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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的女人绝不会因孤而受伤。”他狭目微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孤王一定会让你后悔救了我。”
我微微一愣,难得看他如此认真的模样,他在介意这个吗?果然是个大沙猪咧!呵呵……
“啊,怎么办呢,天都黑了,我们今晚出不去了。”语锋一转,他抬头望了望天,抱怨起来。
呃?这个家伙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两面人!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炫濯他的跳跃性思维啊!
可是,我抬头望了望天,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已经失去了颜色,我们今晚真的得在这密林里过夜了。
“别担心,美人,孤王会保护你的。”那只禄山之爪又自动自发地爬上我的肩,耳边又响起他些微带着戏谑的声音。
呜,我担心的就是和这只色狼过夜如何能够全身而退啦!
兔子和蛇的辩论
天色越来越暗,我四下张望着,唉,野外求生技能我不是很在行啊。
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一脸惬意的夫差,我不禁在心底大大地叹了口气,人家是大王,在宫里一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除了军国大事之外,基本上应该是生活白痴吧,现在我又能够要求他做什么呢?摇头叹息,我弯腰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看来还是得先生个火才行,否则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我和那家伙一定会变成野兽的晚餐。
“去哪里?”见我往前走,他一把拉住了我,皱眉。
我回头咧开嘴,摆出一个僵硬的笑,将手中的枯枝在他面前晃了晃。捡枯枝啊,我的大王!我可不想葬身在这荒郊野外的,当真是死无全尸。
他微微扬眉,松开了手。
我白他一眼,这个时候,才不管他是什么大王咧,转过身便继续捡我的枯枝,唉,可怜我一身的懒骨头,真是受罪。
好不容易捧了一捧的枯枝,我折身回头去找夫差,虽然捡得不多,可我真的是尽力了,不敢再跑远,万一迷路,那可真的是呜呼哀哉了!
回到原地,夫差竟靠着一棵大树稳稳地坐着,一脸惬意地看着我有些狼狈地走近。
感觉脑门上的青筋隐隐在跳动,我正欲发作,却忽然看到他身旁摆放着一叠的枯木,而且根根粗细均匀,卖相十足,是砍的吗?他用什么砍的?反观我怀中抱着的枯枝,粗粗细细、弯弯曲曲,真是难看啊……呃?我干什么自卑,再好看最后还不是当柴烧?难不成好看一点就可以当点心吃掉啊!
于是乎,我心安理得地放下怀中的枯枝。
挑了两根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粗木,我在其中一根上微微凿了一个凹痕,便开始没命地磨擦起来,唉,钻木取火,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落魄到钻木取火的下场,这一定是上帝在惩罚我平时为人太过懒散……唉……
费了半天功夫,我人生中第一次的钻木取火终于获得圆满成功!
夫差微愣地看了我半晌,我有些得意,嘿嘿,看我,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不是盖的吧。
呃……有没有听说过乐极生悲的故事?一个失手,刚刚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苗又给无情地熄灭了……
看着满手的污黑,我当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夫差挑了挑眉,大发慈悲地走上前,单膝半蹲在我的面前,拉起自己的长袍衣摆,轻轻拭去我手上的污痕,我微微侧头愣愣地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家伙……也会怜香惜玉?
拭去了我手上的污迹,他微微转个身,从怀中掏出两块石子,敲打磨擦了一下,眼前摆好的柴堆便着了起来。
打……打火石?我嘴角微微抽搐起来,我真该羞愧而死算了,还自诩什么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人家用打火石,我还在那边钻木取火……到底是哪个比较原始啊……
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有打火石却不拿出来,他摆明了就是想看我闹笑话。
可恶的家伙,刚刚好不容易才对他产生出一丁点儿的好感也随之消失殆尽。
他站起身,一语不发地转身便走。
我张了张口,才记得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忙站起身想追他,可等我站起身时,他却已经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微微懊恼地守着火堆不敢走远,我不由得暗自猜想,这个家伙该不是打定主意要将我打包丢在这荒山野岭的吧。
没良心、没道义的家伙……呃……还是说他去找晚餐?我心里隐隐又升起一丝希望。
四周开始响起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低呜一般,我立刻毛骨悚然起来,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团,靠近火堆,野兽是怕火的,……一定没事,一定没事,我开始自我催眠。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有什么有轻拍我的肩膀……我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驼鸟地不敢回头,呃,据说狼攻击人的时候喜欢将爪子搭在那个人的肩膀上,只要那人一回头,狼便会一口咬断他的喉咙……呃……我该不是如此幸运地遇上了吧。
手轻轻摸到一根燃着的枯木,正准备向后攻击时,忽然冷不丁响起了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你想刺杀孤王?”说着,他放开搭在我肩上的手,转到我身前,一脸的笑意。
我微微磨牙,这个家伙,他以逗弄我为乐,是吧。
再看他手中,提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他拎着兔子耳朵,那兔子还在不停地蹬着腿。
“没有鹿,先将就一下吧。”他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兔子,换来了兔子更激烈的挣扎。
我心里微微一紧,如此可爱的动物,他准备要当晚餐吗?
“怎么了?”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他看向我,“刚刚被吓到了?……还是……”转锋一转,他轻笑,“你舍不得这只可爱的兔子?”
闭了闭眼,我点头。
“那你准备饿肚子?”他扬眉。
肚子不适宜地响了起来,惹来他一阵轻笑。
“真的不能吃兔子?”他轻笑道。
我微微咬唇,固执地点头。兔子肉不是没有吃过,可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兔子被杀死,眼不见为净,那时吃了也没有感觉,可是怎么办,我就是那么虚伪,要我亲眼见他杀死那只兔子,我办不到。
感觉到我的认真,他微微敛住了笑意,一抬头,手中的剑便直直地飞向我。
我微愣,呃?吃不成兔子,也不用大开杀戒吧?
一声闷响,那剑直直地钉入了我身后的树上。
我微微回头,见那剑上钉着的竟是一条蛇,十分凶恶可怕的模样,约莫有我的手臂那么粗,还在不停地吐着血红的信子,那一剑深深地钉住了他的尾部,只是并没有马上将它杀死。
“晚上,我烤蛇肉来吃,怎么样?”他缓缓走的我,道。
蛇肉?我没有反对,养颜美容,嘿嘿,似乎没有什么坏处。
见我没有反对,他从树上拔出剑来,趁那蛇还没有缓过神来,一剑便削下了蛇头。
我坐在火堆旁,看着火光对面的他熟练地将蛇肉处理干净,上火烤了起来。
这个家伙,应该不只是那种饭来开口,衣来伸手的大王而已吧。
将一旁被缚住了双腿的小兔子丢入我怀中,他没有看我。
我低头解开了缚着它双腿的树藤,拍了拍已经吓呆的兔子,它立即跳了起来,飞也似地逃开了。
“刚刚,那蛇,并没有想要攻击你。”冷不丁地,夫差缓缓开口。
我微微一愣,他想要说什么?
“蛇与兔子,为什么你坚持要放了那兔子,而默许我杀了蛇?”看着我,他轻轻的开口,表情竟是少有的认真。
呃,大概因为……
“兔子比较可爱?”他轻笑着替我说出未完的话,“蛇呢?长相凶恶,所以它便该死?即使它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在说的,应该不只是蛇与免子而已吧。
他伸手将烤好看的一截蛇肉递给我,“吃吧。”
我伸手接过,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没了胃口。
虽然是春天,可是这密林之中,晚上却是有些寒凉。
我瑟缩着身子坐在火堆旁,满脑子都是蛇虫鼠蚁类的东西。
正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嗑睡,忽然感觉自己被扯进了一个有些温暖的怀抱。
睡意朦胧中,我微微有些迷糊地抬头看他。
“睡吧,我来守着。”他轻轻开口,我竟然在他眼中捕捉到一抹不可思议的温柔,呵,我一定在做梦。
微微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寻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我沉沉地睡去。
孤王
什么是孤?为何总自称“孤王”?他是万人之上,他睥睨群雄……只是,由来帝王都是高处不胜寒哪……孤,也是那孤家寡人的孤呢……
“睡吧,我来守着。”朦胧间,他是这么说的吧,不知为何,那一句听起来竟是那样的温暖,他说的是“我”,而非“孤”,在这密林之中,只有我和他,没有王,没有美人计……没有天下之争,没有有尔虞我诈,没有步步为营,没有如履薄冰,只有……我和他……
脸颊惬意地靠着他的胸膛,隔着那略带粗糙的布料,我甚至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呵呵,普天之下,能够这样堂而皇之将吴王夫差当床垫的有几人?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朦胧间,一双略略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我的脸庞,似是在叹息。
我微微动了动,没有睁开眼,但那双大手却立刻缩了回去。
半夜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背靠着大树,低着头睡着了。我静静地蜷在他怀中,仰头望着他熟睡的容颜,因为他低垂着头,所以从我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他的睡容,一旁的柴火仍在燃烧,不时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平时或冷漠或张狂的狭长双眸微微闭着,连一贯张狂的薄唇也都乖乖地抿着,仿佛另一个人一般。
一时心痒,有些恶作剧地伸手去轻触他轻抿的唇角,软软的,微微有些凉,呵。
“别闹。”他微微动了动唇,抬手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磨擦了一下,便紧紧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身侧,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我微微一愣,再也不敢乱动,只是感觉到他手上略略粗糙的触感,想不到他白皙修长的双手之下,竟长满了茧呢……我闭上眼,不知什么时候又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唇上软软的湿湿的,然后是鼻子,然后是眼睛……谁在舔我?嗯?是阿旺吗?呃,大家还得阿旺吧,就是在留君醉的那只狗。
有些不耐地抬手推开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手却被轻轻抓住了,我只得万分不情愿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庞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呃?夫差?!
“美人醒了?”他扬唇,笑得一脸灿烂。
又来了!忽然想起昨晚他睡着时乖乖的模样,不由得感叹,如果他一直都是那副模样一定会可爱很多呢,呵。
不过这个愿望想要实现实在不容易啊,轻轻在心底叹了口气,我伸手将他凑近的脸微微推开了些许。
“大王!”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
我与夫差同时回头,是伍封!他终于找来了?
“来人!大王在这里!”伍卦回头大喊。
等……一下!我张了张口,却忘了自己说不出话来,唉,再怎么样也先让我站起身来啊,这姿势……实在是……
还没等我在心底感叹完呢,那边已经是一呼百应,不一会儿,眼前便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