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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限,陆续的有人开始动笔。还泪托着腮,翘着二郎腿,笔杆在嘴里咬来咬去还是不知道怎么开第一笔。而独孤萧还是不急不躁的在等待。
所有人都动了笔,细细的,一笔一划开始描绘完颜楠的形象。有些人都画了大半了,完颜楠的相貌在这一百零几张的宣纸上慢慢显露出来。还泪拿起笔,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思想开始她第一张公开的肖像水墨画。
还有半刻就到时间。有一个快的人已经画好了。还泪继续托着腮,翘着二郎腿,她已经画好了,无聊着紧,只好趴在桌上转头看独孤萧。还泪是倒数第二个开始画的,但是却是第一个完成的。扫了一眼桌上她的墨宝,挑了挑眉,其实也不是很难看啦!
独孤萧静静地坐着,即便得知已经好几个人画好了,即便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他还是云淡风轻。此刻他更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为了猎物守候多久都不怕。
忽然还泪捕捉到独孤萧脸上的几分笑意。独孤萧转头看向还泪,嘴角的微笑带着吹过的清风都轻快了几分。还泪看得痴了,古人说,回眸一笑百媚生,诚不欺我。一个好看的男子回眸一笑也能颠倒众生。特别勾引到喜欢他的女孩。还泪眼里独孤萧一直微笑着,但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似乎等待到什么而满足的微笑。这点小小的满足他也要分享给还泪,所以他转头舒心一笑。
磨墨、铺开宣纸、提笔蘸墨、运笔如飞、落笔无悔。完颜楠的神态已经印在他脑海中,不必再抬眼看一眼。每一笔总是恰到好处,不长不短、不宽不窄,就看他落笔似乎就是一种美的享受。不消片刻,一副画就已经完成了。
时间到了,每个人都排好队拿着自己的作品,交给太子。太子抽出其中最好的十张,定下第一名交给后面的评委,评委再仔细评分,决出二到十名。
一群人忐忑不安的把自己的作品交给完颜楠,许多人应该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大人物。两条小腿儿吓得又酥又软,还有两个递上的画因为手抖得厉害不小心撕破了口子。
完颜楠把看得上的作品会挑到一旁,被挑到作品的人难耐欣喜,虽然不敢吱声,但是那激动的表情再也回复不了平静。
前面墨迹和苏羽的画果然被完颜楠挑出来,两人也欣喜的退下去。
终于轮到还泪了。
还泪遮遮掩掩就是不把画递给完颜楠。众人奇怪,完颜楠更是好奇。还泪推说自己不会画画,但是不会画画到什么程度完颜楠还是没见识过。
“把画给我啊!没瞧到后面的人都在等着吗?”要是其他人听到太子殿下这样对自己说话估计就要吓坏了。
“给你可以,你可不能生气。”似乎逃不了,还泪一狠心,准备把画交出去了。众人奇怪,怎么好像两人是认识的。墨迹更坚定了还泪就是权贵公子的念头,还好刚才没冲动的骂回去。
“放心,我是不会嘲笑你的。”话是这么说,完颜楠嘲笑的表情早就表露出来了。他可是要得意了,平时还泪拽的像个二百五一样,哪里有他嘲笑的份。今天不能放过她,想到能用鄙视的眼光看向还泪,完颜楠心里就一阵舒坦。
还泪咬牙切齿的把画给了完颜楠。
完颜楠翻开一看,笑容戛然而止。
“你画的什么画,难道我就长成这个样子。”完颜楠咆哮。
“还好啦,还好啦。”还泪嘴硬。
“为什么我头要比猪还大。”咆哮声更大。
“大头才可爱,你不觉得很可爱吗?”声音弱了几分。
“为什么我脖子比竹竿还细?”完颜楠狂吼。
“这样才能显示风度。”明显没了底气。
“为什么我身体这么长,腿短的又能想到猪。”深呼吸,深呼吸,和她生气自己会短命很久。呜呜,不行啦。他要喷火。
“圣人说,身长腿短才更健康。”还泪缩了缩脚,往后退了两步。正好躲到了独孤萧的背后。独孤萧自然会保护他令人头疼的小妻子。不喜不怒的面对完颜楠。
完颜楠猛然想起应该要在公共场合保持他太子高贵威严的形象。只能把满腔的怒火忘肚子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的这章送上。
第三卷:翱翔苍穹 第四十一章:画圣大赛(三)
独孤萧上前一步挡在还泪身前,他把手里的画递给完颜楠。使得完颜楠暂时不能找还泪麻烦。
完颜楠不情愿的接过独孤萧的画,用杀人的眼光恶狠狠的瞪了还泪一眼才转眼看手中完颜楠的画。
仅仅看了一眼,原本愤怒的表情便收住了,愕然抬头看向完颜楠古波不惊的面容,眼神有说不出的神色。画中完颜楠的眼神迷离,几分淡然、几分落寞和几分孤单。他被簇拥在最中间的位置,身旁聊聊数笔勾勒出无数个人影。所有人都模糊了,只有他清晰着。正因为这份清晰才显得和身后的人群格格不入,才显得孤单和落寞。
那是他一瞬间的失神,仅仅这一瞬间就被独孤萧捕捉到,并且画下来。人每天都带着面具,只有偶尔的失神才是情感最真实的体现。
作为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他必须要扮演好这个角色。不能退缩更不能放弃,因为这是他的使命。殇国内有天灾不断,外有强国环伺,他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储君。谁都没有问过他身上的负担有多重,是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从孩提时这样一步一步走来,他已经习惯了带着一张储君的面具。只有偶尔的失神才是内心的解放。和还泪独孤萧成为好友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他羡慕,或者也可以说嫉妒独孤萧夫妇的真我。嬉笑怒骂皆由心生的真我。这种真我在无数个追求成长的日子里不知被他抛去了哪里。
独孤萧的眼睛竟然能在一个失神间看进人的内心。完颜楠不寒而栗,后怕之后又是一种奇怪的放松。不禁有些盼望,若有一天如果可以不再带上面具,他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
独孤萧没有因为完颜楠的惊讶而而变幻神色,也没有丝毫因捕捉到完颜楠的失神而欣喜。递上画后拉着还泪踱步走开,面容如一朵静开的莲花般平淡。
完颜楠也注意到方才独孤萧作画始的久久不提笔,后来也发现他突然间剑笔如飞。如此长的时间难道是在等待他片刻间的失神?仅仅片刻他就捕捉到了,这又是怎样敏锐的洞察力,又是怎样洁白无瑕,清静如水的心可以感知别人情绪细微的变化。
这才是画吗?这才是对美的追求吗?只有最真实的东西才是最美的。
完颜楠重新审视独孤萧,这个康国的三皇子果然不如外面所盛传一般。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不争取是因为他所需要的都已经有了,不喜欢的去争又有什么用。
所有人的画都交到完颜楠的手里,完颜楠又抽出几张,把独孤萧的画放在第一张交给后面众评委。有几个眼尖的人看到完颜楠把一个十多岁少年的画放在第一个,着实吓了一跳。因为没看清楚所以都没吱声。心里却打着鼓,一下子把独孤萧威胁程度提到最高。难道这次大赛风云再起?
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为了不耽误时间,评委在上面紧张的评论、打分。而下面的人开始接下来的比试。
几乎所有人在赛前就准备了腹稿。要画什么,怎样的思想主题早已确定,一坐下来就开上提笔。其实这项比试要比上一个人物肖像画更难。因为人物肖像毕竟有实物给你参照,但是现在的画却是要凭空想象。这精准度就很难把握。
还泪又是寂寞的咬着笔杆子,想到刚才完颜楠大发雷霆,暗自嘀咕,自己画的画真的有这么差吗?瞧把这家伙气成这个样子。一会儿心里又委屈了。画不好又不是她的错,是这家伙赶鸭子上架,她被赶上来也就算了,完颜楠竟然想出画他自己的肖像画。这能怪她把好好的一个帅哥画成猪头吗?这件事以后要是传到西都,独孤阳这帮坏蛋非要笑死不可。
那现在应该画点什么呢?就她三岁小孩的绘画水平能选的上的题材实在不多。环顾四周,没一样东西她有本事画出来的。绞尽脑汁回想小学课文上简单的绘画,而后终于灵光一闪。
久仰大名、耳熟能详的小蝌蚪找妈妈。脑袋大大的尾巴小小的,一笔就是一只蝌蚪。简单又方便。为了让评委能理解这部作品,还泪还用她的狗爬字大片的空白上写下了“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提笔放下,发现其他人都在挥洒汗水,看来完成的挺早的。往椅子上一靠,眯着眼继续看独孤萧。
等所有人都画好后,第一轮肖像画比赛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果然独孤萧是第一名,而墨迹排第二,苏羽排第三。
全场哗然,众参赛者议论纷纷,相互打听独孤萧的身份。本以为他是来玩玩的都面色古怪的盯着独孤萧。
这孩子应该就十几岁啊!第一轮比赛第一名,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参赛者无不是画坛骄楚,竟然被一个少年比了下去。
只有苏羽了然,转头烘手祝贺了一下独孤萧。而墨迹瞠目欲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败在一个少年之手。他才是画坛的天才,怎么会有人比他更天才?他不信,或者是不愿相信。
众人再念了一遍独孤萧的名字,独孤萧,独孤不就是康国皇族的姓氏吗?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姓氏奇怪又耳熟,旁边的少年难道就是康国的三皇子?
这不仅仅是被天才的光环所掩盖,这已经是□裸的耻辱。一个康国十多岁的皇子,在殇国的画圣大赛上所向披靡。这叫在场的人情何以堪。
墨迹的脸色更差,他刚刚还大言不惭的嘲笑苏羽镇不住场面。想不到第一轮他就败在康人之手。
台上的大学士而后又报出第四名到第十名。除了被念到名字的本人,其他人呢都不太关心。第一名都被人家抢去了,不知道第二轮会怎么样!
“倒数第一名,李盼。”还泪的名字紧跟着第十名的后面。还泪奇怪的抬头,瞧见完颜楠气鼓鼓的看着她。这种大赛一般只报到第十名,不会去评论倒数第一名的,看来是完颜楠余恨未消。
第三卷:翱翔苍穹 第四十二章:画圣大赛(四)
第二轮的评选却是倒过来了。先给众画坛泰斗评出十幅作品,再交给太子,让太子定下名次。
几个老头紧张的讨论和打分,下面百多人忐忑不安的等待命运的判决。
完颜楠接过老头们手里的十张画,随手翻了翻,果然有独孤萧。苏羽画的是“雪夜寻梅图”,这是前天还泪的点子,苏羽思量许久后就把原本准备画的放弃了。此图一成,苏羽自觉不是当初的“风雪傲梅图”可以比拟。
墨迹的是一幅山水画,飘渺空灵,远山在云雾中时隐时现,如梦如幻般的感觉。他绘画的功底确实出色,墨水深浅的搭配使得视觉上形成层次般近远的感觉。用笔老辣,更善于利用绘画中的留白。这幅画他自己也是极为满意的。
再看独孤萧的画,果然不出完颜楠所料,画中的主角是他可恶的小妻子。还泪是独孤萧笔下永远的主题。画中的场景在殇国的大殿上。稍远一点一排凶神恶煞的禁卫军手中的刀剑闪着寒光。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在刀剑环围中谈笑自若。周围或者敌视、或者戒备的眼神她丝毫不在意。她嘴角噙着一丝笑容,邪邪的,玩世不恭,又好像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画中也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