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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敌之力很差,若妖界魔道得了此讯,定然会想法设法来吞他的内丹……」
土地感觉到萱草的恐惧,将她转了个身不让她再看,吓坏孩子还是不好的,毕竟朱雀这期间还需她的照顾。
萱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难怪他坚持让她寸步不离守着他,原来被火烧过後还有百年的脆弱期。可若是有妖物来了千伏山,就凭她一株小小的萱草,如何能护得了她?
哎……这可如何是好?
萱草低头看着掌心的这一把羽毛,心中似乎有种异样感觉在流动。
虽说小彩的羽毛有各种颜色,却没有这一抹火红好看,她抚摸着那柔柔滑滑的羽毛,递至鼻端轻轻一闻,是朱雀身上的那股味道。
很暖,很舒适。
半晌後,一声凤鸣惊得萱草立即回头,发现大火已灭,而身旁的土地已经先一步靠上前去,她立即起身撒丫子跑了过去。
平望台上躺着的,却只有一只被火烤得黑漆漆的秃毛鸡,眨巴着两只无神的眼睛……
「咦?凤曦凤曦!是你吗?怎地成了这幅模样?」萱草焦急地围着那只小黑鸡打转,见土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来,她立即抢着将他抱在了怀中,「不怕不怕,我会保护你,咱们这就回家,回家!」
像是安抚朱雀,实则是宽慰自己。
萱草暗暗下决心,即使她现在怕妖物怕得要命,还是要拼了命地保护怀里的小秃鸡,不过是百年时间,打不过大不了抱着他逃!
番外——千伏山遇妖
自火凤浴火重生之後,萱草每日里最主要的工作便是抱着他去千伏山的瀑布冲洗,大冷的天,那水夜里通常会结冰,待日光晒久了才能化,将一只秃毛的焦鸡扔在冰水里,她有些做不到。
因为山顶没有高大植物,萱草便要土地送他们去半山腰,让他将朱雀变幻的屋子移到了那里,每日里挑水煮暖了给朱雀泡澡。闲时采些乾果弄熟了,掰开火凤的嘴强硬地塞下去,再喂点温水润润喉。
若是再不吃不喝,那毛可就长不出来了。
砍柴挑水的活儿是难不倒萱草,毕竟怎麽说也是千年妖精了,法力虽弱,但灵力深厚,这点小事还是能轻易完成的。
於是,平望台上的那株无知萱草,因火凤彻底沦为农妇。
大约十馀年,火凤已褪了一身焦黑,长出了鹅黄色的小绒毛,连嗓子都能出声了,软软细细的,比萱草的还稚气。第一次开口叫阿萱的时候,差点没把萱草笑得岔气,若不是他的语气如过去一样,她可是真怀疑原来的朱雀烧没了,在眼前的,是野山鸡假冒。
再过十年,火凤的身子已大了一倍,毛色脱离了鹅黄,淡淡粉粉,还不是原先的红艳,嗓音渐渐粗嘎,倒也没那麽奶声奶气。
这日,正是凡间的盛夏,萱草窝在冰凉的石床上摇着火红的羽毛扇,双眸微眯,一脸的惬意样。
外头艳阳普照,能把人都晒成干,何况是她这株离了水土的草。
火凤在石床上烦躁地踱步,沉重的身子跳到萱草侧卧的胯部上,低头啄在她的腰间,让她痒得缩成一团,笑得喘不过去才肯罢休。
「去不去?」他黑着脸问道,只可惜那个凤头看不出表情,只是眼神有点倨傲。
萱草缓过神,瞪了瞪站在她身上的那只小凤凰,满眼都是无奈。
「外面真的很热嘛!我会被晒焦的,等太阳下山再去不好吗?你是一只凤凰,又不是水鸭子,怎麽日日都要泡水?」
冬日就算了,她煮了温水供他泡着,这炎热夏日,怎麽非得在正午去潭里泡着?她又不会速移决,偏偏他现在还是只雏凤,也是什麽都使不出来,走那麽老远的路,她可真是觉得热。
「阿萱,起来,再不起来我可不留情了。」
火凤拍着翅膀笨重地飞到石床上空,居高临下地盯住萱草。若她再不肯起来,他便要再度攻击了。
冬日里还好,她会搂着他睡,白嫩的小脸贴在他的羽毛上,可到了夏日,她便一如往昔地嫌弃他浑身的毛。
当然,那几根被做成扇子的红色羽毛不算,是她夏日必备的消暑良品。
迫於无奈,萱草只得领命出门,一手拿叶子遮着头,一手拿扇子扇风,肩膀上还站着只份量不轻的凤凰,一步一个脚印朝着瀑布水潭走去。
明日就让土地把屋子移到水潭边!
「有妖气!」
火凤的爪子忽地抓紧萱草的肩膀,一双犀利的凤目四处搜寻,语气失了冷静,「快走,回屋子里去!」
萱草正擦着汗液,听他这麽一说,也顾不得多问,扔掉树叶将扇子往腰上一别,当下往肩膀一捞将火凤抱在怀中,撒丫子飞奔,那动作快得犹如行云流水般,该是熟能生巧的缘由。
这些年中,确实有大胆的妖物找上过千伏山,幸好火凤对妖气感应灵敏,他幻化的屋子又有屏障隐藏功能,能逼开妖魔的搜索,才让他们逃了几次。
「阿萱松手,你跑得太慢。」
火凤从萱草的怀中勉强吐出一句话,那越来越逼近的妖气让他大惊,偏偏这小娃子只顾着跑路没听到他的话,只得发狠挣了出来,展开翅膀钓起萱草的衣领迅速飞往那屋子。
「呀——」
萱草被叼起的瞬间已经现了原形,让火凤叼轻飘飘地一株草果然轻松多了,比起她这个小娃子抱一只小肥凤凰跑得快多了!
为何之前就想不到这个法子呢?
「凤曦,日後你去潭里泡水也叼着我去吧!」
萱草发现自己脑子果然不好使,这家伙明明会飞,每次还赖在她的肩膀上靠她驼着他去,明知她是一株植物,尤为怕晒,还逼她在炎热当午负着他出门。
若不是遇上了妖物,只怕她还没能想明白,这段时间都被这腹黑凤凰给阴了。
火凤没有回答,只拼着最快的速度逃离追上来的妖气。
「你怎麽不说话?今日来的是什麽妖?很厉害吗?」萱草省力了,舒服了,被松松垮垮地叼在某人嘴里,小白花一晃一晃地在风中飘荡,凉爽极了。闲时还回头看看,却是什麽都不曾见到。
火凤翻了翻白眼,不跟萱草计较,费劲全力冲进了屋子。
他若是开口,还能叼得住她吗?
萱草一落地立刻恢复了人形,没看火凤一眼便低头一顿猛找,她发现了一个眼中问题,她的扇子不见了!
「凤曦凤曦,我的扇子!我的扇子掉在路上了……」
萱草苦着一张脸,刚刚抬头望向火凤,却发现他的嘴角淌着一股鲜血。翅膀没收回,耷拉着摊在石床上,连脑袋都没劲抬着,无力地歪在一旁。她惊得扑上前去,想帮火凤检查却又不敢随意碰触,「你怎麽了?哪儿疼啊?怎地就流血了?凤曦?你说话呀……」
不过是飞一飞,这作为凤凰有何困难?怎就会累得吐血?
火凤抬眸望了一眼蹲在他身前的萱草,再度无力地垂下眼皮。
「没事,别担心。阿萱,来的是狼王,修为不低,今後再还你十把扇子,掉了的那把不要了,别出门。」
若不是他的速度够快,只怕今日他们都难逃一死。
他浴火重生後身子极为怕燥热,又虚弱得如同雏凤,在此时施展灵力避开狼王散布的妖气,自然是坏了他二十多年的修为,伤得不浅。
「凤曦……」
萱草诧然得望着石床上忽地现出人形的少年,十五六岁模样,是朱雀原来的样子只是看上去稚嫩些,但那脸色却是惨白得毫无血色,连同他的唇瓣,都是一片灰白。
莫名地,眼眶便红了。
萱草含着眼泪颤抖着摸向朱雀的脸,一股灼热直接烫到了她的手,「凤曦?凤曦,你不会死吧?你会真的没事吧,凤曦!」
明明说没事,为何又会昏迷?
番外——众妖围堵时
朱雀再度苏醒时,已是三日後的夜里。
萱草正捧着冰凉的泉水用荷叶送入他口中,见他睁了眼顿时一脸的欣喜,眼睛一酸就流下泪来。
「凤曦,你总算醒了,还好……还好你没死……」
萱草哽咽着说道,丢了荷叶将朱雀的头抱在怀中,颤抖地哭了出来。
这几天她实在是怕极了,从尧山带来的花露被她一股脑喂给了朱雀,可他却一直没醒。於是今天夜里,不管那所谓的狼王还在不在,她都等不下去了,用最快地速度跑到附近的山泉装了水回来,对着他的嘴一点一点喂下去。
那烫人的温度只在喝了花露时降了一些,後来又升了回去,她是真的怕朱雀再燃烧一次,上次烧得像焦炭,这次若是再试,只怕直接烧没了。
所幸,喝了半竹筒水的朱雀的总算是睁眼了。
朱雀在清醒的那刻便已察觉了外面渗透而来的妖气。
萱草的眼泪低落在他脸上,明明觉得是一股清凉,却有股暖流徐徐冲入心底。他推开萱草费劲地坐起,又将她抱起纳入怀中。
「别怕,这屋子是个结界,妖魔在短时间都进不来。」
他如过去一般将她按在胸前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视线落在一旁的竹筒上,这才恍然大悟。
狡猾的狼王必定是通过那把扇子确定了他的隐藏,而趁着她出去给他装水时跟踪了她,所以此时此刻,必定是守在外面想着冲破结界的法子。
「妖魔?难道狼王还在?」
萱草从他怀里抬头,二十多年都是她抱着浑身毛的凤凰,许久不曾被他抱过,今日这麽重温,倒真是很令她觉得安心。
凡间的时间过得慢,这二十多年似乎比天上的百年还要长久,偏偏朱雀的大劫必须在凡间渡过,越是仙宫天庭这种仙气萦绕的地方越是不利於修为的恢复,所以朱雀不反对来了半山腰。
比起山顶,半山腰更利於他的修炼。
「这狼王是母的,倒是比一般公的有耐性。」
朱雀冷冷地勾起一抹笑容,将萱草抱到一旁喝乾了山泉走到门前去查探情况。只不过,只一瞬的时间,他的脸色便越发地僵硬了。
守在屋外的已不丹丹是狼王,还有九尾狐。
若他们二者联手,要冲入结界也不过是三五日的时间,土地只怕已经被困,否则还能替他送封信。
「我方才去取水都没被发现呀!就是扇子找不回了,莫不是她瞧不上我?」萱草抹乾眼泪眨着眼睛很是疑惑。
明明不曾发现外头有什麽狼或犬的,怎地还没走?
她虽是小小的一株草,可至少也有千年修为,得了青龙与朱雀的灵气更是不少,居然看都不要看她一眼?
「傻瓜,他们若不是跟着你,如何确定我在何处?只怕是我大劫之事已经在魔道与妖界传开了,个个都费尽心思来寻我,盼着能吃我的内丹。」朱雀挑着眉,眼神冷冽犀利,嘴角的弧度诠释着他的嘲讽。
当他火凤是死的吗?一个个尽是如此贪心。
萱草这回是彻底听明白了。
敢情这麻烦是她招惹来的!见朱雀的脸色依旧苍白,似乎连站立都有困难,身子热度还很高,只怕是情况不乐观。
她急躁地屋子里踱步,事情是她惹来的,她必须想到法子才行!
「阿萱。」
朱雀平静地望着萱草,淡淡地唤了一句,见她回头才徐徐说道,「外头还有狐狸,也许明日还有其他妖魔赶来,你怕吗?」
其实百年多前他要成亲的多半原因便是为了此次大劫,若有强势的另一半相互,远比这要安全得多,合体双修又能促进恢复修为,增强灵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