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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耿月只是冷笑着收回手,“让你们见笑了,漠尘,我们重回正题吧,好歹我也替你们隐藏了身份,这筹码,我或许应该加大一些。”
“……你究竟有何打算?”
“很简单,我要你与我拜堂成亲。”
哗然一声,“叶婕羽”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要同漠尘成亲?这才是她的目的吗?拿自己的命为条件……
“除了这件事。”
“又是这样的话,当年你当着众人的面拒绝我的婚事,让我当众出丑,这笔账你是想要我用另一种方式算清了?”说着,又把祁薰拉扯了一下。
“耿月,你不要把这些混为一谈。”
“那好,那我就说她的事情。她好像不能说话?”
“你想说什么?”一直沉默的霜泽听到这里插话道。
瞟一眼霜泽与景铜,以及角落的三个人,耿月冷笑出声,“她真的就不能说话吗?漠尘,你一心对她,可她却欺骗你,这样你也接受?”
“……”
暗淡着眼神,漠尘不言一语,安静的凝视着“祁薰”,眼里闪过一丝情绪被一旁的“叶婕羽”瞧见,心急的想要张嘴,却被连飏挡住身形。“叶婕羽”奇怪的抬头看他,只见连飏不易察觉的对她眨眼,她这才知道,原来他早已发觉彼此的身份对调,那么漠尘他们呢?看着漠尘的表情,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甚至霜泽也不再多言,景铜站在那里打量着耿月的表情,她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易容,那又何出此言?
彼此沉默,而“祁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拼命的摇头,她不能说话,否则小薰的身份就会被识破,可是她想告诉霜泽他们不要管她,赶快离开。不过这样的想法只能自己想想罢了,她现在顶着祁薰的身份,而霜泽他们眼里看着的,关心的,想要救的也只是祁薰。
眼睛低垂下来,不再去看眼前的一切,有种自生自灭的感觉。
“耿月,你还是那么会虚张声势。”就在众人因这事出现僵持的时候,门口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传来。
看清走进来的人,耿月的面容沉了沉,原本还算惬意的心情因这来者变得严肃起来。
“啧,今儿真是奇了,原本我只是想招待一个人,我九霍堡何德何能,没想到风花雪月都到我这寒舍做客,倒是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那语气自然充满着嘲讽,暗指禄姣不请自来。
“切,蓬荜生辉还不是因为有本公主在。”
羿冰的小声嘀咕听在连飏的耳中倒有种孩子争宠的感觉,不由一笑,看了看一身紧衣杀手装扮的禄姣,这女人怕是要认真了,不过为何突然这般用心起来?
禄姣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局面,笑靥依旧,走到景铜的面前示意对方,景铜颔首退到“叶婕羽”的身边。
“我们也算是给足了你面子,可是很少有哪个人能看齐我们风花雪月的全貌的,到了地府记得跟阎王爷炫耀一番你的际遇。”
“你来我这应该不是想说说这些嘴上之快吧?还是说你也对我手里这人有兴趣?”
“呵呵,没错,我的确一直都对祁薰有兴趣,不过现在我的兴趣是那个人由我来杀了,所以耿月,你还是让贤吧,人在你手里只是浪费存在价值罢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祁薰死在我沧光殿风花雪月的手里同死在你九霍堡的手里相比要更名声雀噪,难道不是吗?”
暗自感慨两个女人的斗争心,漠尘与霜泽两人互换了眼神,准备趁耿月与禄姣斗嘴的空档把人给救出来,可是却被耿月看出心思,手臂一转,将人直接扔向身后,木椅处瞬间出现尖刺的围栏挡住“祁薰”,木刺上带着刮伤她手臂的血迹。
而这边耿月抬手一挥,桌上杯里的水瞬间跃出横在她的面前形成一面水幕做盾挡去了霜泽攻上来的一击。
瞧见祁薰受伤,漠尘冷喝道,“耿月。”
“是你们先动手,休得怪我无情。”
三人快速周旋起来,漠尘早已拔剑出鞘,配合着霜泽的攻势,两人一左一右一刀一剑齐齐刺向耿月的要害,而对方也游刃有余的化解两人的招式,随即抽出挂在墙壁上的长剑。
兵器交接处发出刺啦的光亮,只见耿月纵身跃起,脚紧贴着房檐好像与那木梁一体般被固定住,手上剑锋一旋,来回接下两人连续的招式。而霜泽与漠尘,借着两人多年的配合,逼得耿月迟迟没有进攻。
“你不去帮他们吗?”连飏一边揪着要挣扎上前的羿冰,一边笑着问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禄姣。
“我?为何?而且你不是也没去。”
“呵,我要看着这毛丫头。”
“臭连飏,你快点松手,你们这几个没义气的,我算是看清楚了,什么风花雪月,关键时刻只顾着自己,你放手,你们不去我去。”
不理会羿冰的反抗,连飏视线落在一旁一直紧张的“叶婕羽”身上,意味深长的笑意挂在嘴边,“你还是不肯说话吗?”
“什么?你说叶姐姐什么呢?”对于连飏突然的问话,羿冰感到莫名其妙,却得不到回答,只得继续做着挣扎。
“……”祁薰转头听到连飏的声音,惊讶的回视对方,眼里带着不解。
“喂,禄姣,你应该也知道吧,她为何不能说话?”仍然笑看着“叶婕羽”,连飏问着背对自己的人。
“啊,那个,那就要问她自己了,反正这种事情,当事人不愿意,活神仙也没用,也就漠尘那家伙即使怀疑过也愿意装模作样下去。”
“……”两人的对话直指一个重点,而祁薰的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回过头想要继续看着那三人的打斗,视线就与景铜对上,只得苦笑一声。
很强,甚至这两人身上越来越明显的杀意都存在着强大的压迫力。多年未与漠尘交过手,他似乎更有长进,而霜泽那或急或缓的招式,如若不是自己有这五行遁术做屏蔽,或许早已中了这二人其中一招,但是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就输掉。
目光一转,耿月的视线落在被困住的“祁薰”身上,心里有了打算,手上继续着动作,身子已经从木梁上跃下。身形转到关着“祁薰”的地方,收了那木刺的围栏一把拉起受伤的人,顺手挡下对方的抵抗,将其拉至自己面前当做挡箭牌。
漠尘,这样,你下得了手么……
第五十八章 羽化
离乡路,路漫漫,乡音送不了归途。羽之红尘注定无雪……
耿月再次将“祁薰”拉到自己面前,完全在大家的意料之外。这快速的动作,让漠尘两人还未多做反应,眼见着祁薰被利用,漠尘手里剑锋一转擦着她的手臂划过去,皮肤上伤口的血渍沾了剑,而另一边,霜泽的直刀却因为快招来不及收手的动作,直直刺向挡在耿月面前的人。
刀落处,沉闷的穿透声音,惊讶声,尖叫声,呜咽声,仿佛那女子眼里的落泪声都清晰可闻。
而那冷若冰霜的沉默男子,抽刀贴近女子的时候,几近耳闻的道了声对不起。
那三个字直击眼前泪人的心脏,不敢置信的缓缓低头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却又了然于心的苦笑。
原来,纵使我拥有你心爱女子的容颜,也终究融化不了你内心的冰山。
原来,即便你察觉了我的心意,也还是敌不过你对小薰的珍视。
如若在你面前的人真的是她,你的刀,还会狠狠的刺过来吗?
如若被耿月抓住的真的是她,你的眼,还会平静的无涟漪吗?
你的温柔只会对她,而你的狠绝也只会为她。这便是你与漠尘的不同,你的默默,是可以不顾一切的。
霜泽,你那句对不起太沉重了,也太弥足珍贵。
至少,只有这一句,你是对着我说的……
男子眼里的隐忍算作是对自己最后的送行,身后耿月因这预料不到的一击重伤松了钳制的手。“祁薰”身体失去重心向前倾倒,落进霜泽的怀里,那胸膛的殷红血液瞬间染透了他素白的长衫,晕开一片一片绚烂的红迹,仿若指引黄泉的彼岸花,然而,正如那孤独的地狱之花,存留了记忆,忘却了前生,相念相惜永相失……
此时,她的身份不再是假扮的祁薰,回归到叶婕羽的自己,泪洒血衣,如果她还自以为是理解他的,那么,这牺牲换来的或许便是值得。
救了他心爱之人的值得。
刻了他心结之人的值得。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会记得我吗?”
“……会。”
她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胸口剧烈的疼痛,甚至呼吸困难,她知道,他可以一刀让她毙命,可是他没有,是因为歉意而让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吧,即使三途河边,渡了忘川便会将他遗忘。
可是啊,怎么能忘,这一刀的刻骨铭心,刻进他的心里,刻下她的来生。
我说,霜泽,你知道我喜欢你吗?比喜欢更喜欢的存在。
我说,霜泽,你知道我曾吃醋吗?当你的目光只追随小薰的时候。
你记得同我共说过几句话吗?想想十指可数的数目。
“你,知道是我?”
“……因为眼睛不同。”
啊,原来是这样,因为眼睛不同,那个被你早已铭记的清透双眸,我永远也模仿不来。可是,可否这样想呢?因为眼睛不同,你也认出了是我。
周围安静一片,漠尘封住耿月的行动,静静的站在两人的旁边注视着,这一幕是那么熟悉,只不过立场却完全不同,他看着叶婕羽用祁薰的面容微笑闭上双眼,手停留在霜泽的心房,这样的画面让他想起那时祁薰的样子。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没有发觉那女子并不是祁薰,即使景铜的易容几乎达到完美,可还是有些地方是不可能被复制的,眼睛不同。正如霜泽所言,那干净无瑕的眼眸是很难模仿的,可他并没有想过要牺牲一个人来解决这件事情。虽然他并不明白霜泽为何要如此行动,但在漠尘的心里也仅仅存在着惋惜,这个女子的勇敢与坦然甚至还有那明知后果的牺牲精神。
身上突然有了被拉扯的力道,漠尘回过神,看着叶婕羽打扮的祁薰悲痛欲绝的抓着他的衣袖,浑身剧烈的颤抖,沙哑的声音堵在喉间,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跪在地上仰视着他,手轻轻抬起向着叶婕羽和霜泽的方向,视线却不敢看过去,只是紧紧的盯视着他。
张着嘴一字一顿的咬着嘴型,比沙哑更哽咽的开口,“你……为……何……不救她?”
祁薰抓着漠尘的手愈加用力的向下拉扯,声音渐渐清晰,哭腔也更加明显,那易容的装束因这泪水渐渐模糊,原本的面容重现于脸上,几近声嘶力竭的只一遍一遍重复着那一句话。
你为何没有救她?
你为何没有救她?
漠尘~~~你为何没有救她啊……
好像不知疲倦,祁薰扣着拉扯漠尘的衣袖处开始出现破裂,指甲直接接触到掌心,甚至扣出血来,声嘶力竭的声音一句一句敲击着漠尘的内心,痛苦的隐忍,皱眉眯眼饮去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
再一次听到她的声音,竟是这般昏天暗地的感觉。
她另一只手沉重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她在怪他,她一定知道自己也认出了叶婕羽的身份,也一定知道霜泽是同样的想法,她不敢去怪罪霜泽的做法,他想她一定是在害怕,如若她怪了霜泽,如若她说了痛恨霜泽的话语甚至不会原谅。那么叶婕羽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对她生气。
祁薰,你就是这样,叶婕羽也是这样,你们都会彻底的为对方着想,甚至不顾那生命的重要,甚至甘愿放弃一些什么,所以你只能来怪我,那么我就让你尽情的发泄,直到你的心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