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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王公公无法,只得折回到寝宫另一边的隔间里,从依墙而建的木架的最上层取出一个小方盒子,方盒子上印着梅花图案,按下开关,盒盖打开,盒子中央有一颗黑色的药丸。
望着这药丸,王公公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自打陛下登基以来,政务繁多,日日辛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差,太医院的那些大夫们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天天熬药,陛下也不见好,反而入睡越发得困难。直到三年前,陛下祭祖后与国师闲谈,得了国师的灵药,终于可以睡上个好觉了。然而,灵药也不能长久作用,没过几日,陛下就又跟以前一样了。国师给了陛下数十丸灵药,却也再三叮嘱过,不可频繁服用,但陛下不吃药,很快就会变成老样子,并不愿意再忍受无法入眠的痛苦,便不顾他的劝阻,一再吃药,到如今,已经是要日日吃药才能安眠了。
王公公忧心忡忡,却不敢将这事告诉第四人知道,只能连叹好几口气,把药给昭明帝送去了。
昭明帝服下药丸,立刻就觉得烦躁的情绪变得平静多了,困倦席卷而来,他躺回床上,刚一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了。
王公公看着空空的药盒,暗自思量,此事还是找国师商量吧。
祭塔里,国师也尚未入眠。
大商有国师一职始于太*祖皇帝晚年,当时连遇三年大旱,民不聊生,百官无策,帝不能安寝,忽然有一奇人称可招雨,帝半信半疑,让他一试,没想到真的天降甘霖,众人皆称奇,帝遂封奇人为国师,专管祭祀求雨之事。
历代国师皆无实权,但地位尊崇,居住在祭塔之中,平时少现于人前,传到本朝,已经是第四位国师了。
本朝的这位国师,存在感比前三位还要低。自昭明帝登基以来,一直是风调雨顺,除了重大祭礼,根本用不到国师出面,久而久之,很多人就把国师给淡忘了。谁也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隐形人一样的国师,却在不知不觉中与皇帝联系如此之密切。
坐在静室里的国师白发白须,身上的皮肤却光洁无暇,周身散发着柔和的气息,让人一见就恍若看到仙人一般。
此刻,他盘膝坐在软垫上,正在进行每日的例行功课,禅定。他的右手边的空地上放着一个小方盒子,同王公公拿给昭明帝的那个一模一样。
一炷香之后,国师睁开了眼睛,他掐指一算,脸上露出的奇异的笑容:“是时候该让皇帝陛下试试新药了!”
他伸手拿起一边的盒子,起身,离开了静室。
同样的时刻,魔教的地宫之中,单飞雪正在第一百零七次地推拒着那碗送到她面前的恐怖汤药。
长孙杨站在她身边,十分有耐心地劝她喝药。长期逗留在地宫之中,他也不得不换上了灰色的袍子,半张俊脸都被袍子的帽檐所遮挡,刚刚遮住了他满脸的憔悴与血丝遍布的双眼。不论背地里有多疲惫,在单飞雪面前,他只想展现出自己最好的模样。
几番拉锯战之后,单飞雪终于还是又一次屈服在他的顽固之下,喝下了味道一天比一天更恐怖的汤药,喝完之后脸色青白,就像是死了一回似的。
这样下去,单飞雪很怀疑自己不是被魔陵诅咒给弄死的,而是被这无比恐怖的汤药给苦死的!
然而,说来也奇怪的紧,最近,她的身体似乎并没有继续衰弱下去,反而恢复了一些气力,要说是回光返照,这时间也太长,效果也太差了点,她只能把这归功于杨的药终于起作用了。
单飞雪的心中是欢喜的,没有人喜欢死亡,还是那种无比痛苦的死亡方式,如果能活下去,她当然很开心!但是,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前,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更不敢给长孙杨希望,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更珍惜彼此相处的时光。
拖延着喝药的时间,只是希望长孙杨能够在她的身边多逗留一阵儿,而不要总是看着她吃完药就急匆匆地离开研究如何调制心的药物治疗她的身体。
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一直注意着她身体的长孙杨却知道,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这令他欣喜异常,越发觉得自己并未做错。
待单飞雪吃完药后,他收拾好药碗正要离开,却被她拉住了衣角。
“怎么了?”长孙杨的声音带点沙哑,却是无比温柔。
“你最近,似乎很忙,都不怎么陪我了。”单飞雪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长孙杨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东西,重新坐会床边,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她的长发,柔声道:“雪觉得寂寞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弄来!”
单飞雪放开他的衣角,手指沿着他的衣服上移,忽而拉住他的前襟,将他整个人拉向他,呼吸交缠,她快速地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唇,轻轻笑起来:“我想要你。”
长孙杨心头一动,欲望澎湃而出,恨不能立刻将她推倒,但念头只兴起了一息,理智便重新占据上风,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声音变得更加沙哑:“雪,别玩火。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行。”
“现在不行,什么时候行?”第一次被爱人所拒绝,单飞雪有些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羞恼,长孙杨竟敢拒绝她!
“雪,相信我,你的身体,我会治好的,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一天,已经很快了。”长孙杨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
单飞雪顿时察觉了其中的异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长孙杨从不愿意欺骗她:“只是和别人做了一笔交易罢了。”
“交易?”单飞雪的眼神一下子尖锐了起来,“难道是他?我不是说过,那个人不可靠,不要和他大交道的吗?他要你做了什么?”
单飞雪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她很怕长孙杨付出了无比糟糕的代价。
“没什么,只是炼制一些药物罢了,只是比较花时间,其它没什么的。“长孙杨镇定地宽慰着她。
“是吗?”
“当然,雪,你明白的,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单飞雪看着他的眼睛,虽有不安,却已放了大半的心,便道:“小心些,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长孙杨笑笑:“我会的。”
他伸手将单飞雪揽入怀中,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声道:“最多还有半月时间,你就会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偷偷溜走,怎么样?”
单飞雪舒服地蹭蹭他的胸口,笑着回应道:“好!”
人常道,事不过三,她这辈子才刚任性过两回,刚好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至于没了教主的魔教会怎样……不是还有简云泽在收拾残局吗?
“啊切!”还在书桌前奋战公务的简云泽用力地打了喷嚏,立刻有属下为他送上热茶和点心,还一再地劝慰他要早些休息。
简云泽拒绝了,继续在书桌前处理公务。
网已布好,诱饵也撒下,就看鱼儿能不能及时上钩了!
公务处理完,他又从袖子里取出几张小纸条,来回看了两三遍。
纸条上并没有写什么特别的事情,大部分只是最简单的语句,例如“东方有异动,速查!”“消息收到,多谢!”“注意钉子。”
只是最平常的情报交流,他本该毁去,却一直舍不得。这可是彩霞给他写的消息!彩霞的亲笔字,他怎么能随意将她毁去!
自从知道西昌府的事情,尤其是与他接头的事情全都交由彩霞负责之后,简云泽就一直处在一个亢奋的状态中。彩霞写的每一封信,他都仔细珍藏,反复阅读,就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看着这些字,就像看到了彩霞本人一样,激动、兴奋、快乐!他多想立刻驾马出现在她的面前,将他的情意尽数吐露出来,但现在还必须忍着。
快了,只要搅乱魔教这滩浑水,他很快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第五十章 大家都是演技帝
到京城第二日,宫中举行盛大晚宴,邀请全城贵女参加,朝阳理所当然在邀请之列,传太后懿旨的公公还特地给她捎了几句话,核心内容是太后想要通过这个宴会打开她在京城的交际圈。
朝阳对此嗤笑不已,压根不相信太后会有这样的好意,多半又是想借着什么事、什么人抓住她的把柄!
不过,朝阳并不在意这些,左右他们镇西王府根本就没有乖乖臣服的念头,又何必畏惧!她倒要看看,对付她这么个小姑娘,一朝太后打算使出多少手段!
安和县主被昭明帝厌弃的消息,仅仅一日就传遍了全京城,连带着她的干姐姐齐贵妃也成了众人的笑柄,但因昭明帝并未因此迁怒齐贵妃,大家在明面上依旧维持着友好的态度,只除了那个新近风头正盛的柳昭容。
皇后秦氏是太后娘家侄女,秦家在先皇还是皇子之时,本是一新贵世家,因为和先皇结了亲家,搅入了皇位之争,一门男儿牺牲过半,剩下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先皇感念秦家的牺牲,一直对妻子很是爱重,并在太子年幼时就定下了秦氏为妻。
昭明帝秉承先帝旨意,成年后按约定迎娶秦氏为后,但他对秦氏并无深厚感情,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昭明帝给足了皇后面子,初一十五雷打不动,必与皇后同寝。然而,秦氏福薄,嫁与昭明帝多年,也只得了一个公主,尚在襁褓之中。
如果说昭明帝对皇后秦氏那是义务,对齐贵妃就是真爱。齐贵妃乃户部尚书齐修明嫡长女,母亲是镇南大将军独女,身世比起凋零的秦家要强的多,且容颜秀美,性情温顺却不呆板,才情满腹,善解人意,因此甫一进宫就直封妃位,并在一年后诞下昭明帝的长子李泰,晋升贵妃之位,隔了一年又诞下二皇子李安,一时间荣宠无限,即便是有太后撑腰的皇后秦氏也难免避其锋芒。
然而,帝王的感情总是难以捉摸的。去年大选,仅为七品官之女的柳氏以才人身份进宫,却不知怎的竟得了昭明帝的青眼,侍寝的时间仅次于齐贵妃,并且很快有了身孕,于今年年初生下了三皇子李彬,竟直接晋升昭容之位,而今,她再度有孕,气势大盛,隐隐有与齐贵妃分庭抗礼之势,再无初入宫的谨慎谦卑,明里暗里多次挑衅齐贵妃,让齐贵妃见之生厌。
此次,安和县主之事发,柳氏一整日都没什么动静,齐贵妃就猜到她定是想留在晚宴之上发作,却也没想到她会做得这么不留情面,不仅当着她的面嘲讽她识人不明,还拿安和县主追求艾宇霄的事情与巴结她的贵妇们调笑,话里话外都在讽刺安和县主如此行事,那都是源于她的指使。
这可把齐贵妃气坏了,要知道,昭明帝可是明旨斥责安和县主“为人不淑”的,若说她那些荒唐之事都是她指使的,岂不是说她更为“不淑”?这对于向来自诩为贵女典范的齐贵妃来说,简直是忍无可忍!
“柳昭容,本宫听闻近日里京城有一奇事,一纨绔子弟在酒楼与一书生发生争执,竟伤到了兵部侍郎之子,却只在牢中呆了半日就无罪释放,不知这纨绔究竟有何背景,竟连兵部侍郎也奈何不得?”
柳氏的脸色倏然一沉。这纨绔子弟自然就是她的亲弟弟,本来与他争执的只是个穷书生,没成想,与那书生同座的竟然是兵部侍郎之子,害得她弟弟进了大牢不说,还挨了五十板子,人是出来了,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至少有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