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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揪住小丫头的婆子这时才倒出功夫来遥遥对九卿行了个蹲礼,“还请五小姐恕罪,老奴这厢有礼了。”嘴里说着,眼睛却一直盯在小丫头的身上,双臂已经牢牢圈住了小丫头的脖子。
后面的一众婆子便齐齐矮□去。
几个婆子里有一个穿着体面的上前一步重新给九卿施礼,九卿认得她是江五的奶娘秋嬷嬷,于是拨开麻吉雁阻挡的身体客客气气给她回了礼,见那婆子一直扭着小丫头不放,她温言细语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三姐大喜的日子,你们竟然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那扭住小丫头的婆子便高声回答,“她竟然跑去三小姐房里……”
“她偷了三小姐的东西。”不待婆子的话说完,秋嬷嬷已经抢在了她的前面急急地回答了九卿。
都是明白的人,且都活了一把的年纪,众人一听秋嬷嬷如此说法,便都证明似的连连点头,随声为秋嬷嬷附和,“嗯,她偷了三小姐的东西。”至于偷了什么东西,谁也没有多事地说出来。
那名方才显然欲讨好九卿说出实情的婆子便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九卿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有秋嬷嬷在她们不会再说什么,于是装聋作哑地连连点头,顺着这些人的话音恍然地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再看向那小丫头,只见她紧紧抿着嘴唇,并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她心里便存了一份疑问。
究竟是什么事?自己给了她机会,她竟然不为自己辩解?如果她真犯了偷东西之类的错误,那么看在江五今日吉日的份上,看在自己这个武安侯夫人为她求情的份上,她不会不明白这些婆子应该能给自己这个面子的,差一抹二应该也就过去了,不会再为难她什么。可是她却没有很好地利用自己给的这个机会。
难道事情很严重?
狐疑之时,众婆子扭着小丫头走了。九卿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后花园的角门口,才起步带着三姑等人慢腾腾穿过夹巷,往江七的允梅院走去。
江十一已经嫁去了钱府,江五今日吉日,家里只剩下一个待字闺中的江七,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时去江七允梅院更名正言顺的了。
到了允梅院里江七正要出去,知道九卿的来意,二人便一起结伴去了江五的听雪居。
听雪居里江元秀和江三湘正一边看着本家的婶子为江五绞脸,一边陪着江五说话。见到九卿和江七相携而来,二人急忙起身和九卿以姊妹之礼相见。
九卿被让坐到了江三湘旁边的椅子上,江七则直接坐到江元秀身边的绣墩上。大丫鬟芷白亲自为九卿二人上了茶,又命小丫头端了两碟糕点,刚安排妥至,就有小丫鬟进来趴在芷白的耳边说了什么。
芷白便为难地看着江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直接说吧。”江五由镜子里看到她的神情,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芷白吞吐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道,“太太让李嬷嬷过来传话,说先把那丫头锁进柴房,等过了今明两日再对她严加审问,现在实在倒不下空闲来。”
就是刚才巷子里捉到的那个小丫头?九卿狐疑着看向江五,余光中瞄着江元秀和江三湘,二人俱都是一脸的平静,显然她们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江七脸色略略现出一点讶然,但很快就被垂下头喝茶的动作遮挡去了。
江五思虑了一下恨恨地道,“那就先便宜她两天吧。”说完不再言语,任由那婶子拿着两根丝线拧着麻花劲在脸上弹来弹去。
芷白蹑手蹑脚退了下去。
由于第二天要起早为江五送嫁,九卿和方仲威夜里便宿在了原来自己住的荣雪厅。睡到半夜的时候,二人突然被一阵不大的喧哗声吵醒。方仲威起身披衣出门观看,不一时回来道,“听说后面的柴房里吊死了人,此时江老爷和钱夫人已经过来了,他们正在指挥下人忙着由后门往外运尸体……”
九卿愕然瞪大了眼睛:柴房里……死了人?该不会是白天看见的那个小丫头吧?她自杀了?想着,她不由心里一阵后悔,如果自己白天为她说说情,也许就能避免此种惨事发生了。
翻来覆去地一直到丑正,三姑在帘外轻轻地招呼他们起床,九卿才在懊恼和自责中摆脱出来。二人匆匆洗漱了一起往前院去,路上碰上了江七,九卿便撇下方仲威自管和江七并肩而行,方仲威远远地迈着方步在后面跟着。
“昨天那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九卿挽着江七的胳膊,直言直语地问江七。
江七既然能在江府不显山不露水地保全自己这么多年,就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按九卿的猜想,她即使不在钱夫人身边放了自己的眼线,那么在江五的院里,肯定有她的心腹之人埋着。
“她趁人不注意时把江五的香粉换了,”江七犹豫了一下才道,“据说那香粉里掺了麝香……”她抬起眼睛看向九卿,“而这个丫头倒霉就倒霉在,她动作的不是时候。她刚刚把香粉偷着换完,还没有合上盖,就被江五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给逮着了。要说这逮着也没什么,她只要说好奇小姐的香粉是什么样子的,想偷着看一下,也能蒙混过去,可惜……”
江七说到这里微微摇了摇头,“要不怎么说她倒霉呢,她正碰上了二姐在那里,而你也知道二姐夫家里主要以什么生意为主吧?”
九卿点了点头,舒启玉家的生意,有一大部分是名贵的药材经营。她恍惚明白了江七话里的意思。
江七接着道,“她想狡赖,和那个二等丫鬟据理力争。而凑巧的是,那二等丫鬟这两天正在江五面前努力表现,想着进了钱府江五把她升做一等的大丫头,所以她有了这样的机会,又哪里肯放过去,于是两个人就吵吵嚷嚷地到了江五的屋里……”
说着话已走出了角门,前宅里红灯笼的喜光便扑面而来。
江七顿了顿,声音又压低几分才道,“二姐大概是好奇,就拿过那盒香粉仔细观看,看着看着,她忽然就闻出了异味……”
麝香的香味和许多的香味都不同,江三湘能在所有的香味里闻出麝香味,也得益于他们家所做的药材生意。据说全国的麝香生意,都被舒家给垄断了。
而麝香,作为珍贵的药材,有其治病的一面,更有其害人的一面。如果女人用久了麝香,最大的可能,就是会导致终生不孕。
可见这指使小丫头换麝香香粉的背后之人,其用心有多么的恶毒。
当然,由此目的推断,这背后主使之人,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不知道江三湘如果知道做这事的是自己的亲妹子,她还会不会瞎好心,胡乱地帮人指正那个小丫头了……
已经到了钱夫人的大门口,九卿和江七自觉地分开。江七先进去,九卿则留下来等了方仲威几秒。待他赶上来,才和他一起并肩进了钱夫人的院子。
送走了江五,九卿路上和方仲威说了夜里那丫鬟的死因,方仲威听完默默不语,半晌才感慨似的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侍郎府,竟然如龙潭虎穴般藏着这么多龌龊之事。”说着心有馀悸的搂过九卿的肩膀,喃喃地道,“幸亏你嫁给了我,不然再进到一个这样的人家……”说到这里,他忽然住口,下面的话便毫无征兆咽了下去。
连想都不敢想,女人间的斗争,竟然这么兵不血刃!相较于他们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的厮杀,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想九卿过去在江府生活的那十五六年,他的心便隐隐地疼起来。他不禁后怕,如果九卿活不到嫁给自己的那一天,那…自己的人生将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也许一辈子也不会遇到真爱了!
如此一想,他后背上不由得沁出了层层的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对不起了,本应该昨天发的章节,今日才发出来。
昨天电脑中了病毒,修好之后,所存的文字就不见了,没办法,只得重写。
刚才发文的时候,又差点把文丢了,按了“直接发表”之后,竟然弹出对话框说不是按着文章列表输入,结果改好的文字又废了……
73
73、第 73 章 。。。
由于心有所忌,回到庄子以后方仲威坚决不让九卿再回江府。等到江五接七换八的那一天,方仲威以九卿有孕在身,不便奔波为借口,把江府派来的人给搪塞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九卿彻底成了闲人。
这一天庄子里突然来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九卿一边往屋里让着肖嬷嬷一边讶异地问,“嬷嬷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未尽之意,肖嬷嬷当然明白。她以前怕得罪钱夫人,对这个五小姐总是若即若离的,一直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今突然登门造访,就显出有点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意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道,“老奴知道五小姐是爽快人,有一件事想求五小姐您给帮帮忙。”
虽然话说的迟迟疑疑的,很没有底气,但是也算爽快,直接道明了来意。
青楚给她递了一盅茶,她便坐在半膝高的杌子上一边小口抿着,一边小心翼翼观察九卿的脸色。
九卿声色不动,依然是满脸的笑容,接过青楚由茶盘的另一边递上的紫苏茶,轻轻啜了一口放在桌上,温言细语地问肖嬷嬷,“不知嬷嬷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肖嬷嬷见了心里当下有了几分底气,胆子也壮了几分,把茶盅放在膝上,两只手紧紧握着盅沿,然后试探着对九卿道,“老奴不是有个侄女原来给小姐您当过几天管事嬷嬷吗?”她紧张地注视着九卿,眼里露着祈盼,仿佛等着九卿自己能想起来她的侄女是何许人似的,当听到九卿诧异地说出了“王嫂子”几个字后,她的脸色顿时一松,笑着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对,就是她……”然后声音就垮了下来,“小姐您得帮帮她。”
“她怎么了?”九卿不由诧异,“她不是在二少爷的院子里当差吗?”
记得她嫁出去以后,荣雪厅里的人就都被分散安排去了别的院里。恍惚听肖嬷嬷提过,王嫂子是被分配去了江元丰那里。
脑中的印想刚刚掠过,就听肖嬷嬷无可奈何地道,“是在二少爷的院子里,可她摊了事,如今已被太太给撵回去了。”
怎么会这样?被钱夫人给撵回去了,不说犯了错,却说摊了事,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九卿讶异着去看肖嬷嬷。肖嬷嬷苦着一张脸道,“她被三小姐那里分去的丫鬟指正,说是偷了二少爷的紫云八宝錾金冠,并一只香云盖的簪子……太太听了大怒,当时就把她关进了柴房,着人到她家去搜。结果没搜出来,她喊了两声冤,太太又恼羞成怒,不但狠狠打了她一顿,还要把她送官……”
说到这里肖嬷嬷落下泪来,她急忙扯了袖口擦把眼角,然后才又道,“是老奴苦苦为她求情,太太才勉强答应放过她,让她赔了银子,这才把人给放回家去……”
她又接着用袖口抹泪,九卿却听出了当中的蹊跷,坐直了身体问肖嬷嬷,“你是说江五院里分去的丫鬟指正的王嫂子?”肖嬷嬷连连点头,一边抹着泪一边回答,“是的”,九卿又接着问,“那也就是说,王嫂子被打,就是这两天发生的事?”
自己嫁出去以后,王嫂子被分去江元丰的院子有两三个月时间,都一直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从来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