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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敏原本是快步朝前走着,却突地慢了下来,“绫罗姐姐,我早就说过,你是很聪明的。”明明是一句理解起来并不算表扬的话,跟在舒敏身后看不到舒敏表情的绫罗却总觉着,自家敏姑姑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舒敏虽是慢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步子,只是以不算太快的步伐继续朝着自己的小院儿走着,边走边轻轻地抛出了一句话,“呐,绫罗姐姐,你可是愿意一心一意跟着我的?”虽说她知道,自己以前也有很多事情是绫罗知道却没有告诉别人的,但这次要做的事情太过铤而走险,若真的身边人起了二心,不只是她自己,就连胤禛都恐怕脱不了干系。
绫罗是知道自己这位算得上小主子的姑姑的,看她平时懒懒的连眼睛都不怎么愿意睁开,但,那只是看着,这位小主子心里却从来清楚地和明镜一般。舒敏的这句话刚落,绫罗就想好了要直接跪下表忠心,却被舒敏马上说出的第二句话给拦住了。“绫罗姐姐,这在宫里,你也不用跪我,也不用表什么中心。我只是跟你讲,这次我要做的这件事,或许过上几日之后会满城皆知,但我今日来做便是铤而走险。只是我想你一会儿便会知道,这件事儿我是非做不可的。你也只需掂量一个轻重便好,这次事成,那之后一切便风平浪静相安无事,我想你并不是那种急着要我承诺什么的人,但若是事败,那可能不仅仅是我与家族族人的性命,很可能还会因此连累上一位天家的公子。于姐姐你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妨碍。所以,姐姐只要掂量下便好,横竖今日舒敏的一条命全看姐姐手法了。”
绫罗是被家里人缺钱卖到宫里来的,自打呆够五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出宫的想法了,因为卖进宫来的,多半就是入了奴籍,也是因为如此,她养成了只做自己的事情,安安分分当个聋子哑巴的习惯。可以说,这次舒敏跟她说这些,她是有些惶恐的,因为在这位敏姑姑进宫之前,就常听太后与宜妃兰妃她们说起,这位敏姑姑是个适合天家的人选。而自从跟了舒敏,也越发发现了舒敏对忠心的随从是怎样的优待,就连没法跟进宫来的留在家中的大丫鬟,也都是时常写信问询。今日舒敏这般说,便已经是把她当做自己人来看待了。
绫罗虽说向来不是个话多的,但心思却很是灵光,舒敏的话说过去,绫罗在心里转了两转,便轻轻地开口说道,“绫罗既然自姑姑进宫便和姑姑结了缘分,本就已经把自己当做姑姑的人了。”
舒敏听了绫罗这句,点点头,“敏敏知道,绫罗姐姐向来是聪明人,也是心慈手软的,自然不会太过为难敏敏。敏敏是个不会许愿的,充其量也只能说,敏敏定会把姐姐当做自己人,敏敏相信姐姐自会理解的。”这就是和聪明人交谈的好处,尤其是善良的还有眼光的聪明人。
说话间,舒敏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套院,小套院的廊下,是蓝齐格格离京之时托自己代为照看的虎皮鹦鹉。舒敏并算不上是个喜欢动物的人,但因这虎皮鹦鹉被驯的极为乖巧听话,舒敏也常常逗它作耍。而这鹦鹉,除了能逗着背古诗请安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这作用是舒敏在蓝齐离京最后一晚,作为闺中密友前去陪床时候,蓝齐才和她讲的。
其实舒敏在蓝齐的璟毓宫过夜的次数并不算少,但这一次却可以称之为是舒敏印象最深的一次。她原本以为,像蓝齐这种从小娇宠着长大的公主在离开京城的时候会有些不冷静,可这一晚,舒敏才发现,这个被一朝天子宠爱着长大女孩子并不是那种骄纵任性的公主小姐,甚至于让舒敏有一种,或许康熙爷当初就是觉得这个女儿乖巧懂事,早慧还有远见,才会那样地宠爱她吧。
当天晚上两个人一起躺在蓝齐的拔步床上,明明都说要为了第二天的辞行礼而早点歇息,蓝齐却还是像个大姐姐一样给舒敏交代了很多事情,而这很多事情中被蓝齐点为重中之重的便是当时还挂在璟毓宫廊下笼子里的那只虎皮鹦鹉。蓝齐总是不放心舒敏和自己的四哥的,可自己这般远嫁,别说是为两人从中撮合,就是最简单地提供一个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做不到了。她想来想去,没别的办法,只好把当初自己和四哥一同驯出来的顶懂事的鹦鹉留给舒敏。这鹦鹉她本想着要自己带去那极寒之地做个念想的,可后来想着,一来,鹦鹉这宠儿耐热却不耐冷,到了极寒之地多半是不易养活的,到时候说是念想却要白白惹自己伤心一场;二来,这鹦鹉与她和她四哥是极熟悉的,只要开了笼门,自己就会扑棱棱飞到阿哥所去。而因为她时常和四哥逗着玩闹,宫里的众人也已经习惯了这只漂亮的虎皮鹦鹉在宫里飞来飞去的。但,即便是留下了这只鹦鹉,这种招数舒敏也是不能多用的,毕竟她送礼物各宫的千里眼都盯着,顺风耳都听着,若是舒敏用这招数一次两次,还能说做是喂鹦鹉的小丫鬟不上心忘了锁笼门,但使得多了,便不免会让人怀疑慈宁宫的女官与四阿哥私相授受了。虽说两人早已心心相印,但这后宫毕竟是人多嘴杂,众口铄金,谁知道真出了这般言论又会让事情发展到哪一步呢?
蓝齐的心思细密,是舒敏未曾想到的,毕竟她以前即便偶尔和蓝齐出去游玩或是同宿,看蓝齐一般做事也就算得上周到,和这般万全无缺的计谋是怎样都攀不上的。可这种情况下,舒敏也只能默默承了这位真的把自己当做唯一挚友的公主的情,再万分叮嘱她,若真是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快马加鞭送信给自己,即便自己不一定能想出些什么解决方案,也必定要开解于她。
进了小套院,舒敏便吩咐绫罗将那鹦鹉笼子打开。说来那鹦鹉也是乖巧的很,即便与舒敏关系并说不上熟,可看着打开的笼门也还是乖乖蹲在立杆上,等着舒敏探手去捉它。舒敏将鹦鹉从笼子里捉出来,捧在手中神情严肃又真挚地低声叮嘱了好几句,才将那鹦鹉趁着夜色放了。
回到屋内,舒敏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懒懒地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茶点,却因为嫌天气凉了不愿去碰。而没出两刻钟的功夫,那乖巧的鹦鹉便挥着翅膀飞回来了,鹦鹉纤细的小腿儿上,结结实实地绑着一个小纸卷儿般的东西。舒敏将那小卷儿拆下来,打开一看,果真是胤禛的字迹,清楚明白的写着,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晚上睡觉的时候别锁窗户。
看着别锁窗户,舒敏不禁微微想笑。怎么着也是天家公子,居然用上了这种江洋大盗的法子,也真是两人之间身份隔绝,总是害怕被传出些私相授受的闲话来,如今这幕反倒演绎地如同戏文话本一般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舒敏才第一次觉出来,这小院子只住着自己和绫罗两个长住客究竟是件多么便宜的事情。若还有几个旁的小丫头,怕是这四阿哥就不能做这种翻墙爬窗的“附庸风雅”之事了。
入夜,敲了第二顿梆子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舒敏便听到卧房的窗子笃笃作响,这般节奏感的响声,必然就是那位说要是夜来见的爷了。舒敏边轻手轻脚地下床,边支着耳朵听着隔壁是不是有什么声响,刚打开窗子,胤禛便带着一股凉气从窗外猫一般轻巧地落进了屋里。
边将窗子关上,舒敏边轻声问着,“胤禛,这般行事也太鲁莽了,你真不怕有人会发现啊!”
因为怕舒敏被自己身上的凉气侵到,胤禛并没有向舒敏靠近,而是轻轻坐在了靠窗桌边的圆凳上。“不会有人发现的,我这般出来,是半真半假,用了兵不厌诈的招。”
舒敏因为睡得早了,现如今正是困劲儿上来的时候,素手掩着樱唇微微打了个呵欠,“我才懒得听你那三十六计。只是你既然说了明白我找你来的用意,你便和我说说你的意思吧。”
胤禛一听舒敏话说的这么干脆,竟有了些想要卖萌委屈的想法,“敏敏你知道的,和你对我的心是一样的,我也是这般想你的,甚至比你还多。”本应该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两只眼睛眨啊眨啊,偏偏这两只眼睛还像极了那位万岁爷,这般模样看得舒敏直是想笑。
“就是因为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也和你表明了我的心意,才想要问问你是什么想法。我不信,这宫里妃子娘娘都能看出来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咱们那般精明的万岁爷会看不出来。只是不知道,此番万岁爷究竟打着什么算盘,竟要给你配个汉人女子。不是我瞧不上汉人女子,这汉人女子中多的是有美貌有才识的姑娘,可咱大清律法有定着,满汉联姻,向来汉人别说是做正妻了,便是连个偏方都不一定能做的。你这般身份地位若是娶了汉女,怕是只能给个侍妾的位份,也是看在上赐的面子上。我这次实在是想不通咱们万岁爷究竟是计划安排着什么了。”对于康熙的安排,舒敏的不解是大于气愤的,毕竟她更好奇的是,那位万岁爷明明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和胤禛的关系,为什么还偏偏要塞这么一个汉女。若说是对舒敏不满意,舒敏是不信的,毕竟,真不满意的,应该是立马指婚,就算是赐也不可能赐一个只能做侍妾的汉家女。
胤禛虽说是未来会成为皇上的人,可不是所有能够成为皇上的人都有着康熙那样的智商,首先一个问题就是,一直做着好宝宝好儿子的胤禛并不能想清楚自家老爹这次为什么要坑自己一把。也还好舒敏是个明事理的,不然这样的事情出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只是,胤禛虽算不上机灵,但很多事情也还算是处理的不错的,只因为他总是用着一招叫做“静观其变”。皇阿玛给的东西,先收下来再说,皇阿玛下的旨意,先做了再说,这也是为什么并不能说得上是天资聪颖的胤禛能够成为那个最后将皇位抓在自己手里的人的原因。
二人想了有近一个时辰,却还是想不出什么,胤禛看舒敏频频呵欠,便想要舒敏早些歇息,再三保证了不管皇上或是别的人塞什么样的人过来,自己都不会去碰,便催着舒敏去休息了。自己则顺着窗子离开了。
舒敏送走了胤禛,虽说困倦,却奇怪地怎样也睡不着了,反倒是眯着眼睛想到了一个老爷子硬要塞给儿子这么一个称不上媳妇的媳妇的理由。他会不会是想要封胤禛贝勒爷,然后让胤禛自己出去开牙建府呢?算算时间似乎是差不多了。想到了这点,舒敏仿佛卸下了担子一般,很快便睡着了。毕竟,她即便是最坏的打算,也还是相信胤禛给自己的保证的,而身为这个时代的皇帝的儿子,胤禛只能保证自己洁身自好,却没有任何拒绝自家老爹赏赐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字数反而很少呢……
☆、第二十三章
犹恐圣上拆鸳鸯,急急忙忙拒老九
却说这边,舒敏和胤禛细细的计划了一番,但想来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舒敏原想着很多事情如果能做到水到渠成自然是最好的,却没想到,这一日刚刚绕过御花园的小假山瀑布,便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宜妃娘娘。
若说宜妃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舒敏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位娘娘敢这么说,她可不敢这么想。宜妃很是客气地邀请舒敏到自己的佳馨苑去坐坐,舒敏虽然想不通,却并没有什么办法能出声反驳。
坐在火炕的炕桌边,舒敏看着坐在对面的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