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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毓:……
静思师太与静空师叔齐声道:“孽徒胡说什么?!你且说来,那皇上究竟要宣谁入宫?!”
若慈面颊绯红,更是娇羞:“就……就是小徒我。”
陆毓长吁口气,心中大石已然落地。
重生一场,果然没有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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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旨意是下给若慈小师妹一个人的。
那宣旨的内监,知道这穷乡僻壤没油水,给小师妹一个人宣完旨,没等静思师太和静空师叔赶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静思师太命所有人去念经堂集合。
那若慈小师妹含笑站在最前头,脸上飘过红霞,对静思师太道:“师父,原来我救得那位裴公子,他是当今的圣上。”
静思师太面色凝重,看着若慈小师妹,颇为担忧:“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小小年纪入宫去,为师又怎能放心的下。”
陆毓在角落里啃地瓜。
这师父她就是偏心。
上一世她入宫的时候,师父便只知道说,去罢去罢,快些启程罢。如今换成小师妹,师父她老人家,便这般心疼和不舍,这区别对待也忒大了点。
小师妹十几岁时入山门,论年龄和陆毓差不了多少,因为她入门最晚,所以大家都叫她小师妹。陆毓还记得,这小师妹刚入门的时候,师父抱着她痛哭流涕,陆毓见师父哭得伤心,拿着块帕子要去给师父抹眼泪,还以为师父是见小师妹孤苦无依,心中酸楚,难以自持,这才痛哭出声。谁料师父抱着小师妹,指着陆毓道:“孽缘,孽缘,你这孩子怎么就和我这孽徒毓儿长得有几分相像呢?这倒罢了,若是性子也像,那我这静安寺便永无宁日了,阿弥陀佛,孽缘,孽缘啊。”
陆毓这时才细细打量起这个小师妹来,长得好似那三春之桃,娇俏可人,眉毛眼睛的和自己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不过这姑娘老实,眼睛里都是淳朴,不像她,眼睛总是闪着光,都是坏点子。
淳朴的小师妹眼下要入宫。
静思师太和寺内一干姊妹都表示了极大的不放心。
陆毓也表示了对于小师妹前途未卜的担忧,也想嘱咐她几句,动什么都别动心,裴绍那个娘,可不是吃素的。
可是小师妹那个样子,已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春心荡漾的小女儿,恨不能立刻飞到裴绍身边去。故而小师妹压根就没发现,整个静安寺,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眉头紧锁,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静思师太这些天,茶饭不思爱琢磨,琢磨来琢磨去,觉得放若慈一个人进宫她还是不放心,怎么着都得给她寻个伴儿。可是放眼静安寺,都是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姑子,无论让谁跟着若慈去皇宫,除了让她多操一份儿心,便也没什么别的作用了。
那日,距离若慈启程只有一日不到,静思师太坐在蒲藤上沉思。陆毓坐在她旁边,念经念饿了,掏出了几颗小红枣,偷偷塞进嘴里吃。
静思师太瞅了她一眼,唉,小徒顽劣。
陆毓又吃一颗。
静思师太又瞅了她一眼,唉,小徒……
静思师太突然顿悟。
又看了陆毓一眼。
看完一眼又一眼。
不错眼睛的看了陆毓好几眼,看的陆毓再不敢往衣兜里掏红枣,静思师太突然道:“毓儿,你也算见过些世面的人了。”
要说重生后的陆毓,确实是见过些世面了。毕竟皇宫里走过一遭,地府了又走过一遭的人,这见过的世面当真是不小了。
可要说三年前的陆毓,虽说是个小尼姑,但斗鸡走马,游山玩景,颇有些纨绔性子。不过那撑死也只是些小世面,下河摸鱼时认识了渔夫大老李,上山偷枣时撞见了同来偷枣的樵夫大老王,山脚下的耕夫大老张,还有镇子里的私塾先生鲁半瞎,赌坊里她知道老板刘四眼,斗鸡场里她认识鸡王齐二重。这些人零零总总都是她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虽说是些小世面,但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阿弥陀佛再不和男人说半句话的同门师姐妹相比,也算是颇见过些世面了。
而今师父这句话叫陆毓好生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才说:“世面也是见过一些的,但都是些三教九流上不得什么台面,师父你这么说……”嘿嘿一笑:“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俗家汉子要徒儿去摆平?”联想到师父对自己有着重于泰山的养育之恩,陆毓拍着胸脯:“师父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徒儿但凡能办到,一定给你办去!”
静思师太攥着陆毓的手,眼中溢出了感动的泪花花:“毓儿,你和若慈一同进宫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依然不是很多……大家见谅O(∩_∩)O~~…我会尽量把情节处理的更好…/(ㄒoㄒ)/~~
第6章 驱车进宫去
静思师太最近有点忧心。
一来,她的小徒儿若慈,向来淳厚又有些憨蠢,竟被皇上选入了宫。
二来,她的俗家徒儿陆毓,开始绝食了。
陆毓为表誓死不入宫门的决心,连续八个时辰,水米不进,横在咯吱作响的床榻子上,歪着脑袋蒙头睡。
静思师太推门进来瞧了她两趟,叹着气走了。
静空师叔推门进来给她放了两个烤地瓜,也叹着气走了。
若慈小师妹也推门进来瞧她,似是哭过,带着鼻音:“师姐,我知道你对裴公子有些成见,但是……但是他是个好人。”
莫不是人们都把“好人”这俩字写在脑袋顶上?若慈小师妹啊,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唯一的毛病就是太好骗。
若玄师姐也进来过,照着她的屁股来了一脚:“懒货,今天的院子又是我替你扫的!”
陆毓饿了□□个时辰后,扛不住,半夜里偷摸跑出去找吃的。夜黑风高,冷风萧萧,漆黑山寺里,墙角站着俩尼姑。
这俩尼姑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陆毓觉得有蹊跷,弯着腰,悄无声息溜过去。原来是静思师父与静空师叔。
静思师太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毓儿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
静空师叔道:“可若慈又是个没有一点心计的傻丫头,让她孤身进宫,唉……”
静思师太说:“师妹别伤心,大不了我陪她入宫去,论诵经,谁都没有我诵的好。”
静空忙阻止:“师姐你年事已高,万万使不得啊。”
“那也不能眼睁睁让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去那深宫险恶之地,正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吗?我的毓儿吗?那是我一口粥一口汤,日日抱在怀里,拥在衾中的宝贝疙瘩哟,我又怎么忍心叫她去呢。”
静空师叔叹气:“师姐对毓儿,真是……”
陆毓在那边早已听不下去,一个箭步扑过去,抱住静思师太:“师父,我去,我去皇宫,我陪着小师妹去皇宫!”边说边哭边心中暗暗想,反正她进宫后,多多小心些便是,那些爱使幺蛾子的宫娥太监王爷公主们,都是她的老熟人,那些伎俩她也都见识过,届时她见招拆招,步步为营就好,只要时刻记着和裴绍保持距离大抵便能留住一命,反正她是进宫诵经,诵经也是礼佛,死后也能飞升。总之,不能让一把年纪的师父去那深宫受那鸟罪。
静思师太拍着陆毓的背:“毓儿,此事冲动不得,师父知道你是不愿去的,师父不勉强你。”
陆毓鼻涕都快流到嘴巴里了,拿袖子胡乱一擦:“师父,我愿意,我特别愿意,一点都不勉强。”
“当真不勉强?”
“当真不勉强!”
静思师太又叹气:“好孩子,如此还是太委屈你了,师父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陆毓两只手一起摆,说的铿锵有声:“不委屈,师父,毓儿一点都不委屈。”
静思师太抚摸陆毓的脸:“好孩子,师父便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夜已深,赶紧去睡吧,明天就要启程了。”
陆毓一边点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房去了。
这边,静空师叔对静思师太竖起大拇指:“师姐,还是你的道行高啊。”
静思师太嘿嘿一笑:“阿弥陀佛,毓儿这丫头两大弱点,一不能挨饿,二就是耳根子软,知毓儿者,莫若我这个师父也。”
静空师叔又道:“我们演这么一出戏诳她,当真可好?”
静思师太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若是只宣毓儿入宫还好,偏偏宣的是若慈,师妹,有些事情别人不知,你我可是最清楚的。”
静空师叔一脸肃穆,长叹一声:“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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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天高云淡,鸟雀无声,柳枝子吐嫩芽儿,小草儿露尖尖儿。马车横在静安寺的大门前,若慈和陆毓与众师姐妹们辞行。
若慈小师妹哭的凄厉,陆毓还好,毕竟三年前已经经历过这么一遭了。
那边赶来接小师妹的庆元县里正名叫李肃的,弯着腰陪着笑:“小师傅,差不多就启程罢,误了时辰便不好了,被天家选中,是何等的荣光,这般哭啼,成什么样子。”
静思师太与静空师叔又嘱咐了她们几句,要她们万事小心,切勿与人起争执。
言毕,挥手送别,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们远去了。
陆毓和小师妹同坐一辆马车,小师妹脸上的红霞从启程那刻起就没有散去过。
陆毓琢磨着这丫头该不是魔怔了吧。也罢,反正裴绍是个面热心冷的人,小师妹这样的性格,碰几次壁大抵也就放弃了。
小师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复习经书。陆毓托着腮打起了瞌睡,正瞌睡着,忽听那赶车的轿夫窃窃私语道:“嘿,知道吗?这次,可是出大事了,都被禁足了,以前可没有的事儿。”
另一个道:“端王怎么也没站出来求情,谁不知道他俩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哎呦,上面那个都怒了,端王再厉害也只是个王爷,还不是上面那个说了算。”
“要我说,越是那些权贵,越是……越是好些隐晦的东西,听说端王和那御史大夫不仅好的像穿一条裤子似的,他俩还真就穿一条裤子……听说,是个断袖呢。”
“嘁!你可不要胡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天高皇帝远,谁能听到咱们在这儿嚼舌根子。”
“二位,你俩说什么这么有趣?谁是断袖?谁穿一条裤子?”陆毓掀开马车帘子,笑嘻嘻的凑过去。
那赶车的轿夫差点从马上跌下去。
他们忘了,这俩姑子,可是要送到皇帝身边的人。她俩只要在皇上面前随便那么一嚼舌根子,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其中一个猛抽了自己的嘴一下:“喝了几口黄汤就开始胡说八道,师太您别跟我们这等粗人一般见识,这些腌臜的话,我们也就是瞎叨叨两句,当不得真的。”
陆毓道:“这才是假话,要知道,那史官写出来的正儿八经的玩意儿不见得是真的,普通人口口相传的污段子也不见得是假的,二位快说,谁是断袖?谁和谁有一腿?可是春宫话本里看来的?还是确有其事?”
那赶马车的面面相觑,这满口胡言乱语的浑尼姑,当真是要进宫给皇上诵经的人?
陆毓见他们不说,心中好没有趣,放下马车帘子缩进车里,无聊的叹口气。
若慈小师妹道:“师姐,你还是收揽一些罢,别净招惹那些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