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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璋开匣一看,便见佛珠上星点密集均匀,打磨的晶莹剔透,似如夜空繁星,美不可言。
“大师,这?”孟璋虽然爱不释手,但自觉无功不受禄,“大师备礼太过贵重,不知孟某需用何物等偿?”
一空方丈微微摇头,“施主,实不相瞒,先前你在别院见到的那位小道长已在我寺行骗多时了,我寺僧众多次劝诫始终未让他悬崖勒马,佛门本是清净之地,却因老衲理寺不力导致无辜施主平白受骗,刚才对亏施主仗义执言,才免得女施主无辜受害,这串佛珠是老衲给施主的谢礼,此其一。”
竟是为此,孟璋稍稍解惑,便推辞道,“孟某在朝为官,刚正法纪乃是分内之事。”
“施主征战沙场,以置之生死救万民于水火,免得更多无辜生灵枉死,血流成河,老衲心生敬佩,此物乃是略表心意,此其二。”
孟璋闻听此言,便不再多说,再三谢过之后便收下佛串,与一空大师相谈至黄昏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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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烛火吹熄,陈芸躺在床上,郑远池依旧睡在地上,她不禁回想起大学时光,心里感叹,这段夫妻关系真像是“舍友之谊”啊。
这段时间以来,陈芸恪尽本分,努力做一个封建制度压迫下的好媳妇,每日早早的给老太太老太爷请安,开始接管三房账本,熟悉家中事务,不作死就不会死,久而久之,老太太似是不像初见时那般对她横眉冷目了,而郑家上上下下最难相处的就是老太太,老太太不挑她的错事,那么陈芸在郑家的日子便勉强安稳了。
今日去岚山寺进香,老太太除了付了些香火钱,其余观音像、佛具、檀香等费用皆是陈芸出的,陈芸甚至觉得老太太今日把她一同叫出来就是拿她当信用卡一样的刷啊!虽说陈芸对钱财之事并不看重,但被人这么利用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而白日与小道士的际遇更让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不知那个小道士胡思乱想什么,竟把她当做璋王的人,她还没待解释清楚,小道士就一溜烟的跑了,搞的她心里好不别扭,这事情还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有心事?”郑远池本是背对着陈芸,听见身后床板摇动的声音便翻了个身问她。
室内一片漆黑,陈芸听见黑暗中传来的清朗声音,心里便一下子静了下来,这是成婚后郑远池第一次关心她的心情,他们虽是同房,但基本是没什么交流,最多也是她向他汇报家事,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他待她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却总是保留着恰到十分的距离,真是名副其实的相敬如宾啊!
“三爷,你认识璋王吗?”陈芸不禁开口问道。
久久未传来回应,陈芸以为郑远池不会回答了,毕竟她身为内宅女子,乱打听朝堂之事确实有失妥当。
不过郑远池却未往心里去,整理了思路便道,“璋王是圣上的弟弟,一直镇守边疆,战功显赫,是咱们天朝的英雄,在朝中很有威望。”说着,他不禁笑道,“四弟一直想从军,跟随璋王麾下,只是母亲一直不同意四弟弃文从武,为此,四弟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没解开。怎么?你是否也听母亲提起了?”
“恩……”陈芸哪敢将岚山寺的事告诉郑远池,只得含糊应着,想了想,又问,“他是不是特别凶啊?”
郑远池一时失笑,这个问题问的挺有趣,他本不该乱议朝中大臣,但对着陈芸,一时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不知你说的凶是什么,在战场上待久了,男儿血性会更重一些,不过我平时在翰林院任职,官微言轻,璋王又回京不久,暂时还没有遇到过。”说着,他倒想起两事来,“十几日后便是太后娘娘的生辰,我的官阶虽是不用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但礼物还是要呈上的。还有,下个月是长公主的生辰,长公主府倒是离咱们府不远,她的寿宴倒是需你替我参加。”
陈芸答应的痛快,但随即就发了愁,送人礼物这事她实在不在行,上一世如果有朋友过生日,她没钱,拿不出多贵重的生日礼物,一般都是制作一些手工艺品,像是围巾手套什么的,可是这一世,有了钱,什么都买的起,她倒是不知道送什么好了。
郑远池看陈芸陷入了沉默,便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太后娘娘是个慈善人,不会再寿礼上为难人。长公主与你年纪相仿,你们女儿家的心事自己最懂,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相处了这些日子,郑远池觉得陈芸虽然不是大嫂那样理家一把好手,但是也不是个愚笨之人。
“长公主年纪和我相当?我今年才十八啊!”电视剧里不都是长公主一把年纪了吗?
“呵,”郑远池轻笑出声,“长公主比你还要小两岁,辈分大,年纪却不大。她是当今圣上和璋王的亲妹妹,如今还没有出嫁。”
“哦。”陈芸再次觉得自己文盲了,既然穿越了,就得做一个合格的穿越者,她心里下定决心,一定得好好补补古代知识。
陈芸上辈子也是个及其上进的人,奈何这辈子完全没有生活压力,也就没有了奋斗的动力,她一下子从学霸变成废柴了,想来还有点不甘心,加上整日除了女人那点事,她就无事可做,身子都快被懒虫蛀了,遂便决定洗心革面,开始好好学习。
“青璇,你去看看我嫁妆里有什么书,全给我搬过来。”
青璇虽然不识字,但是书本还是认识的,在那几个嫁妆箱子淘了淘,搬来一小摞书呈给陈芸。
“《女诫》、《郑氏规范》、《女儿经》……这都什么啊!”陈芸百~万小!说名就不想看,脚趾头都知道是什么内容,直到翻到最后一本,封面并没有名字,陈芸想这就是压箱底的宝贝了吧?说着,便翻开一开,登时吓了一跳,把书扔在地上,恰好砸到了刚刚进门的郑远池的脚下。
第十八章
这一天恰逢休沐日,郑远池也难得在家。不过,虽然白天不用上朝,但他还是养成了寅时起床的习惯,梳洗完毕去书房看了会儿书,看着看着就听见院里有了动静,静观一望,原来是陈芸也起身了。
他站在门口朝她笑笑,算是对她日日早起、生性勤劳的嘉奖。
她也回之一笑,笑容温煦单纯。
那一刹那,他心里在想,其实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度过一生也没那么难熬,只是心里有些放不下他爱的人。
两人一同向老太太请安,就又各自回房去了。
他的书房房门大开,阳光正好照射进来,让郑远池的心情大好,他百~万小!说看得累了,就倚在圈椅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感觉院子里一阵折腾,虚眯着眼一看,原来是陈芸的陪嫁丫鬟青璇,在杂室里进进出出。
“你们夫人在忙什么?”他望着那个进进出出的丫鬟问。
“回三爷,夫人想百~万小!说了,叫我来杂室找找。”青璇毕恭毕敬的答。
想百~万小!说,找他要不就好了。
于是,他从书架上挑了几本书,拿的大多是些史传,这是初月喜欢看的类型,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喜欢。
于是,他搬着一摞子书去陈芸房里,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被陈芸丢过来的书砸中,不爱看也别糟蹋书啊,对于他这种嗜书如命的人来说实在受不了这种行为,正要下腰去捡,只听陈芸大叫一声,“别捡!”
可是他此时已经将书捡起来了,看着她一脸惊慌的样子笑道,“怎么?是有书虫子吗?”
陈芸上前来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郑远池已经随便翻开了一页,然后僵持住了,然后一抹红晕从脸颊染到耳后根。
陈芸将那本“古代春宫图”夺了过来背在手后,脸涨得通红,向身边躲在一旁偷笑的青璇狠狠瞪去,她的嫁妆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虽说成婚前,陈夫人是找了教习嬷嬷给她隐晦的普及过性知识,还送她一本学名《嫁妆画》实则小黄书的玩意儿,叫她自己私下看看,学习一下侍夫之道,她觉得有些窘就把那本书丢在一边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青璇竟然把它带到郑家了。
其实也没什么,她转念一想,古人又不是傻子,每个人应该都看过都懂的,只是她看郑远池的神色怎么那么窘迫呢?难不成他没看过么?
郑远池将怀里的书往几案上一放,陈芸凑过来一看,是一套精装的《史传》,郑远池低头看她,神色清明不少,“听说你有心百~万小!说,我便从书房给你找了几本。”他清清嗓子,“你若是想百~万小!说,以后可以去我的书房拿,事后告诉我一声,只要别乱动东西就好,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要看了……”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大部分女人就算百~万小!说也多是《女诫》《女训》这类教化心性的书,但郑远池却觉得女人多读些书总是好的,不论是哪种书,男人女人都一样,读的多了才不会成为一个浅薄狭隘的人。
陈芸红了脸,听得出他说的“乱七八糟”指的是什么,不过还是打心眼里感激他,她的丈夫虽然不一定心里有她,但是对她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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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是在老太太那里用的。
老太爷是远近闻名的私塾教师,有的时候甚至会被请到外地人家传道授业,尤其是老太爷培养出郑远池这个状元儿子,在天朝教师业的威望更高了,不过陈芸却觉得老太爷并不是沾了郑远池的光,凭她对老太爷并不深刻的了解,其实郑远池和老太爷很像,不论是长相还是才学品德,还是骨子里的和善谦逊,郑远池能这么优秀绝对是托了老子的福。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不过老太爷虽然不是龙,生的四个儿子也是性格各异。
郑远池是最像老太爷的,二爷只有长相遗传了老太爷的清和风雅,性格却有些怪异。听郑远池说,二爷才学绝不在他之下,只是坚持不走仕途,也不像大爷一样在外面找一份差事做,只喜欢坐在小院和王氏对酒当歌、吟风弄月,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争不抢,平时也鲜少露面,可谓是完全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过小日子。陈芸又想起王氏那张清冷疏离的面孔,不由得感叹,这样的性子凑在一起这是绝配了。
大爷和二爷相比更善于交际,他从小功课就不好,由于是家中长子,老太太老太爷在他身上倾注的心血是最多的,回报也是最少的。如果说二爷同样不上进,但好歹会念书,能卖字画为自己那房赚点零花钱,那么大爷就是什么都不会,只会跟在老太爷身边和那些出身士绅子弟的学生结交。他脾气极好,整日是笑眯眯的,和任何人都处的来,但谁都不拿他当回事,他自己也自得其乐。陈芸觉得,大爷只是生错了年代,若是在二十一世纪,他这样的性格肯定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创业者。
大爷二爷已经是反面教材了,郑远池已经成才,老太爷和老太太就剩下老四这个指望了。好在老四天资聪颖,又没什么太叛逆的思想,正在循规蹈矩的走科举仕途的这条路,不过他的心里更向往的却是考武状元,之后随璋王征战沙场威震天下,不过天朝重文轻武,老四的向往是注定落空了。
老太爷这几日又被请到清平一个大户人家做西席了,每日就留下老太太自己用饭,其实老太太已经习惯了,但郑远池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