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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经据典,狠狠痛斥该生不务正业!丧尽天良!
姜淮面无表情的望向苏老先生,众人以为他被难住了,心下更是嗤之以鼻,只道这人也只有一张脸可看,也不知道幼卿小姐看中了他哪点?
在众人或讥诮,或看戏,或担忧,或紧张,或激动的眼神中,姜淮面无表情好半晌,然后……伸手打了个哈欠。
众人:“……”
“‘善如水’出自《老子》,原文‘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原意为: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水有滋养万物的德行,它使万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与万物发生矛盾、冲突;故天下最大的善性莫如水。”
“‘君子以作事谋始’出自《易经》‘讼卦’。原文:《象》曰:天与水违行,讼。君子以作事谋始。意思是:天和水的行走方向相反,象征争讼,君子因此领悟到开始做事的时候就要全面考虑、仔细筹画,考虑如何做好,内存含义是理顺关系;钝化矛盾。”
姜淮像机械一样冷静的陈述完答案,随即便总结:“‘善如水,君子以作事谋始’体现了‘至善’和‘智慧’的思想精华,建议……咳,希望大家铭记于心。”姜淮麻木的回忆着,险险将‘建议背诵’四字吞入腹中。
不知是谁起了头,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姜淮每说一句话,苏老先生的眼神便炙热一分,但听见掌声响起,才蓦地回过神,凌厉地扫视一眼众人,掌声稀稀拉拉,渐渐泯灭于无声。
苏老先生见自己威严犹在,捋着胡子,对姜淮沉声道:“予之谓何?”
姜淮面无表情地盯向他好一会,又低下头看着傅清漪,心累道:“他说什么?”
说悄悄话的时候请把声音放轻点,好吗?!
“你叫什么名字?!”苏老头一拍桌子,胡子又气得翘了起来。
姜淮立马抬头看向他,正色道:“姜淮。”
苏老头本想让他家长来一趟,听这名字略耳熟,又看了一眼傅清漪,明白这个惩戒方法行不通,但也不愿放纵门生的惰性,沉声斥道:“吾……咳,我只是让你说出处,你说那么一大段没看见别人都要睡着了吗?审题不清!榆木不可雕也!”
众位被睡着的人:苏监学别冤枉人……我们哪敢在您的课堂上睡觉?
姜淮表情严肃,诚恳地道歉。
苏老头又喋喋不休道:“你可知那方仲永……本天资非凡,奈何……”
一节课就这样愉快的过去。
论述完毕,苏老头拍案道:“姜门生!限汝一周之内亲笔作‘方仲永后感’予为师,权当谢汝今日之大逆不道……”语毕,他便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从国子监回家后,姜淮一直默不作声,傅清漪见此便问:“你怎么了?”
犹豫半晌,姜淮还是叹气道:“……我好像……不识字。”
傅清漪大吃一惊:他能回答出苏老头的问题,现在又说自己不识字?简直不可思议!
她定定地望着他,微微一笑,从容道:“我教你。”
纵然心中满腹疑惑,但……她不想重蹈覆辙。
她选择相信他。
这天,傅清漪照常在书房教姜淮认字,只留下离枝在一旁研墨,突然甘棠来报:“小姐小姐!有人来向七小姐提亲啦!”
傅清漪和姜淮对视一眼,傅清漪抬头看向甘棠,心下不解:今大姐荣宠无限,二姐又刚及笄,来提亲的人都踏破了他们家门槛……为何这般大惊小怪?
匆匆赶来的傅四一把拨开甘棠,笑道:“十一,想我了没?”
四哥真是越来越像三叔了……
傅清漪还没出声,姜淮抬头看了傅四一眼,道:“你不是被拘着再房内读书习字吗?怎么得空出来了?”
见姜淮主动搭话,傅四简直受宠若惊,忙道:“嘿嘿,这不是七妹发生了大事吗?我家老头子一时开心,就放我们出来溜溜!”
“大事?”傅清漪抿唇,再联想甘棠那句话,缓缓问道,“莫不是……那位前来提亲的人……被认可了。”四哥脸上并无愤慨不满之意,想来,那人也并非陆家的那位小侯爷了。
“正是正是!”傅四笑道,“那人乃金陵谢家的嫡长子,正是大伯父的门生之一!姿容虽比不上小爷,但他举止从容、气度非凡!可比什么陆铭远好多了!”
傅清漪抿唇:“二姐……也是这样想的?”
“七妹……”傅四一愣,摆手笑道,“七妹一向懂事,大伯父已经同意了,想必她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傅清漪不再说话,低头沉吟半晌,抬头,目光亮得惊人:“四哥,我想去见见二姐。”
姜淮看她眼神坚定清澈,似乎下定决心,心中微微一动。
不管怎么样……陆铭远托她说给二姐的那句话,还是要说出口的。
傅清漪敛眸轻叹。
作者有话要说: ①:“今诸生于太学……非天质之卑”出自《送东阳马生序》
②:苏老头的一段话夹杂着《师说》《荀子》里的内容……
↑均为装逼专用,实则清茶已经去查了好久的资料QAQ
不知道为什么老写到自己不会的地方……虽然是自己作死但组织语言想这个内容挺辛苦的……斗胆请求小天使们别跳过!
看到除了好基友真的还有小天使坚持在看……真的非常非常感动……谢谢小天使们的陪伴!我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厚待!
(づ ̄ 3 ̄)づ
放小剧场:
淮哥:我居然不认识字……呵。
乖儿砸,娘不是给你金手指了么……(干笑)
淮哥:要写读后感?
嘿嘿,这不是给你和幼卿妹妹制造相处机会吗?
淮哥:哼,她现在又去忙别的事了!
说好的好哄呢!幼卿妹妹你快粗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ㄒoㄒ)/~~
☆、睡莲
枯叶犹如金黄的蝴蝶纷纷飘落,院子一角摆放着一张书桌,姜淮正襟危坐,认真地临摹字体,偶尔抬头扫一眼正在另一棵大树下与傅婉然谈心的小姑娘,他抬手抚上唇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笑。
傅婉然被妹妹的视线盯得有点不好意思,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疑惑道:“怎么了?”
“二姐……”傅清漪抿着小嘴,严肃道,“你真的喜欢谢公子吗?”
傅婉然差点没被呛到,强自镇定后,她秀眉微蹙:“幼卿,是谁教你这些的?”
傅清漪默不作声,只是执拗的盯着她。
傅婉然敛起笑意,神色也渐渐变得认真起来,她低下头,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一片枯叶,轻声道:“身为傅家的女儿,我的喜好又有什么要紧?”愣愣的看着躺在手心里枯叶,轻轻一吹,枯叶继续飞舞,最后翩然落地。
傅婉然怔然许久,然后握住妹妹的手,温声道,“幼卿切莫有这种怪诞的想法,我们,终究与别人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傅清漪回握住二姐的手,二姐的手温暖细腻,手心却微微沁出汗,傅清漪眉眼弯弯,认真道,“二姐,父母在你及笄礼上所说的一番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傅婉然愣住。
傅清漪松开与她相握的手,弯腰捡起落在傅婉然身旁的枯叶,扭过身子,将枯叶郑重地置于大树下的土壤上,然后看向傅婉然,沉声道:“这片枯叶,它的归宿也不一定就是被丫鬟扫走,它还可以选择成为大树的肥料,在下一个春天来临时,与大树一起看风景。”
她声音清脆,语气抑扬顿挫。
见妹妹稚嫩的脸上写满认真,傅婉然微微动容,又忍俊不禁:“幼卿说的可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树’?”
傅清漪脸一红:附近没有花呀……树离她们比较近……
傅婉然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对待外人,千万不要张口闭口就是喜欢不喜欢……小心被欺负了。”
二姐明显意有所指,傅清漪抬头看向姜淮,恰逢姜淮也往她这边看来,二人心一慌,又若无其事地避开彼此的视线。
傅清漪心里有些别扭,一头栽到傅婉然怀里:“我自是不会对别人提起这些的……二姐,我希望你能幸福。”
傅婉然轻轻地抚摸着妹妹的背,唇角蕴含着温柔的笑意。
“说说吧,那位让你觉得能成为我的‘大树’的人,究竟是谁?”
傅清漪有些犹豫,她沉吟半晌,鼓足勇气小声道:“我就想让二姐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父亲也不会勉强二姐,家族的兴盛不应该以女子的婚姻幸福为代价……”
傅清漪想起了被困在深宫中的大姐,心里有些难受,声音也轻了许多:“二姐,我希望你能遵从本心,不要被家族未来左右自己真实的想法。”
余光扫到姜淮停下笔,默默地向这边看来,傅清漪有些难为情,离开傅婉然温暖的怀抱,看向她的眼睛,正色道:“有一个人让我告诉你,他会永远等你。”
沉吟半晌,傅清漪又缓缓道,“我带了话,并不代表我就偏向让二姐嫁给他,最终的选择权,依然在二姐手上。”
傅婉然心下早有预感,听完妹妹的话,她低下头,轻声道:“幼卿说的那个人,可是陆铭远?”
傅清漪点了点头。
傅婉然抬头望向远方,却只能看到院子的墙,她抬头仰望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
“幼卿……你觉得,他可信吗?”
傅清漪心下纠结,犹豫道:“我和他不熟……二姐与他自小相识,自然是更了解他的。”她的童年都在佛寺度过,也只是一年前才回傅家,自然不清楚陆铭远的为人。
傅婉然看着一朵云彩飘过,思绪也早已飞远。
她与陆铭远青梅竹马,陆铭远被惯坏了,总是喜欢捉弄别人,一直不讨人喜欢。
傅家与陆家一向交好,她忍不住提醒他一二,结果他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时常唠叨他两句,他听得很认真,转身该干的不该干的一样不落下。
他们渐渐长大,周围的人都说他是个纨绔,她也自觉地与他保持距离,可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总是会凑过来找不自在,那天四哥给他的拳头没有让他长记性,才会让他还有勇气做那样的事……
想起上元节那天发生的事,傅婉然默默地红了脸,仿佛又看到了上元灯下的那个少年。
上元节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平白为他添了几分陌生的落寞,他低着头,全然不复以往的不可一世:“我,我可以改,你不喜欢我是个纨绔,我就不当纨绔了……你不喜欢我老是捉弄别人,我也可以改……”他的声音渐渐含糊不清,风吹过,他的心事也一览无余,“没有你的唠叨,我似乎、真的、嗯、还有点不太习惯……”
她盯着他的脑袋,除了意外,心里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奇怪。
正惊讶于他的示弱,不料陆铭远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闯入眼帘:“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的!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了!”喊完这句话,一向不可一世的他居然一溜烟跑了。
他要是真的跑了还好……可是当她和一个女孩看中同一一盏花灯时,他又突然蹦出来为她抢花灯,真是……
傅清漪见二姐笑得无奈,心知她这是想起了什么,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正心有所感,傅四的大嗓门传来:“陆家那小子又带人来提亲啦——”声音中携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这陆铭远也算是没脸没皮了,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