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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也始终不松懈地盯着竹老的一举一动,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动,他安静地就像一个真的西席先生一样,只除了每夜偷偷教导朝阳和彩霞武艺,其余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似乎都在朝阳的掌握之中,一切似乎都在向她期待的方面发展,可这时,她却从李易口中听到了那样一个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章 摊牌
几日后,大雪天,李权忽然接到黑狼骑急报,冒雪外出。
当夜子时,本该在数十里之外的军营的他,却出现在了新林巷那被李易探听过的小屋里。
看似平凡的民居,却用着上好的银霜炭,空气里散发着屡屡茶香,亦是堪为上品的贡茶,就连那摆在桌上的茶具,也丝毫不比镇西王府的差!
一只白嫩的手夺过李权手里的杯子扔在一旁,身着单薄紫色轻纱的少女紧贴着李权结实的后背,用双手紧紧地锢着他的腰,朱唇凑到他的耳边,温言软语:“我好高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见我。”
李权闻言,身体猛然一僵。
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的少女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怎么,你不情愿?”
满心的欢喜就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少女眼眶发红,声音哽咽:“你既然不情愿,干嘛还要过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没逼迫过你啊!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不用勉强自己!”
李权想起她那一封封半是威胁半是传情的书信,心中厌烦,面上却半点不显,只道:“你不要多想。”
低沉缓慢的声音好似美酒,轻易地让少女沉沦深陷,完全没有察觉到李权的不耐,重又欢喜起来,抱着他的手臂更加用力:“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能够待在离你这么近的地方,能够偶尔见见你就好了……”
少女低声诉说着心声,情话潺潺如流水,却无法流入李权的心上,背对着少女的他,浓眉微锁,不是尹梦秋,是谁给他传的信?
夜色如墨,新林巷的巷口停着一辆没有标识的马车,穿着深灰色棉衣的李易一脸苦相,再三劝解道:“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车内,朝阳裹着白狐裘,闭目养神:“你若害怕,便先回去吧!”做都做了,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错过了这次,爹爹是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当的了!
李易当然不会答应。身为朝阳的同谋,他早就脱不开身了。况且,这么晚了,放朝阳一人在此,他怎能放心?只是想到镇西王李权发怒起来的样子,他就心肝胆皆颤,要是自家老爹再知道了这事……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了。
正思量间,忽然听到了并无半点遮掩的沉稳的脚步声,李易顿时一个激灵,低呼道:“郡主,来了!”
“我知道。”朝阳紧了紧狐裘,拉开车帘,下了马车,静静地等着李权的接近。李易站在她的身后,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李权远远地就看到了停在巷口的马车,心中顿时警惕起来,莫非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他心中冷笑,若是对方真以为他会孤身赴尹梦秋的约,那可真是愚不可及!
一步步向前走,他离马车越来越近,可周围却并没有出现什么伏击的人,越走越近,李权终于看清了那件格外明显的白狐裘,那是他亲自过目为朝阳选择的款式,还反复让裁缝改过三四次才满意,几日前才送到阳儿那里,全西昌府甚至全天下都不可能再有同样一件衣服了!
他忍不住加快步伐,果然看到了白狐裘里熟悉的面孔。
李权瞬间呆住,停下了脚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阳儿?”
他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夜里却无比清晰,朝阳听到了,往前迈了一步,紧跟着迅速地冲了过去,直到离李权只有一步之遥,才停了下来。
朝阳看着李权,静静地看着,难过的情绪不断地在心中累积,终于从心上染到了眉眼里,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迅速地溢出眼眶,从脸颊上滑落:“父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重生以来,朝阳一直认为,这世上再没什么能难倒她,她可以改变一切!然而,此刻,站在这条闻名西昌的新林巷里,与镇西王面对面的她却感到了一阵无奈和心痛。
父王背叛了娘亲吗?她的心惶惶不安,她可以改变一切,却对家人之间的互相伤害束手无策!
李权顿时慌了,朝阳悲伤的模样让他的心纠成了一团,手足无措的他想要去抱朝阳,却见朝阳避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为什么,父王?为什么要背叛母妃?”
“我没有!”李权下意识地反驳。
朝阳愣了一阵,心情忽然间云消雨歇,眼中重新亮起光彩:“父王你说什么,没有背叛母妃?那这又是为了什么?”
不小心说漏嘴的李权有些懊恼,瞬间清醒了很多,立刻就发现了一些问题:“你伪造信件诱我过来?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敢独自出门?”
几乎将自己的存在感和马车融为了一体的李易:“……”没发现我最好,没发现我最好!
朝阳眯起眼睛:“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李权没听到,只在脑海里想着朝阳出事的可怕后果,脸色越来越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就算你再聪明再能干,你也只是一个小姑娘!”
“就算我只是一个小姑娘,也没人能伤害到我,反而,我还可以做得更多!比如,杀掉那个被你藏在这里的女人!”
无尽的杀意和戾气从那小小的身体里散发出来,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怖气息让李权睁大了眼睛:“朝阳,你!”他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张着嘴,怎么也说不下去。
“父王,我是认真的!”
杀意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李权绝不会认为朝阳是在说笑。
他的后背微微发凉,刚刚那几个呼吸的对峙,竟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朝阳,怎么会比他这个上过战场、几经生死的统帅的气势还要足,差一点,他就想把拔刀了,但一想到面前的是阳儿,是他的宝贝,便强行遏制住了身体的冲动。
“阳儿,你怎么……”李权心惊肉跳,不明白自己只是稍微活泼点的大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却又被朝阳打断了话头。
“父王,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够了,真是够了,她受够了被当成小孩子,行动无法自主的痛苦!她受够了知道潜藏的危险,还只能暗示暗示又暗示,偏偏被暗示的人压根就不理会!
放出杀气的那一刻,朝阳的心中便已经下了决定,她要和父王摊牌。
说出真相,比她想象得艰难的多,却又容易的多。
在镇西王一个秘密的院落的密室里,她足足酝酿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说出了第一个字,然后就好像打开了水库的闸门一般,剩下的话也就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
在朝阳叙述的过程中,李权的脸色犹如调色盘一般千变万化,最终,待朝阳简要地说完了穿越加重生的经历后,他的脸上已经充满了忧愁:“阳儿,你跟在俞大夫身边都没有用吗?”
言下之意,你病得真不轻啊!
朝阳并没有因为李权的怀疑而生气,这样离奇的经历,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简单就接受了,于是,朝阳祭出了杀手锏:“你知道前世的时候,母妃最后有多久没让你进她的屋子一步吗?”
“多久?”李权立刻追问。
“从我有记忆的七岁,到我临死前的十七岁,整整十年!”
“这不可能!”李权失声叫道。
“这是真的!父王,你的打算也许并不像你一开始想的那样完美。那个女人,她叫尹梦秋,是前朝公主,对吗?”
李权满脸骇然:“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真的……”
朝阳点了点头。
尹梦秋,这个名字,就算她再穿越一百次,她也绝不会忘记!
如果说,那在京城皇座上的男子是让镇西王府崩塌的罪魁祸首,那这个女人就是他彻底瓦解王府的利刃。
前世,尹梦秋被抓,竟拿出镇西王的信物,供认镇西王府与她勾结,铁证如山之下,皇帝震怒,以叛国罪下令灭镇西王府满门。
这件事,朝阳记得一清二楚,原以为是皇帝的刻意设计,岂料从李易口中听到了新林巷中人的名字,震惊无比,又刻意设计引李权出现,两世对照,她是真的以为父王和前朝公主之间产生了感情!幸好,这个推测是错误的!
“父王,请告诉我真相好吗?”
李权还在被朝阳所说的过去震撼着,一时间难以清醒,忽听到朝阳的声音,便一把抱住了她,涕泪纵横:“阳儿,我的阳儿,你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啊!”
他终于相信了她。
朝阳轻轻拍着李权的背,好言安慰道:“父王,一切都过去了。这辈子,那些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很好很好,没有人能再伤害到我们!”
“嗯。”李权应了声,悲伤渐渐变淡,愤怒却高涨起来,“阳儿,先别忙,给我说说,那些欺负了你的都有谁?”
朝阳:“……”
☆、第三十一章 死亡之谜
朝阳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让李权冷静下来,暂时抛开前世恩怨不提,解释起他和尹梦秋之间的事情。
大商传到今上已是第四代,天下民众早已接受了大商的统治,前朝大夏的遗民也几乎断绝了踪影。但他们其实并没有灭绝,一直躲在暗处,窥伺着大商皇族的一举一动,隐忍不发,只待关键之时就给他们带来致命一击!
先皇早逝,诱因是过度操劳,然而更主要的却是因为年轻时伤了底子。先皇兄弟众多,且好几位都惊才绝艳,支持者甚众。为争夺皇位,京城里血雨腥风,明里暗里,争端不断。却不知,还有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手,不动声色地借刀杀人。
那人就是唯一保住性命的大夏皇族太孙尹贤,他以谋士身份,混入当时风头正盛的离王府,暗自搅乱京城局势,让皇子们的争斗越发白热化。
先皇就曾遭遇过他的暗杀,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暗伤,身体变得虚弱很多。李权身为先皇的胞弟,从小就对皇兄孺慕不已,皇兄被暗杀,他大怒,知是离王出手,却没有实据,硬是闯入了离王府,要取离王性命,却不料阴差阳错之下杀死了尹贤。
直到后来,先皇登基,流放、圈禁了众多兄弟,在查抄诸位王爷同党的时候,才一点点挖出了尹贤的身份。
尹贤虽死,前朝遗民却还未绝,他们混迹在西域诸国之中,踪影难寻。为防止他们再次卷土重来,李权毅然接受了镇守西昌的使命,牢牢地守住了大商的西门,并一刻不停地寻找着前朝遗民的下落。
半年前,一直依附大商的古月国派遣太子和公主为使者向大商敬献贡品,贡品中据说有奇宝,镇西王李权受命前往古月国护送使者队伍。
岂料,他们刚出古月国不久就遇上了三波袭击,混乱中,古月国太子将藏有奇宝的贡品混入了一支普通的商队中,那支商队,就是尹梦秋带领的。
古月国的队伍里有内奸,太子的动作都被看在眼里,因此,尹梦秋的商队也遭到了袭击。但,袭击者并不知道,因为尹梦秋的身份,那支商队里隐藏了一个高手,尽管如此,他们也是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