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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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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也算帮了那女鬼一把吧,还有小宝。一想到小宝,想起他那张粉嫩小脸,我的心就不由一抽。
我同离槡跨出店铺大门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厚重门板轰然闭上。门板上挂一木牌,牌上书了四个红艳艳的醒目大字——停业一月。
离了这冥府专设衣裳分店,我以为总能回去睡觉了吧,却没想又落了个空。离槡大神说要去看看城外十里城东河。
“你不用跟来了。”他这般对我道,在清冷的夜中他的声音更显冰冷。他背对着我,我完全看不见他脸上神色。
我摇头说不要,我一个人,万一又遇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了怎么办。可未等我辩驳,他已迈步走入黑暗中,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
靠!竟然给我玩瞬间漂移?!
失落是有一点的,不过咱不怕,咱有大白呢!
大白从方才起便一路乖乖,我微弯了身子与身形庞大的它对视,轻柔地摸摸它的虎头,对它说话:“大白,你记得离槡哥哥的味道的吧。来,带我去找他。”
大白却偏过了脑袋,这个意思是在说,它不乐意。
“乖孩子是不能拒绝姐姐要求的哦,你要是不听话姐姐就把你丢掉了哦。”
大白恹恹,那幽幽虎眼看我,半响,认命地矮下身去。
矮下身去待我骑上它的身。
当我骑着大白赶到城东河边的时候,离槡正临水而望。他望着漆黑一片的河对岸,不知在想些什么。
冷风吹起他黑色长发,他的长发在暗夜里翩跹。
河水湍急,“哗哗”响声不绝。
离槡的背影静默,有一种疏离自他身上散出,我便下意识不敢靠近。
突地,我看见离槡右掌中有火的光一闪!那火光被掷向上空,一瞬间大亮开来,如绚丽的烟火一般,几乎照亮了整个河面。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河面上的亮如白昼,看着滚滚河水自当中破开,现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沟壑之中,有什么东西缓缓浮升上来,带着河底陈年不见天日的湿烂气息。
我身旁的大白开始在喉咙里低吼,它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我摸大白的虎头,示意它稍安勿躁。
那庞然大物已彻底升到了河面上,竟是一只大乌龟!
那乌龟已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龟壳上爬满青苔,一双绿眼中闪着灼灼精光。
“参见祭司大人。”乌龟嘴巴开合,声音苍老。这是一只公乌龟。
离槡右手一抬,河面上的亮光便暗了下去,只余一点火光照亮了乌龟的大半个身形。
“河中曾发生了何事?”离槡问。
老乌龟转动不甚灵活的脖子,“祭司大人问的是何时?时间太久,有些事情老龟可能不大清了。”
离槡声音沉沉:“百年间。同死去的新嫁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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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乌龟转动不甚灵活的脖子,“祭司大人问的是何时?时间太久,有些事情老龟可能不大清了。”
离槡声音沉沉:“百年间。同死去的新嫁娘有关。”
“哦,原来是这事。回祭司大人,这事老龟正好知晓。”
我双眼冒光,料到必是有八卦可听。
可那老乌龟偏偏紧闭了嘴巴,不说话了。只拿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看离槡,仿佛……仿佛在同他进行着心识的交流。
呜呜呜呜不地这样的!为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受伤的总是我?
迅速地,一人一龟交流完毕。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离槡说着,右手又是一抬,老乌龟的庞大的身体缓缓下沉,那道凭空而起的水的沟壑立时被填满,罩在老乌龟身体上方的亮光也暗去。
河面上一瞬间恢复成最初时候的样子,漆黑而平静。
我想我知道老乌龟为何选择同离槡用心识进行交流了,那个故事太过漫长,三言两语难以陈清。而心与心间的交流却是即刻的。心在交流时,起心动念间,双方便能知晓传达的一切。
今夜发生的事情诡异而离奇,静下心来的此刻,我方能喘出一口气。累了,我骑在大白身上,看离槡的背影。不得不说,欣赏离槡负手而立的背影是一种享受。
他必是知晓了我的出现的,但对于我出现在此地,他未置一词。
面朝滚滚河水而立的离槡给了我一种错觉,仿佛……他对这一片河水有着深厚的情感。
“离槡哥哥,你过去是管河管水的吗?”我的声音在如此氛围下便显得有些滑稽。
很难得地,他即刻便回应了我,他淡淡“嗯”了一声。
就在此时,我听见一声响亮的公鸡鸣叫。天,亮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远远的,我便看见我同离槡的房门外徘徊了道黑影。此时正值一天伊始,天际将亮未亮之时,也是游魂飘荡的黄金时刻。
走得近了,我便发现那也算是个熟人。
“祭司大人和姑娘回来了。”花大妈站在门前,满脸带笑。白日里,她又变作了那副苍老的面容。
我扯了扯嘴角,对她变换的脸有点适应不良。
离槡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徒留我在门外同花大妈大眼瞪小眼。
哼,幸好还有大白陪我!
我咳了一声,觉得礼数还是不可废的:“你有什么事吗?”
花大妈脸上的条条沟壑因为笑得厉害,愈发深浅不一。只见她自身后拿出一个包袱,对我道:“上一回衣裳的事情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那一件款式老旧了,也不衬姑娘肤色。老婆子我就特地为姑娘定制了一件。”说着,就把包袱往我怀里一塞。
“这个……不大好吧?”我推拒,“而且我也没银子。”上一回离槡给的金子,我以为没用处,随手就不知仍去了哪里。
花大妈道:“送给姑娘的,不收钱。”
“这更加不好吧?上一件衣服就没收钱的说。”
花大妈连声说没事儿,“祭司大人吩咐的事情,别说是一件衣裳了,就是要了老婆子的整个店去,老婆子也不说二话。”
“祭司大人吩咐的事情?”
花大妈连忙捂住了嘴巴,眼睛闪烁,目光几次掠过屋内,要看不敢看的样子。
“老婆子年老嘴笨,姑娘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说完,几步闪到走廊尽头,消失不见了。
我进门的时候,离槡正在屋内同自己下着棋。自那深山老道的事后,他便喜欢上了下棋,时不时自己同自己下上一盘。
“离槡哥哥,祭司大人是什么东西?”
离槡拿黑子的手便在空中一顿。
“不能说吗?”
“啪”一声响,黑子稳稳落在了棋盘上,“祭司不过是个称谓。”
“但是听着好像很威风哎。”还有一句话我忍住了没说,好似谁都怕你。
他沉默,房内便只余了“啪啪”落棋子的声音。
我突然又起了件事,觑一眼他的神色,到底还是问出了口,“离槡哥哥你多大了?”
我只知道,问姑娘的年岁是件不礼貌的事,怎么,男人的年岁也是不能问的吗?良久良久,他回我一句:“去睡吧。”
人要排泄,我要睡觉。对我来说,睡觉就是个清理的过程。果然,饱饱睡了一觉起来,我顿觉重新活了过来。
太阳高高悬在天边,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离槡不在屋内,我晃荡了一圈觉着有些无聊,眼睛扫见桌上花大妈给的那个包袱,转了转眼珠子,动手打开。
离槡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揽镜自照。
镜子里映出一张少女娇俏的容颜,淡黄色的外衫,领口处现出红白相间的里衣。绑头发的缎带也被我换成了红色。发上的红同领口处的红交相辉映,真是怎么看怎么活泼,怎么看怎么喜庆呀!
花大妈说这衣服是她精心打造,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唔……果然傍着大神好处多!一时间,我感慨万千。
我回头朝离槡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好看吗?”
他立在门边没进来,一双紫眸含金,目光灼灼,神情却带了一丝丝怔忡。
“怎……怎么了?”被他沉默的视线看得点点毛毛,我结巴了。
他最后又看我一眼,径自转身,却在离去的瞬间,同我说了一件天上掉红雨的事:他他他他要带我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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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如:去逛街去逛街哦也也!
小米(望天):天下红雨了么


'2013…02…16 嫁衣魂(13)'

  他最后又看我一眼,径自转身,却在离去的瞬间,同我说了一件天上掉红雨的事:他他他他要带我去逛街?!
“你若不愿去,不必勉强。”
我:“必然要去的啊!”
我看见他笑了一下。
说是逛街,却去了一家茶馆。
茶馆鱼龙混杂,总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离槡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便凝神望着窗外,不言语,独自想着心事。
如此这般枯坐本是极难熬的,奈何离槡大神是个难得的美男,我便吃吃喝喝,看看离槡,逗逗大白,着实惬意。
大白又变作了小老虎的模样,经过这么些日子,我已同它配合得极好。我一踢它肚子,它便躺倒,四肢朝天求抚摸。不过今日,大白就没那么乖顺了。
这小兽此刻正眼馋邻桌的烧鸡,口水横流呢!
我只得抱起了它,深怕这东西来个隔空取物,烧鸡偷吃就偷吃了,可要把人吓死就出大事了。
大白呜呜,它最喜的便是在我胸口蹭蹭。今次许是吃不到东西不满了,小东西蹭得厉害,极不安生的样子。
头顶接收到两道视线,是对坐的离槡。
离槡不知何时收回了视线,那目光牢牢定在我身上。嗯,更确切地说,是定在我胸口的大白身上。
大白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了?”我莫名。
大白呜呜呜两声,从我胸口跳下去。趴在我脚边,虎头恹恹。
他举起杯盏喝茶,可临到头来,又将杯子放下了。我想,他是嫌弃这茶不好了。“她以前也有一只……”
我正竖起耳朵听离槡说话,可好巧不巧地,窗外大街上突地就响起了锣鼓喧天声。
是迎亲的队伍。
那声响越来越近,明明该是喜庆的味道,不知为何,我却听出了其间的一丝哀鸣。
有一大队敲锣打鼓的大汉自茶馆门口走过,我看见了一顶红艳艳喜色无双的花轿,还有花轿旁不断摔着帕子的媒婆。
我是最爱看人成亲的,所幸趴在了窗口看个够。
看着看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迎亲的队伍,看上去很正常,可不知为何,我就是觉着它别扭、不协调,总觉着……总觉着少了点什么东西。
啊!我想起来了!是新郎!这迎亲的队伍里唯独少了骑高头大马迎在前方的新郎呀!
我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转头就对上了离槡暗沉沉的眸子。也不知他用那双紫眸看着我多久了。
他示意我噤声。我便听见了邻桌有人在低声说话。
是两个男人,一个粗狂,一个尖细。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
“真是可怜呐,又是一个。希望这个能合了那位的眼,好让咱们能安生上大半年。”
另一个粗狂的声音话不多,只点头称是。
“子明兄,还是你有远见,早早就给令妹定了亲。这事儿定不会落到你家头上了。”
那被称作子明兄的男人喝一大口酒,道:“别提了,只能做了妾。我这妹妹白白生得那样好相貌。”
声音尖细的那一个就安慰他:“子明兄还在介怀什么?保住令妹的性命最重要。”
“是我糊涂了。来,干!”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大声而豪迈,引得周围人侧目。
接下来,两人就不说话了,只埋头猛灌酒。
从这两人的对话中,我听出了一点门道道,但仍旧有些晕,成亲做小妾,妹妹保住命?什么意思啊?
正思忖间,眼前突地一暗,有个男人在我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此男身长而容佳,一袭白衣卓然。只可惜脑子有些不正常,大冷天却摇着一把折扇。不过,撇去这一点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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