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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熙攘的人流,离槡单手负在身后,好似在漫无目的地行走。阿婴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怀里抱着两只粗糙的泥娃娃,她着迷地看着他的伟岸的背影。
我听见了她内心的低低的嘀咕:“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呢?完了完了,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这个时候,斜里突然冲出几个大汉来,心不在焉的阿婴被他们撞了个正着,她又顾忌着手里的可爱泥娃娃,整个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倒向后方。
离槡到底是出手了,他没让阿婴摔倒在地,他将她带起,一把扯进了一旁幽暗的小巷子里。
自窄小的巷口向外张望,阿婴看见了一队官差自小巷外走过。
她未多想,因她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自己的左腕上。她如嫩藕般的手腕,此刻,正被那人握在手里。他掌心温热,她裸露在外的手腕有一丝丝凉意,一温与一凉,竟让她品出了灼热的味道来。阿婴不由就羞红了面颊。
“热?”离槡回身,收手,奇怪地看她一眼。
阿婴单手捧着通红的脸颊,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看上去……有点傻。
“你……”离槡正要说什么,突地,斜里响起一声震天狂吼来。那是源自于兽的怒吼,吼声震地,震得路人行人鸡飞狗跳。
脸庞一阵风过,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只……白色。
离槡一抬手,那一团白色就不能靠近了,它卡在小小巷子里,张牙舞爪,龇牙咧嘴,朝离槡。
离槡不确定地看一眼阿婴,“白虎?”
阿婴怪不好意思地点头,“大白过来。”
其实,大白是过不来的,但看一眼她的神色,离槡便收了对那兽的桎梏。
许是知晓强敌在前,大白不敢再生挑衅之事,灰溜溜来到阿婴的身边。
只是,这一只真的是大白,白虎吗?为么大白身上长长的威猛白毛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具没毛的肉粉色的躯体。这般样子看来,它的体型比原先小了不止两三倍。
阿婴抬手摸一摸大白的老虎脑袋,对离槡嘿嘿笑笑,“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比较像一只大狗呢?我怕它被人认出来会吓到人。”
离槡:“……”
大白幽怨将她看着。
人说三人才能成虎,先前的那一声莫名出现,又奇妙消失的虎啸显然只在初初时刻让人们畏惧一下,当虎啸声烟消云散,大家井然有序,该干嘛还是干嘛。
还别说,如此被剃光了白毛的大白行走在大街上,还真没人会将它认作丛林中的猛虎。相反,间或有几个被大人牵在手里头的奶娃娃对大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说什么也要上前来摸上一摸。
面对大白已不能用幽怨来形容的老虎眼,阿婴表示……她也很苦恼。她扯扯一旁神色颇潇洒的离槡,求主意。
离槡淡淡看一眼被她扯住的左袖,又扫一眼防他如防贼的白虎,说了句:“随意摸便是。”
于是,大白惨遭了荼毒。
“你是否还欠着我一些东西?”
阿婴正想着法子安慰大白被吃了恁多豆腐的心,冷不丁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了这么一句。她愣愣抬眼,就看见金色的阳光自那人身后照射过来,衬得他紫中带金的眸子真的发了光。一时间,她觉得,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淡去,碍事的大白被自动忽了略,她眼中只能,也只想看见他。
“嗯?”
“哦……哦……”她捂着自己嚯嚯胡乱跳动的心脏,结结巴巴问他是什么事。
他说:“请我吃饭。”
“这……”
二人在一家酒楼前走过,酒楼建得极富丽,远远站在外围都能闻见其间飘出的菜香与酒香。
离槡:“很香,就这家吧。”
囊中羞涩的阿婴很体贴地说:“如果你喜欢他们家的香味,我们再从酒楼门口走一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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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阿婴买了几大个白面馒头,让老板给她包包好两人在路上吃。
“离哥哥你要去哪里?”这是一件奇怪的事,她明明看出他都要在城中一家超级无敌奢华客栈住下了,临到头却突然改了主意,来到了这么个城外十里荒凉处。想起方才那客栈掌柜由晴转阴迅速变脸的样子,阿婴心有余悸。若不是大白适时抢上来吼了一嗓子,说不定那些人就要霸王硬上弓了呢!
霸王硬上弓是这样用的吗啊喂!
离槡靠坐在墙角,他偏着头生火,火光在他脸上留下飘忽错乱的阴影来。他好似在沉思酝酿着什么。
天已大黑,荒凉的野外就不免传来鬼哭与狼嚎。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将大白抱在身边,既能取暖,又可起到安抚狂乱害怕心的作用。所以说,大白乃出行必备之良品。略显美中不足的是,如今被剃了毛的大白,有些刺脸。
看着阿婴自得其乐的样子,离槡皱起了眉头,其实,从方才起,他便一直在看她,“你到底是谁?”借着明灭的火光,他这般问。
阿婴将小脸自大白的老虎脖子间抬起来,她脸上是茫然神色,“我是阿婴啊!你是问我的大名吗?我的大名叫……”
“行了。”离槡打断她,声音有些烦躁。
“哦。”阿婴闷闷道。
闷了一会儿,阿婴开始说话:“离哥哥,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坦白。”她言辞正正,好似豁出去了一般。
离槡拨弄柴火的大手顿了那么一顿,“说。”
阿婴垂脑袋,边说边忍不住去揪大白背上的老虎毛:“我……我弄丢了你的笨鸟。”
离槡:“……”
大白嗷嗷叫,为它所剩无几的老虎毛。
半响,离槡咳了一声,“笨鸟丢了再抓一只便是,你要多少我都抓给你。还有,不是我的笨鸟。”
“哦。”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小低落,“可是我要回家的,青……我的哥哥不让我养笨鸟。他说来历不明的东西会伤害我。”
“你以为呢?”
“什么?”
“你觉得笨鸟会伤害你?”
“必然不会啊!”她大声道,“笨鸟乖死了,怎么欺负它它都一副呆呆萌萌的样子看着你,比大白乖多了。”
“那便是了。你又何须顾及他人所想。”
阿婴想要说“是”,可随即想到什么,一张小脸更是皱成了苦瓜,“可是他是哥哥啊!阿婴不能不听哥哥的话……”
“谁规定的?”
“啊?”
火光更亮,衬得离槡的眼闪闪发着刺目的光,“谁规定你必须听他的话?你已成人,无须让他人的言辞左右你的判断。”
她愣愣听着他说话,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一刻的他,好看得就快要让她死掉。
阿婴早早枕着大白,早早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离槡却是一直未睡。他的角度正好,自他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阿婴睡得香甜的粉嫩小脸。他一直一直看着她的脸,有时候若有所思,有时候则是怔怔出着神。
“啪嗒”一声响,是枯枝禁受不住火的摧残,终于败下阵来的声音。这本是极平常的一个细微响动,可听在离槡耳中,仿佛就成了某种催化的药剂。
他起身,缓步去到阿婴的身边。
他居高临下将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形完完全全罩住了她睡着了的蜷曲的小小身子。
白虎自喉间发出低沉呜响,它早已醒来,此刻,正警觉地将他看着。
离槡同白虎对峙,不多时,白虎便如小狗一般呜咽一声,埋了脑袋在地,颇萎靡的样子,闭上眼睛,睡去了。
离槡矮下身来,他在细细查看着她的小脸。她的小脸一半在光下,一半在阴影间。睡得无意识间,她会拿脸颊摩擦白虎的肚皮,又或者红艳小嘴一个嘟哝,做出勾人心弦的可爱模样来。
离槡就这般将她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也不知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终于,他有了动作。他伸出手去,修长指尖细细描摹她的脸蛋。这一回,他动作轻缓,指痕所过之处,未留下任何痕迹。最后,他的指尖长长久久停留在她的鲜嫩欲滴的唇瓣上,他的眼眸变得幽暗,他在自言自语说着话:“触感……愈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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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长长久久停留在她的鲜嫩欲滴的唇瓣上,他的眼眸变得幽暗,他在自言自语说着话:“触感……愈发好了。”
阿婴一声嘤咛,醒了。
醒来之后她就看见了同她离得极近的离槡,恍惚间竟让她觉得,他是要亲她。可他的脸未免也太严肃了些。
“离哥哥?”
“穿衣服。”抛下这么一句话,他迅速起来,脸上是戒备的肃穆神色。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走出破落的落脚出,阿婴着实被吓了一跳,外头……火光通亮,方圆几里内皆呈火海,他们已被大火掩埋。
离槡面上无一丝波痕,却听得身侧的少女道:“离哥哥快来!我们骑了大白冲出去!”
白虎的身形,纵然被剃光了白毛,依旧是大的。驼她一个倒是将将好。
他嘴角现出一丝笑意来,“你走吧。这一回,麒麟一族精英尽出,不将我困住,它们是不会罢休的。”
“麒麟?”她口中喃喃,“是喷火的麒麟吗?”
已不需要离槡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天空当中,火海之上已隐隐现出多只兽首来!
正是麒麟!
她愈发纠结:“离哥哥,你同麒麟……有仇吗?”
他颔首:“有仇。”
她低头对手指,“我倒是认识一只小麒麟,可是跟它也不是很熟……但是为了离哥哥……”嘀咕到此处,她猛然间抬起脸来,晶亮可爱的大眼睛里闪着坚毅的光,“离哥哥你躲到我后面吧。麒麟……麒麟应该不会朝我喷……喷火的……”
“因为你大哥?”
“啊?”她被他问得有点傻,半响反应过来才支支吾吾点头说是。
“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木之一族尚未有让女人替男人出头的先例。放心,它们奈何不了我。我……亦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说后面那句话时,离槡的声音低沉下去,他望着眼前这个姑娘,眸色幽暗。可惜,埋头烦恼做思索状的姑娘没能看见。
麒麟离他们愈发近了,麒麟的吼声铺天盖地而来,地动山摇。
大白也来凑热闹,间或朝天吼上一两声。它将这当做好玩的游戏,全然不顾主人的闹心。
“进去。”离槡突然这般对阿婴道,“进去里面待着,别出来。”
“你……”
“听话。我会来寻你。”
阿婴看着他那泛着金色的漂亮紫眸,好似被蛊惑了一般,愣愣点头。
那一刻,漫天的火光都成了背景,这背景映衬着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他那样英武,英武得好似已脱离了凡尘。阿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大白吞吃了。
她回到老房子里窝好,寻思了半天,又将自己挪去了离槡的位置。纵然背后是冷硬的墙壁,但因为有了离槡存在的痕迹,似乎……连墙壁也不那么冷了。
离槡说会去寻她,阿婴便真的真的相信他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是在夜空下,就是在晨光里。
她抱着大白,一夜未眠。
可惜,阿婴没能在那一处等到离槡。
阿婴未等来离槡,不知心有多忧呢?
幸运的是,视野掉转,我瞬间又见到了离槡。
离槡行走在夜间,他墨黑的身形几乎要同黑夜融为了一体。这自然又是一副令人流口水的美男图,若他的身边不跟着雨姬的话,这美图就更完美了。
雨姬忧心忡忡说着话。
起初,我位于高高的天际,并不能听清他们的说话。后来,我同他们的距离愈发近了,我听见离槡平平稳稳的声音在说:“此去结果未知,我一人行动足矣,你回去吧。”
雨姬担忧道:“水族皇宫内戒备森严……不然还是等师父的消息……”
“没时间了。”四个字成功堵住了雨姬还待出口的话。
“你……小心。”
我的视线跟着离槡游走,他潜进皇城之中,几经兜转就立在了宫墙下。
我以为他要去偷什么东西,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