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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世奉,“应聘为客座教授,科目是空间物理学。”
我,“……”
我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是特别像类人猿?”
听见我这样说,勋世奉专门认真的看了看我,大约1分钟之后,他才摇头,“不是。”
我,“既然答案是否定的,你为什么犹豫这么久才回答我?”
勋世奉,“你说出来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刚才只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你不是类人猿。”
我,“哦。”
进而,他说,“你绝对是homo sapiens 。”
我的双眼有蚊香圈圈,“什么意思?”
勋世奉,“拉丁文,智人。”
我,“我是不是很笨。”
说着,我双眼定定的看着他,而号称iq已经高达190的勋世奉即使不知道我大约是什么意思,也会利用他异常敏感的第六感,敏锐的发现很多情况下似乎并不是实话实说对我们比较有利。
勋世奉,“不是。”
我点点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的柏林大学之旅果然充满了惊喜,勋先生不但有时间在这里稍微重温了一下他短暂的教授生涯,他遇到了他曾经的同事,汉斯·巴赫先生。这位先生有着灰白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很典型的日耳曼人,看得出来,他原本头发的颜色应该是金色的。
汉斯·巴赫看见勋世奉很高兴,他甚至还邀请我们共进午餐。
勋世奉也答应了这样的邀请,看样子,他们曾经相处的那个夏天,关系应该不错。
一家传统的餐厅。
巨大的餐盘中放着已经烤的焦香的sausages,像小山一样高高堆起来,旁边一个小罐子里面放着酱汁,香肠旁边就是酸菜,有卷心菜,也有小黄瓜。还有一篮子面包。
我以为这是我们三个人的饭,其实,这只是一个人的量。
我实在吃不进去,我发现,勋先生的饭量也是他正常的量,那么,那位巴赫先生就向我们充分展示了德国人过人的饭量!他看上去慢条斯理,其实,进食速度相当快。大约不到1个小时,他的盘子已经干净的如同从来没有盛过这些美食一般。
巴赫先生讲了一口流利的英语,并且是伦敦腔。
于是,这场对话就很友善的使用了英语。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德国人对英语的控制能力,一位仅仅学了3年英文的德国人,竟然比我这个已经学了超过10年英语的人还要流利的使用这种语言。
我不但被纠正了7次惯用词语的不精准,还被矫正了4次发音,并且,我在记录巴赫先生地址的时候,连他居住的街道也写错了。当然,最后一条怨不得我,我第一次来柏林,我怎么会知道那些巨长无比,并且分不清楚是声母还是韵母的单词究竟是sch还是shc,又或者是schuckder,还是shcudcker,这简直就是mission impossible !
午餐期间,勋先生与巴赫先生的对话极其普通,没有涉及到欧洲央行或者工业4。0,甚至连最近欧元跌破发行价这样的事情都没有提起,他们所说的仅仅是一些八卦,巴赫先生狠狠吐槽了西班牙人的懒惰造成了欧洲经济危机。
巴赫先生喝了啤酒,有些情绪,“西班牙人到了35岁就退休,然后他们剩下的人生就是喝酒,足球与女人,完全不给社会创造任何价值!”
勋先生不赞同,却也不反驳。
我忽然在勋世奉耳边说了一句,“这个,按照西班牙人的传统,你也应该到了退休的年纪。”
我话音落,勋世奉原本看着前面的眼神扫了过来,我不小心打了一个寒颤。
他把自己的信用卡递给我,颁布圣旨,“去结账。”
“是,臣妾马上去!”
我双手捧着他的那张印着康斯坦丁特殊标志的黑色金属卡跑去找waiter结账。
等待的过程中,我回头,看见勋世奉与巴赫先生在低声说着一些什么。然后,巴赫递给他一个白色的信封,如果不是曾经见识过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信封的特殊性,我会与所有的其他人一样,认为那不过就是一个白色的普通信封,即使它的角落上印刻着异常隐秘的水印——苏黎世银行。
“小姐?”waiter叫我,我连忙回神,我眼前这位德国小帅哥金色碧眼,齿白唇红,他笑着对我说,“这里是您的receipt,请收好。”
“谢谢。”
我把那张特殊的康斯坦丁黑卡拿到手中,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位德国小帅哥却对我,“小姐,我的手机坏了,丢失你的电话号码,你能再告诉我一次吗?”
呃……这,这个,这个是搭讪吗?我被眼前这位可爱的小帅哥搭讪啦!我,……我的电话号码是……
“对不起,我妻子的电话号码不方便告诉陌生人。”
勋世奉说着纯正口音的德语,当然,当地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外国人,因为所有的native speaker都不可能说的一口标准的好像机器发音一样的德语。
他甚至是面带微笑的,只是,这种的笑容冰冷的足以把任何生物的遗体从史前文明保留到地球毁灭。
我低着头,收拾好黑卡与receipt,默默走到他身边。
“我……”
他却说,“没事。我妻子魅力惊人,做丈夫的我与有荣焉。”
我莫名惊诧!
抬眼,“那个,你会说’与有荣焉’耶!”
“嗯。”他点头,“我说过,也许有一天,我的中文比你还要好。”
“呃,我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比你能力强了,为什么你还要赶尽杀绝,不给我留一条活路呢?”
勋世奉似乎静默了10秒钟,然后他判断出来,我说的话不应该是负面的言语,随后,他才说,“除去中文,alice,你还有一点比我强。”
“什么?”
“你魅力惊人。”
……
“呃,勋先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以后我一定要谨言慎行,走路绝对目不斜视,坚决不看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其他男人,我一定要做一个公苍蝇的绝缘体!一定!”
勋世奉却笑了,好像坚冰炸裂,清水缓动。
“好。我拭目以待。”
……
拜托,不要再说四个字的成语了,我压力山大啊!!!
第175章
写在勋世奉schedule上的日程,柏林之后就是法国。
我们在巴黎停留了三天,第一天勋先生带着我吃了一顿早午餐,当然,既然是brunch就一定会带着工作的属性,肯定不能仅仅是吃饭,毕竟对于收益以秒计算的康斯坦丁的arthur hsun来说,再完美的涂抹榛子巧克力酱的croissant都无法抵抗在工作时间消闲的罪恶感。
同桌吃饭的还有几位法兰西的银行家,他们才是brunch的核心。
对于一般的以一块croissant和咖啡就可以在香榭丽舍大街旁边的咖啡馆悠闲的坐一整天的法国人来说,同勋世奉共进brunch,真是一种酷刑!
我手拿餐刀,一层一层的向切开的croissant上涂抹了一层又一层的榛子酱&巧克力酱。
我面前那些平生以’bon appetit’(法语,祝好胃口)为频率极高的问候语与告别语的法兰西人,面对如此美食竟然无暇进餐,只能聚精会神的与勋先生对话。
此时的餐桌上陡然可以感知到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的味道。
那些平时慵懒散漫的高卢人,此时都全副武装,用尽全部精力,调动自己尽可能被调动的聪明才智把自己武装到牙齿,想要面对勋世奉完美无缺的意志寻找一些裂痕,并且寻找机会,希望一举可以咬下一块肥美的肉!
餐桌上牛角面包,黑巧克力酱,白巧克力酱,榛子酱,草莓酱,蔓越莓酱,橘子酱,覆盆子酱……一个一个装在精致的罐子当中,中央插着一个木头做的餐刀,并上旁边的好像节日盛筵一般的沙拉,无穷尽的酥皮面包,各种新榨的果汁,风味纯正的酸奶,等等,这些摆放在桌面上,简直就好像已经脱光的、并且平躺在牙床上的绝世美人,只是等待着被临幸,——却无人问津,只除了我一个人。
勋世奉只是喝了一勺无糖酸奶。
他却像拥有无穷战斗力的永动机一般,把那些看似和蔼可亲,实则傲慢的法国人收拾的好像被拔毛的孔雀一般,……此时也许应该称之为山鸡。
我只是听着,我的法语太烂,即使在读书的时候恶补过,但是程度不好。当年我在英国读女校,法语是必修课。同学们都是从小开始启蒙的,我是半路出家,即使以一种在大庆开油田的不怕天不怕地的气势汹汹的状态刻苦攻读,但是我的法语依旧好像挪威扑鱼的大网,上面布满了漏洞。
但是,所幸,他们这些人在说法语的时候,也是夹杂着英文的。
我只是听,只是在场听着就好,并且在适当的时候点头微笑,在不太适当的时候微微皱眉。
餐桌上,我作为唯一的女性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
如果说,英国男人很多是绅士,那么法国男人几乎可以是骑士了。我在英国几乎从来没有自己拎过比最小size的行李箱更重的提包,在有男性存在的场合也没有自己开过门,更没有拉过椅子,但是我在餐桌上会自己脱外衣,自己倒酒,这些在法国都不要。
此时,无论勋先生与他们的战争进行到哪一步,是巴黎沦陷,敦刻尔克大撤退,还是诺曼底登陆,这些都无所谓,我的酒杯,咖啡杯,红茶杯等等,根本没有空过。
并且,当他们得知我的母语是中文,并且能说一些法语的时候,这些骨子中傲慢并且以法语为骄傲的法国人竟然开始狂赞我的法语说的很棒,几乎没有口音。
“勋先生的法语也很地道,只是听您说话,完全听不出来您是美国人!”
松鼠储蓄银行的执行总裁如是说。他以这样一句话,顺便赞美一下勋世奉的法语水平,并且暗自把自己的法语再抬高一下,同时贬低一下美国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勋世奉的法语等同于母语。
勋世奉的母亲来自欧洲那个小国,毗邻法国,中世纪之前,它是法国一位公爵夫人的领地,二战之后独立,法语是官方语言之一。当然,在我们刚开始交往,他对着说那些隐瞒的情话的的时候,使用的却是那个国家频临失传的一种地方语言,罗德斯托瓦尔语,属于拉丁语系,知道的并且会使用的人不多。
勋先生属于多语言启蒙,他的母语包括英语,法语,还有罗德斯托瓦尔语。
按理说,多语言会让人eq更高,但是,我怎么看他,怎么感觉这句话不太合适。
听见松鼠储蓄银行的执行总裁这样的一句话,勋世奉立刻明白这里暗含了这么多种的意味,他并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世与法语的千丝万缕的关联。
只是,在brunch收尾的时候,他改动了一下自己的战略,使用一个花招,让这个统领着位居法兰西十大银行的前列的傲慢的高管承受着随时可以有重兵压境的危机状况。这种艰难的如同巴黎沦陷之后的状态,才能博得勋先生的一丝微笑。
在巴黎的第三天,勋世奉schedule为空白。
我们过了一天法国人的生活。早上,我们也是吃着牛角面包,喝着咖啡,在一片懒洋洋的过程中醒过来,随后,我们步行到埃菲尔铁塔,在它旁边的草坪上吃了一小块三明治,穿过塞纳河到达左岸,买了几本早已经被时光遗忘的书籍,买了一副以莫里哀的《