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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伴红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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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尘皱起眉头,潜进叶府来刺杀那个目标,叶府会因那个人的身份而加强守备的事情虽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找另一个人会有点困难,因为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房间,探查的时候总会遇到巡逻的兵将,他可不愿因为私事而惹是生非,无奈在差点被两组巡逻兵夹堵的时候只得先暂时躲一下,没想到正巧是这个人的房间。
熟悉的香味似乎还混合了另一种清香,这让漠尘也回想起那一夜的初遇。自己竟然两次没有动手马上杀了她,是否是最近报仇总是失败影响了他的心绪,才会如此犹豫。
沉默了片刻,直到怀里的人发出痛苦的嘤咛,漠尘才想到收起剑。


 

第六章 浮尘各异势
漠尘收起佩剑的同时也松开牵制对方的手;走到窗边看一眼外面的情况,他在目标睡着的时候才下的手,应该到明天早上才会被人发现,所以他现在是安全的,那么还是尽早解决自己的事情离开这里的好。
再转过头看向黑暗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身影,漠尘这才缓缓再次开口,“如果你手里有一个短笛,我希望你把那个东西给我。”
祁薰抬起手摸着脖颈上,黏。湿的触感和微疼告诉她剑锋在那里划了伤口,但还不至于难忍的程度,走到桌边打开抽屉刚要划开火折子,却被另一只手止住。
“你要做什么?”隐约的火光在两人面前一闪而逝,将祁薰惊恐的目光和漠尘皱眉的表情照的清晰,重新恢复黑暗后,漠尘才在嘴里暗咒一声,刚刚那一瞬,他不仅看清她的容颜,更看清她雪白的肌肤上那一抹血痕。
“我只是……这么黑不方便。那个,如果你是不放心的话,我已经告诉下人就寝了,所以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祁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要袒护这个人,或许是因为他曾放过她一条生命的回报吧。
“你……”虽然对于这个女人还有些疑虑,漠尘抬手一挥还是将内室的一盏蜡烛点亮,微弱的烛火,灯光幽幽,照的内室略显昏暗,但也不再影响视线的行动。
“你说的短笛,是你的东西?”看清身前的人,祁薰的心里反倒更安定下来,少了一些畏惧回视对方思忱的面容。
依然是一身青衣,乌黑的眼眸清冷鬼魅,菱角分明的脸庞,细腻的五官,微薄的唇形,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是高挺的鼻子,麦色的皮肤衬托他不羁的气质,让祁薰忍不住多看几眼。
漠尘被她这清澈闪烁的眸光震慑住,难道他两次的手软放她都是因为这干净的一览无余的清透么,恍然想起曾经在宫里的无忧生活,不自觉倒退一步,手轻扶额头,那种自在的生活早已不复存在他又何必恋恋不舍,再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双眼中便已覆盖上冷冽的气息。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还是趁早把那东西给我。”
“……”祁薰本想问他为何忧伤,刚刚那短暂的变化应该不是她的错觉才对,可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探人隐私或许会不小心接触到对方的伤口让他感到疼痛。“那个,我一直很想再次见到你,想对你说声谢谢。”
“再次?”漠尘不以为她是记得中秋之事,撇过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借由寻找短笛的安放之处来缓解自己内心因看到她那清澈的眼神而略显混乱的情绪。“女人,你记错了,而且,你不该对一个把剑抵在你脖子上的人说什么想再见到和谢谢,甚至还露出笑容。”那样无害的笑容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的肮脏。
“恩?你,难道不记得了?你曾放过我一命。”虽然他做的事情称不上好人,但是直觉告诉祁薰,眼前的这个人的心并不是坏的。
“……你怎么会还记得?”剑再次出鞘,可是漠尘转念收回,只是快速用手扼住祁薰的脖子,冷冷的话从嘴里吐出。当初他放她纯属是不想麻烦,一时兴起,让她闻了珠莲香就是不希望会有什么后患,怎么这个人却还是记得。“该死的禄姣,竟然做出这样的失败品。”低声轻骂,漠尘想,看来不得不除掉这个女人才行。
“咳咳,我,我本来以为只是个梦。”
“梦?”听到祁薰因痛苦的咳嗽,他的力道自然的放缓。
“本来是这样以为,可是又真实的见到你,我知道那不是梦,所以我想谢谢你。”
“你,好坏不分吗?既然记得,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你这样说出来只是在自寻死路。”
“可是你刚刚又放过我了不是吗?”
看着手上沾染的祁薰的血迹,漠尘停顿一下,真是奇怪的事情,他本该马上把她处死,可是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打消了那种想法,这个女人,难道有能感染别人的能力吗?用她那纯净的心……甩甩头,漠尘又冷静下来,真是糟透的夜行,他应该远离她,否则,自己内心的仇恨都有可能被她那真挚的表情打消忘了初衷。
漠尘转身刚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拽住衣袖,转过头看过去,竟看到对方有些不安的表情,“你做什么?我已经没有要杀你的想法,你现在是自己想死吗?”
“不,我……我不想死。”祁薰也奇怪自己竟然在看到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会那样慌张,好像错过这次机会就会永久的错过与他来往一样。
“那你是想怎样?这样抓着我?还需要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是个杀手吗?”愚蠢的举动,从他进来,她既不喊人也不害怕,甚至还袒护他的安全,世上怎会有如此无知的女人,他更是愚蠢至极,作为一个杀手,本来就不该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下手就该快狠准,而自己竟然站在这个昏暗的屋内和眼前这个女人像话家常似的交谈。
“你是个好人。”如果第一次不确定,那么这一次祁薰是清楚的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坏。
“好人?”漠尘嗤笑一声,“妄言之断,自以为是只会害了你,我只是现在没有心情杀你,明天早上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好人了。”话音刚落,漠尘就点上祁薰的昏穴,倒在他怀里的人让他又闻到那股清香。
将祁薰放到床上,视线落进她脖上的伤口,刚才是他没掌握好力度,本无要伤她的意思。从袖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瓶子,漠尘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再包扎好。直起身,看着床上的人,漠尘的目光恢复到冷漠的情绪,人各疏途,爱恨喜乐独余恨,岂是这一丝诉语便可化解的,他好人的身份早已葬送在七岁那一年了。
莫回首,回首只剩破碎残影;
莫相思,相思徒显脆弱悲心。
不知愁情,岂懂他念执为何?
浮沉各异,全当是梦影回忆。
细雨渐小,漠尘纵身跳出窗外,在另一波巡逻兵转回的时候跳上围墙,消失在夜幕之中,除了那个昏睡中的女子,没有人知道有人闯入过,完成了什么又放弃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早上,日照当头,叶府里才变得混乱起来。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派了那么多人,有刺客闯入都看不住。”叶鹏气愤的拍桌厉呵,如若不是那檀木桌椅做的还算结实,恐怕会被他这一掌震碎不可。
“末将无能。”带头跪在那里的将士低头认错,这并不是看守失误就能解释的小错误,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王爷的亲戚,这样的罪行若被严办,那杀头都有可能,虽不在都城,但是洛王爷却也是惹不起的狠角色。
“爹,只要把凶手抓到不就可以了,为何如此慌张?”叶鹏平日里不会露出这种脸色,即使棘手的问题他都会想办法解决,可是这一次,却不比平日,这让叶婕羽不解。
“我的乖女儿,你难道没听说过洛王爷的脾性吗?这次他的表亲死在咱家里,你以为他会轻饶我们?如果真是找到凶手那么简单就好了。怕只怕……”
“叶伯伯是怕王爷那边不会轻饶,甚至连凶手都有可能找不到是吗?”
祁薰在雁璃和温儿的陪伴下走进大厅,一早,她昏昏迷迷的睁开眼睛,再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真好像又做了一场梦般,但是脖颈上的伤口和纱布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浅笑一下,心里喃喃道:“的确是个好人。”
不久便听到雁璃急急的走过来对她说明情况,才明白那人昨晚话里的意思,他夜闯叶府是为了刺杀那个客人的,心里虽然有些许的惊慌,但祁薰的心里更多了一丝情感,不能对外人说的情感。
“小薰,起这么早。”
“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薰儿还只是睡觉那才是失礼。”
“你的脖子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昨晚不小心刮伤,已经上了药,无碍。”
“唉,本想你来我这里是徒个安全,没想到却也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伯伯可对凶手有什么线索?”祁薰这么明知故问当然不是为了帮助对方找到凶手,事实上她还有心想要替对方掩饰,只是不知现在查到些什么。
叶鹏坐下身沉沉的叹口气,“如果有线索也罢,总有个交代,可是凶手下手干净利落,不留任何蛛丝马迹,让人想要调查却又无从下手,死者生前虽不是个品行端正的人,但真要说仇家也未必能列举出谁来,只有一种可能,我在想……”
“叶伯伯可是在想这人的死因是跟都城里的事情有所关联?”
“啊,我知道,爹,这样不就好说了,只要把凶手推卸给那个传说中的风花雪月,都城的人都没办法的事情咱们更不用说了。”
“婕羽的话说的没错,薰儿也想这么建议,那个组织神秘的很,就算王爷真要追究也没有办法,对叶府的影响也会轻一些。”
祁薰在心里松一口气,没想到风花雪月的事情连封雪城这里都有所传闻,突然想到那个叫空启的老人说过的话,沧光殿的人个个冷酷无情,嗜血为生,她真的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吧,那个人是在怎样的环境下生活的。如果不是他来寻那个短笛,恐怕一明一暗的两个人很难再会遇到。


 

第七章 识花
湛雪宫的古宅里,霜泽从地下密室走出来就看到躺在屋檐上的漠尘,纵身跃上去坐到他的身边,看着城内的景色。
“没有取回来?”
“恩……”漠尘的视线从赶集的街道上移开,缓缓闭上眼睛,“那个女人太奇怪,我无法应付。”
“这种托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有些新奇。”霜泽知他不易近人,但是会说对方奇怪,总是特别的感觉。“需要我替你拿回来吗?”
“不必了,不要也罢。”
“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吗?”
漠尘睁开眼看向天空,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淡薄了,只有一个信念仅存着,如果这个报仇的信念都消失的话,他真不知道在自己的生活里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霜泽侧头看着漠尘,看着他握紧手里的剑,那是他第一次见主上带着漠尘回到沧光殿的时候,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和他完全不相称的剑,七岁的漠尘,剑几乎与他一般高,可是他仍然握着,拖着,身上布满血渍,别人的血。而那个短笛就插在漠尘的怀里,这么多年来视若珍宝的东西,此时竟说不要。
“你对那个女人手软,是不是意味她是特别的?”
“……霜泽,你很少会有这么多问题。”
“你也从未如此反常。”
两人的对话出现停顿,彼此都沉默着看向街道,江北的寒风在接近年末的时候愈加的寒冷,只是坐在屋檐上的两个人却都感觉不到凉意。
漠尘直起身头抵着交叠的双手,“霜泽,难道你还在相信空启那个老头说过的话?认为不管多麻痹自己也会有一个特别来改变我们的人生?”
“……我不知道,只觉得他的话是一种期待。”
“呵,你还是这么自我安慰,像我们这种身份还需要什么期待?”他早已忘记期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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