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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六仙女剥夺了当父亲的资格,青龙对这个女儿是宠到了极致,全然不顾萱草的埋怨,不信孩子会被宠坏。
那日,萱草被邻居怂恿着去京城的相国寺烧香,一家三口虽是好奇,却也不得不买香烛。其实天庭的神仙都有各自的职责,不是你凡间雕个塑像上一炷香便能许愿的。
萱草看了弥勒菩萨的雕塑出来,青龙已跟着不安分的女儿去了别处,四处张望不见身影,她只有在原地等候。
看着凡人虔诚地上香叩拜,萱草在此时宁愿自己是一介凡人。若是这样,她也可以向神祈求庇护,保佑朱雀一生平安。
只可惜凡人的痴她这个半仙半妖不曾具备。
一个年轻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殿,明眸皓齿,容颜秀丽,该是女主子的气势,穿着却是十分朴素,除去发髻上的玉簪子,便不戴任何佩饰。
萱草闲着无事便多看了几眼,那女子和颜悦色,对下人也不曾摆出什麽架势,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一副病容显而易见。
见她就要在蒲团上跪下,萱草不由自主地上前扶住了她。
「夫人若是求身体康健应去拜观世音菩萨,此尊弥勒菩萨额间未开天眼,对凡间之事听闻不到,夫人若是有心,只虔诚躬身行礼表示尊崇便可。」
在天宫混了许久,她比凡人懂得多的,也便只有这点了。
那少妇微微一愣,继而对萱草柔声一笑,随和地握了握她的手。
「多谢姑娘指点,我平素鲜少出府,还是初次来上香,倒是真不懂这些道理。只当是佛便可许可求,不曾料到他们也是各有其职。」
萱草笑着告知,这拜佛的讲究只怕没多少人能懂,多数信佛之人全是秉持见佛必拜的道理。
「其实这弥勒菩萨在天庭是个不管事的,你看他笑得多开心,袈裟半敞,赤脚而行,他在成仙之前便是个慷慨慈悲的和尚,所有身外之物都可舍弃,一生笑口常开。夫人若是心中有所愁绪挥散不去,就看看弥勒菩萨,他在告诉人们,有舍才有得,知足常乐。」
萱草的嗓音很是轻柔,回想着青龙跟她说这番话时的心情,依旧有些酸涩。当时青龙说了弥勒菩萨成佛的故事,只想让她放下这五百年的记挂与忧愁,可她心中惦念朱雀,如何能是一个故事便能说通的。
「姑娘小小年纪倒是懂得礼佛之说,听了姑娘的劝解宽慰,如今茅塞顿开,多谢。」少妇谢过萱草,弯身对弥勒菩萨鞠躬行礼,告辞离开。
萱草在门外将她叫住,从袖中掏出几根参须递了过去,「夫人气色甚虚,该是久病之体,这里有几根小小参须,请夫人回去炖了喝下,该是能大补元气,补脾益肾。」
她看得出来这个女子的体虚,该是出不了门,而不是不想出门。
那丫鬟脸色微微尴尬,想上前推辞,那少妇却已笑着收下。虽说她府中多的是名贵参类,常年在喝,却不想拂了萱草好意,便留了府邸地址,请萱草有空去府中做客。
「小萱,她的阳寿不长,本是命中疾病缠身,你这可是违背天意……」青龙不知何时出现在萱草身後,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语气中满是无奈。
当初被他抱在怀中疼爱的娃娃确实是长大了。
非但做了母亲,还会怜惜人间疾苦,到底不是那个顽皮孩子了。
「那是我在尧山仙宫时从参爷爷脸上拔的胡子,本是想做个纪念,可如今……还不如拿来救人,她是好人,让她少受点苦有什麽错?」萱草垂下眼帘暗自叹息,如今看到任何东西都能想起朱雀,她真是受尽这相思之苦了。
「命数都由天定,本不该随意更改——算了,我们回家吧。」青龙终是放弃劝说,便是违了天命又如何?只要她能开心一点,任何事他都能挡下来。
「娘,那人请你去凤府玩,我们明日就去好不好?我还没到凡人家里去玩过呢!凤府好像离我们家不远。」青龙怀中的孩子扑向萱草,撒娇着说道。在京城这麽久,早就听闻过那凤府的名头,她是好奇得很想去看个究竟了。
萱草一口否决,瞪了青龙一眼抱着孩子快步离开。
看来这京城好玩的地方都被这孩子玩了个遍,否则她哪里会把主意放到人家的院子?凤府……姓凤,单单这一个字,方缠已令她想念朱雀了。
凤曦,凤曦,不知何时才得已见你?
萱草三人刚到了家,便发现家中有意外来客。
夜华上仙带着他那标致的童子,简要地说明来意,玉帝招他回天宫,因为魔王突袭天庭,要劫困在七星大阵的朱雀神君。
几大元帅带领几十万天兵都未能留住他们,因朱雀灵力被封,受了重伤,却终是被魔王带走。
萱草只觉得胸口一痛,闷得她发慌。
她的脑中不断重复着夜华上仙的那句话,朱雀受了重伤被魔王带走。那七星劫七日一次已是痛苦难耐,如今又是受了重伤……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受了何种伤?
青龙不动声色地圈住脸色发白的萱草,随夜华上仙腾云驾雾回了天宫,朱雀被劫本就该是大事,何况还是被五百年按捺不动的魔王所劫。
看来,魔王已经得知小白狼与凤族的关联。
「龙,我要去救凤曦。」
萱草拽着青龙的胳膊说出她的请求,在天宫时她顾忌玉帝与被困的朱雀,如今他已离开天宫,那她便没理由再等下去。
「魔王是妖魔界的至尊,那麽多天兵天将都不能将他怎样,你如何与他相斗?小萱,你可知为何仙界统一不了妖魔界?那妖魔界不利仙者存活,即便天宫有能者颇多,却无法联手去妖魔界对付魔王。听话,别鲁莽,依我看那魔王未必会对朱雀下手,毕竟传言说小白狼是被朱雀的母亲所救。」
青龙满脸的担忧,萱草那坚定的语气吓到他了,他不可能让她去送死。
「是啊,天兵天将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此去岂不是以卵击石?你快去大殿吧,我等你的消息。」萱草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劝说青龙去赴玉帝的召见。
只不过,青龙前脚一走,她後脚便出了太虚宫,径直朝着南天门飞奔而去。
番外——欲闯妖魔界
出了太虚宫,还未到南天门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连女儿都会的腾云诀她还没学会,朱雀曾经是特意不教她,说是喜欢她去任何地方都需要他作陪的感觉,可青龙却是为了留住他。
再则,她不知妖魔界在何处,下了天宫也未必找得到。
脑中虽是纠结,可萱草的脚步却未曾停过,一股脑冲到了南天门,在四大天神旁转了几圈,都没能想到法子下去。
「小萱萱,你是在此特意恭候我?哎呀呀,不过是几年未来,你就这般想我?」离太子顶着两只龙角出现,一见萱草就扑了上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这几百年里,凭着他的粘功与唠叨劲,他们的关系已经十分密切。
「正是正是!阿离你来得正好!」
萱草也顾不得推开离太子,抱着他往前一推就双双跳了下去,反正有他在,摔死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神仙还真的不容易死。
离太子被这麽一推,心头一惊立即招了祥云过来,稳稳地站住了脚才开始扯着跟八爪鱼似的萱草。
「搞什麽啊?玩刺激呀!不打个招呼就推我下来。」
这五百年里虽然他们友谊是进了一步,可她的性子比从前温吞,话也是不多,怎麽会突然来了这麽一招?
「这下面就是东海,你还怕淹死?」
萱草颤栗着不敢松开搂住离太子的手,这样突然摔下来她确实是吓到了,想必被人扔下千伏山也是这种感觉。
无论如何,她得学会腾云诀!
「怎麽回事?你怎麽独自在南天门?青龙神君呢?夜儿呢?」离太子觉得今日的萱草太过不对劲,疑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逃走?」
虽说青龙没锁着她,可她当时见到他的表情就有点这个意思。
「阿离,我要去妖魔界,你带我去。」
萱草语气坚定,揪着离太子的衣领,深怕他一个调头又回了天宫。不管救不救得出朱雀,她是势必要去一趟的。
她不懂自己与朱雀之间算是何种关系,只知道,但凡他有点什麽事,她会心痛。既然见与不见都会痛,她又何必再忍着不见?
「你……你不是打算……要救朱雀神君吧?」
离太子不可置信地望着萱草,加快速度冲向了千伏山,稳稳地落在了山顶。他虽说狂妄自大,常不将魔王放在眼中,可这不表示魔王是个连她都能对付的孬种!
他不过是逞逞口舌之快装装威风而已,她怎麽就当真了呢!
「若是能救,自然是要救的。」
萱草微微扬了唇角,笑得淡然。若是没有朱雀,她又何来的那些快活回忆?又何来的宝贝女儿?
离太子浑身闪过一个激灵,懊恼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萱,其实……其实那个魔王,据说……据说还是有点法力的,毕竟是只老狼,光是年岁就大了我们许多万年,就凭你我之力,想是不能力敌的……」
哎呦,这不是送死去吗?人家光是修炼就多了他们几万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那只老狼只怕与他西海的老龙王差不多年岁,如何是他们这种稚嫩晚辈可以抗衡的?
不是他不仁不愿去救朱雀,实在是……有自知之明呀!
「阿离,我只想去看看是否有机会,若是救不走……」萱草愁眉不展地说道,此时站在平望台上,难免思绪万千。
五百年前,就在此地,朱雀还搂着她安慰,怎会料到是一去不回?
「若是救不走如何?」离太子很想对萱草忽然的落泪视而不见,却无法做到。
他承认自己爱胡闹爱玩乐,把西海龙宫搅得一塌糊涂,常常被老龙王禁锢在结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是打算找萱草与夜儿上凡间玩的,却遇上了此事。倒不是交情太好不好推辞,只是有些心疼这样的萱草。
想当初,初次见面之时,她那双墨黑眸子是何等的单纯无暇,哪里会像如今这般,满是忧愁,挥散不去。
可若是闯了妖魔界,即便他们还有命回去,估计他也是百年出不了西海了。
「救不走的话就留下,我想,那个魔王该是不介意多囚禁一个。」
萱草淡淡地勾动唇角,已然做了决定。她不管朱雀是娶了谁,她总该是有资格陪他一起做人质的。
只要等到金凤凰找到朱雀的父母,事情也该是可以结束了。
「你留下了我怎麽办?你这丫头怎麽这麽无情?你是去救昔日情人,陪他共患难,可也不能平白无故搭上一个我呀!」离太子瞪了萱草一眼,本还是有些动摇,可听她有这打算,自然是只能作罢。
救肯定是救不出来的,他若送她去陪朱雀,青龙那边不好交代,毕竟她已嫁了青龙。
「阿离,我若不去便会悔恨此生。你回去吧,我自有办法找到那魔王。」萱草淡然地说完,转身便向前方迈步。
她可以找千伏山的土地公公,他若不在,便去半山腰找狼族。
记忆中,千伏山的半山腰已被狼族占领,送上门的他们不会不要。
「等等!你给我站住!」
离太子一个闪身扣住了萱草的手腕,怒目一瞪便开口骂道,「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徒?我只是怕你有个闪失对朱雀与青龙都不好交代!那妖魔界规矩多得很,你这样莽撞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