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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皮肤还是火一般的色泽,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浮动着滚动的岩浆,炙热的眼珠中隐约闪现不悦。
龟裂的焦土上,裂开的纹路下涌动着或深或浅的岩流色泽,一股力量冲天而起,轰然间迷惘森林的上空被炸开一道闪电,黑色的烟尘落下来,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天际刹那间暗了下来。
周荨望了望窗外瞬间变成黑夜的天,黑色的尘飞进落在窗子上,她关上窗子抚了抚小腹,转身望着关千寻疑惑的问“这里不会有座活火山吧?”
关千寻起身,此时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着,撑起的手又往桌子上放下,摇头对着周荨轻笑“姜敛醒了!”
紫菀在大漠中游荡了又将近两年,几年来的大漠生活使她没有像初来时那般难熬,但在扬州两年中不缺乏水资源的生活着惯了,再初来便又有些不适应了。可是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好几年过去了,突厥王室忙于战争,应该也不会对她这样的女子有何影响了。最初时中原是不可以去的,宇文化及等人那时候追她追的紧,听闻又改朝换代了,或许沙漠呆久了又可以再转为中原去也未尝不可。
大漠之路上沿途的风景迷人,商队来往不绝,夕阳下,阵阵黄沙轻扬,驼铃轻响。
紫菀到了这便开始学会笑了,或许是沿途风民情淳朴感染了她,在遇到些事情总会向人先笑着,笑着问路,笑着道谢。
一路走走停停,替人诊脉治病到也结识了不少人。
骑马走过一进小镇,刚一下马就有人来给她牵着,那是个红脸肤色健康的男子,朗声笑道“阿婉姐,你又跑去给人家治病了?”
她微微点了点头将马缰绳给他,这男子是两年前认识的,他的妻子现在又孕育着一个孩子,取下面纱对他询问道“阿金呢?”
“哦今天吃了药又吐了,第一个孩子也没有这般,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紫菀安抚他,等她诊了脉才能知道,他将马缰绳递给边上的小少年,领着她望屋里去了。
紫菀写了药房子,有些药材在这里还是不好寻到,看来只有用其他的药材取代了,摇了摇头,这里药材短缺,生病了的人想必是难以熬过的。
闭眼揉了揉发涨的眼,阿金的丈夫端了碗粥过来放在她面前“阿婉姐,你这么好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这些钱你拿着吧?”
将他从怀里拿出的一袋银子推给他,看也不看他端起碗喝着粥“你先别慌张给我这些钱,你娘子所需的药材中还缺一些,过些日子来往的商队来了,买不买的到还要看你的造化!”
将空碗递给他“晚了,回去休息吧!”
“我。。。。。。哦!那个。。。。。。”他摸了摸手腕认真的对着她说了声谢谢,她点了点头低下头不再理会,大漠白天与黑夜两个极差,临睡时检查了一遍门窗。
一切仿佛平常。
夜风呼啸中忽然一阵人生嘈杂,紫菀被呼救声惊醒,坐起来时嘈杂的噪音已经响彻整个小镇。
“阿婉姐你快逃啊,盗贼来了!”阿金的丈夫在屋外大声的喊着,原来是大漠的沙盗来了。他是丈夫自然是要护着妻儿,无暇顾及她。她快速的披衣起身,将随身的箱子打开拿出那把弯月刀。
阿金丈夫拼命与盗贼搏斗,凶残的盗贼直接砍下了他的左腿,按在地上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紫菀在在门缝中看到之后退回屋里,阿金的妹妹被人从角落中拖了出来,喊叫着被人按在地上撕去衣衫奸~污。他快要临盆的妻子,被人踢着肚子用刀破开肚子连带着肠子将婴孩流出,痛苦的惨叫声与别处挣扎在盗贼手中的人混在一起,侩子手中的刀带着他们快意的眼神——一切都是鲜红的。
炙热的火光燃烧起来,不甘心的村民用他们瘦弱的力量与盗贼搏斗着,他们也只是等到着死前惊恐的眼睛,倒在生养他们的这片土地上。
门被踢开,紫菀被他们按在地上,她挣扎着划开了一个男人的喉咙,可是更多的手臂上前夺走了她的刀,抬起她的脸带着令人作呕的欲望撕扯着她的衣服。
离她最近的几个男人在狂妄的笑着的时候,紫菀没有挣扎,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他们笑着笑着,嘴里忽然涌出打量黑色的血液,从他们的胡须上流过下巴,滴落在紫菀的衣服上。
她猛的坐了起来,没有去管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衫,她苍白着一张脸,在火光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漆黑的眼极致的黑。他们的喉咙里发出液体的咕噜声,那是源源不断的死亡的黑血,惊恐的捂住喉咙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死去。
一部分人被吓跑了,还有一个想冲上来杀了她,可是却一脚踩在同伴的尸体上,他的脚陷进了尸体腐烂的肚子里,大叫着挪出脚呕吐起来,可是他呕吐的却是大团大团黑色的血液。
紫菀只是冷冷的看着,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天很快亮了,紫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起来往外走去,这个祥和宁静的小镇在一夜之间被屠杀了大部分的人——血流成河。
太阳升起来了,寻找亲人的人从暗处出来,伏在冰冷僵硬的身体上哭泣着,她抬脚踏过红色的土地,满脚都是血。
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屠杀罢了!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刚经历过一夜屠杀的人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尖叫瑟缩着,紫菀望着远处飞扬的尘土,她身上的□□都用完了,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尘土飞扬间,凌厉的沙子刮过脸颊,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带离地面,鲜艳的红裙翻飞她已经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大漠绵延千里,黄沙漫天,马蹄声疾驰久久之后停歇。
他猎鹰一般的眼,绿色的眼珠,如沙漠中的狼。他在马背上冷冷的看着她,如同藐视着一切的眼光,皮革与马身上皮毛的味道刺鼻,他将手伸向她。
“你的任务完成了,跟我回去!”
他还是来了,五年之后。
“紫菀!”紫菀心中一动,他竟然是记得自己的名字的,如今他又变了不少,逃亡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的汉话已经说的这样好。他的手对着自己,又终于放下了,从马背上下来走向她,鼻尖撞在他的肩膀上,喉咙一哽艰难的开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五年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狂妄的笑了一声,仿佛还是那个霸道凌厉的可汗,搂紧她“我怎么会死,紫菀,你看,我们分开五年又见面了,当初你离去也许是好的!”
他终于认输,王位的争夺实在太累,粗粝的手掌疼惜的捧着她的脸,碧绿的眼珠里含着对她的思念“紫菀,我输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有抢过他们,我输了,可是我不后悔,因为上天又让我找到了你。真是幸运,不过,不过我现在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强大了,紫菀你可不许嫌弃我才好!”
他已经快五十岁了,露出这样的表情,眼里含着些许脆弱,人生中该有的轰轰烈烈他都已经有过了,可是这黄色漫漫中,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呢?
“伊图,你要去哪里?隋朝已经亡了,新王朝建立起来了,去中原吧?不,还是不要了,起码近几年不要去!”
“为什么?兄弟们跟着我很辛苦,你知道,只有到了中原。。。。。。”
“答应我,近来不要去中原!”
在没有确定苍术不会找到她一定不能去中原,兜兜转转间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眼见着他坐下来擦拭着弯刀对他认真的说“先不要去,可以吗?”
伊图重重的叹息,岁月在他脸色磨砺出一道道伤痕,他皱着眉头望着越来越下的太阳,吩咐属下生火,无奈的望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可是,新王是不会放过我的,没有见到我的尸体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伊图,你可知道我为何选择你?”
“为何?”
“因为你也是厌倦王室的!”起风了,温度降下来,紫菀裹住自己的衣领“人都是想要更多的,我也是,可是我是真心想要自由的,没有战乱,也没有痛苦。即使是一名农妇也没有关系。”
可是,曾经爱的,都不是她能要的!
或许她的以前是伊图不明白的,可是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或生或死,没有人会记得!
天很快黑了,大漠的气候昼夜温差极大,忍不住往骆驼身边靠了过去,一股力量将她拽了过去,伊图将她揽入怀中。
“紫菀,永远陪着我吧?我真的是累了!”
她闭上眼睛,心中无尽的酸涩。
风沙声渐大,呼啸着将他最后的呢喃声掩盖。
“。。。。。。紫菀,如若,我不是木遥,只是伊图。。。。。。你会如何?”
☆、第五十一章 大漠红妆
正是盛夏好时光,阳光透过树叶散落下来,人躲在树荫下浑身清爽。庭院里的花开的不错,远远看着都赏心悦目。
周荨将手放在腹部,浑身无比的冰冷。
“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寄奴低低的应了一声,但马上又担忧的说道“夫人正怀着身孕,您……”
周荨闭上眼睛,深呼了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回去吧,我知道你担心腹中的孩子,我会好好保护它的!”
赵寄奴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眉头狠皱,行了声礼便转身离去了。
腹中的孩子狠狠地动了一下,周荨捂着嘴巴努力压制住止不住的恐惧,眼泪簌簌的落下,抬眼望着阳光,只觉得一片灰白。
花丛中素白色的裙角出现,往上望去是张尖细苍白的不真实的脸,低着头沉思,又抬头欲言又止的望着周荨。
“你……”周荨放下手,手心满是泪水,对着关千寻说“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知道苍术会死,所以你毫不犹豫的将他送进传送门!你知不知道苍术除了医术了得还是龙翟不可多得的助手,你这样,关千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真正的魔尊,到底是不是姜敛?”
关千寻的脸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几乎是立刻又苍白了一分,周荨说完了也不见她回答,几步走到她面前几乎是质问的语气“你为什么不说?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迷惘森林为什么不能毁掉?”
“或许我不该出现的,千年了……”
“你们都不该出现,要不是这些该是的仙魔争斗,我们这些凡人都会生活的好好的!”
“……”
“关千寻,你到底说不说?”
“你知道真相又如何呢?你什么都做不了!”
一股难以言说的怒气从心中升起,几乎是立刻就还击“你做的了?我是否该祈求你:神,你该救救这个国家?你做了什么?你从头到尾就想要为秦侦做事,可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个受气包形象!认为你所爱的,以你这种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实际上你什么都没有做成!”
转身,努力平复心情,或是不敢再看关千寻灰白一片的脸。
人生气的时候都会控制不住嘴巴,心中所想到的什么都说了,现在随着苍术的死去,龙翟一定更加举步维艰。送出的公主又被封为公主,进而被嫁与突厥,史无前例,这是耻辱。借着他国的公主来巩固自己国家的地位,隋帝无疑是想宣战,可是若要轮地势,东洵又是有优势的。
东洵地势临海,大片的海域中暗藏着众多暗礁怪石,主要的海峡要道亦是,若想来此还需本土熟知这片海域的人方可,若是强攻必要损伤惨重的。
可是隋帝为什么要宣战?周荨所知的隋炀帝并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