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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不能咬到那个什么柳夫人,以为离槡护着她。他只一个眼神看过来,威猛扑上前的大白便被拦在了半空当中,如秋风扫落叶般,直直坠在了地上。
“大白!”
大白呜呜叫。一定是摔疼了,我心也疼了。
我瞪着离槡,眼里有雾气朦胧。
对上我的眼,离槡眼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可倏忽间,他就恢复了清明。他说:“我替你在隔壁订了房。去休息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亦看着坐于他身侧的那个女人。女人嘴角自然是带着得意冷笑的,可更令我无言的是,离槡同她坐在一起,是那般相衬,就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站在一起的。我张开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出不了口。只能任由心中那股酸酸涩涩的东西转为我眼中的雾气。
是他先转开了眼,是他将什么东西关闭了。我感到伤心又失落,我看见他侧耳同那坏女人说话:“你先进去。”那般温柔轻语,他从未这般对我说过话。
离槡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女人背上,直到她的身影在屏风后消失不见。离槡倒了一杯茶水,又倒一般茶水,“过来坐。”
他的身侧仅一张凳子,我不想同那个坏女人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触碰,所以,我立在门边,不动。
离槡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婴如,别同我置气,你可知我花了多大心力才寻回你?”
你又可曾知道我为何会消失不见呢?
换了以往,我定会这般同他说话的,可如今,我不想说了。
他又道:“她许是我的一位……故人。她对你……你们之间有误会。”
我别过脸去,“我不喜欢她,她差点掐死我。”
我没得到离槡的回应,我只看见他垂于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我想,他在隐忍着什么。可他在隐忍着什么呢?有什么是需要他隐忍的吗?他是那样一个我行我素来去如风的人呐!还是,我并不了解他,我看到的只是浅浅的表面。突然地,我有一些心惊,我似乎从来都不了解离槡真正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又吸了吸鼻子,问出一直盘踞在我心中的疑惑:“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话一出口,我和他皆愣。我愣是因为我的茫然。那么,他呢?他为何会露出那般迷乱的神思?虽然他脸上的乱色转瞬即逝,可那已足够映入我的眼帘。
长长久久的沉默,我在等待他开口。这个问题有这般难以回答吗?他说自己没了关于那人的记忆,可感觉仍在啊。若是那个人站在你面前,离槡,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你累了,去休息吧。”最后,我只等来了这样一句话。
我心内酸涩地不能呼吸,闷闷的,闷闷的难受。
“离槡?”里间突然传来那女人柔媚的声音。
我倏地抬首看离槡,他也将将侧首看向我。只一瞬,他的视线又别开了,他起步往屏风后走去。
我死死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就要绕过屏风去,消失不见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顿住了脚步,“去睡一觉,两个时辰后我来寻你。”
他让我睡觉,我便真去睡觉了。其实,我不是为了睡觉,我是要等他;我也不是为了等他,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离槡来寻我的时候,已近了夜半。
我早已习惯与他同房而眠,我早已习惯了睡那窗边的木榻,如今这般,自然是睡不着的。
我侧卧在床上,面朝着里间,一动也不动。我支着耳朵,在听他走动间发出的声响,可那声响太过轻微,很难被我耳朵捕捉到。
终于,我感觉他来到了床边,他叹息一声,却没有叫醒我的意思。
'2013…03…17 巫蛊怨(23)'
我侧卧在床上,面朝着里间,一动也不动。我支着耳朵,在听他走动间发出的声响,可那声响太过轻微,很难被我耳朵捕捉到。
终于,我感觉他来到了床边,他叹息一声,却没有叫醒我的意思。
我咬着嘴唇,心内五味杂陈,茫然无措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今日白间的意外来得太过突然。
衣料窸窣间,他好似在床边凳上坐了下来。
我躺着,他坐着;我心内思绪翻涌,我不知他心绪几何。
酝酿了许久许久,那一句问话将要冲出了喉咙口。我想,长痛不如短痛,我便问出了口,结果不如我意,又能如何呢?反正我孑然一身一只生魂,纵使死了,这世上也不过多出一具尸身罢了。
这般想着,我悄悄动了动僵住的胳膊,就要转过身来。可就在这时,我顿住了,我的身体彻底麻木不能动弹,因我感觉到离槡他……正在触*的脸颊!
起先只是他的指尖在我脸上游移,点点触碰,若有似无。他指尖温热,我竭力控制,方压下身体里那股战栗的冲动。
离槡他,要做什么?
他的手指自我脸颊上移,移至我的眉眼。他以指细细描摹我的眉眼,好似在描绘着什么,又好似想要记住我的眉眼。最后,我的手指自我额头处*,那样轻,就好似雁过无痕。
我以为他要走,可他似乎又坐去了原来的位置,长长久久不动了。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背上,甚至带着几分灼热的意味。
不知过了多久,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醒来。我同他四目相对,我没有起身的打算,他似乎亦不想站起。他眼内的眸色那般厚重,我没有办法自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想知道什么?”这一刻,他那样认真地看着我,虽然我不能读懂他紫眸里的东西,但至少我知道,他是真诚的,他不会对我说谎。
我低下了头去,明明盖着厚实的被子,可我的身子仍旧是冷。恍惚间,我看见了冰天雪地,也好似忆起了那刺痛到骨子里的寒冷。我却是有很多疑问想要向他诉说,可不知为何,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他和那个柳夫人的种种,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不,我连人都不是,我只是一只没有过去与未来的生魂,我的介入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有一点,我仍是想知道的。我抬起头来,我试图让他清晰地看见我的眼同我的脸。我听见自己带了些沙哑的声音在问:“离槡哥哥,找到你的妻子,你一定会同她在一起的,对吧。”
离槡深深看着我,那紫眸中闪烁的东西几乎要将我溺毙。
我强迫自己别开眼去,若真将我溺毙了,我可真就没活路了。
半响,我听见他肯定地“嗯”了一声,同时,别过眼去。
那么,我便没有疑问了。
他目中现出不解,仿佛在问我:“你只想知道这个?”
知道这个还不够吗?
离槡是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人,好到令我已然对他上了瘾。可他已经有了妻子,我不该对一个有了妻子的男人上瘾。之前我没能觉出这一点,如今觉出了,希望还不算太晚。
可我宁愿自己永远也不要觉出,我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一只不懂情爱的生魂。
第二日天刚亮,我便抱着大白离开了。
走在清冷的长街上,我禁不住回头望去。我一眼便找见了离槡的房间,那房内漆黑一片。可透过那大开的窗户,我好似就看见了离槡的影。我看见他站在窗边,视线落到我身上。他看着我,目光悠远而深沉。风吹起他的长袍,他在送别我吗?他会对我,有不舍吗?
手中是那送葬婆给我的衣物,脚下是乖乖趴着的大白。混了半天我就混出了这两样东西。一时间,我颇有些挫败又无奈。不过,对比我初醒时候的样子,现在仿佛……已经好太多了。
我脑中突然地就闪过一句话来:好的老师带你上天堂,坏的老师带你住漏房。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离槡既没带我上天堂,也没带我入漏房,他不好亦不坏,是个没法定义的存在。
我拍拍大白的老虎脑袋:“大白,以后就剩我们俩了,你会保护我帮我咬坏人的对吗?”
大白的老虎眼睛倏地就亮了,它亲昵地咬我的裙角,蹦蹦又跳跳,是极兴奋的模样。
很快我便欲哭无泪,因为兴奋非常的大白把我的裙子给咬出了一个洞。
都宁城是个繁华又热闹的地方。我走在长街上,男男女女与我擦肩而过。他们或美,或丑;或老,或幼。我看着他们,他们看不见我。
大白被一处卖糖葫芦的小摊吸引了视线。自从跟了我,大白也不得不在常人面前隐了身形,初初它是被我胁迫,到了如今已然习惯自然。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我不能买糖葫芦给大白吃,因为我没银子。
走着走着,我走来了渡口边。
'2013…03…18 巫蛊怨(24)'
走着走着,我走来了渡口边。
江河宽广,渡口处清冷。我听见两个老艄公侃天侃地打发时间,他们兴奋谈论着都宁城的大小八卦,可这些八卦一点也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有个艄公灭了旱烟站起身,他虽年迈,精神却是矍铄的。老艄公眯眼望向来路。
远远地,有一个年轻公子渐行渐近。公子一袭白衣,头上戴了竹笠。老艄公笑眯眯地就迎了上去,比划着手脚,罢了罢了同那公子说着什么。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看向河边的渡船。
渡船停靠在渡口,无怨无悔地静静等待。
我明白了,原来那公子是要渡河。
河的那一头是怎样的光景呢?
真希望渡过这条河便能渡去所有的烦恼。
我决定了,我也要去做一把渡船。
我一手抱了衣裳,另一手抱了大白,摇摇摆摆上了渡船。
渡船上头有两人,一个是划船的艄公,另个则是年轻的公子。听了一耳朵两人的对话,坐一趟渡船似乎不便宜。左右他们也看不见我,我决定坐霸王船。
坐着摇摇摆摆的渡船,吹着凉爽无比的风,顺带还能欣赏两岸风光,这该是件惬意的事,可我忽略了一点,我……我晕船呐!更可怕的是,晕船的不止我,大白比我更晕。晕船的大白已无力掩起自己的身形,它就那般突然出现在艄公同年轻公子的视线中。
于是,若有人这个时候站在渡口边,便能看见这样一副景:小小渡船上凭空出现了一头小白老虎。老虎虽小,可破坏力极强,左冲右突差点没将渡船给掀翻了去。最后,老虎“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老艄公:“那是公子家的大白狗?”
公子:“不是……”
我以为自己隐匿得很好,却不想早已暴露了行迹。在大白落水的刹那,我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小婴,原来你这般冒失。”
会肉麻兮兮叫我小婴的只有……
“穆长岳?!你没死?太好了!”我激动之下跳了又跳,差点又将小小渡船给掀翻了去。只苦了那远远站在船头的艄公。
“今朝真是稀奇,这无风无浪的,怎就划不稳船?”
听着艄公闷闷的自言自语,我笑了。同我笑在一起的还有那戴竹笠的年轻公子。竹笠被他掀开,现出底下那张略显陌生的脸。
“啊?你不是穆长岳?”
“你个没良心的,不是我是谁?”
“可你的眉毛……”
“闭嘴!”
原来,穆长岳没被倒下的房子压死,却被掉下来的烛火烧掉了半边眉毛。
我说:“男人要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你老婆不嫌弃你就好了呗。”
他:“……”
我想,我可能忽略了一点,穆长岳其实是个极自恋于自己容貌的男人。其实,说到容貌,我觉得还是离槡更胜一筹,且离槡从不自恋……
哎哎,不是说好不想他了吗?
好,不想他!
因了渡船屡屡莫名抽风抖动,迷信的老艄公便将责任尽数推给了船上的另一个人。出于安全考量,艄公毅然在半道将衣冠楚楚白衣飘飘的穆长岳赶下了船。
这委实是件不道德的事,无奈主事之人是个老人家,穆长岳兄弟便只能将泪水往肚里咽了。
我本是要继续赖着的,无奈抵不过穆长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