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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婢女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在外面等着主子的吩咐，听到王爷下令传膳，才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早点送到二人面前。
福笑笑因为肚子太饿，连喝了三碗小米粥，吃了四盘下饭小菜，两只肉包子，顺便还嚼了一根小嫩黄瓜。
吃饱喝足的时候，就见慕容湛正支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福笑笑用餐布抹了把嘴，白了对方一眼，“王爷，我不是饭菜，您光盯着我是填不饱肚子的。”
这男人的目光实在是过于赤裸，要不是她心理素质好，被这么一个颜值爆表的男人盯着，小心脏早就破喉而出疯狂蹦跶了。
慕容湛丝毫没有被她当场抓现形的窘迫，姿态优雅地喝了口粥，又颇有兴致道：“本王现在才发现，爱妃你这小模样生得还算是差强人意，看得久了，也能从中发现些许美人的味道。”
福笑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王爷，您抽个空，该请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来咱们府上给您仔细检查检查眼睛。”
“为何？”
“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看得见姐的美，唯独您老人家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您说您眼神儿是不是有问题，该好好治一治？”
慕容湛直接大笑，一把将傲娇的小女人拉到自己的腿上，捏着她的脸，心情愉悦道：“你怎么就这么好玩呢。”
两旁伺候主子用膳的小婢女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居然破天荒的朗声大笑，一个个皆是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似乎很怀疑这位爷到底是不是她们以前熟识的那位秦王殿下。
这些婢女们不否认新王妃的确生得很美，但新王妃入府之前，已经有人在私下里传言，王府的未来主母出身低微，各方面条件都无法与秦王殿下相匹配。
王爷之所以会将这么一个女子娶进家门，一来，是不满皇上赐婚饲机报复。二来，据说新王妃以前曾得罪过王爷，王爷会在这种时候将她娶进府门，十之八、九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对其加以整治。
可她们看到的事实却是，王爷对这位新王妃不但十分的纵容，神态举止之间，还充满了宠溺和喜爱。
婢女们心中是何想法福笑笑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慕容湛这个男人对抽冷子就将她抱进怀中的行为非常热衷。
书上说古人在言行举止上一板一眼，极守礼法，慕容湛这货显然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例外。当初大家明明说好这只是一场协议婚姻，而且他也亲口承认，他对她浑身上下都没有兴趣。
结果呢？
正式将她娶进门后，不但把她给吃得骨头都不剩，还当着婢女的面，跟她这个名义上的秦王妃秀恩爱。
“王爷，我能问您一件事么？”
她突然认真起来的模样，让慕容湛挑了挑眉，“问！”
福笑笑看向两旁伺候的婢女，对她们道：“你们先出去，记得帮我把门掩好。”
两个婢女被王妃突如其来的命令下得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湛也没下她的面子，冲两个婢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先行退下。
待房间里的闲杂人等全部走光，福笑笑才开口道：“王爷，我记得您当初说过，您娶我，是因为您能从我的身上闻到一股可以致您拥有安稳睡眠的药香，而您之于我，是可以助我脱离福家掌控的靠山。也就是说，我们之间的这场婚姻，其实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与爱情什么的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对不对？”
慕容湛沉思片刻，反问她一句，“你指爱情是什么？”
福笑笑耸了耸肩，“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答案我也说不清楚，毕竟我从前的人生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贴切点的字眼儿来形容，就是两人彼此吸引，在一起时会浓情蜜意，分开时又会相互想念。会喜着对方的喜，忧着对方的忧，即便心似海洋，也只能容得下对方一人的存在。说好听一点，爱情就像昙花，虽美丽耀眼，却只能盛开一瞬。说难听一点，爱情是一种很折磨人的东西，它虽无形，却能将深陷其中的人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爷博学多才，相信您肯定听过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年只有七月七王母娘娘才让这对儿小情侣见上一面。他们开心一天，余下的三百六十四天就是无尽的想念，可他们因为爱着彼此，宁愿忍受三百六十四天的煎熬，只为等待那一天的重逢……”
“你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表达什么？”
福笑笑也没再继续跟他浪费时间，“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王爷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我以爱情为前提来经营这场婚姻，那么我们之于彼此，仍旧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毕竟我们对对方都有企图，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这个人最爱多心，如果不把事情提前说清楚，说不定王爷您随便对我施展个美男计，我就举双手乖乖投降。我这一投降，您心里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但您得想想以后，万一有一天您突然告诉我说，其实您真正喜欢的姑娘另有其人，我不过是您无聊时候玩玩的女子，我这小爆脾气一发作，说不定就将您和您喜欢的那位姑娘给咔嚓了。没办法，嫉妒的女人最是可怕，我这是在帮您防患于未然。当然，如果您提前就跟我把话说明白，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请王爷别再对我做一些让我误解您可能会喜欢上我的事情，比如当着外人的面亲我小嘴拉我小手什么的，这样一来，也免得日后咱俩一拍两散之后，别人在背后指着我说，看，那位就是曾经的秦王妃，以前王爷宠她宠得不行，现在失宠了吧，傻眼了吧，人生陷入黑暗了吧。让她得瑟让她美，从今以让变女鬼……”
慕容湛再次被她给逗得哈哈大笑，“你这一套套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133章 立侧纳妾这种事不会让它发生
福笑笑摇摇头，“我可没说什么乱七八糟，咱俩身份相差太悬殊，外面等着看我出丑的人海了去了，如果在外人眼中，我的日子一开始就过得不好，将来真有那么一天，那些看我眼红的人也不会将我踩得太狠。”
“福笑笑，你对自己就这么没自信？”
“自信这种东西，是建立在拥有强大权势和地位的基础上，所以这个问题，您还是等咱俩身份对调的时候再来问我。”
“如果咱俩身份对调，你会怎么做？”
“我至少不会随随便便将一个自己可能不会爱上的女人娶到身边。”
“所以你是在警告本王，本王不该娶你？”
“我只是说明我的立场和想法，毕竟建立婚姻是一个很严肃的决定，没准儿就会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毁了另一个人的一生。”
“你觉得本王是否毁了你的一生？”
福笑笑无畏地回视了他一眼，“如果王爷能在开始的时候就将立场说清，我想我不会有被毁掉一生的想法，再怎么说，这场协议也是你情我愿，就算我输得一败涂地，那也是我咎由自取。”
慕容湛慢慢笑开，“福笑笑，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试什么？”
“试着让我爱上你！”
福笑笑身体一僵，一时间竟有些不懂他话中的深意。
慕容湛捏着她的下巴，凑近她道：“你现在爱上我了么？”
她本能地摇头，虽然不讨厌他，甚至有时候还很欣赏他，但涉及到爱这么严肃的字眼儿，福笑笑非常确定自己的感觉。
如果他现在觉得她多余，甚至是想要让她从他身边滚蛋，她几乎连犹豫都不会犹豫，提起自己的行李转身就会走，而且没有任何放不下。
“既然你也没有爱上我，那么在这场婚姻中，我们的立场就是平等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朝着你说的那个方向试一试。”
“为什么？”
慕容湛寻思片刻，给了她一个让她倒仰的结论，“因为我发现，成亲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折腾一次就够，再折腾第二次，挺劳民伤财的。”
福笑笑强忍住挥他的拳的冲动，“要是不劳民伤财呢？”
“假设性的问题，我不会回答。”
“王爷，您不但有军事天赋，还很有谈判手段，我服！”福笑笑翻他一个白眼的同时，还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虽然她很想让他给她一个确切一点的答案，但慕容湛是个打太极的高手，如果她继续在这件事上跟他没完没了的周旋，他没烦，她自己就先烦了。
反正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就像他说的，成亲是一件非常折腾人又劳民伤财的事情，既然两个人现在已经拥有了婚姻，而且还发生了婚姻的事实，与其你防我躲，倒不如放手一试。
万一她们就彼此相爱了呢？
早膳过后，因为府里没有长辈等着她们去跪拜奉茶，慕容湛于是将她带到主厅，将府里所有的下人全部召集过来，向他们正式引荐王府的新主母。
……
第一个被慕容湛介绍的人正是唐厉。
虽然福笑笑之前跟唐厉打过几次交道，但既然他是秦王殿下身边最重要的心腹下属，自然要在众人面前被正式介绍一番。
唐厉是个文武全才，自幼以伴读的身份被安置在慕容湛身边伺候，因为办事能力突出，又深得主子的器重，绝对称得上是王爷身边的第一心腹。
第二个被介绍的人就是容一凡。
容一凡的身份跟唐厉差不多，幼时也是慕容湛身边的伴读，不过容一凡专研的是医术，平日除了要帮主子处理公务上的大小事件，还要随时解决主子的健康问题。
说直白一点，容一凡就是慕容湛身边的御用大夫，而且还是随叫随到的那一种。
秦王府并没有男管家，慕容湛多数情况下并不会久居秦州城，这幢偌大的府邸，真正做主的正是给福笑笑甩过几次脸子的袁嬷嬷。
不出福笑笑所料，这位袁嬷嬷果然是皇太后还在世时，从自己身边挑选出来的女官，专门调到秦州，为自己儿子掌管家业的全能型人物。
难怪她敢对新进门的王妃如此刁难，虽说皇太后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仙逝，可她老人家的余威仍在，而且袁嬷嬷在处理府中大小事务方面也确实是一把能干的好手，慕容湛自然很放心将偌大的府邸交由他来保管。
白莲是掌管幻庭居的大丫鬟，幻庭居里里外外一共有十六个人伺候，这十六个人包括四个洒扫院子的丫头，六个做针线活的绣女，另外六人有两个是负责端茶递水的，两个负责厨房的，还有两个是在王爷近前使唤的。
白莲平日里除了要调配这十六个人的日常差事，每天早晚，还要伺候慕容湛穿衣洗漱，俗称主子身边最受器重的一等丫头。
除了幻庭居里的这些下人之外，整个王府还有四十多个仆役，其中包括二十六个家丁，直接受袁嬷嬷差遣。
按照慕容湛的身份地位，偌大的府里只养了这些家丁和仆役，真的并不算多。
但是在福笑笑看来，在府中只有他一个主子的情况下，却要六十多个人分阶层等级不同来伺候，还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王府仆役的月银比福府优厚不少，身份最低微的洒扫丫头，每个月也能有四两月银，比福府多了整整一倍。
袁嬷嬷身为王府的大管家，每个月可以拿到三十两，福府的管家每月最多也就是十两而已。白莲是幻庭居的一等大丫鬟，每个月的月银是二十两，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两，这样的待遇，在秦州城辛苦拼搏几年，可以直接在繁华地段买房子置地。
因为秦王府的占地非常广阔，大大小小的院子统共建了二、三十处。
除去会客主厅和慕容湛现在所住的幻庭居外，还有好几幢院子无论是规模还是内部设施，都是一顶一的好。
福笑笑不用猜想，也知道当初建府的时候，那些精致华美的院子，都是留给王爷宠妾来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