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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龄之向苏亦萱伸出手:“玺儿,我们一起扶阿姨站起来好不好?”
路牙太矮,站起来后,苏亦萱才觉得腿麻的不像长在身上,她向善解人意的章龄之尴尬地笑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狼狈?”
章龄之抿唇淡淡笑着说:“也不会了,哭是发泄情绪的最直接的方式,哭出来之后确实心里会好受点的。我以前也经常哭的,只是哭过之后有些事还是需要去面对,所以我现在很少再哭了。”
“嗯,的确也是,事情不会因为哭过了就不在了。”苏亦萱沉吟片刻,点点头,章龄之说的很有道理。
很快苏亦萱的视线就被沿着路牙跳上跳下的小女孩吸引住了,像苹果一样可爱的小脸蛋儿圆圆粉粉的:“章龄之,你的女儿好可爱啊,是叫玺儿吗?她几岁了?”
“我五周岁了。”玺儿伸出一只手比划着对苏亦萱摇了摇,然后又快乐的继续蹦跳着。
“阿姨今天包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告诉阿姨,玺儿喜欢吃什么?阿姨现在带你去买。”
“我想吃烤肉。”玺儿欢呼雀跃起来。
“玺儿!”章龄之不悦地叱责着。
苏亦萱抱起玺儿:“章龄之,我现在的情况非常不适合一个人待着,所以请你帮忙帮到底,而且我也饿了。”
☆、终将错过
巧的是前面不远就有家韩式烧烤店。
这家店生意红火,暂时没有空桌,她们拿到号牌和其他客人一起都在等,玺儿毕竟是小孩子,一会儿工夫就会忍不住进里面张望,苏亦萱怕她会被别人碰到,把她抱起来:“玺儿就快到我们喽。”
烤肉香味弥漫在四周,引得苏亦萱和玺儿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直咽口水。
她抱着玺儿软濡喷香的小身子,悄声说:“玺儿听见阿姨肚子里咕咕叫的声音吗?”
玺儿也故意压低了声音和苏亦萱咬耳朵:“听见了,阿姨你听听,玺儿的也在叫呢,妈妈说这是小馋虫发出的声音。”
“嗯,看来我们肚子里的馋虫是好朋友呢,它们一起唱着歌,一起在等着我们用烤肉喂饱它们吃。”
玺儿被逗得拍拍小肚皮,再拍拍苏亦萱的,乐得咯咯咯地大笑不止,软糯糯的童音让苏亦萱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章龄之在苏亦萱的眼里是个浑身充满谜团的女人,近距离的接触下,苏亦萱发现她清丽中有股空谷幽兰般含蓄迷人的气韵,如果拿掉脸上超大的黑框眼镜,再放下显得古板的发髻,一定会更加的迷人。
在交谈中,年龄相仿的她们很快就熟悉起来,苏亦萱难以想象的是章龄之只比她大一岁,却已经是一个五周岁孩子的妈妈了。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不停闪烁着,是席远,犹豫片刻会苏亦萱走到店门外还是接了。
这么晚她还有到家也没有联系他,该是让他担心了?
“萱萱,我打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你还没有到家吗?”席远的声音绷得紧紧的透着说不上来的味道,隐约还夹杂着疲惫。
“下班的时候遇到公司的章秘书了,我们在吃烤肉。”苏亦萱不会撒谎。
席远忙说:“我去接你。”
“不用了。”苏亦萱透过店面的玻璃,正好能够看见店里面的章龄之和玺儿,母女俩的互动格外温馨。
手机那头的席远应该是未曾料到苏亦萱会这么回他,一时无话。
沉默间,缓缓传来的呼吸声,在苏亦萱听来变得心里难受,刚刚她的生硬回答肯定影响他的心情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别担心我。”无论曾在过去发生过什么,苏亦萱心里难以否认那份在意。
她很在意席远,包括他的心情。
“嗯,我今晚正好也在外面有事,记得有事随时和我联系。”
苏亦萱往店里走,眼里再次浮满水汽,又凝结成泪珠滑过嘴角。
烤肉店的对面,席远坐在停靠在路边的车里,刚刚抓住车拉手的手因为用力都浮起了青筋,良久他又颓然地放下。
能看见她就在路的对面,可他却不敢过去。
就像她在前面跑,他不放心,可也只是开车跟着,他没勇气下车问一声,你为什么哭?
不抱希望她会接听他的电话,但她接了。
以为她会臭骂他一顿,她不仅没有,还很诚实的说了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
美好的假象被撕开后,他已经不知该何去何从。
盛夏的时节,席远已经感受不到热意,属于他的明媚和温暖正一点一点地从他的身体里剥离出去,接踵而至就是如同噩梦般的黑暗了吧,它会再次席卷而来,吞噬掉他。
·
玺儿是真喜欢吃烤肉,小家伙沾上孜然和店家秘制的调料吃的不亦乐乎,高兴的时候还会站起身唱着童谣,离开椅子跳起舞。
“玺儿的性格很活泼啊,龄之,她不像你,你可是有些闷闷的。”
“应该更像她爸爸多些。”章龄之看着跳得正欢的玺儿脸上有着愧疚,“我是单亲,平时工作忙,很少有时间陪她,以为她的性格会孤僻的,但……”
一旁跳着舞的玺儿听见章龄之在说爸爸,立刻奔跑地拉住苏亦萱的手:“玺儿的爸爸是船长哦,爸爸开着一艘很大很大的船。爸爸会给玺儿买很多很多的巧克力,爸爸还会给玺儿买世界上最漂亮的裙子呢。”
当玺儿说到很多很多巧克力和裙子的时候,那双明亮无邪的眼睛闪着像星星一样的光。
苏亦萱心里一拧,尤其看到神情有些异样的章龄之时,多了对她们母女的怜惜。
“玺儿的爸爸最爱玺儿了,他知道宝贝最爱吃巧克力,所以每天都在努力的工作,然后把巧克力带回来给玺儿,当然还有世界上最漂亮的裙子。”
玺儿扬起小脸,眼里都是兴奋:“阿姨,你怎么知道我爸爸爱我的?你认识我爸爸吗?他是不是世界上最帅的爸爸?”
苏亦萱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玺儿,也许善意的谎言能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开心点:“玺儿的爸爸当然是最帅的爸爸了,阿姨上次就乘坐着他的船,他要我告诉玺儿,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就是玺儿和妈妈,他因为工作很忙很忙所以现在不能回来陪玺儿和妈妈。”
“阿姨,我爸爸真的这么说的吗?”
玺儿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苏亦萱,里面跳动着苏亦萱心悸的怀疑和泪光,她这样的眼神让苏亦萱的心纠得好疼。
“阿姨不会对这么可爱的玺儿撒谎的。”
得到了苏亦萱的保证后,玺儿开心地叫起来:“噢!爸爸真的是船长,爸爸是爱玺儿的,明天我要告诉幼儿园的小朋友,玺儿有爸爸。”
章龄之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感激的对苏亦萱说:“谢谢!”
苏亦萱看着欢快地转着圈的玺儿,感慨着这么可爱的一个小精灵,已经敏感地对妈妈的话产生了怀疑。
虽然明知道这么说骗不了多久,她总要长大,只是希望她能迟一点知道真相,毕竟现在还这么小。
打车送母女俩回去后,苏亦萱眼前久久散不去刚刚那抹抱着小女孩的单薄身影。
她们住的小区虽然离公司算不上多远,但狭窄的巷道,斑驳低矮的老式楼房还是让苏亦萱明白一个单亲妈妈的不容易。
·
和出租车司机说了地址,即将要到的时候苏亦萱踌躇了。
该怎么面对席远她还没想好。她此时不应该报这里的地址,而是应该去自己的小公寓的。
被叫停的司机不耐烦的催促道:“那还要不要往前开了?”
苏亦萱看司机有些凶,也就没再改地址。
给了钱,下车没走多远苏亦萱就遇上刚回来的席远。席远降下车窗让苏亦萱上车:“萱萱,上车吧。”
别墅区安保很严,外来车辆一律不许进入,出租车只能送到大门入口处,而从这里走进去还要好几分钟的时间。
苏亦萱抗拒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面对席远,她拒绝道:“我想走会儿,晚上烤肉吃多了,胃有些胀。”
她需要时间想一想,或许他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冷处理更好。
“等我一会儿。”席远把车靠边停好很快走过来:“那一起走吧。”
苏亦萱看着被随意停在路边的车说:“你的车?”
“我过会再把它开进车库。”席远拉住苏亦萱的手,多想和她说车不重要,他在乎的从来都是她。
苏亦萱任由席远拉着,月色下的两道身影在幽静的小区内道慢慢移动。
“以前不开车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这么走回家,陪伴我的是灯下的影子。以为就这么永远的孤独走下去了,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够这么拉着你的手,相携着一起,不再一个人孤单地走着。”
席远的话在寂静的夜晚下,自带落寞的伤感。
“谢谢你萱萱,不管这段一起走过的时间或长或短,我都永远珍藏。”
席远低头看着被他包裹在手掌中的手,直到苏亦萱把手从中抽走。
“你……我……”话到嘴边,苏亦萱还没组织好词语,犹犹豫豫的两只手都在扭捏着背包的带子。
席远挡在苏亦萱身前停下来,一双漆黑的眼里噙着后悔和无奈:“对不起萱萱!我试过找机会告诉你,但说不出口,就这么一直拖着,最后还要别人来说。对不起!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不是吗。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接受。”
“是严麒韦吗?”原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苏亦萱竟不忍和席远对视,移开视线看向周围的夜景。
“这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想装作若无其事从未发生,但良心在谴责我,我的所作所为让人鄙视,我的犹豫不肯面对也错失了很多次可以向你坦白的机会,而今再说什么都太晚了。”
“我不想用过去的事情抹杀我爱你的事实,但要完全忽略又做不到。”苏亦萱很难把对她用强的席远和眼前这个席远联系到一起。
她没那段记忆,当时两个人怎么发生的她也不想对席远追问,既然当时她没选择报警,反而事后会和他订婚,那她对他的感情该是微妙的。哪有人不解自己性格的,她就算会为家族名誉做出自我牺牲,但绝不会和伤害自己的人订婚。
而今她又爱上了他,想恨更多的反而是委屈,正如他所说,找机会想说的,如果他坦白主动忏悔呢,是不是就立刻原谅他了呢?
苏亦萱心事重重。
席远黑眸低垂,敛住眼底的泪。
他听见她说爱他,只是在这样的时刻。
悔恨夹杂着喜悦,心早已被扯开一个破碎的大洞,一点点往里面填着绝望。
☆、植绒盒子
“所以……”苏亦萱清了清喉咙,心里感觉有什么堵着,“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吧!”
“好,那我送你回家。”席远抿唇点头。
隔阂、芥蒂就像菌群般蔓延,阻挠着两个明明相爱却又不得不远离的心。
苏亦萱看着席远走向汽车的孤单背影,多想叫住他,多想和他说:给我一点时间,也许我们之间的问题只要一段不长的时间。
苏亦萱不知道席远是怎么向她爸爸和哥哥说的,这晚之后,没人问她和席远的事。
这之后苏亦萱白天用工作充实自己,下班后不是和谭若言约饭就是和章龄之同行陪玺儿玩,每晚回公寓后洗洗收拾也就大半夜了。
可是不管如何忙碌以及故意的不去想,在四周静悄悄的黑夜里苏亦萱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席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