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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之初见她伏在地上抓住自己的衣裙,心里微颤,冷冷一笑,往后退了几步,“你不用这样演戏的,本宫没有推你,这里这么多人看到的。”
漓妃身边的小七害怕的蹲下身子,“娘娘,娘娘。”
而在这时,年亦轩走上前来,漓妃梨花带雨的躺在小七的怀里,神情痛苦的捂着肚子,“皇上,皇上,不管姐姐的事,是妾身……自己……不该出现在姐姐面前的……皇上,我的孩子……”…
年亦轩一把将她抱起,轻声的说道,“漓妃,不要怕。朕在这里。”而后对着身后吼道,“还不快去请御医!都给朕快去!”
黎之初一把拉住年亦轩的胳膊,“不是我。”
年亦轩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初儿,你……让朕很失望。”说完,不管黎之初的眼神,直接抱着已经晕厥过去的漓妃走了。
黎之初许久未转过身子,她愣愣的看着那只还在半空中的左手,手掌心里还有他身上的余温,他不信她,这些日子以来,她以为她能够忘记过去,陪着他身边,他亦是会信她,怜她。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以为……,原来别人的一个小小的设计,他都不相信她,甚至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娘娘……”侍女小葵扯了扯唇角。
黎之初羽睫微润,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吧。”
最令我最难过的不是你不爱我,而是你宁愿听信别人的诬陷,也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更别说让你相信我了。
第一百零七章斗心斗法只为他
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云馨殿内。
年亦轩眉头紧锁的站在床边,而床上正躺着幽幽醒来的漓妃,一旁的刘御医正为其把脉。
“刘御医,漓妃的身子可好?”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回皇上,漓妃娘娘身子并无大碍。适才是因惊吓,动了胎气。待微臣开几副安神保胎的药,借于清水熬之服下,便可。”刘御医闻声站起身子,微微颔首,道。
而在这时,传来一声,“太后驾到。”
“皇儿啊,漓妃怎么样了?”庄贤太后刚进屋,便急切的询问道。
“儿子给母后请安。”
“微臣见过太后。”
庄贤太后抬眼,言道,“起身吧。”继而,转向看着刘御医,言道,“刘御医,漓妃身子如何?可有大碍?”
刘御医微微颔首,言道,“启禀太后,漓妃娘娘身子并无大碍,休息半天便可。”
庄贤一听,心中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言道,“那便好。刘御医,你先下去吧。”
刘御医俯身而退。
“母后,您怎么来了?”年亦轩言道。
庄贤微怒,“哀家再不来,怕有些人想着法的对付哀家的小皇孙了。”
“母后!这绝不是初儿……”
庄贤勾起唇角,冷冷的语气,“皇儿,哀家是过来人,黎贵妃的心思哀家最清楚不过。幸好,这次小皇孙无碍,否则,哀家绝饶不了她!来人,传哀家懿旨,黎贵妃性妒,有意残害皇家血脉,虽此次无大碍,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跪一夜。任何人不得求情。”
年亦轩眉心微低,略带忧愁道,“母后,初儿的身子骨弱,您这样罚跪她一夜,实为不妥。还请母后宽宏,饶了初儿这一次。朕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若再犯,朕决不轻饶。”
躺在床上的漓妃听到庄贤太后的话后,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双手伏在小腹上,心中暗暗想到,母凭子贵,本宫就指望你了。但当听到年亦轩的话后,双眸一冷,而后淡抿唇瓣、言道,“太后,您要怪就怪妾身吧,不管黎姐姐的事……妾身知道,黎姐姐一向不喜欢妾身,今日若不是妾身想着太后的话,怀孕不宜久坐,便去御花园走走,不想黎姐姐也在那里赏花,是妾身不好,出现在了黎姐姐面前,惹怒了黎姐姐。太后,您要罚就罚妾身吧。妾身这就起身跪着……”
庄贤赶快走到床边,将她的身子扶着,心疼的言道,“这怎么能怪你?若是人人都向黎贵妃那样善妒,这后宫还了得?你快些躺下吧。现在你主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养胎,再给哀家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孙。”
漓妃,眼角泛红,垂首恭谨,道,“谢太后。妾身一定记下了。”而后,慢慢的躺下身子,但又突然抓住庄贤的衣袖,“太后,妾身请您不要怪罪黎姐姐。”
庄贤不悦道,“皇上,你可看见?漓妃这会子还在为你的黎贵妃说情呢!这若是换着是黎贵妃,哀家怕是觉得不会这样吧?来人!还不快去传哀家的懿旨!”
庄贤身边的众人皆是不敢动身,庄贤大怒,言道,“怎么?你们这群奴才竟然连哀家的话也不听了吗?!”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一众人皆是跪下了身子,微微颤颤的不敢再出声。
庄贤起身,随手将一旁的茶杯摔碎,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言道,“皇上,哀家今日若不能好好惩治黎贵妃,那就请皇上日后不要再叫哀家母后了。”
年亦轩紧紧握着双拳,顿了顿,言道,“母后,您这是要逼儿子吗?”
“皇上,你是哀家的儿子,可你更是皇上,哀家的话皇上可以不听。”
年亦轩站在那里,良久,才用冷冷的语调说道,“李公公,传朕口谕,黎贵妃生性善妒,恶意推到漓妃,罚跪一夜。”
李公公看了看年亦轩,应声而退。
年亦轩顿了顿,言道,:“母后,儿子还要事要处理,先行退下了。”
庄贤点了点头,她知道,今日之事,已是触怒了这个贵为天子的儿子,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要在儿子心里留下不愉快了。
漓妃赶紧起身,言道,“臣妾恭送皇上。”
带年亦轩走后,庄贤走到床边,言道,“漓妃啊,你要好好休息。切不可再动了胎气,不然,别怪哀家没提醒你,母凭子贵,你若是没有本事保护皇家子嗣,那你就不用再做这后宫的主子了。”
漓妃轻启朱唇,略带伤感,俯身,言道,“妾身谨记太后教诲。”…
庄贤看了她一眼,言道,“能够铭记于心,最好。哀家还有一句,漓妃,你的心思,哀家也懂,今日之事,哀家已经做个了结了,你若是想要再生事端,那休怪哀家事前未曾提醒你。舒嬷嬷,回宫。”说完,便走了。
漓妃微微颔首,言道,“臣妾恭送太后。”
待庄贤走后,漓妃站起身子,微眯着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后,您也说了,母凭子贵,妾身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您这一句话的。黎之初,这只是刚开始,我漓儿可不希望你这么快就倒下了。想到这里,漓妃竟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小七吓得微微颤着身子,漓妃转眼看向她,微眯着眸子,“小七,你怎么了?”
小七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颤着声音言道,“娘娘,奴婢想着刘御医的药该煎好了,奴婢这就帮您端过来,那要是安神保胎的功效,娘娘喝下后,好好休息,明日定会神清气爽。”
漓妃莞尔一笑,言道,“小七,你若是好好的听本宫的话,日后待本宫为皇上生下个小皇子,本宫母凭子贵,好处自然少不了你。去吧。”
“谢娘娘。奴婢先告退。”说完,便退下了。
漓妃走到门边,倚着门框,看着有些暗了下来的天,勾起唇角,“黎之初,我漓儿这一生都不会输给你的。”
第一百零八章一片伤心画不成
为君复写君不见,四季景纵好,已无多,劝君惜时,勿负今朝。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黎之初正坐在景仁宫内。
侍女小葵进屋,言道,“娘娘,李公公来了。”
话刚落,李公公的身影已踏进了院子里。
黎之初闻言,站起身子,走到院子。
“李公公,所为何事?”
“奉皇上口谕,黎贵妃生性善妒,恶意推到漓妃,罚跪一夜。”李公公言道。
黎之初闻言,心中慌神,痛跪在地上,心里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似的,那种噬心的痛蔓延到四肢……顿了一会儿,星眸中闪现出泪珠,滚落到心尖……,顿了顿,言道,“小葵,送李公公。”
侍女小葵紧抿着嘴唇,顿了顿,言道,“是。”
李公公叹了一口气,言道,“娘娘,您莫要心伤,皇上也是迫不得已的。”
黎之初冷冷的一笑,闭上了眼睛。
李公公无言,“娘娘,奴才告退。”
说完,便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侍女小葵亦是跟在他身后,送至景仁宫宫门外。
黎之初嘴角暗然一笑、犹如轻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而在这时,侍女小葵走了过来,亦是跪在她身旁,黎之初转眼看了一眼,言道,“你这是做什么?他没有说要你跪,你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吗?”
“娘娘,小葵的这条命是您给的,能够侍奉在您身边,是小葵的福分,能够陪您一起受罚,也是小葵的福分,小葵愿意。”小葵浅笑道。
黎之初闻言,顿了顿,眼里的泪珠再也留不住滑落下来,言道,“小葵,你起来吧,我一个人的痛苦,怎么能要两个人一起来承受。”
“娘娘,您别哭,也不说话,就让小葵在您身边吧。”小葵拿起丝帕将她眼角的泪水拂掉,浅浅一笑道。
黎之初只是看着她,良久,对着她亦是浅浅一笑,两个人像是明白了似的,黎之初轻轻的握着小葵的手,将脊背挺得直直的。
也不知跪了多久,久得连黎之初自己也忘记了,只记得天越来越黑了,身子越来越冷了,一开始的疼痛现在亦是麻木了,而在这时,身边的侍女小葵身子摇摇欲坠,黎之初慢慢的移动双膝,粗粝的石块磨得膝盖生疼,有淡淡的血迹隐约可见,黎之初将侍女小葵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
侍女小葵突然又挺直了脊背,一声惊呼,黎之初连忙扶着她的身子,问道,“小葵……你……你快起来吧,够了,真的够了……”
“娘娘……不……我要陪着您……”侍女小葵因着被磨得生疼的膝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对着黎之初言道。
黎之初再次忍不住流下泪,紧紧的咬着嘴唇,一把将小葵的身子推到,大声的呵斥道,“本宫命你起身!你快走吧!走的远远地!不要再本宫面前,本宫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小葵的身子猛地跌到在地,因为跪的太久,双腿早已麻木,小葵死死的抿着唇,慢慢的爬到黎之初跟前,勾起一丝笑意,言道,“娘娘,您这样没用的,小葵不会丢下您不管的。”
黎之初再一次狠狠的将她推到,这一次连她自己都跌到在地,黎之初用早已脏兮兮的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她知道,小葵不会走的,她淡淡一笑,言道,“我现在不是要你表真心的时候,你懂么?我被罚跪一夜,你若是也陪着我受着,痛着,那么明日谁来照顾我。你懂么?!”
侍女小葵痛哭起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