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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夜霖眉头狠狠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只手,有一点后悔,不过片刻那点儿后悔就被抛却了,她是他的王妃,凭什么不让他碰?
岚菖,是你自找的!
北冥夜霖进了宫,才知道皇帝这样急着找他是因为边疆告急,筱国大军压境,已和边关守军交手,情况不容乐观。
北冥夜霖是天下名将,当然是极力要求出战,不过皇帝终究考虑他刚刚大婚,就不想让他去战场,重臣商议过后,另选了将军,让北冥夜霖不禁失望至极。
回到王府已经是晚上了,一回府,便想起了那个人,回想起临走时,岚菖好像伤的很重吧!想去看看,可是又觉得这样做有失面子,纠结了一会,便装不在意地问身边的靳炀,“王妃的伤,如何了?”
靳炀是和北冥夜霖一起长大的,他是名将之后,和北冥夜霖征战沙场,是北冥夜霖的一员虎将,回朝,便是他的心腹。
北冥夜霖这一问,靳炀刚毅的脸上掠过愤色,他一直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却不想他效忠的主子风流就罢了,竟然也做这样的事!“御医已经诊治过了,说没有大碍,不过王妃还在昏迷。”语调有些冰冷,惹得北冥夜霖瞪了他一眼,不过倒没说什么。
北冥夜霖脸色不算好,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愧色,倒觉得心里憋闷,便起身去了飞花阁,那是柳如眉的住处。
上午的事闹的出乎她意料的大,但结果也出乎她意料的好,那个岚菖的惨状她想起来就想笑,被王爷打的半死不活的,看她还怎么跟自己争!
门被推开,冷风吹进屋内,惹得烛火一暗,柳如眉一惊,看到那个身影立刻笑意挂上眉梢,匆匆迎了上去,“王爷!”
她出身偎红院,是那儿的头牌,被北冥夜霖看中,带回府里荣宠两个月有余,本来青楼里低声下气的本事忘得干干净净,平日里端的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打压的府里其他美人敢怒不敢言。
不过,倒是有一样没忘,狐媚人心!
“王爷!您轻点儿啊!啊!”半推半就惹得北冥夜霖更是欲火中烧,动作更快,撕了几下两人就坦诚相见,屋内春色无边……
“王爷,这飞花阁人家住的不习惯,给人家换换嘛!”婉转承欢,柳如眉喘息间在北冥夜霖耳边轻语。
“那你想住哪?”
“景岚轩!”
“那就搬过去!”北冥夜霖想都没想,随口道。
身下的人露出得意的笑容,屋内喘息声呻吟声不绝于耳……
总觉得今夜北冥夜霖似乎太狂野了些,与平日里大相径庭,不过得逞的柳如眉不愿想那么多,看着身侧熟睡的人,心里满是打败岚菖的快意,她不知道,他把她当成另一个人,那个浑身带刺不肯屈服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垂危
梅雅守在她的床边已有两日两夜,眼睛哭得红红的,这个女子总是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梅雅跟她相处近两个月,最多的,就是看她或重病或重伤的沉睡在锦被里,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了血色,像被寒霜打了的花,冰冷的没了生气。
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服侍恭王,既然都嫁了,还能怎么样?她不明白,那是她与那张脸的纠葛,那个人就曾逼她献身,逼她走投无路,直到死!那样的记忆,即使忘了,恨意和抵触情绪却没忘,深深刻在心里,让她对他不顾一切地推拒抵抗,即使再死一次!
“吱嘎!”门被毫不留情地推开,一群丫鬟涌进屋里,柳如眉趾高气昂地对梅雅宣布,“王爷说了,景岚轩归我了!你们快点儿搬出去!”
“什么?公主还没苏醒,你们怎么能这样?”梅雅心里悲苦,泪水涌上眼眶,眼看丫鬟们开始把屋内的东西向外扔。
“你们住手!”梅雅急忙阻止。
“啪!“柳如眉狠狠地扇了梅雅一个耳光,心里大慰,岚菖,你打不到我,而我可以随意打你的人!
“把她的破东西都扔了!把新的搬进来!“柳如眉吩咐着。
她受宠日久,在王府里说一不二,王爷对王妃不好大家有目共睹,下人们自然听柳如眉的话,片刻景岚轩被扔的徒有四壁。
“柳美人,你看这王妃要搬去哪里啊?“管家是个势利眼,平日里就巴结着柳如眉,现在更是低声下气。
“那个流萤苑就不错嘛!“柳如眉冷哼,眼里闪过快意,那是王府最偏僻冷落的院子,相当于恭王府的冷宫。
“哦!“管家颔首,心下一惊,好歹也是王妃,又重伤在身,搬去那里实在不妥,不过他却不敢当面提出质疑。
“你们在干什么?“靳炀看着鸡飞狗跳的景岚轩大怒,冲柳如眉冷声喝问。
“王爷把景岚轩赐给我了,我们在帮王妃搬家啊!“柳如眉冷撇给靳炀一记眼刀,”快搬!那贱婢,快把你那半死不活的主子弄走!“
“柳如眉!你好大的胆子,岚菖公主是恭王正妃,那轮的到你这样羞辱!“靳炀瞪着柳如眉,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吓得一众奴才不敢再动。
“哼!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奴才,竟敢对我大呼小叫!哼哼!这是王爷吩咐的,也就你把她当正妃吧!愣着干什么!给我搬!把她也搬出去!“
下人们互相对视着,摄于柳如眉平日里的威势,片刻又动了起来,有人径直走向卓妍床边,便下手搬床。
“滚开!“掠到床边,靳炀喝退了家丁,床咚的落下,锦被里的女子头一震,眉微微蹙了一下,脸上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
靳炀从来没怨过北冥夜霖,可是现在,从心底怨他,宠着柳如眉这样的贱人就罢了!怎么可以这样欺侮她?怎么可以?
锦被里的人仍在昏迷,一旁的梅雅泪如雨下,靳炀咬咬牙,用锦被裹了瘦弱的人,抱出了景岚轩。
已经入秋了,风变得冷瑟入骨,人儿轻如薄纸,苍白的眉眼似乎风一吹就散了一样,心里抽疼一下,靳炀把被子拉了拉盖住她的头,紧紧的护在怀里。
走过大半个王府,靳炀和梅雅进了流萤苑,闲置的院落里满是落叶,屋内灰尘扑面,散着呛人的霉味。
简单的打扫过后,靳炀才将卓妍安置在床上,因为除了一张床再无他物,无奈之下梅雅只好回景岚轩收拾些没有被砸坏的用品,受尽了冷眼和讥讽。
梅雅突然觉得天好黑,好想回乌苏雅格,下意识看一眼被里的人,梅雅突然打了个冷战,她觉得,再这样下去,那朵花会枯萎在这里,泪水顺着脸颊淌下去,姑娘,你要好起来啊!要好起来啊!
北冥夜霖回到王府的时候,看到下人们正忙着往景岚轩搬那些做工精美的家具,迷茫间蓦地记起来,自己好像说了一句错话,走近景岚轩想让他们住手的时候,看到长廊里,靳炀拉着方御医正飞快地跑向另一边,谁又出事了?
虽然十三岁从宫里搬出来,如今已经七年了,他还没踏进这里一步,流萤苑里,一派衰败的景象,梅雅压抑的哭声使这个院子更加凄清。
方御医惊呼出声,“怎么弄得?这是怎么弄得?老夫不是说过王妃头骨受损,头部不能妄动吗?“
白色的纱布被红色的血浸透,像开了一朵靡丽的曼珠沙华,方御医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重新处理着伤口,心下叹息不止,这个女子伤上加伤,本来就身子弱,怎么抵的过这样的折腾?
听了方御医的话,靳炀紧紧地攥起拳头,心下一片苦涩,都怪自己太不小心,都怪自己!其实,那是因为家丁抬床时震动所致,他对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照顾,从白玉关到现在,一直都是!
北冥夜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面容,记忆里那张倾世容颜一直是苍白如雪的,泛着生人勿扰的寒意,而现在,她烧红了脸,像西天的霞光,美得不似人间所有,然而,方御医更加惊慌,被风吹得染了风寒,这个时候高烧,真是要命了!
她会死吗?不会就这样死吧!
北冥夜霖的心苦苦的,三天前,她还生龙活虎地和他叫板,言语犀利如剑,怎么会救就这样死了?一定不会的!不会的!真的不会吗?呆坐在外堂残破的凳子上,第一次,那么怕失去一样东西。
他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那么老天爷,我要她活着!
其实,他从第一眼看她就喜欢她,只是后来发生了出乎他意料的事,他把她归类为疯子,那种喜欢也随之掩埋。若非如此,那种喜欢也不会从容貌转化到她这个人本身,喜欢她,就像那天远远的望她画的那幅寒梅绽雪,真正的美人,美的必是气质风华,她的美就如雪中傲然的梅,吸引着他。
不过,他讨厌她对他的态度,为什么?没理由啊!第一次见面岚菖就讨厌他,这太让他火大了!
她从心底的抗拒让他也从心底想让她屈从,彼此剑拔弩张,他的霸道冷漠,他的风流成性都给她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这让他大吃苦头,不过这是后话了。
岚菖,你不要死,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北冥夜霖合上眸子,暗暗地祈祷。
这个冷寂的院子今夜竟然如此繁忙,御医们挤在屋子里,汗湿重衫,皇帝说,无论如何要救活岚菖,救不活呢?大家都没有好下场!
她是和亲的公主,若是这样死了,消息传回乌苏雅格,仅仅两个月他们的公主就被虐待死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
无数画面在她的面前闪现,纷乱的记忆几乎把她逼疯了,我是谁?那是什么地方?不是乌苏雅格!我到底是谁?我真的是岚菖吗?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想睡去,永远不再醒来。
“小研,好好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啊!”声音从四面八方来,一遍遍回荡在她的耳边,不能睡,她要活着啊!支起沉重的眼皮,她看到无数的幻象,最终定格于那张脸,纠缠了两世,阴魂不散的家伙,我不能被你打败!
急促的呼吸逐渐缓和下来,脸上的妖异的红缓缓退去………
那一夜对所有人都很漫长,所幸,她挺过来了。
御医们松了一口气,梅雅更是喜极而泣,锦被里的人呼吸平缓,皱紧的眉逐渐松了下来………
欣喜之下北冥夜霖未对柳如眉大加责罚,不过惹了大祸的她被赶回了她的飞花阁,可是卓妍因为头部的伤,也不能立即搬回景岚轩,恭王府最好的院子便空了下来。
她一直躺了半月,能出去走走的时候已到了深秋。落叶纷飞间,她立在树下,悲伤从心底蔓延开,她就像那些落叶一样,有一天会枯,会落!身体的虚弱更让她感到无力,一切都那么糟!脑子里不断有一些奇怪的画面在闪动,那是什么地方啊?这里哪有那种建筑,那些人又是谁?
这样下去,她会疯,真的会疯掉!
“公主,外面风大,您还是快回房里吧!“梅雅看着卓妍,温声劝道。
卓妍一怔,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望着梅雅,“梅雅,我到过草原以外的地方吗?”
梅雅浑身一震,眼中惊疑不定,“没有啊!您怎么会这么问?”
“我想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那不是我的过去吗?怎么会想到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卓妍烦乱地拍着额,表情痛苦不已。
梅雅暗暗叫苦,大巫师的法咒失灵了吗?不是说已经把她的记忆消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