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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祁毓愿意给我带路吗?”
文祁毓回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过几抹精光,直视着斐柏言暗红的眼眸,他毫不客气地开口问道:“给你带路我有什么好处?!”
斐柏言胸有成竹地开口:“给你买糖葫芦。”
文祁毓挑挑眉:“买多少?!”
斐柏言大方应诺:“你说了算!”
文祁毓不满足地嘟囔:“有了糖葫芦也不行!”
“那你还想要什么?”
“等你找到曲儿姐姐后,你要帮我把豆豆找回来!”
“豆豆是谁?”
“我的宠物!”
满脸黑线,斐柏言扯了扯嘴角,轻叹口气,妥协道:“好!”
“你还要天天陪我下棋!”
沉默片刻,苦笑漫上嘴角:“行!”顿了顿,斐柏言试探着问:“还有么?”
秀气的双眉微微皱起,文祁毓挠了挠脑袋,苦恼地说道:“我暂时就只想到这么多了,等我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
额头的黑线又多了几条,这小子还真是贪心!
“那、我们可以上山了吧!”
“等等!”
“又怎么了?”
文祁毓扑闪着明亮的眼睛,拉着斐柏言的衣袖一本正经地问:“你该不会是骗小孩的吧!”
“你是小孩?!”斐柏言笑意浓浓地反问。
扬起略显稚嫩的小脸,文祁毓眼里带着十二分的认真和无比的自豪:“当然不是!!我可是男子汉!”
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斐柏言郑重说道:“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第一百四十章 走哪条路
背着包袱,文祁毓肥胖的小身子在前方不远处蹦啊蹦地带着路。
文祁毓引着他们走的是左边的山路,也就是斐柏言遇见白须老人的那条路。
瞧见越走越开阔的路面,斐柏言眼底的忧色散去了不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傍晚时分便能到山顶。那就意味着,马上就能见到浅曲了!
难掩心头的激动与欣喜,斐柏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突然,在前头蹦蹦跳跳的文祁毓停下了脚步,疑惑出声:“咦?”
闻声斐柏言脚步一滞,接着大步上前来到文祁毓身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前方十余丈远处,是一个叉路口,又与之前一样的三条小路蜿蜒向上。
“祁毓,你确定没有走错路?”
“当然没有!就是走这边!”
“那我们现在要哪条路?”
小手一扬,直直地指向左方:“左边!”
俞孓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冷冷出声追问:“你没有记错路?!”
“怎么可能记错?!”文祁毓不满地白了俞孓一眼。
“那你方才‘咦’什么?!”
小脸微红,眼底闪过几丝困窘与慌乱,随即文祁毓不服气地辩解道:“我是突然想起给曲儿姐姐的东西忘带了而已!”
说完,他瞪了俞孓一眼,转身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去。
俞孓望着他的背影拧起了眉头,侧脸看着斐柏言:“主上,要不我去——”
“我相信他。”
斐柏言的话淡淡落下的同时,人已经朝左边走去。
无声叹息,俞孓也加紧几步跟上文祁毓走上了那条小路。
走了不久,几人面前又出现了一个三岔口,依旧是尽头掩在高草后的三条小径。
不待他们出声询问,文祁毓已然决然地朝左边走去。
谁想这条小径越往里走竟越是偏僻,窄窄的路面长满翠绿的青草,零星分布着不知名的小野花,不时还有青蛙蚱蜢被几人的脚步声惊吓着纷纷跳出草丛。
俞孓掩在金色面具下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移眸瞧了瞧斐柏言,却见他眼里无半点焦急之色,于是那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回去。
一路静默着又往前走了半个时辰的光景,众人突觉前方阵阵湿气迎面而来,带着几分阴冷的寒湿之气让走在最前头的文祁毓猛地打了个冷颤,渐渐放慢了脚步。
斐柏言大步上前揽过文祁毓的肩头,帮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袍,然后轻声问道:“祁毓可知这里为何如此潮湿阴冷?”
“因为前面有一个寒潭。”
“寒潭?!”
“嗯!”点点头后,文祁毓垂下眼睑,避过了斐柏言的目光。那纤长的睫毛下,乌黑的眼珠转呀转,转出了丝丝明媚得耀眼的光华和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几许狡黠笑意:“应该就是在寒潭那了……”
“什么在寒潭那?”
斐柏言随口一问,文祁毓不答反是盈盈笑着问道:“柏言哥哥,你知道曲儿姐姐最喜欢吃什么吗?”
“糖葫芦。”
“除了糖葫芦呢?”
除了糖葫芦?思绪停滞半秒,微微一怔之后,斐柏言的脑海里陡然浮现的是那日两人被困在癸墨山谷时,她吃着皮光油亮的鸡腿时,那眯起的双眼里掩饰不住的满足与幸福。
性感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久违的宠溺浅笑,斐柏言悠然说道:“她应该还喜欢吃、叫花鸡!”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拜师学艺
逐渐往里走去,只觉那道路越来越窄,空气中的湿度也不断加大,几人的衣袍已因厚重的湿气而变得湿漉漉的。
举目望去,四周的植物却因这丰润的湿气而越发地生的茂密起来。路旁长满了青翠的参天古树,千丝万条的细长藤蔓植物如蛛丝搬挂满粗壮的树枝,一根根垂落而下的藤条上开满了一簇簇一团团的白色小花,很是漂亮。
“小心脚下!”斐柏言及时出声提醒文祁毓,只见他身子晃了晃,右脚稳稳落在泥土上,避开了那长满青苔的石块。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文祁毓便停下了脚步,小手指着前方兴奋地唤着斐柏言:“柏言哥哥,你看!那就是寒潭!”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这条小路的尽头处是一片蒙蒙的水雾,隐约可见水雾下方那一池碧绿的潭水。
“只要绕过这个寒潭再走两个时辰便到曲儿姐姐家了!”
文祁毓的话让斐柏言终于舒了口气,露出释然的笑容。
正欲开口之际,斐柏言突闻一曲清幽的琴声传来。轻快的曲调如流淌的潺潺溪水,又如叮咚作响的山涧清泉,侧耳细听,那弹琴之人琴艺不俗意境清远。
突然那琴声一转,欢快悠扬的曲调变得低沉隐涩,似女子压抑着的声声泣诉,又似受伤小兽的低低呜咽……
渐渐地,那琴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仿若那大海里汹涌的波涛怒吼着撞击礁石,拍碎了大片大片乌沉沉的浪,受伤的海浪呜咽着哀嚎着卷走了一切……
没有预想中的那一声“磬”的收音,却闻那琴曲蓦地戛然而止。
还没待斐柏言等人从琴声中回神,只闻“砰”的一声响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好像是什东西被砸在了地上。
飞快地对视之后,斐柏言一手提起文祁毓的衣领,与俞孓一齐飞身掠下寒潭。
脚尖在潭水上几个轻点,两人稳稳落在潭边。
只见一位年轻的翠衫女子一脸悲戚地双手抱琴用力砸向地面,在那砰的一声响后,可怜的琴彻底散了架。
没等斐柏言开口询问,文祁毓急急地开口不解地追问道:“美女姐姐,好好的琴你为什么要把它砸烂了呢?多可惜呀!”
闻言,那女子身子一僵,面色逐渐黯淡,颓然地望着那把琴。许久她垂下头,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苦笑,松开了手,那琴便坠落在地。
“姑娘可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
斐柏言的询问让那女子神色愈发地凄凉,只听她带着些许颤抖地低低抽泣道:“不能习琴,要之何用?”
“请恕在下冒昧,方才那支曲可是姑娘所弹?”
女子微微愣神后,垂下眼帘轻颤着点头:“琴艺不精,污了公子的耳。”
“姑娘琴艺高超不必自谦。”顿了顿,斐柏言试探着开口问:“在下看姑娘是个喜爱乐理之人,怎会好端端地放弃学琴?”
不知是不是斐柏言的话触及了她的伤心往事,她的脸色带上了几许苍白,睫毛轻眨,几滴清泪滑落脸颊,随即抬手掩面,悲伤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斐柏言三人只有默默地立在一旁等候她情绪稳定。
许久,那女子才止住了哭泣,哽噎着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
原来女子与赠她这把琴的男子师从一人,自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经常谈论乐理切磋琴艺,渐渐地,女子便爱上了那男子,男子也倾心于她。就在双方父母为他们二人定下婚期之时,那男子竟患上急病婚前猝死。女子伤心欲绝竟想自杀与他一起离世,幸好被家人及时救下。女子心灰意冷时,看到了这把带给她美好回忆的琴,不禁想到了男子生前两人的约定: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去雾塬镇寻找传说中的琴仙拜师学艺。于是,女子振作起来,带上了他们的琴怀揣着两人的梦想来到雾桑山,几经波折后终是找到了琴仙。不料琴仙说什么也不愿收她为徒,在她一连几天的苦苦哀求后,琴仙终于松口,说只要她能捉到寒潭里的一条鳕鱼带给他,他便答应收她为徒。
女子欣喜万分地来到寒潭,却发现这寒潭不仅幽深不见底,而且潭水冰冷刺骨,不谙水性毫无功夫的她根本没有办法抵御潭水的冰冷而入水捉鱼。她曾试过各种的办法,用鱼竿钓,用渔网捞,甚至有一次她鼓足了勇气跳进潭水中想潜到水下去捉鱼,却差点被那冷彻肌肤的无情寒水夺去了性命。极度的绝望下,女子只有无奈砸琴。
听罢女子的故事,几人皆是唏嘘不已。移眸望向那汪碧波粼粼的潭水,俞孓皱起了眉头颇为怀疑地喃喃低语:“这寒潭中,真有那罕见的鳕鱼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寒潭鳕鱼
那女子口中提到的鳕鱼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珍贵鱼种,因为鳕鱼必须生活在寒冷的冰水里,普通的水无法存活,因此条件限制,鳕鱼的产量不大,在樰裳大陆,鳕鱼只有皇室之人才有幸吃到,而一般的普通百姓和朝中官员都无缘见到,更不用提一尝其味了。
鳕鱼体色多样,以浅绿、浅灰、淡黑、淡红色居多,鱼群多栖于水下最底层,极难捕捉。鳕鱼因其肉质厚实细剌极少肉味甘美而深受皇室中人的喜爱。
因为事先知道了浅曲的身份,故较之俞孓,斐柏言对雾桑山会有这样一个专门养鳕鱼的寒潭并无半点的诧异与不解。想来,这寒潭中的鳕鱼,定是浅曲的父亲特地为家人所喂养的吧!
移眸望向眼前这位神情凄楚的女子,斐柏言不禁暗自幽叹:想必隐居山中的琴仙让这位柔弱的姑娘来寒潭捉鳕鱼,无非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不再纠缠他学琴!
斐柏言正欲劝说那女子,却听她先开了口,美丽的杏眼里满是祈求:“公子,请你帮帮我,帮我捉一条鱼,只要一条、就一条!好么?求求你了,我不能、不能就这样放弃他的梦想啊……”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再次哽咽起来。
“姑娘对不起,我们不能——”
“我帮你捉鱼!”斐柏言果断地出声打断了俞孓已经出口的拒绝。
“主上不可以!这寒潭水极阴极冷,你若下水怕是会——”
“虎,你看好祁毓。”斐柏言再次打断了俞孓的话,转眸望着那女子宽慰她道:“姑娘放心,我定会帮你捉到鳕鱼,让你完成他的梦想!”
闻言,女子蓦然一愣,继而欣喜涌上含着晶莹泪珠的眼:“公子真愿意帮助我?!”
斐柏言点点头:“还请姑娘回避一下。”
见女子走到树丛之后,斐柏言褪下衣袍脱下鞋袜,仅着单衣大步朝寒潭走去。没走几步却被俞孓伸臂拦下:“主上,让我去吧!”
“虎,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可是——”
“你别忘了,我的内功可是高过你。”
“但是——”
“虎!”
见到斐柏言红眸中隐隐的怒意,俞孓黯然垂眸,只得侧身立在一旁。
斐柏言沿着潭边突起的石壁慢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