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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走在前面,苏瑞不紧不慢的跟在其身后。
见四下无人顾及两人,苏瑞开口:“抱歉,我不应该事到临头才告诉你,我明白你许下誓约忠心于我,但我真的不愿一直等待,我需要自己创造时机。”
对于擅自离开约翰家到城堡来,苏瑞必须向约翰表达歉意,毕竟这两年,她很明白约翰是全心效忠于她。
而她,却隐瞒他。
走在前面的约翰没对苏瑞的话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用作为侍卫最礼貌最疏离的语气回答:“这边通往后花园。”
他走在前面领路,没有回答苏瑞的话。
苏瑞明白,她既然没有提前告诉约翰,约翰生气是应该的。只是她心里有愧于约翰,因为约翰将她照顾得很好,让她免于流落街头的日子,让她不再颠沛流离。
可是她不安于等待,不愿不做任何努力。所以前段时间当约翰告诉她尼尔森在为赫伯特张罗女人的事时,苏瑞就暗下决心趁此机会进入城堡,潜伏在赫伯特身边。
然后找到赫伯特的罪证,将他绳之以法。
苏瑞是这样想的,只是事情能否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发展,究竟会如何,却不是她能掌控,毕竟赫伯特不是一个能轻易对付的人。
两人走到后花园,苏瑞见到城堡里她熟悉的花匠,对方见到她本不该这样直勾勾的打量她,却不想花匠满腹疑惑,见自己的行为怪异,花匠解释:“您的眉宇间和索菲亚公主长得很像,如果她还活着应该和您差不多的年纪,请您原谅我的失礼。”
苏瑞没有怪罪他,只是将花匠打发走。
她提起橙色裙摆走下石板台阶,走进花园的石子小路。她的鞋跟踩在石板上,两旁是花枝摇曳鲜艳的颜色。
这本该充满活力与希望,让人舒心的景色却让苏瑞无法再迈开步伐,她望着眼前的一切,思绪漂浮到多年以前,那个还有莎莉斯特,霍尔和亨利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在花园里捉迷藏,追赶,打闹。可现在物是人非,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叫苏瑞来自韦里亚斯的女孩,不是索菲亚。
约翰在她身后,提醒:“苏瑞小姐,您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要去吗?”
他见苏瑞到花园就回忆起过往,怕她的情绪被眼尖的人收进眼里,那样对苏瑞绝对不是好事,所以他打断苏瑞的思绪,让她远离未知的危险。
苏瑞转身,与约翰面对面。她看着约翰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睛。原以为约翰会因为她擅自离开他家而生气或者怪罪,可现在苏瑞眼里见到的全是约翰的急切与关心。
她明白,相对于她离开,约翰更关心此刻她的安危。这样苏瑞心里好受许多,约翰还是她所了解的约翰,遵守誓约,从一而终的约翰。
只是突然几声特意的咳嗽在苏瑞耳畔响起,她与约翰擦肩,走回长柱,不想长柱后正是赫伯特。
见到赫伯特,她立即一副小鸟依人,轻身柔弱的样子。
约翰走到赫伯特面前,低头禀告:“苏瑞小姐想让我带她在城堡四处走走。”约翰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与任何人都没有眼神交流。
赫伯特不语,走过两步到苏瑞面前:“佐伊没有陪你?”
他交代的是佐伊,现在变成约翰,作为事事都必须在自己掌控之内的赫伯特,他必须弄明白。他的语气也不像昨夜那样温柔,变得遥远,带着距离。
苏瑞眼神闪烁几次,如实回答:“我,我听说亨利王子死后佐伊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我便不愿打扰她,对不起,是我私自让这位先生带我在城堡里走的,抱歉。”
她非常认真的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甚至退身,与赫伯特保持距离。
赫伯特支走约翰,约翰不得不离开。而且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他很担心苏瑞,她这样究竟能换来什么?
赫伯特不等苏瑞反应,抓紧她的玉手,将她拉到花园里。是粗鲁的野蛮的拉扯,不带任何柔情,苏瑞也看不到他的情绪。
难道她惹怒了舅舅?
她的脚本就受伤,被赫伯特这么跌跌撞撞的拉到花园,苏瑞只觉得原本好起来的地方更痛了。但她不敢吱声,怕又惹到赫伯特。
花匠们也被赫伯特赶走,他似乎很生气,苏瑞不知赫伯特到底为何如此,难道只是因为她没有听他的话,与佐伊一起在城堡?
她不敢想象,几年不见,她的舅舅脾气变得这么暴躁,不再是以前那个有耐心温暖的赫伯特,而是眼前这个冰冷的国王。
是的,现在的赫伯特是这样,再也不能和苏瑞记忆中的舅舅重合,因为他做的那些事,就表示他再也不会是苏瑞记忆中的样子了。
也许,过去的赫伯特,只能用来缅怀了。
赫伯特松开苏瑞的手,她的手因为被赫伯特死死的拽住,被捏得通红。
苏瑞只是低着头,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
以前的赫伯特是个文弱的书生样,可现在他完全成为又是抱又是拽的男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佐王大人,而是现在的国王陛下。
赫伯特独自站在一旁,慢慢恢复情绪。
他伸手握住苏瑞的手,看着被他捏红的小手,他很抱歉:“对不起,伤到你了。”他的语气突然就软下来,与他刚刚的行为判若两人。
低着头的苏瑞更加不知如何解释赫伯特的种种行为。
他双手握住苏瑞的手,上前半步,靠近她。低声道:“你知道吗,你长得和我姐姐的女儿很像,那位说我是美男子的索菲亚公主。”
没想到,赫伯特就这么把事情说出来。
苏瑞没想到他会点破这一点,她以为他几年没有见过她,她以为改变头发的颜色,她以为她把自己磨砺成普通女孩的样子,他就不会认出来。
可偏偏,现在赫伯特就说出来,原来她和小时候真的那样相似?
内心翻涌起无数情绪,可苏瑞明白,此刻可不是什么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聚的感人时刻。她面上波澜不惊:“刚刚那位花匠也这样说,看来您是因为我长得像索菲亚才留下我的对吗?”
这样问,想得到怎样的答案?
☆、Chapter 172
赫伯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想她了。”他将苏瑞的手握得更紧,自言自语:“苏瑞,你不应该到城堡来,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苏瑞怎么可能不知道。
赫伯特今天一怒一忧的情况让苏瑞很意外,她不知变得喜怒无常的舅舅下一刻要做什么,她只能静静的呆着,不做任何声响。
她想,赫伯特很快就能平复情绪吧。
但这终究是苏瑞自己的想法,因为下一秒,赫伯特又将她从花园中抱起,大步朝长廊走去。他依旧不顾苏瑞的感受,不在乎她是否愿意。
苏瑞死死拽住他的衣角,怕他一不小心将自己掉在地上。
转过弯上楼梯,苏瑞被赫伯特抱着上楼。奇怪的是赫伯特没带苏瑞去她昨夜的房间,而是朝另一边走去。
那里……
门口有几名守卫在,赫伯特将守卫打发走,抱着苏瑞进了房门。
苏瑞明白,这是赫伯特的房间。约翰说过如今赫伯特房门前有重兵把守,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看来赫伯特的房间里确实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现在苏瑞顾不得那么多,因为她已经被赫伯特轻轻的安放在床上,而他就睡在她旁边。
毕竟赫伯特是舅舅,苏瑞就算知道用此方法进入城堡会失去什么,但现在她是惶恐、害怕的。
她缩缩身子,退了些。
赫伯特不紧不慢的跟上她的步伐,靠近她。苏瑞将被子拉在自己胸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陛下,您没有睡好吗?”
赫伯特重重的呼吸几声后有气无力的回答:“是的,所以你不要走,陪我休息一会儿。”说着他拉开被子与苏瑞同盖一床。
赫伯特靠近苏瑞张开猿臂抱着她纤弱的腰际。苏瑞身子突然一惊,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赫伯特靠得更近,轻柔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他没再有其他动作,而是这样抱着苏瑞安静的睡去。苏瑞将被子给他盖好,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赫伯特,他的面具是用金线缝制,这样他睡觉时才不至于磕到自己。
苏瑞不知道这张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她只记得记忆中露出半边脸的赫伯特是美丽的,而现在当他失去仅有的半边脸时,如今的赫伯特又是怎样?
他的面具下是否是一张狰狞丑陋的面孔,他的胸膛里是否有一颗狭隘诡计多端的心脏?
苏瑞记得她到此的目的,寻找赫伯特伤害霍尔的证据,当然如果亨利的死也与他有关的话,苏瑞更不会放过他。
她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苏瑞刚刚起床根本没有睡意,她很纳闷,为什么一大早赫伯特就要休息,难道他昨夜没有睡好?
她闭着眼,不知道该想什么。
赫伯特就在身边,她现在在赫伯特守卫森严的房间里,可她却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这样安静的陪在赫伯特身边,让他可以安心睡觉。
突然,苏瑞不知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她转身平躺在大床上,望着房顶,思绪飘荡起来。仿佛眼前看到的不是精雕细琢的房顶而是生活中的某些片段,那些她努力不忘记的时光。
忽然,赫伯特再次靠近她,将手搭在她胸前。
苏瑞用余光瞥一眼赫伯特,他还在睡觉。她伸手将赫伯特的手挪开,却听到赫伯特呢喃:“我没有睡着,只是在想事情。”
突然,苏瑞就不敢动了。赫伯特竟然没睡?
苏瑞庆幸她没起身在他房里乱翻,寻找什么证据。好在她现在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这样赫伯特能看出什么吗?应该不会,因为他就算没有睡着,但苏瑞也很明白,他很累。
她轻轻握着赫伯特的手,轻声道:“我以为您睡着了。”
原本语气平和的赫伯特忽然翻身到苏瑞身上,重重的压在苏瑞身上。这让原以为安全的苏瑞立即绷紧神经,与赫伯特保持距离。
只是这距离还是太近。
赫伯特双手钳住她的手,声音暧昧起来:“我刚刚在想,我应该忘记一些事。”说完他一手摸到床单上伸到苏瑞后背,解开她后背的蝴蝶结带。
她的裙子一松,胸前紧致的地方溃败开来。
苏瑞急了,她必须装作懵懂无知,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天真无邪:“陛下,您想忘记什么?”
赫伯特的另一只手没有停下,他的手已经伸向苏瑞的裙里,不断的攀登到她的大腿部。苏瑞再不能忍受与最亲近的人有如此的接触,她表现出不适:“陛下,请您……”
“忘记你与索菲亚相似,或者忘记别的。”赫伯特的声音在苏瑞耳边游荡,带着致命的气息,让苏瑞明白她的人生将从此改变,她必须面对她所做的选择。
她不得不闭眼,不过苏瑞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坊间传闻赫伯特几年都没有娶妻,因为他的伤口已经遍布全身,所以……
但赫伯特只是抚摸她,带着无比热烈的情。欲,但最终他还是只是摸了她,从她身上下来。
苏瑞松口气,她暂且逃过一次,也明白传闻也许是真的。
不想赫伯特在她耳边无力的说:“苏瑞,你好像很怕我,不敢和我有更近的接触。”他的声音开始缓和,不像刚刚那么粗糙。
苏瑞不得不回答:“我,只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赫伯特苦笑一声:“你放心,就算我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