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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顶不是错觉,这位姐姐还真有让人印堂发黑的水平。
舒敏偏头看了看身边毫无表情的贞兰,身后那俩丫鬟就更不能指望了,毕竟怎么说,乌苏明秀大小也是个主子,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她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乌苏明秀俏丽的凤眼斜睨了一眼舒敏和贞兰身后提着食盒的丫鬟,尖细的声音便用她自认为美妙的方式吐露出来。“哟,这贞兰姑娘和舒妹妹是从哪里找来的小丫鬟啊,居然将食盒子都提来了呢!”心下讥笑着,你们以为这储秀宫是什么地方,第一顿饭要大家一起在花厅用的规矩,你们这两个乡巴佬居然还想着回房用膳?亏得这富察大姑娘还用礼仪规矩教育了她一上午,这不,自己就先犯了这不要命的错儿了!
舒敏看着乌苏明秀那张涂了鲜红色口脂随着话音一张一合的嘴,不得不说,这个她在现代最喜欢的唇色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是横竖看不出美好之处来。只让她有一种,这姑娘是不是刚刚茹毛饮血了一通的想法。
只是,怎么联想,怎么跑偏,这都是舒敏自己的事儿,现在问上头来的问题,自己还是得回答下去的。
还是被贞兰夸赞过的那种文文弱弱的小媳妇儿样子,舒敏在心里为自己的演技点了个大大的赞,“明秀姐姐,这位绫罗姐姐和琉璃姐姐都是方才舒敏和兰姐姐去前院儿,管事儿的翠姑姑指派给舒敏和兰姐姐的。舒敏想着,若是明秀姐姐去,可能也能指派不错的宫女姐姐来侍候姐姐吧。”舒敏微微垂头,身周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明秀虽然没有得到贞兰的回答,但很明显,舒敏回答她已经让她舒了口气,毕竟,若真是只有她一个人有反应,横看竖看都是件奇怪的事儿。听得舒敏的回答,明秀脸上的笑容更艳丽了,只是在舒敏的眼中却像是勾人心魂的蜘蛛精一样,看了使人生惧。“舒妹妹这般说,让姐姐也起了到前院儿去的心思呢!前院儿咱储秀宫的管事儿姑姑是翠姑姑吗?姐姐也去拜会一下才对。”
舒敏依旧是面具人儿一般笑着,虽然这个表情还真有点儿累。“嗯,姐姐便去吧,指不定翠姑姑心情好,早去的人会指派更好的丫鬟伺候也说不准呢。”
话音刚落,便看见明秀已经摆着自己的杨柳腰离开了。
舒敏看了眼促狭地笑着看自己的贞兰,“兰姐姐笑什么,敏儿可是什么都没说的。”
贞兰却更是笑得抑制不住,直用帕子捂了自己的嘴,“咯咯”地笑,“没什么没什么,姐姐哪里有笑妹妹,咱们还是先进屋用膳吧,省的一会儿凉了,吃了积食儿。”
舒敏和贞兰坐在桌边,绫罗和琉璃自在一边摆饭。这期间本来只有贞兰吃吃的笑声,和盘盏轻微的碰撞声。却不料琉璃突然开口。说起来,琉璃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若舒敏是声控,说不定会被这一把好声音虏获了去。“舒姑娘,奴婢不懂,怎么方才姑娘说了那些,贞姑娘笑起来,姑娘却说自己什么都没说呢?”
琉璃话音一落,翻着白眼儿看贞兰的舒敏也不看了,吃吃笑着的贞兰也不笑了,只剩下绫罗一人面色如常地摆着碗筷。
冷场寂静了好一阵子,还是绫罗叹了口气,不过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琉璃妹妹,不是姐姐说你,这般境况,为何我没有问舒姑娘,为何贞姑娘只是笑。你这般问出来,便已经显出不妥当了,更何况,这本就是主子们的事儿,你我都是下人,就算猜不出主子的心思,也不该问出声儿来。”那“不妥当”三个字儿的意思,掰开了揉碎了说,其实就是“脑子缺根弦儿”的意思了。嘴上说着,手上却将食盒里最后一样小吃端出来摆在桌上,极有眼色地退下站在一边。
琉璃恨恨地看了看绫罗,也只得退下。
舒敏和贞兰却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面上带着笑,拿起手边的筷著慢条斯理细嚼慢咽起来。
席间,因为古人讲究“食不言”,舒敏和贞兰并未讲话,只是时不时用小碟子拣出几样食物交给绫罗,让她带着琉璃下去自吃,不必伺候着了。却完全不搭琉璃之前的茬子,就像那件事儿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却说这边,乌苏明秀一个人着急忙慌地跑去日头正大晒着的前院儿,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她在心里恨恨地将舒敏说了一顿,却又找不出说舒敏的原因来。毕竟,就算舒敏说过些什么,这腿长在自己身上,来前院儿终归还是怪自己当时没多一个心眼儿。
当然,明秀姑娘将这一切问题的症结再一次归咎到了贞兰的头上。就她所想,舒敏那样怯懦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个心眼儿来耍自己呢?无非也就是照真实情况说话罢了。也不知道是贞兰那小蹄子从哪里找来了丫鬟和饭菜,居然这么容易地就将舒敏那个蠢货哄住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乌苏明秀自己的想法,而实际上,舒敏现在正叼着一片云片糕,却微微皱着眉一脸嫌弃地将手边的茶杯端到面前,呷了一口,才缓缓咽了下去。舒敏撇着嘴,说出的话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呼,兰姐姐,怎么这宫里厨子做的云片糕还是这么难吃啊!甜腻死了!你那儿还有鹅掌吗?要有就赶紧赏给我漱漱口吧。”
贞兰好笑地摇摇头,“也就是你口味这般奇怪,宫里人都爱云片糕的松软柔滑,独独你觉得它太过甜腻。倒只是喜欢些稀奇古怪的肉食。这般吃,你也不怕身材走样吗?”
舒敏毫无淑女风范地将鹅掌放在嘴边啃着,“兰姐姐这话就不对了,肉多好吃啊!这天下最好吃的便是肉了,既然能吃到肉,又为何要为了所谓的身材什么的把到口的肉丢在一边呢?”
贞兰听完舒敏这般“烂泥糊不上墙”的理论,也只是笑笑带过,反正这个妹妹自打自己认识就是爱吃肉到骨子里的,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什么转的,一顿饭哪怕只是端上几盘子各式各样的肉类上来便已经满足了。
可舒敏现在占住的只是嘴。她的脑子还在燃烧着火花,啃着鹅掌,舒敏在贞兰面前显然是完全放得开的,要不是这么十几年潜移默化的规矩教育,这阵吃得开心的舒敏说不定连二郎腿都会跷起来。
舒敏嘟着油光光的嘴唇朝贞兰的方向倾着身子,“兰姐姐,你说那个傻帽儿现在不会还饿着吧!”所谓的傻帽,指的便是那个听了舒敏的只言片语便像是脑子突然搭错线一样的明秀姑娘了。
贞兰却是风情万种地睨了舒敏一眼,“鬼机灵,就知道想那些有的没的。鹅掌都堵不住你的嘴,看来下次得让膳房给我们舒姑娘配些猪蹄膀才算实惠呢!”眉眼间的风华怎么都掩藏不住。
舒敏看着笑了,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手中的鹅掌凑到唇边,脸上的笑容越发促狭,“嘿嘿,不说那个丧气的人,倒是姐姐这般妖娆还真是耐看啊!亏得敏儿是女孩子,若是男孩子,还不让姐姐把骨头都笑开花儿了!”
贞兰听了,脸上泛起红云,羞恼起来,站起身便要撕舒敏的嘴,边动作还边念叨着,“臭丫头,今儿姐姐非得好好整治你一番不可!”
两人便这么笑闹起来,仿佛合计着整人和成功整人都和她们毫无关系一般。笑容灿烂,就像御花园里最可人的双生花。
乌苏明秀抬头看看天光,现在这样子,也由不得她再回兰芬院一趟了,看样子已经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自己若是回去,时间也来不及再赶回来按规矩一同用膳。这样下来,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等。
当然了,老天爷就算是打算帮着舒敏整人也不会太过分,在明秀姑娘等得焦急难耐,觉得这太阳已经把自己的细嫩的皮肤都烤焦的时候,储秀宫前厅的小丫鬟们开始到各个院子去叫新选秀女姑娘们来用膳了。跟在翠姑姑身边的喜圆出了厅门,看到了乌苏明秀这个与舒姑娘和贞姑娘同住之人,并没有高看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明秀姑娘来了,就先进来歇着吧,省得在外面晒坏了姑娘的花容月貌。”话说到这儿,喜圆便自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去了。储秀宫凡是有点儿门路的人都知道,这舒姑娘是要捧在手心子里的人,贞姑娘是和舒姑娘关系好沾了舒姑娘的光,而这位同住的明秀姑娘,却并不是什么需要好言好语抬举的角色,对待起来只要不是太过惫懒就好了。
只可惜这明秀姑娘并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人,小门小户出身,很多事情还是欺软怕硬的多。就像舒敏与贞兰一起。即便是贞兰那样折腾她,她也不敢多言几句,之所以埋怨舒敏,也不过是觉得舒敏是个性子绵软好欺负的罢了。而从未进过宫的明秀自然不会觉得,这位看上去就像是管事一样的喜圆会是专门懈怠她,只是自觉自愿地进到花厅里面去候着了。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各路的秀女们就都陆陆续续地进了花厅,各种花儿啊,粉啊的,霎时间整个花厅就变得花团锦簇,衣香鬓影起来。各式各样的香粉充斥着整个花厅,有的味道是相冲的,这般一搅合起来,闻着就有些令人作呕了。
这个时候,明秀不免有些羡慕那两个没有来这里和她们一起用饭的人,最起码那两人不需要这样折磨自己的嗅觉。只不过,现在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她要把那两个蠢货暴露出来以报自己在这太阳底下站了这么久的仇。
不多时,小宫女们便开始摆饭,收拾桌案。而少顷之后,桌案利落的大厅便已经混杂了食物的香气。
花厅门吱呀一声,一个中年妇人,也就是舒敏和贞兰提前见过的翠姑姑出现了。
若是这两个溜号的人看见现在翠姑姑的这张脸,可能就不会觉得,翠姑姑会是个比较和蔼的人了,毕竟,现在那张板的严肃的面容,和“和蔼可亲”这个词是怎么都联系不起来的。
翠姑姑其实每次大选之后最愁的就是这个一起用饭的环节。她虽然年龄不小了,可毕竟还没有耳聋眼花,尝不出闻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东家的香粉,西家的花露,南家的口脂,北家的香囊,再混杂上饭菜的气息,这种杂乱的味道真的是能让她把隔夜饭都呕出来。
而吃不成饭,甚至有些想要作呕的人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心情不好的人脸色自然就会黑一些,语气自然也就不善了。
坐在主位上,翠姑姑扫视了一圈儿,轻轻推了推面前的茶杯,茶杯发出的清脆响声儿让屋子里的莺莺燕燕们暂时停止了她们自得其乐地炫耀。
“各位主子姑娘们,既然坐到了这里,进到了储秀宫,便不得不听老奴唠叨几句咱们储秀宫的规矩了!老奴虽是奴婢身子,但毕竟也是这一宫的掌事,各位姑娘既然已经坐到了这里,必然是知道的,各位如今都还不是正经主子。万岁爷一句话,您就能当了主子,当然,也是万岁爷的一句话,您也可能直接卷铺盖卷儿出宫去。所以,老奴在这里劝各位姑娘一句,最好在这宫里,不要摆您自个儿府上的那个谱,若是到最后害了您自个儿,可千万不要说是老奴没尽到职责。”接下来便是杂七杂八一大堆的宫规,安排,午膳后几时再来花厅等等琐事。
此时,坐在角落里的程佳氏姐妹和靠边的兆佳氏毓婷都发现了,乌拉那拉氏家的姑娘和很有名气的富察姑娘并没有出现在膳席上。方才翠姑姑已经宣布了宫规。那两个姑娘这般做,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