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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北月脸上一片平静,笑了笑:“你好歹也是个高级战士的身份,受太子殿下赏识,在军中又有战功,皇上说不定择日便会有封赏,你如今要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动手了,传到军中,传到太子殿下或者皇上耳中,成什么样子?”
萧仲琪大步冲过来的脚步立刻就停住了,脸上闪过犹豫退却之色。
那琴姨娘也不是傻子,深知儿子的前程最为重要,便说:“仲琪,你的身份,不必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这话给了萧仲琪一个台阶,他才愤愤地甩着手,走回琴姨娘身边。
萧韵走进来道:“凰北月,你今日所作所为,就不怕安国公对你报复!?”
薛梦是她的好友,好友死了,她自然有些难过,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薛梦一死,她和薛彻的事情,恐怕便泡汤了。
虽说还有逍遥王,可她怎么甘心!
“我连人都杀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凰北月的目光在前厅中众人面孔上扫过,“我这双手上已经沾了死人血,以后做什么事我都敢!”
此话一出,胆小一些琴姨娘立刻往萧仲琪身后缩了缩。
他们这些贵妇人,哪里见过什么杀人流血的?
凰北月冷冷地看他们一眼,带着东菱离开。
她一走,萧远程立刻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琴姨娘忙道:“老爷,这可怎么办是好?安国公府的势力,可是我们惹不起的啊?”
萧家虽然有萧老爷子,可老爷子对长公主府这边的事情是从来不干涉的。
☆、栽赃嫁祸【6】
萧远程怒气冲冲的,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干着急。
“老爷,不如一会儿派人去见见安国公府的钱管家,带上些礼物,向他陈情杀人是凰北月所为,与我们不相干。并表示咱们也为薛小姐的死感到痛心。请他在安国公面前说几句好话,撇清了关系,让安国公算账也找凰北月,不关我们的事。”
雪姨娘一向心思细腻,颇会算计,萧远程在某些方面上也比较倚重她,此刻一听她的话,便点点头,立刻让人准备礼物去安国公府行走了。
回到流云阁的凰北月将这一切都听进耳朵里,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想置身事外,有那么容易吗?
她换上黑色长袍和黑色斗篷,嘱咐东菱小心在家,便偷偷溜出去了。
去布吉尔市场转了一圈,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些佣兵们回去的酒楼。
“魇,你能感觉得到,那薛彻真的会来这种地方吗?”皱着眉问魇,佣兵喜欢来的地方,大都是非常吵杂混乱的,她真怀疑薛彻那个贵族子弟会不会来。
“那只红蛛里有黑玉的气息,就在这附近,我能感觉得到。”魇慵懒地说。
自从那天让他出来了一次之后,魇觉得浑身舒畅了,这两天似乎也比较愉快。
凰北月推开一间酒肆的门,走进去,扫视一圈,二楼上有个颇熟悉的身影让她眼睛一眯,便大步走上去。
吵吵闹闹的酒肆里因为她的到来一瞬间就鸦雀无声了,那些喝酒划拳的强壮佣兵,立刻转头看着她。
有人长大嘴巴,喝进去的酒都哗啦啦流了下来。
这么近距离看见传说中的人物,这些人哪能不震惊!
那天宫宴中,戏天大人打败了南翼国的‘不败将军’司马归燕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全国!
戏天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一个强者的代号,很快便将在卡尔塔大陆上传开。
“戏,戏天大人,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酒肆中的小二跑上来,激动的问道。
这酒肆中客人已经满了,座无虚席,她随意走到一个对面还有空位的地方坐下,淡淡地说:“一瓶紫葡萄酿。”
紫葡萄酿的酒是南翼国民间最普通的一种酒,酒劲儿强大,味道也香醇,和贵族饮用的琼浆玉液虽然不能比,但因为廉价而广受欢迎。
“都说了别来烦我!滚远一点!”对面的人猛然一拍桌子,醉醺醺地说。
这么一喊完,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中带着点儿同情。
斗篷下的凰北月清冷地说:“哦?这里空着,不能坐吗?”
“都说了不——”那人猛然抬起头来,烂醉如泥的一张脸在看见那一袭神秘的黑色斗篷时,猛然间怔住了。
喉咙里咯咯的,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抱歉,打扰了。”凰北月站起来,佯装要走。
“戏天大人!”酒醉的脑子猛然间清醒过来,薛彻连忙走出来,毕恭毕敬地说,“能坐,请坐,请坐。”、、
☆、栽赃嫁祸【7】
“多谢了。”凰北月重新坐下来,抬头看见薛彻站着,便说:“薛公子也请坐吧,这原本就是你的位子。”
她说话口气平和,丝毫没有超级强者的疏离感,顿时就让薛彻的心里放松了不少。
慢慢的过去坐下,他很激动,想不到有幸能和戏天大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他的手都有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斗篷下,凰北月牵了牵嘴角,这时小二送来了紫葡萄酿,她自行倒了一杯,浓郁的紫葡萄香气散发出来,很是让人沉醉。
薛彻看着她,有些呆住了,原来高手也不都是喝昂贵的酒,戏天大人这样数一数二的强者,就只喝紫葡萄酿而已。
虽然紫葡萄酿廉价,但用那透明的酒杯盛装,再握在戏天大人的手中,就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感觉,好像她手中握着的是一块紫色的宝石。
目光中都带了些崇敬之情,薛彻有些局促地转着自己的酒杯。
凰北月微微抿了一口酒,抬起头,看见薛彻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薛公子有话要说吗?”
薛彻一怔,连忙慌乱地走出来,在她面前跪下:“戏天大人,求您收我为徒吧!”
斗篷下的凰北月,差点儿大笑出来。
薛大少爷,要是你知道现在求的人是我凰北月,会不会一头撞死在门外的柱子上呢?
沙哑的生意缓慢地说:“我不收徒弟。”
薛彻脸上涌上一种绝望之色,如果不能拜戏天大人这样的强者为师,那他,他一辈子都休想和太子战野对抗。
他恨!恨那战野竟然偏袒着凰北月那个贱丫头!
更恨他是太子的身份,不禁尊贵无比,高高在上,还是南翼国的天才,才十六岁就是九星召唤师!
他如果比太子战野强,那么对于父亲的远大计划来说,无异于是如虎添翼了,而且他还能毫无顾忌地把凰北月那个丫头给千刀万剐了!
可是……。戏天大人竟也不收徒弟……
凰北月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我不收徒弟,但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
薛彻眼睛一亮,交朋友……戏天大人的意思是,可以和他做朋友!?
“多谢戏天大人!”薛彻高兴过头了,居然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重新坐回去。
“戏天大人怎么有空来这里喝酒?”
“过来市场上找些药材。”凰北月淡淡地说。
药材?薛彻心里微微疑惑,一般的召唤师是不会买什么药材的,只会去买炼药师炼制出来的丹药。
难道,戏天大人还懂炼药不成?
不可能的,九星召唤师的实力已经很恐怖,如果还是一名炼药师,那不是要逆天了吗!
所以薛彻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呃,不知道戏天大人想找什么药材,或许我可以帮帮忙。”
“不必了,药材已经找齐了,过会儿我再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药炉。”凰北月喝了一口葡萄酿,气息清冷。
薛彻一听,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栽赃嫁祸【8】
薛彻一听,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药炉!
如果买药材还不能确定的话,那大陆上只有一种职业会买药炉了!
“戏,戏天大人,您会炼药吗?”薛彻结结巴巴地问,已经震惊地脑子发晕了。
凰北月点点头,低调地说:“会一些吧。”
薛彻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那目光中的崇拜几乎要变成实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别人走了八辈子运才能混成召唤师,那炼药师就算做梦都不敢去奢望了。
可是这个人,不仅是实力强悍的九星召唤师,还是一名炼药师!
这天赋和实力要多让人嫉妒啊!
这样的人才,安国公府一定要好好拉拢,将来成大事,可是要靠这些高手呢!
如今的安国公府,还没有一名炼药师,就算低品阶的炼药师在大陆上也是非常罕见的。
如果他们拥有一名炼药师,那实力绝对会大大的提升!
炼药师这种职业,在卡尔塔大陆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原本就稀少,而那些炼药师一个个都非常低调,喜欢隐逸的生活,为人清高,又非常有钱,是怎么请都请不动。
现在让薛彻碰见一个,他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位戏天大人拉入自己的阵营!
戏天大人要找药炉,那还不容易?他们安国公府别的不说,那镇府之宝‘净莲炎火鼎’,对于炼药师来说,绝对是极大的诱|惑。
“药炉的话,我们安国公府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戏天大人不嫌弃的话,到可以到府中看看。”薛彻殷勤地说。
“那怎么好,贵府的私藏,不好让外人看吧。”凰北月嘴角一勾。
“那有何妨?我们府中也没有炼药师,那些药炉都是家父收藏的,家父时常说,再名贵的宝贝,也要有能与之相匹配的人。”薛彻侃侃而说,酒醉通红的一张脸,摇摇晃晃,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好笑。
凰北月放下酒杯,道:“安国公真是高义之人,我倒想拜会拜会。”
薛彻大喜道:“拜会不敢,戏天大人肯光临敝府,父亲一定非常高兴!”
刚说完,薛彻高兴的脸,便又突然阴暗下来,“只是……”
“怎么了?”凰北月明知故问。
薛彻一拳打在桌子上,恨恨地说:“凰北月!”
他这么低喝一声,凰北月眉头都挑了一下,心里冷笑一声,叫我名字也没用,谁让你倒霉惹了我?
“今日灵央学院中的事情,不知道大人听说了没有?那凰北月心肠歹毒,设计让我妹妹惨死,我父亲年迈,今日伤心欲绝,已然卧病在床,恐怕不能亲自招待大人您了。”
凰北月冷声说:“杀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薛彻恨恨地说:“这就是那凰北月的狡猾之处,她设计让我妹妹上了擂台,结果……更可恨的是,连太子殿下都袒护她!我报仇无门啊!”
凰北月早就知道薛彻一定会添油加醋胡乱说出来博取同情。
☆、栽赃嫁祸【9】
凰北月早就知道薛彻一定会添油加醋胡乱说出来博取同情,因此微微一笑道:“这么一说,那凰北月还真是可恶。”
“哼!这个仇我会记下的,那凰北月,我绝不放过她!”薛彻目露凶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薛公子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薛彻听到戏天大人站在他这一边,自信心立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拱手说:“戏天大人真是深明大义,薛彻就佩服您这样的人!”
凰北月随意摆了摆手,“薛公子过奖了。”
谈了几句话,薛彻对这位戏天大人已经引为知己,心里对她的实力佩服之余,也非常敬佩她平易近人的性格。
只要是高手,就没有不高傲的,九星级别的召唤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