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翠只好低着头,淡淡地小声咕哝了一句,“不客气”,这场面才算是交代过去了。
当下鱼氏不由得过来拉起周小溪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阵子,笑着道:“小溪妹妹长得真好看,倒也不怪翡翠刚才那一句,其实她是嫉妒你呢!”这个时侯她还不忘帮翡翠描补几句,倒是端的好口角。
又道:“我记得昨日还听人说,城北新开了一家裁缝铺子,都是曹都来的上好手艺人,小溪妹妹可愿意下午陪我去那边看看,咱们姐妹做两身衣裳?一直都想送你点礼物,但是我那一屋子都是些俗物,送了也未准合你的意,现在既然你来了,倒不如咱们现去挑几匹料子裁两身衣裳却是正好,就是不知道小溪妹妹意下如何,会不会嫌我这礼太过轻慢了?”
小溪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可没见过没应付过这个场面,因此当下闻言只是小脸儿通红,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抬起头求助似的看着霍蒙。
霍蒙笑笑,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因为他的性子就是如此,从来不怕别人压他欺负他,别人越是欺负他压制他,他就上升得越快,却就是害怕别人把他捧得高高的。比如眼下,鱼氏几句话之间就把所有的善意都表达得淋漓尽致,好话更是兜得滴水不漏,让人连推辞都有点不好意思张口,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所以,当下他只能笑笑,替周小溪接过话来道:“多谢夫人的好意了,只不过我刚才就跟小溪说好了,下午要陪她到阳城里去四处逛逛呢!”周小溪闻言放佛得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略显赧然地笑着,道:“就是,我还没怎么在阳城玩过呢,下午想先玩一玩,夫人的心意小溪心领了。”
鱼氏闻言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落寞,似乎是因为这夫唱妇随的一对可人儿而想起了一些什么,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又笑道:“倒也是的,是该先逛逛玩玩才是,中午我吩咐厨上给你们收拾一桌好菜,就不去陪你们了,你们自己好好吃好好聊,下午再去逛个痛快,至于那裁衣裳的事儿也不急,咱们改天,等小溪妹妹你闲了,咱们再一道去就是。”
她明白了周小溪的心意之后,这一退竟是退了个干净,顿时就让周小溪大感轻松,当下又是连忙的道了谢,然后那鱼氏才伸手一扯满脸别扭的翡翠,两人转身去了。
※※※
其实说实话,小小一个阳城,能有什么好逛的,不过对于周小溪这个从小到大都很少出村子的人来说,即便是这小小阳城,也已经是足够开眼了。而上几次跟霍蒙一起来,都是这事那事七缠八绕的,她哪里有心思闲玩,好容易这一回可是清清静静的,自不免起了小孩的贪玩脾气。更何况对于她来说,只要有霍蒙陪着,不管做什么都是兴致十足!
当下虽说那鱼氏命人收拾了一桌子好酒菜送到小跨院里,而且也不过来敬酒之类弄得她不自在,她却还是没有心思吃什么饭,中午时候也不过就是陪着老爷子和哥哥粗粗的吃了些,就拉着霍蒙跑出来了,而且临出门之前,还费劲千方百计的甩掉了那只大黑猫。
于是,城北的素汤丸子,皮货街的狐皮小帽,老庙巷的捏彩人儿,等等这些在霍蒙看来普通之极的东西,都让小丫头喜得了不得,在每一处摊位前都要驻足好久,甚至那街上有炸臭豆腐的,她自己闻着味道不好不敢吃,却还是硬逼着霍蒙吃了一块儿,说是替她吃的,到最后,她自然是弄了一身的零零碎碎带在身上,甚至就连霍蒙怀里都被她给塞满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其中甚至有一双一岁小孩才能穿的虎头鞋。
霍蒙哭笑不得,但是无奈小溪的理由十分正当,她堂哥家的嫂子怀孕了,年后可就要添宝宝了,她这个做姑姑的,自然要给小侄子买点东西,而城上的东西虽然贵些,但确实比村里人自己做的式样好看,针脚也细密,料子摸上去也敦实,买了回去正是合适。
只不过一开始人家卖东西的不知道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只是看她和霍蒙手拉着手十分亲密的样子便以为她这是在给自己做准备呢,所以一开口就叫了一声夫人,而周小溪虽然脸红得什么似的,却也是并没有反驳,反而还第一次傻乎乎的让人家多宰了几个铜钱,要知道此前买东西的时候,小丫头砍起价来那可是锱铢必较,往往把老板砍得一脸心疼。
霍蒙抱着一大堆诸如小孩的鞋子之类的东西陪着她晃悠了半天,好不容易熬到天快黑了,城里也差不多逛了个遍,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但是就在这个时侯,周小溪也不知道又看见了什么,突然一拉霍蒙的手,很是雀跃地道:“快来。”
霍蒙扭头顺着她的手指一看,那街边居然是一个算命先生摆的卦摊。当下他不由得道:“你还信这个?这东西都是骗人的!算了,天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周小溪闻言蓦地转过身来,微微嘟着小嘴儿,神情极是认真地看着他,“不许胡说,我想请先生给算算咱们的姻缘呢!”
第四卷 蜕变之始 第十一章 红绳
第十一章 红绳
对于女孩子来说,事情一旦上升到姻缘之类的东西,那就十分神秘十分虔诚十分让人无可奈何了,所以,即便霍蒙不信,却也只好陪着她一起到了那卦摊前。
那算卦先生闭着眼睛,让霍蒙不由得联想起传说中瞎子在算命这个职业中的从业比例。
“先生,我算卦。”周小溪做到摊位前的小凳子上,神态无比虔诚。
“唔……”老先生晃了晃脑袋,居然睁开了眼睛,霍蒙不由得在心里笑话了自己一回。
“姑娘你是……测姻缘?”老先生可能已经一天没有客户了,好不容易主动送上门来一个,当下不由得两眼放光。
说来也怪,在算命先生这里,。周小溪倒好象是丝毫都不害羞了,回头看了霍蒙一眼,甜甜地一笑,“测姻缘。”
“唔……”老先生仔细地在周小溪脸上。看了一眼,然后却不知为何抬起头来打量起了霍蒙,然后,竟然出乎霍蒙意料的,既不问周小溪的生辰八字,也不让她写个字之类的,居然看着霍蒙问:“你这一生,觉得怎么样才会满足?或者说,我换个问法儿,要怎么样,你才会感觉自己活得很知足?”
“呃……”霍蒙闻言一愣,然后不由得张口结舌。
这个问题,他还真是从来没想。过。而且他也没想到,一个潦倒街边的算命先生,居然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周小溪闻言也是纳闷地看看那先生,然后才转首。看着霍蒙,两人眼中皆是纳罕神色。
霍蒙想了想,正色道:“我希望我的家人和爱人平平。安安,希望她们永远都不要有什么苦难,希望我自己……希望我自己可以一步一步扎扎实实的往上走,直到有一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所有人,因为我的存在,都不敢欺负我的家人和爱人。”
那算命先生闻言微微颌首,眼睛一眯,却又收回。目光看着周小溪笑道:“那么姑娘,我问你,你觉得你要怎么样才会知足?”
周小溪闻言微。微迟疑,然后才一脸虔诚地道:“我就希望一辈子都能和他厮守在一起,孝敬爹娘……还有、还有……”看她下意识的微微低头,霍蒙笑了笑,替她接着说道:“还有多生几个孩子,让我们家后继有人!”
周小溪转身捶了他一拳,却是不肯反驳。
那先生点点头,转身在自己身上摸了好半天,居然拿出一根红绳来,递给周小溪,道:“姑娘,你要知道,牵挂是这个世上最有滋味的事情,而回家,则是这个世上最甜蜜的事情,这两件事,你们一人一件,足矣。”
说着,他把那绳子递给周小溪,“这一段绳子,五个铜钱,买了去给他系到手腕上吧。多少也算是一个念想,一个指望。”
周小溪一脸的错愕,实在是有些不明白这算命先生的意思,但是这个时侯,算命先生这几句简单的话却是听得霍蒙不由心中一动,当下也不等周小溪反应过来,便直接碰了碰她的肩膀,“给钱。”又对那先生道:“没想到,先生竟是位风尘中的高人。”
那先生闻言微微一笑,“六尺三寸,不高。拿钱吧。”
周小溪懵懵懂懂地给了钱,又向先生道了谢接过那一段红绳,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然后才三步一回头的和霍蒙并肩离开那算卦摊位。走出几步去还忍不住扬一扬手里的那一段红绳,问:“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霍蒙笑笑,不由得站住之后转身看过去,却见那先生竟是已经在收拾摊子了,倒好象是专为了等他们俩过去似的,他们两人这一离开,他就要收摊了,当下他不由得先是一愣,然后大声问:“先生可是常驻阳城的?以后是否可以经常来向先生请教些问题?”
那位先生闻言抬起头来冲他笑笑,“请教?不必了,咱们曹都再见吧。”
霍蒙闻言一愣,脸上的笑意立刻便消失不见了,眉头也立刻紧紧皱起,这时却又听那先生道:“赵云的眼光果然好得很,好得很哪!”说完他拿起自己的笔墨纸砚,竟是大笑着转身走了,便连那桌子招牌之类的都丢在了原地。
霍蒙本来心中疑惑大生,但是听到这一句赵云,他却又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远远地看着那人消失在了人流之中,却只是回头对周小溪一笑,“走吧,咱们也回去。”
********************************************************************************************
“你真的非去曹都不可吗?而且还非得现在就去?”周小溪腻在霍蒙怀里,仰着脸儿问他。
两人本就已经是订了亲的,现在只不过还差一个婚礼罢了,再加上现在是久别重逢,所以包括霍东云老爷子和周大山等人在内,都知趣的紧,吃过晚饭就纷纷的都散了,于是两人自然就得到了一点说悄悄话的空间。
不过因为晚饭的时候霍蒙说不准备等到过完年了,最近这几天就要去曹都,所以晚饭时大家的情绪就不免低了一些,而现在,大家才刚一走,周小溪就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她知道,这也是霍东云老爷子还有周大山等人都特别想问的一个问题。只不过因为霍蒙已经是一副肯定的口气告诉他们,而不是商量的口气征求意见,所以大家才都忍住了没有问。所以,眼下她来问这个问题恰是最最适合的。
霍蒙把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些,笑了笑仰首望天,“傻丫头,你以为陈风笑一个堂堂的城主,我说杀就杀了,就没有一点后果?”
周小溪闻言大吃一惊,忍不住在他怀里坐直了身子,问:“后果?什么后果?不是都过去十几天了,也没见有什么后果呀!”
霍蒙平静地道:“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毕竟当初是他向我挑战,杀了他我也不犯法,但是现在看来……今天那个算命先生大概就是过来提醒我的了。”说到这里,他抬起手臂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段红绳,心想这一根绳子在周小溪心里系住的是爱情,但其实,它却是赵云的一根钓绳啊。
堂堂城主一战身死,这等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在曹都掀起一点小小风雨的,但是十几天下来,阳城却没有丝毫动静,这显然不太正常,而最有可能的原因自然就是赵云在曹都帮自己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下午时候那算命先生的话,似乎也恰恰印证了自己的这一猜测。
当下霍蒙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