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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这么一听,明了,不过却也不再多问。
玉家的小女儿玉婕妤竟然是与大王爷通jian的人,果然这宫里处处都是“奇事”么。
没错,海棠今日见得处在玉贵妃那里的妙龄女子,正是那晚那个女子,她想过会知道她的身份,可是不想竟是这么快。
大王爷勾搭玉婕妤,究竟是谁先走出这一步,图谋的又是什么?
至于真爱,海棠是嗤之以鼻的,在这皇宫,谈真爱,不是让人觉得很可笑么?
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十分不想将这件事儿告诉顾阳。还有薛子染,她知晓宫里的许多事儿,顾阳给了她许多的宫里的邸报和秘密文档,可是为什么没有提到薛子染中毒,他的腿瘸倒是提到了。
顾阳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他为什么没有写出来。
如果说不在意,那更加不可能了,腿瘸都会写,没有理由这个不标注的。
至于薛子染的毒,海棠只略微把脉,并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看他焦急的要去玉贵妃那里,必然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海棠想到这里,更加觉得宫里诸事不如想的那般简单。万事纠结在一起,果然是雾里看花。
不过她手里的牌已经烂到这个地步了,想来也不会再继续差到哪儿去。
她的处境在复杂,总是还有个念想,总有一天她要从顾阳那里将母亲带走。
她身边总是还有亲情,看这宫里,即便是亲人那又如何,夺嫡之争如此的严峻,如若不是因为薛子染是皇上当初最宠的小儿子,他又如何会遭受这么多的暗算。
怕是这些暗算,皆是来自他做信任的亲人。
又想想,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也不能救自己的小儿子,倒真是让人一阵唏嘘。
海棠这边左思右想,这个时候的子染却置身冰冷的冰室里,整个人瑟瑟发抖,不过这样倒是让他缓解了许多疼痛。
也没有一会儿,他的眉上便结了一行霜。
穿着厚厚的棉衣,蜷着身子缩在那里。他不断的用自己的身体撞着冰室的墙壁,仿佛这样便会全然不同。
而门外的玉贵妃则是泪流满面,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见到平常冷漠的玉贵妃如此的失态。
“大姐姐,你莫要太过担忧,子染会好的。”一旁的玉婕妤拉着自家姐姐的手,劝慰道。
玉贵妃虽然在哭,但是却并没有一丝的声音,仿若整个人坚强极了。
“如若真的能治好,便是让我折寿多少年我都是愿意的。可是这宫里的医术如此高明尚且不能,到底该如何是好。”
玉贵妃伤心。
“宫里御医不能,许是外面有些奇人可以呢?这些年家里也一直都在寻找那些能人,只盼子染能够好起来,姐姐可是要再见见父亲,让家里再多想些办法?”玉婕妤说道。
“皇上不喜高位有子的妃嫔与母家太多牵扯,这点你又不是不知。”
“可是不喜又能怎样呢,还是子染重要啊!”玉婕妤尽力的劝自己的姐姐。
玉贵妃并不再多言了,静静沉默下来,不知想些什么。
玉婕妤看玉贵妃并不十分听劝,有几分的焦急。
刚想在说些什么,就看薛子染在冰室里不断的用头撞墙,玉贵妃心惊的冲了进去,不再理会玉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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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君臣
待薛子染从冰室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等在了那里,看薛子染脸色苍白,浑身湿透,甚至连头上都结了一层冰,而一旁的玉贵妃虽然好些,但是也是一样,面上有几分伤感。
“还不快伺候主子去换衣服,赶紧备水沐浴。”
薛子染在从假山摔下来的同一年就中了这个毒,只有极为寒冷的环境才能缓解他的不适。这也是七王府和玉贵妃宫里有冰室的原因。
皇帝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想到了太医说过的话,这样的方法虽然能够缓解毒素,但是同样也是极为伤身的,看子染不过二十有余就已经如此体质,他如何能不心疼。
直至今日,当初的罪魁祸首他已知晓,可是即便这样,他如何能够处置。
眼里闪过一丝的厉光。
男子总是比女子动作快些,不多时薛子染就从浴房出来。
“儿臣见过父皇。”
“快坐下,正是虚弱的时候。”皇上看他脸色仍是并无一丝的血色。有些心疼,不管在朝堂上如何算计,如何雷厉风行。
对这个最小的儿子,皇帝总是有着多于别人的几分宽容,也多于旁人几分真心。
“谢父皇,儿臣并无大事,已经习惯了。”
短短几句,竟是让人心酸。
每两个月左右就会病发一次,现在发病的频率已经明显的高于之前了。
“之前朕已经安排人在宫外为你多方寻访名医,宫里的太医也在不断的研究,终有一天,你会好的。”看着小儿子俊朗的脸庞,皇帝安慰他道。
薛子染微笑点头:“多谢父皇的关心。有些事,尽人事听天命就好。这事儿并不十分重要,倒是有一件事儿,儿臣还想着向父皇求一求。”
“哦?你且说说。”
“秋日里父皇赏赐给儿臣的冻顶乌龙口感委实太好,儿臣厚颜,还想再想皇上求上一些。”
皇上一听,大笑起来,子染就是这点最好,也最合他的心意。
“既然喜欢,自然是好,不过你也该知道父皇的习惯,想白得去,自是不可能的。”
薛子染也笑:“那倒是要差人赶紧的将棋盘摆上了,儿臣可是迫不及待。”
待玉贵妃出来,见两父子激战正酣,再一看周围,那个身影不在,放心了些许。泛起一抹冷笑,低声问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玉婕妤什么时候离开的?”
丫鬟拢翠回道:“您进去冰室之后玉婕妤就离开了,她与皇上不过是前后脚。”
玉贵妃不在多言,端起谦和的微笑,来到父子二人身边:“战况如何?”
子染仰头看母妃,笑的像个孩子:“为了赢父皇的冻顶乌龙,儿臣自当是全力以赴。只盼父皇能够稍微谦让几分。”
从棋面上看,确实是薛子染更胜一筹。
皇上瞪他一眼:“你这孩子,父皇乃是长者,本就是你该谦让,倒是让父皇让你,如此也太不成器。”
虽是如是说,但是倒是看不出一丝的不满意,反而是心情极好的样子。
薛子染再次阻断皇帝的前路,更是开怀:“也不需每个儿子都成器,几个兄长成器便好,再说儿臣乃是父皇最小的孩子,寻常百姓家都是如此,最小的,难免骄纵,也难免多得些关爱。儿子求的也是如此。”
说罢一脸的得意,看的皇帝忍不住失笑。
照着他的脑袋给了一下,皇帝叱道:“不成器还如此嚣张。”
不过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许是分神,果真是一个明显的漏洞。
薛子染自然是要赶紧抓住,不过几步棋,皇帝便是兵败如山倒。
“行了,朕愿赌服输,连喜,去景和殿取六罐冻顶乌龙拿到这里。你这小子,每次进宫,都要搜刮一番,待他日,朕定将你安排到户部。”
子染想到户部那帮人,摇头道:“父皇果真是欺负人,儿臣可不想去那里,一个个委实掉到钱眼里。”
皇帝睨了他一眼。好似在说,你本就是这样。
看着父子二人这般的和乐,玉贵妃也是笑的快活。
一时间,这整个安阳宫一片的欢声笑语。
……
景和殿。
皇上坐在上位,下首也是一名老者,并不比皇上年轻多少,不过倒是极有精神的样子。
两人正在闲话。
“朕下午在安阳宫陪着老七,见他即便是身子骨不好也并不消沉,心里越发的难过。”
皇上想到下午,似是与老者在闲话家常。
老者正是四相之一的于相,也是最为年老,最有实权的丞相。
如今皇上采取的是分散权利制度,四个丞相,每人各管一方,倒也是互相制衡的。
不过于相因着是年轻之时就跟着皇上,又与他人多了几分的不同。
“老臣已经加紧在宫外寻找那医术精湛之人,也寻了一些会使毒的。只希望能多一线的希望,不过皇上也该知晓,七王爷已经这么多年了,解毒,谈何容易啊!”
“多难都不能放弃希望。”
“正是,这点臣自知晓。”
“朕打算,让子染住进宫里。”老皇帝说着自己的打算,于相有些吃惊。
想了一想,他开口言道:“皇上可是想清楚了,这成年已经封王的皇子,住在宫里委实是不合适的。不说这些,如若别的王爷知道,难免没有想法。”
皇帝冷笑:“想法?有什么想法?当初他们几个大的联手害自己弟弟的时候又存了几分好心?当初不过是看朕偏疼子染便是如此,那么现今子染已经没了继位的可能,他们还要加害么?当真是不顾一丝的手足亲情?”
“皇上息怒。”于相看样子也是知道皇上说的情况的,只能安抚。
“今日朕问过太医了,子染的情况,如果一直这般下去,撑不了几年的。朕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不想在子染去了之后后悔没有更加的对他好,给他最好的。”
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皇帝叹息,喃喃说着自己知道的情况。
于相并没有十分惊讶,其实这宫里上上下下,乃至朝堂之上,谁人不清楚七王爷的情况呢,这般的折腾,冰室那样的地方,如何能够让人好。
“皇上也莫要太过伤心,您的身子也要紧啊!”
“朕已年过古稀,即便是明日死了,也是够了。可是子染到底年轻,朕怎么都看不透。这些小崽子,一个个都大了,也都伸出了爪子,朕不过是故意传个疾病的消息,都会让他们部署上许久。又有几人真正关心朕的身体。”
年老之人,最是关心儿女的心意,可偏为了这皇位,众皇子早就不讲父子之情,更在意的是那世间最鼎盛的位置。
而除了皇帝和于相,也并无一人知道,这重病,不过是个假象,试探他们的假象。
“只要皇上愿意,可以让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赢,端看皇上的心思了。如今他们都在您的掌控之中,皇上不必如此伤怀的。”
“是,朕是可以让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赢,但是朕不能不顾国家,也许朕选的儿子,不会是朕最喜爱的,可一定是最适合的,但是他们不懂,现今他们还是不会懂的。”
“几位王爷到底年轻,皇上还需多加指点啊!”
“年轻?不能继承皇位的小七都二十有一了,他们怎么年轻?如果这般年纪还需要朕来教,那么倒是确实不适合皇位了。”
关于皇位,是个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忌,不管皇上岁数多大,只要他身体还有一天硬朗,他就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使劲算计,这会让他觉得芒刺在背。
“可惜了,小七是个没福分的,不然他的心性,朕最是信任不过。”
于相点头。
不过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现今是因为七王爷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即便是站在五王爷身边,也只是略出谋划策。所以皇上最喜欢他。可是如果没有这些是是非非呢?如果七王爷真的站在了夺嫡之争的大军之中,皇上恐怕又会又不一样的想法了。
这便是人性。
不过许多事情,因着许许多多的事端纠结在一起,拧成了一个没有办法解开的现状,所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