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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遗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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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秦家人按时来到码头登了船。秦老爷和太太不习惯坐这种远洋邮轮,一上船就到订好的舱位里躺着了,一双儿女都还站在船头吹着风、
  “你在等薛鸿霖吗?”秦静霆忍不住偏头问身边的女孩儿。他们身边除了同样看海景的乘客,还有许多船工来回忙活着。
  “他不会来的。”秦蔓芸抬手按住被海风高高吹起的长发,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一艘船如果出了事,所有人都有权利弃船逃生,只有船长,会选择留下,与船共存亡。那是船长在登船的一刻便定好的命运。”
  他们不再说话,同时听见邮轮发出浑厚悠长的汽笛声。满载着亲人牵念的巨大轮船慢慢离了岸,划开水面越驶越远。渐渐地,岸上的一切都模糊成了一线,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天地间只剩了苍茫的海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个番外就没了。

  ☆、番外一

  “好,那我就祝你,我祝你妻妾满堂,子孙环绕,”她背对着他,秀美的腰背挺得笔直,看不出是不是在流泪,“孤独终老。”
  薛沁高跟鞋急急落地的噔噔声消失了,随意靠坐在沙发椅上的孔繁嗣嗤笑了一声,站起来偏头整了下纹丝不乱的西装衣领,忽然抬腿踹翻了摆在一边的铁艺茶几,径直穿过大敞的门厅扬长而去了。茶几滚在地上,“哐啷啷”的刺耳声音在富丽堂皇的西式客厅里不断放大回响。门外探头探脑的女仆被吓得缩了回去,等孔繁嗣走出老远才敢悄悄进来收拾。
  二十多年前,孔繁嗣还不叫孔繁嗣。污泥里悄无声息降世的婴儿,父辈出于有限的人生见识,为他取的名里满含期望——孔多儿。一个家庭只有拥有了众多劳动力,才能摆脱赤贫的命运,过上稍微富足点的生活。这是做了一辈子梨园跑堂的孔父,最大的人生梦想。如果没有意外,孔多儿作为长子,节衣缩食的长大后,会顺理成章的接替父亲的工作。按照父亲的期望,娶妻生子,为孔家绵延子孙,虽然他不会知道为什么要为孔家延续香火,延续下去了又有什么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像孔家之前的祖祖辈辈一样,默默地来到世间,又默默地死去。
  然而孔多儿的命运犹如一束照进了深深水潭的光,光影在粼粼水波中发生了奇妙的折射。孔多儿从小就生的唇红齿白,又伶俐非常,长到七八岁上跟着孔父去梨园玩的时候偶然投了一个落魄文人的眼缘。那人独自租住在梨园东北角的一个阴暗矮屋里,常年编写着卖不出去的戏曲本子,明明与众人一般的穷困潦倒,偏偏还要摆出一副不愿与旁人多接触的孤高矜贵样子来。如此格格不入的一个人自然没人愿意与他来往,那人也不在意,依旧埋头写着自己的文章。这么一个怪人,不知怎么就看中了孔多儿,脾气还是暴躁的,却会哄着孔多儿读书写字。他戏曲本子虽然写得无趣,文化功底很是扎实,各家杂学都会些,最出人意料的是竟然还会些简单的英文。孔多儿也肯用功,几年下来,那人不但连学问带举手投足的仪态都尽数教给了孔多儿,并为他改名孔繁嗣。十八岁的翩翩美少年,站在人前就犹如芝兰玉树一般,不知情的人看了,只会猜测这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哪里会知道这只是一个出生于世间最下贱之地的跑堂的儿子呢。
  孔多儿曾问过那怪人的名字,可惜那人怎么也不肯说,只让孔多儿称呼他为木笔先生。只有一回那人喝醉了,酒后失言,吐露他本是清朝末年间官宦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儿。至于如何飘零落魄至此,家里人都去了何方,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了。
  如果说人生中第一个机缘使孔多儿得到了能改变命运的力量,那么第二个机缘便是真正改变了他的命运。一次梨园的演出、几句英文,促使孔多儿与直系军实权人物张沛森结了缘。那是名动全国的春芳社的一场演出,便衣出席的张沛森却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他带出来的翻译竟然吃坏了肚子无法胜任今晚的工作,虽说拉拢那位来自英国的使臣并不急在一时,但那位使臣一贯高傲看不起国人,好不容易邀他出来一次,如果这样收场未免太可惜。一时间,张沛森最欣赏的春芳社当家花旦的唱腔都无法吸引他。正为难时,坐在旁边的一个衣饰平凡的青年竟然开口毛遂自荐,张沛森半信半疑之下也只得让他上前一试。那青年自然是更名为孔繁嗣的孔多儿了,那一次的会面最后宾主尽欢,张沛森也自此对孔繁嗣印象深刻。
  成年后的孔多儿虽然举止外貌都已是全然的谦谦贵公子形象,内里依然是那个抓住一点机会就拼命往上爬的穷小子。从烂泥地里挣扎出来的人,比一般人更害怕重新躺回烂泥地里。孔多儿自此跟在张沛森身边,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上攀援着,踩着不同的人上位,不择手段,直到彻底站稳脚跟。
  当他重新回到南城时,几乎没人能认出他是当年的那个孔多儿。几月后,木笔先生在一次醉酒中失手打翻了汽油灯,将自己烧死在了屋子里。孔家人被孔多儿送到了乡下荣养,此后再没人敢提起当年的穷小子孔多儿,南城只有一位手眼通天、来历讳莫如深的孔繁嗣孔先生。
  功成名就、坐拥大笔财富的孔繁嗣开始游戏人间,女人之于他,是画卷上锦绣河山中的华丽花朵,美则美矣,却不是必不可少。他随手摘下赏玩过的花朵不计其数,那些漂亮的、出身高贵的所谓名媛,也不过是一朵昂贵些的花,看似只可远观,交换了足够的筹码后,依然可以移植到自己庭院里随意亵玩。阮怜珠就是这样的一种女人。薛沁呢,他之前以为也是这样的,甚至比一般名媛更单纯无趣些。临到分手了他才发现,也许在她乏味、温吞的表皮下也是包裹了锐利的尖刺的,或者说,他从未认真的试着去了解她。真正的她,竟然有些令他心动。只是,毕竟仕途更重要,而女人,随处可得。
  当孔繁嗣再一次找借口抛下刚订婚的未婚妻,从南京千里迢迢回到南城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法彻底放开手。传回来的情报显示薛沁近日与舒清让侄子舒斯云来往密切,而他相当的在意。或许是因为当初陪着她玩纯情的罗曼蒂克游戏不方便下手,没有真正得到她才一直牵念着吗?于是听闻谢藻恼怒于薛鸿霖的拒婚,并主动找上门要求合作时,他心念一动,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既然薛沁临别如此赠语,他又怎能辜负她的期望,他的后代里应该有融合了他们二人血脉的孩子。何况她在他身边才能更好的看见她的期望如何实现不是吗?    
  邻水的岸上,渔人正襟危坐,鱼线已经放下,香饵就位,只等着那尾单纯的小鱼自动咬钩。没有让心思叵测的渔人久等,没过几日,小鱼果然一脸为难的送上了门。
  “薛四小姐竟然登门拜访,真是令孔某吃惊。”孔繁嗣佯装惊异,吩咐下人泡茶,态度殷勤而自然,又恢复成与薛沁初见时的文雅绅士模样,仿佛他们分别时的那一场争锋相对从不曾发生过。
  面对这样的孔繁嗣,薛沁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按照她的本心,她是不愿再上门的,见到孔繁嗣无异于是对她的折磨,只是为了秦蔓芸,她也顾不得了。一时摸不准孔繁嗣的态度,薛沁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简略的将所求之事叙述了一番,便屏息等待孔繁嗣的回应。
  “这恐怕有些难办,”孔繁嗣皱眉沉吟半晌,话锋一转,“不过为了薛四小姐,孔某必会尽力而为。”他抬头,笑吟吟地望定薛沁。
  “孔副部长别开玩笑了,你已经有了未婚妻,我也即将订婚,为了我们的声誉,很该避嫌才是。”薛沁闻言心中一跳,别开头借伸手取茶盏躲开孔繁嗣的注视,口中镇定的说道。
  然而孔繁嗣怎么能容她躲闪,他干脆伸手握住了她取茶盏的细白手指。薛沁冷不防吓了一跳,手一抽,反倒碰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了满桌,两人身上不免也沾染了些,幸亏这天气里穿的都多,没有烫伤。
  “都是孔某的不是,四小姐别动。”孔繁嗣连连道歉,又唤来女仆清理桌面,自己起身亲自带薛沁上楼处理外套上的茶渍。薛沁性子本就软,孔繁嗣此时又甘于做小伏低,这么一打岔,纵然还对孔繁嗣方才的举动不满,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二人沾了污渍的外套很快被女仆取走了,孔繁嗣带她进来后不知做什么去了。薛沁有些不自在的披了一件他的风衣独自站在房间里,这里应该是孔繁嗣的卧房,虽说布局并不局促,然而一想到这里四处都是孔繁嗣生活的气息,薛沁就有些待不住。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
  “四小姐请慢用。”女仆去而复返,敲门进来,端了一份小巧精致的宝石蛋糕并两杯咖啡,摆在卧室阳台上的铁艺桌子上。薛沁没有心思用,叫住那女仆正要询问,孔繁嗣已经换了一件外套进来了。见到他,薛沁反而又没有话想说了。二人无言对坐,早春的天气,阳台上有些许冷,咖啡袅袅的热气很快散尽。孔繁嗣开了口:“我记得,在进步书屋的时候你最喜欢点这两样。”薛沁早发现了,只是不接腔,她低头啜饮一口微冷而苦涩的咖啡,那是一种拒绝的姿态。
  孔繁嗣自嘲一笑:“我知道,要不是有秦家的事,你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来找我”他还待说些什么,薛沁已经打断了他:“孔先生这是怎么了?尽提些陈年旧事。”她嘴上一味地不相让,心里却已经乱糟糟的乱作一团。孔繁嗣最是察言观色的高手,怎么看不出来,他也不去捉她的手了,只故做愁苦:“你问我怎么了,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离开南城后一直不敢回来是为了谁,订婚后跟那个小姐迟迟不结婚又是为了谁!”薛沁的脸色不知不觉变了,她眩晕似的向后仰靠在椅子靠背上,茫茫然的道:“你别乱说,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我也不要做人了。”
  孔繁嗣已经站了起来,绕到她身后,双手试探着搭上了她的肩:“四小姐小沁”薛沁浑身一震,到底没挥开他的手:“我要怎么相信你我已经快订婚了你别说了,让我走吧。”她这么说着,身子却没动一下。孔繁嗣俯下身,轻吻着她的发顶:“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女色上我是被惯坏了的,从来也不知道节制是何物,遇到你后好了一阵子,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我身边的人也笑话我,说我怕了你。且你不知道,当时的党争有多厉害,跟我在一起,对你只有坏处我不能不为你的人生做想。可提了分手后,我就后悔了。你要是见过南京那位与我订婚的小姐,你就会知道,我与她一起完全是因为她长得太像你。”孔繁嗣的声音更低了下去,沉沉的直撞进她耳里、心里去,仿佛有无限苦楚:“我知道你是不信我的,我先前实在太混账了。我只求你原谅我为你这一片心,也不枉我为你受的这些磋磨。”
  薛沁闭着眼,任孔繁嗣在她的脸上游移着落下浅吻,多少个煎熬的日夜,她终于再次等到了他的爱与吻。登门的时候,她未尝没有设想过这一可能,只是自己蒙骗自己罢了。她到底还是爱他的!
  孔繁嗣打横将薛沁抱起,径直进了卧房,桌面上的咖啡彻底在春风里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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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沁很快与舒斯云断绝了往来。在孔繁嗣面前说要与舒斯云订婚不过是一个托词,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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