会在生活中给自己寻找乐趣,那么迟早会厌倦这样的生命选择自我堕落。
然而就因为她这样的举动,当几个俊秀的男子掀开帐篷门进来的时候,房子有些懵了。
送东西来的?不对,这几个人手里是空的。
或者是什么有趣的表演?似乎在集市中进行歌舞表演是很受欢迎的,伊兹密也想让他们表演给自己看吗?可是看这几个男人的打扮,并不像是舞者或者歌者之类的。
虽然头脑里转动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房子面上还是一副冷淡藐视的表情,端着神祇的架子斜眼瞥了他们一眼,不甚注意的样子,却发现伊兹密竟然不在。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做什么不是应该是由他来说清楚吗?房子越发疑惑,然后冲着这几个男人丢出一句话:“伊兹密在哪儿?”
听到这句话之后,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是伊兹密的人,自然是知道比泰多王储的身份,而在他们来之前,伊兹密已经交代过他们需要做什么,并且暗示他们眼前这个穿着古怪服装的女孩的身份。按说,和神祇交合是一种光荣,况且这位神祇还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美貌(或者应该说这种相貌他们没见过),他们倒也算愿意。只是,听这位的这句话,劈头就是问伊兹密,莫非还真的看上了王子?
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要不要去把伊兹密王子找来。
在这几个男人心里,其实并不希望把伊兹密找来,毕竟他们的想法和伊兹密差不多。对于神祇,忠贞并不是多重要的东西,而房子也应该不介意让他们侍·寝,而借由此,他们就可以获得很多好处。即使房子一开始是看上了伊兹密,但是她总不会拒绝他们吧?可现在房子直接问了伊兹密,是不是想要伊兹密过来呢?如果房子如愿以偿了,那么可能他们也就没了机会。
所以领头者飞快做出了选择,当即跪下,膝行到房子脚边,极度谦卑地回话:“王子殿下让我们来侍候您。”话还没说完,就拉开了简单披在身上的袍服。而其余的几人,有样学样,也开始拉开衣服。
这么直接的态度,房子如果再看不出来就真是傻了。在那么多世成为建筑物的岁月里,这样以身体作为交易筹码或者讨好的戏码,她见过不少,但是,自己接受?落差够大的。
按理说,身为神祇并且拥有一部分信徒,房子早该接受过这样类似的献身了,但是一直以来因为她和该隐极度亲密的关系,这些信徒在一旁冷眼看着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自讨苦吃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房子一直都是以简单的尼罗河女神的身份出现的,至于该隐,为了锻炼房子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过,种种原因综合之下,现在这种场面终究是出现了。
房子只是微微闪神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说实话,她甚至来不及尴尬,只觉得十分荒谬,甚至于心绪杂乱。
然而,还等不及她继续反应,她的身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声明显带着怒意的冷哼,就把那几个人震了出去。
他在生气。
该隐。
有些来不及反应出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状况,房子保持着半靠在软垫之上的姿势,抬着头看着那个背影。好吧,她坐着,对方站着,感觉高度的差异更加明显了。那头让房子很羡慕的美丽金发随性地披散着,身上只有一件衬衣。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房子竟然就盯着该隐的背影发起了呆。
该隐自然感到了房子的目光和她微妙的走神,但是现在第一件事情却不是她的问题。他的眼神冷得像是要掉冰渣子,在那几个男人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开口说:“不要用你们卑贱的身体亵渎神祇!”口气很重,并且在说话的同时带上了神威,直接压迫那几个男人。该隐极力克制自己,不想直接就这么弄死他们。毕竟他还需要这几个人带话。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这样的存在,怎么可以去碰她!简直是胆大包天!
怎么可以!
闭了闭眼,冷静了一下自己,该隐继续说话:“告诉那个伊兹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是的,他的底线,他早该发觉的。他的底线就是所谓的“挚友”,和他共处了这么久的女人。
话说完,该隐疾速转身,脸上的表情在看到房子的那一刻缓和了许多,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是房子见过的该隐最不悦,最感情外露的时刻。她还呆愣地抬头看着该隐,下一刻该隐弯身,一把揽过房子的腰,直接把她抱在怀里,然后瞬移离开。
空荡荡的帐篷里,那几个男人目瞪口呆。
这是?那个男人到底是……
且不说收到该隐要求的传话之后,伊兹密有多少猜想,当房子被该隐这么抱着瞬移到神殿之后,房子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了。
房子对于这方面的问题感觉并不明显,但是该隐的动作和表情,他的言语,还有刚才发生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她一个事实。一个她根本就没想过其可能性的事实。
此时此刻,该隐站在神殿中心,就这么抱着房子,一动不动。
“咳,”房子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这个话题却不得不问,“你……那个……”她应该不是自作多情了吧?但是该隐这样的表现却让她真的有了这样的感觉。
“……是。”不等房子继续说,该隐斩钉截铁地丢下这么一个字。
这两人的对话,看似简洁到让人几乎无法理解,但是身在其中的两人却都已经明了各自的意思。
听到这个回答,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股热潮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耳朵,热得发烫。以信仰凝结成的身体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好奇怪。
但是,并没有突兀或者排斥的感觉,反倒有一种微妙的温暖。甚至,忍不住想要微笑。
如果,他是……那么自己呢?
房子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该隐的下颌微微有些方,那是果断坚毅的象征,这样性格的人,认准了就不会后退。也就是这样他在神祇的路上才能走那么远。所以,即使她拒绝,他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答案吧?
而且,内心并不想要拒绝。
此时此刻的一切,就像是在灌木丛中悄然绽放的花朵,在某一个清晨,终于被人从重重枝叶掩映间发现,它的芬芳美丽,终于是醉了人们。
即使知道自己的答案,但是房子愣是憋了半天说不出话,半晌,才丢出低低的一句话:“你知道的。”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没有底气,每一个字都短促非常。
他知道的。
这么几个字,代表的意思,该隐懂。
他怎么会不懂?他们之间最了解对方的就是彼此,这个回答本身已经是肯定了。
甚至于,该隐觉得自己有些颤抖,之前那些怒火已经尽数消散,微妙的情绪在胸腔中回荡。这种感觉,像什么?
就好像是心跳,是的,他从未拥有过的心跳。整个胸腔中激荡着什么,炽烈的火热的,无法用言语表达,但是那是无比美妙的东西,他这么肯定。
收紧手臂,让对方再靠近自己一点,面对相处了无数年,无比熟悉的对方,此时却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想要紧紧和对方贴合,把对方嵌入自己的骨血,似乎并不理智的感觉,却很棒。
他忍不住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会为对方着想,原来并不是挚友,而是因为那样的情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才发现是无法控制的渴求;不知道为什么会看重对方胜过自己的血裔,原来只是因为自然而发的感觉,远比淡薄的血脉强得多。
似乎只是一瞬间,想通了,于是自然而然改变了。他们不是矫情的人,当那层薄纱消失之后,该隐和房子的感觉立刻变化了。虽然还是有着别扭的味道,却和谐而舒服。
两个人都没有直接说出那些话,不管是爱语或者许诺,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但是从心中,他们明白彼此的感受,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关系改变之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