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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芸想着,来找慧春的人怎么着也是慧春的客人,可是这男人大吵大闹不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陈芸也就不悦了,“你又是哪里来的野男人?慧春不在,你若是不把嘴巴放干净就自己在外面等吧!”
街坊四邻一听这话,便有那上前打抱不平的,不过,不是为陈芸,而是为胡咏。
“这是慧春的相公胡少爷,你又算是个什么人?没名没分的赖在一个寡妇人家,现在怎的还有脸赶正主出去呢?”
陈芸:“……”
胡咏一听得“寡妇”二字也急了,“谁说她是寡妇?我还没同意跟她和离了,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永远是我胡咏的人!不对,她就算是死了,也是我胡咏的鬼!”
“胡咏,你好不要脸,我跟你已经一刀两断了,我做什么说什么收留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慧春不知道何时回来的,她看了一眼那些看她长大的街坊四邻,心里越来越凉。
胡咏一把拉过慧春,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祟,他觉得他的妻子气色更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男人的缘故。一想到这,胡咏怒气更甚,扬起手就要给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巴掌。
只是,这扬起的手还没落下去就被什么东西打掉了,胡咏捂着手嗷嗷直叫,慧春趁这功夫逃出胡咏的桎梏跑进院来,又把篱笆门关上。
孟璋刚刚扔了一个小石子,又从地上捡起来一颗,问慧春,“你还想叫他哪里疼?”
慧春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胡咏,终于还是忍不下心,头也不回的进门去了。
“慧春姐,你还是借我一身衣裳穿吧,对不起,想不到你会因为我们被误会。”
“不用,你女扮男装自然是有你的苦衷,那些人……就爱没事说些有的没的,就算没有你们,他们也会给我扯些风言风语。”
尽管慧春如此说,陈芸还是换了身女装,还特地跑到院里转转,胡咏不甘心,依然还在门口守着,见陈芸变成了个女人,一时顿悟了什么,顿时喜笑颜开,还招呼陈芸过去。
这边,孟璋对慧春道,“这几天叨扰姑娘了,我的朋友这几日也快追过来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只不过,你一直躲着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陈芸进门,将一块玉佩塞到慧春手里,“是那个人非要我交给你的,他说你看了就会明白。”
慧春握着那块冰凉通透的玉佩,抹了抹眼角,半晌没说话。
在许多人眼里,胡咏这样喜新而不厌旧的男人就不错了。可是她慧春就是不能忍受。
慧春年少时也算得上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家中虽然清贫,但一家和乐,因为是家中独女,慧春一直备受父母宠爱。
有一回,城里的胡咏下乡来收租,整好遇见随着父母收割的慧春,几乎是一见钟情一般,胡咏从那以后就对慧春穷追不舍。那个时候的慧春心思单纯,遇见这么一个浪漫又富有的公子,芳心一下子就被俘获了。
胡咏为了娶慧春没少费心思,一开始家中老太太还不同意这门婚事,但耐不住胡咏“非卿不娶”的坚决,最后只得忍痛同意慧春过门。慧春过门后,虽是没少受婆婆妯娌的气,但好在丈夫疼爱,夫妻两人也算是举案齐眉。奈何慧春肚子不争气,成婚三年也没怀上个孩子。
起初,胡咏还反过来安慰她,该来的肯定会来的。可是时间一长,胡咏也耐不住了,在家中妇人的怂恿下,胡咏又纳了个侍妾,于是,慧春就受不了了,吵着闹着要和胡咏和离。胡咏不同意,慧春就自己回了娘家。父母平时宠她爱她,但也不同意她主动去做一个寡妇,时常劝她回去认个错。
祸不单行,就在过年那几天,慧春的父母去城里置办年货时不幸被山中落石砸中,慧春也因此痛失双亲。给父母办丧事的那几天,慧春听了太多人叫她认错服软回到胡家,可是她只是在众人的口沫横飞中越来越沉默。
“我就是不能接受和别人分享我的丈夫,叫我和别人共侍一夫,我宁愿做一个遭人斜眼的寡妇。他们都认为我不会那么傻,因为一个小妾就离开胡家,放弃荣华富贵,可是在我看来,和别的女人整日勾心斗角抢丈夫才是真傻。”慧春至今仍解不开这个结,“除非他将那小妾休了,否则,我肯定不会再回去。”
“我支持你,慧春姐。”陈芸万万没想到在古代也会有思想这么前进的人,这慧春比她要懂得古代的规矩,也更知道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有多难混,可她却为了自己的感情洁癖宁愿往“火坑”里跳,这等烈性女子,陈芸着实佩服。
慧春捏着手中的玉佩,神色柔和了些,“这玉佩上刻了他的名字,在我们这里,男子送女子刻有姓名的玉佩乃是定情之意。我曾经把这块玉还给了他,现在他又托你交给我……”
陈芸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送玉有这层意思,你若是不想要,我再帮你还给他?”
“不用了,还是我亲自去吧。孟公子说的没错,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
孟璋一直没说话,这种内宅之事他不便开口。直到慧春出去,他才问陈芸,“你还有脸说人家,自己不还是巴巴的替丈夫纳了妾来?”
他虽是不关心别人的内宅之事,但因着陈芸和毓秀交好,关于这位“贤惠的郑夫人”的事迹他可没少听说,和别人讲的头头是道,自己不还是做不到吗?
陈芸被他冷冷的呛上一句,半天说不出话来。难道她要说自己是因为不想和郑远池过了才会给他找女人么?可是,她给自己丈夫纳妾不纳妾关他什么事啊,用得着他在这冷嘲热讽的么!
孟璋还是觉得不死心,补了一句,“揣着明白装糊涂是聪明,揣着糊涂装明白是愚蠢。”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没事找事啊,慧春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用得着对我明嘲暗讽吗?我给我的相公纳妾是我的自由,我给他纳妾我高兴,怎么样?”陈芸不是个易怒易躁的人,以前郑老太太那么数落她也不见她有多生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跟你这老太婆一般见识。可是这孟璋随随便便几句话就直往她心尖头上扎,每个字刺一下,刺的她终于坐不住了。
孟璋本是想点拨她两句,再加上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心思,话一出口倒不像是善意的提醒,反而是略带嘲讽的语气。这嘲讽不只是对陈芸,也是对自己,她宁愿跟一个妻妾成群的人过一辈子,都不考虑他这个一辈子认定一个人的死心眼。这种女人,愚蠢到这种程度,他怎么会看上她的?
其实,自己也挺愚蠢的。孟璋觉得自己越来越愚蠢了。
有些东西,明明知道不可得,却还存着一份小心思。这心思见不得人,还得他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
确实不能再留她了,等展平一来,就该赶快把她送回京都去,就叫她去找她那个窝囊又花心的相公去吧。
不过,说到展平,不知他此刻人在何处,是否已经平安脱险,那岭南王挨了他一刀,不知道还有没有救,待事情了定,他也是时候回去了。
第五十六章
慧春和胡咏在院门前大吵了一架,两个人都抛开了面子,从成婚之日起到和离那日时的所有事都掰开了揉碎了辩了一通,惹的街坊四邻纷纷驻足围观。
乡里邻里不知慧春为何如此坚决的和离,还以为两人之间是出了什么不可调和的大矛盾,结果,归其根由,不过是慧春坚决不能接受胡咏纳妾。
很多人原本就想讨好胡咏,听了慧春的话更偏心胡咏了,更有甚者直接数落起慧春来,“慧春啊,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更何况,胡少爷不是一般的人家。你真是太善妒了,人家都大老远跑来接你,你就不要耍脾气了吧!”
慧春气的直跺脚,“他哪里是来接我,不过以为我在外面有了男人,觉得丢了他的面子,否则他才不会来接我!前几次,说着是来请我回去,哪次不是打发了个下人过来?他当我是什么人了?”
胡咏打心眼里不觉得自己纳妾有什么不对,他虽然多了一个女人,可是他对慧春的心还是不变的,可是慧春却一定要和他和离,他一直赌气,所以没有好好来劝慧春回家。这次确实如慧春所言,他是产生了危机感才亲自登门的,不过在知道了陈芸是个女人后,他想起自己对慧春说的重话,心里有些愧疚,此时也软了下来。温声道,“我自然当你是我的娘子,否则我也不会丢下手中一堆活儿亲自跑来见你。”
围观群众纷纷指责慧春不懂事,慧春一气之下,将那定情之玉往地上一掷,转身回屋锁门了,留下脸色乌青的胡咏愣在原地。
一连几天,慧春情绪都不高,加之胡咏没有离开,反而在隔壁住了下来,慧春此状之下就更加懒懒了,整日能不出屋就不出屋,只在家闷着生气。
那日孟璋和陈芸拌了几句嘴,此时正处于冷战阶段,陈芸也不再去看孟璋,恢复了女儿身打扮的她更加光明正大的缠着慧春了。她见慧春不愿见人,便主动担负起买菜做饭的重任,只是她做好了饭却要慧春给孟璋送过去。
“小芸,你这两日是不是和孟公子闹别扭了?”慧春虽然自己的事还是一团乱麻,可是也不忘了关心她眼皮底下闷闷不乐的陈芸。
陈芸正拿着慧春做的女红活细细的研究着,听慧春又问起那个人,下意识的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陈芸扯开话题,赞叹了句,“慧春姐,你针线活儿做的真好。我就不擅长摆弄针线,每次绣出来的东西都是四不像。”
“你感兴趣我可以教你。”慧春说,“我那天一时嘴快,告诉了孟公子饭菜都是你做的,你猜怎么着?我再去收盘子时,他把饭菜都吃了。”
“哦。”陈芸也曾暗中关注过孟璋的碗碟,自打她掌了勺,孟璋明显的食欲大开,想到这,陈芸心里还有些小得意。他以前不是还笑话她笨手笨脚么?到最后不还是喜欢她的手艺。
“小芸,不是我说你,孟公子对你也算不错了。那日我在河边发现你们两个的时候,孟公子虽然昏迷的厉害,可还是紧紧的抓着你不放开,我看的出来,这个男人可是极在乎你的。”
慧春做寡妇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会一丁点寡妇的自觉性都没有呢?如果陈芸真的是个男人,她再心善也不会把两个男人带回家。正是因为发现陈芸是个女人,又见孟璋受伤时还护着陈芸,一时让慧春生出许多感慨和遐想,八成是对私奔的鸳鸯,这才把两人带回家。
村里人起先对慧春领回家两个男人颇有微词,但发现其中一个是女人,又开始把枪口对准陈芸,私下也议论陈芸和孟璋的关系。
陈芸想到慧春的话,心里柔软了几分,想着几天没去看他,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可是想到他那天的奚落,脚步又慢了下来,明明是他的错,凭什么要她先低头啊!
陈芸觉得自己自从穿越了,好像越来越小心眼了。
正要回头,却见孟璋推开了房门,他的气色好了不少,又衣衫整洁,一扫之前病态,显得英气勃发。他见到陈芸时也是一怔,随即嘴角不自觉的呈现一个好看的弧度。
此时,陈芸一身农妇打扮,慧春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有些显小,尤其是胸部那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